「小王…小王他在庙里抽了一只大吉签。」这不是刚才说过了?
「嗯?」
「然后…小王他觉得我们一定可以救回凌总,要就回凌总就要找到线索,要掌握线索就任何地方都不能错过,从手机通联记录是最靠谱的,但是总裁手机没有电,于是他回家掏出同型号的充电器,手机有电了有信号了,凌总一失踪小秦就报了警,小王就在手机灯亮的第一时间被刑事抓走了,现在还在拘留,手机也一起拘留了,凌总,您救救他吧,他抽了一只上上签啊。」
凌秀儿不表态,只是看了正在换茶的小秦,眼里的意思很明显,送客,小秦接到旨意很快的意会过来,手脚利落换好了茶,也收拾好桌上批阅过的文件,抱着文件要离开,还顺便带走了办公室里所有的闲杂人等,门要关上之际,凌秀儿扶额瘫在椅上的样子小秦都看在眼里,多年被凌秀儿磨练下来,回头就彻底整顿了保安科,鸡飞狗跳。
下午茶时间,小秦带着保安科所有人的身家资料以及警方调查的线索敲开凌秀儿的门,小秦敬佩的表示,总裁的复原能力实在惊人,那一脸无事兴致勃勃在看淘宝的人还能是谁?正是凌总凌秀儿。
作者有话要说:飕~~~
☆、掛病号
凌秀儿在小秦惊讶的眼神里关掉了窗口,若无其事拿起小秦带进来的资料翻看,保安科的身家调查倒没什么,当初也就是为了排场招揽了那么多人,真正有武术底子的才能跟在凌秀儿身边,相处了那么多年资料不用看也了然于心,警方的调查线索才是凌秀儿想发火的来源所在,调查报告里什么都没有,只收录了接受报案的时间以及大致的内容,并附上一封局长亲手写的信,大概是在说无能为力下次改进的官话,任谁看了都觉得敷衍。
「刚才签审的警车赞助今天之内把文件追回来。」信一撕,信封一揉,凌秀儿优雅的靠回椅背上。
「那是每年都有的项目,今年要抽掉吗?」小秦小心翼翼的询问,抽掉不是不行,只是怕以后有些事在疏通方面就有点困难了。
「抽掉那怎么行,人民的保母这么辛苦。」凌秀儿的话让小秦马上松了一口气,立刻就想点头附和,下一秒又瞬间石化。
「只是今年有些亏损,恐怕只捐得起车门。」事实证明,凌秀儿绝对不是好惹的。
小秦灰头土脸的退出办公室,她发誓她想知道凌总消失的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绝对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关心,凌秀儿今天太奇怪了!
总裁被绑架这是何等的大事,保镳找不到人自己等的心都焦了,还好昨天下午就接到通知总裁平安的回到家,小秦第一时间马上就通知所有部门的高阶主管到公司待命,可晚饭时间过了,连宵夜都吃了,凌秀儿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公司坐镇,这太奇怪了。
凌秀儿虽然不会限制员工的休闲活动,但她自己除了公司的网页,其他地方是绝对不去的,需要什么数据也是一通电话让人送来,小秦承认刚才进办公室时看到屏幕上那欢快的网页,她被晴天霹雳劈的脸都僵疼了,总裁要什么不是专人送到,凌秀儿在淘宝?这太奇怪了!
还有还有,总裁什么时候开始喝牛奶了?在小秦的印象中,凌秀儿喝牛奶就拉肚子,办公室里凡是奶制品一律禁止,连咖啡也不加奶精,可刚才凌秀儿居然跟她说,
「对了,下班前帮我到超市把评价不错的鲜奶全带一份回来。」
「总裁你不是…?」难不成性格能改,体质也能一夜之间变成铁打的。
「最近有点兴趣。」
小秦看看手上要处理的文件,盘算超市的距离,应该能在超市打烊前赶到然后公司熄灯前回来,刚好赶上凌秀儿的下班时间,在脑海里把路线都想好了,小秦连忙点点头应下,拔腿就要出门忙活。
「还有,让司机准时接我,今天就不加班了。」凌秀儿话语一落,小秦突然觉得她的人生都凌乱了。
呜~总裁大人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
把碎屑丢进垃圾桶,外头突然一阵骚动,小秦起身去看,那些穿西装提着高档纸袋的人是谁,那些穿套装的抱着精美礼盒的人又是谁,一行人鱼贯来到小秦面前,为首的两手空空对着小秦微笑。
「你好,承蒙凌总的照顾,我们替她送东西过来了。」女人礼貌的说。
小秦打量了一下,女人脸上的妆很精致,身上的套装一点皱折都没有,温文有礼谈吐大方应该不像是什么坏人,胸前金黄的名牌闪着光,小秦认得那个图案,那是她一辈子也买不起的牌子!这行人从小秦面前排队排到电梯口,每人两手都握着好几只袋子,抱礼盒的迭的都看不到脸了,小秦学心算的,很快的算出这队伍拿着一栋独门独院的顶级豪宅在公司走动啊,赶紧带队去敲凌秀儿的门,东西要是在外头碰坏了它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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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秀儿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傍晚,家里没开灯,在玄关脱了鞋走到阳台边把窗帘拉上,小陈很快的就扛着东西进来,还不忘趁黑没人注意打量肉眼所有能看到的地方。
