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汉子用枪头搔搔自己的头,旁边拿着麦克风的人已经嗨嗨嗦嗦的讲了好一会了,说来说去还在问候凌秀儿的阶段,汉子不耐的抬头看了看头上的骄阳,在墨镜底下翻了个白眼,终于,又听到清嗓的的声音,重头戏来了,刚才渐渐萎靡下的军团也打了鸡血挺起胸来,男子斜斜的拉拉脖子,说:“凌总裁,你乖乖下车来投网,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不会伤害你和车上的另外两个人。”值得怀疑的是,没有人格的人保证能信吗?
跟男子站在同一边的人都在想这个问题,更何况是如瓮中鳖的凌秀儿,车里,小陈张了嘴又合起来,又张了张,又合了起来,他管不着男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他的保安生涯是葬在今天了,脑里嗡成一团,连手上的电击棒抵在自己裤袋上了都不知道。小秦是车里最年轻的人,也是电视看最多的秧苗,男子话一出,虐杀,X杀,乱七八糟的杀法一下子全塞满了她那不大的脑袋,紧紧捉着凌秀儿的手死命的摇头,摇的都忘记嘴巴能说话了,就死命的摇着。
而凌秀儿,她想到的只有乔楚。想起了那一次乔楚带她冲出电梯一口气解决掉相继扑杀过来的敌人,她努力想着乔楚是怎么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很快的凌总就发现了这不过都是空想,现下,她连把枪都没有。
看着车里因为自己受到连累的两人,凌秀儿只有满心的愧疚,解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倾身往前把小陈随时有可能会开电的电击棒移开:“如果能逃的掉,你们就不要放弃,回头去找林律师,她会知道公司该怎么办。”话说完,潇洒的开了车锁的保险就要拉开门把推开门走出去。
门刚开了缝,外头就传来一阵枪响,毫不留情的在门外凌秀儿原本要下车的位子狠狠的射了一排,刚铺好了路被凿了一排洞,凌秀儿很快的被小秦拦腰抱回车里,小秦同志行动比脑快,毫无侵犯总裁的意识,听到枪响就这么做了。
乌压压的地方骚动起来,男子对着麦克风骂骂咧咧的。刚才那一袭很明显不是他们做的,就算是有人混在里头角度也不可能做到,一半的人举起了自己的枪对着车子做出警戒,另一半则瞄着上空找寻任何有可能隐蔽的地方,车里,凌秀儿惊魂刚定,看着车外人的反应也明白他们也在疑云当中,这么说,还有另一拨人在这里,这么猜测,凌秀儿心里又燃起了一点希望,小秦跟着外头的人在天上找了起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对着凌总开枪,车子动了两下,小秦被椅背狠狠的撞了一下当场叫了起来,凌秀儿转头望去就看到椅背撞出的洞里,勉强伸出了一只手,一只握着手机的手。
手机还在通话的状态,手的主人握着机子对凌秀儿那边晃了晃,凌秀儿愣愣的接过放在耳边。
“凌姐姐,乖乖给我在车里待着。”电话的那一头,乔楚如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咦!原来没有见面……讲电话算不算?阿,我不管啦,至少有轰轰烈烈了。
☆、赶路呢
“凌姐姐,乖乖给我在车里待着。”乔楚的声音从电话里蹦出来,除了从缝里伸出的那只手,全车都愣了一下。
“小……小楚……你……”凌秀而捏紧了手机不愿意错过另一头传来的任何一点声音,说起话来也像断了线,听到另一头乔楚莫名哼哼不平的声音这才找回了拼句的逻辑,对着