啪!灯亮了。
「陈队长这么有调查的兴致,那就麻烦明天交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给我。」凌秀儿双手抱胸站在阳台边。
小陈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巴眨巴眨脸上抽了筋,看不到东西又踉跄了几步,手上的东西有些摔在沙发上,有些掉在地上,凌秀儿冰冷的逐客令让他脑袋一片空白,最后是半滚半爬的逃出了虎口。
凌秀儿将散乱的袋子通通摆好,去厨房巡了一圈没有看到有人用过的痕迹,自己端了杯水坐在餐桌前面对乔楚的房间,房门紧闭,整屋安静的只有偶尔凌秀儿喝水的声音,又喝了一口水,凌秀儿第一次觉得家里冷清,放下杯子往刚才一直看着的方向走去。
乔楚还在睡觉,睡的很沉,昨晚的姿势一动不动,凌秀儿在门口看了床上的身影好一会,才关上门回到客厅。
从满厅的袋子里挑出几个颜色不一样的袋子,袋子有点沉,凌秀儿一把全抓起来往厨房走去,袋子里全是新鲜的食材,或是精致的熟食,厨房里的人挽起袖子开了水,忙碌了起来,刀盘交错的声音就阳台上的人听来,有点吓人。
一个小时之后,餐桌上已经布满了饭菜,凌秀儿做菜时打破了两个盘子摔了一个锅,乔楚还是在睡觉,凌秀儿开了灯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拍着乔楚。
「小楚,先起来吃点东西。」这样睡来都要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Z…Z…Z…
「小楚,小楚。」
Z…Z…Z…
「小楚,先起来吃东西再睡。」凌秀儿加大又拍又摇的起床号,床上的人还是自睡自的。
凌秀儿弯下腰贴着乔楚耳边说话,唤了两句才感觉到乔楚传过来的温度比她呼出的热气还要烫人,手抚上乔楚额头,比凌秀儿想象的还要严重,乔楚睡的脸红红的眉头紧皱看起来很不舒服。凌秀儿赶紧跑到自己房间床头找药,药袋都洒了一地才找到最底层的退烧药。
凌秀儿又回到厨房到了水,急急忙忙坐回床边想扶起乔楚吃药,可乔楚意识不清,全身忽冷忽热的很难受,凌秀儿的靠近让她想要抗拒,无力但是固执,不论凌秀儿怎么扶怎么抱乔楚就扭着逃跑,几轮下来凌秀儿已经喘的下不了手,乔楚又钻回被子里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气喘匀了,凌秀儿直接用被子把乔楚捆起来,一举两得的好方法,不会着凉也躲不了。
「走…开…」乔楚被包的不舒服,扭着身子想让棉被松开,偏偏凌秀儿哪给她这机会,乔楚原本就病的够呛,又这样闹了一会,带着狠劲说出口的话只成了病患的呢喃。
「吃了药,一下就不难受了。」凌秀儿一手搂着乔楚,一手揪着她的鼻子,第一次照顾人就这么难伺候。
端起桌上杯子想让乔楚喝点水吃药,杯子到嘴边乔楚又别开头,洒了一身被子也湿了,凌秀儿看着乔楚不知道该怎么办,煽情的情节就在这时上了脑,脑子一热自己喝了口水含在嘴里往乔楚的嘴边送,乔楚不抗拒了,扭动的身子也停了下来,凌秀儿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把水渡过去,谁知道乔楚还是不喝,只是吸着凌秀儿的下唇玩,凌秀儿愣的嘴里的水全吞了下去。
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前阵子看了一部戏,女主角把自己泡在冷水里再去床上给发烧的爱人儿降温,喔~好冷!凌总裁你放心,小的绝对不敢让你这么牺牲的!
☆、病二号
被吃豆腐了,又被吃豆腐了。
凌秀儿还没从方才的插曲中回复过来,没有拿杯子的手抚上下唇,手指的触感没有乔楚的翘唇来的好,凌秀儿看着乔楚烧的小脸通红缩在被子里的样子,很可爱。
好像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凌秀儿拿了退烧药出了房间,从冰箱拿出小秦飞车带回来的鲜奶,一次倒了几杯放进杯子里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炉里灯亮起,杯子在里头旋转像在跳舞,凌秀儿看了一会才走到碗橱拿了一个厚实的大碗,把退烧药丢进碗里用汤匙捣碎。
叮!
拿出加热好的牛奶,凌秀儿把玻璃杯贴在脸上试了试温度,不会烫脸,温温的刚好,放下杯子拿起汤匙要把药粉分装到牛奶里,凌秀儿看着碗里,又愣住了。
冏!全捣在一起了,份量是多少啊。
凌秀儿端着牛奶回到房里,把托盘放在床头,满心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凌秀儿看着明显偏黄的其中一杯,刚才失手大半的药粉都洒进去了,应该,不会药味很明显吧?
凌秀儿重新把乔楚抓起来,困在怀里,乔楚哼哼唧唧的想要回到柔软的床上,凌秀儿又花了一阵力气才让病人安静下来,下巴贴在乔楚额头上,还是烫的吓人,凌秀儿皱着眉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有点苦味让凌秀儿眉头蹙的更紧,低下头要喂给乔楚,才刚贴近就感觉有东西在搔的自己的脸,凌秀儿抬头去看,乔楚睁着眼睛,眨着眼看逼近的凌秀儿,搔着脸的是乔楚上下搧着的长睫毛。
咕噜~又吞下去了!
浓厚的药味和腥重奶味弥漫开来,凌秀儿意识到自己吞了什么赶忙摀住嘴,束缚松了乔楚挣脱了被捆歪歪扭扭的爬出来,鼻子动了动,嗅到了牛奶的味道,缓缓的坐了起来,环顾房间一圈,看到了床头的一盘牛奶,一杯又一杯,坐在床上乖乖的捧着喝完,又躺回去睡觉了,还不忘帮自己把被子盖好。
如此重大的变故凌秀儿一时接受不来,乔楚扫光了房间里所有的牛奶,唯独忽略掉凌秀儿手上的那一杯,凌秀儿又咽了口水,胃在翻滚,肠在鼓噪,顾不上收拾,凌秀儿蹴着拖鞋往厕所奔去,手上的杯子往洗手台面一镇就窝到马桶前去吐了。
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出来,满嘴酸味,凌秀儿知道大事不妙,撑着墙边站起来要去找胃药,才刚站起下腹又开始闹腾。
凌秀儿抱着肚子慷慨就义去了。
腹泻了一晚上,凌秀儿现在捏着胃药抓着水杯,瘫倒在餐桌边。蓄集很久的力气,终于足够撑起她把药吃下,喝了水,凌秀儿看向几步之外的房间,好遥远,对着一桌丰盛的菜色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冰冷的厚玻璃,冰冷的厨房,桌上的菜放了一夜都凉了,凌秀儿睡得不太舒服,手肘抵在桌上又冷又硬,忘记自己睡在桌上,凌秀儿习惯要去抓被子,手虚抓了几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乔楚抓着凌秀儿的手,手上的凉意让她噘了嘴,一手相握着,另一手贴在凌秀儿颈上摩娑,凌秀儿在梦里受了冷自然而然的往热源靠近,乔楚放开凌秀儿抓着的手,穿过她的膝下轻松的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把人放进被子里,摀了一会,见凌秀儿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乔楚退出了房间。
凌秀儿做了恶梦,世界末日,漫天都是滚烫的火球,毫不留情的砸向地球,凌秀儿看向四周一片灰烬,没成灰的燃着熊熊的火光,一个人都没有,凌秀儿就站在公司楼下,满地的高温让空气在眼前卷起漩涡,到了眼前又消失,背上有火苗攀上来,很快的整个背都烧起来了,玻璃门上映出自己的身影,逆光下凌秀儿看不见自己,但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头上落下一些屋瓦碎砾,凌秀儿抬头看,大楼正在倾倒,烧的火红的大楼正往凌秀儿倒来,被压实的那一秒,凌秀儿惊醒过来。
是梦。
是恶梦。
凌秀儿睁着眼在床上喘气,心跳声大的全身器官随着心脏收缩都在震动,只是梦,为什么感官都是真实存在的,凌秀儿依旧能感到梦里的热度和身上压力,视线换了方向凌秀儿很快的就看到自己身上满山满谷的…都是什么?
被子里凌秀儿已经出了一身汗,头上滑下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凌秀儿转头去看,是热敷袋。好像意会过来,凌秀儿重新看了身上床上被子上的那堆东西,电热毯,热敷垫,热敷袋,暖暖包,棉袄,所有屋子里有热度的东西都上床了,脚边还有一个茶壶。
小心的从床上爬起,不让茶壶滚落地,被压了一夜的下肢突然动了起来,血液冲回血管里,一下子酸麻起来,凌秀儿揪紧床单忍着,等着半麻半抽筋的感觉过去,才慢慢坐到床边。
昨夜没换睡衣就上床,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像做了一夜三温暖,除了嘴里有些干涩,全身都舒畅许多,凌秀儿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下,最后忽略一室的混乱洗澡去了。
凌秀儿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从卧室走出来,乔楚的房门是开的,房里没人,凌秀儿加快脚步往客厅走去,天气很好,乔楚蹲在阳台的栏杆上晒太阳,身上穿的是从袋子里找出来的连身兔装,兔帽带在头上,耳朵随风摇摇摆摆,背影就像微风一样闲适自然。
如果一旁的李冰冰没有打了一个大喷嚏的话,凌秀儿甚至觉得这一刻就会永远停住。
乔楚被李冰冰干扰,要回过头来,凌秀儿一时心虚转身就往饭桌走去,满桌的菜没有动过,牛奶的空罐和药袋还散在桌上,凌秀儿忍着心意被辜负的失落去收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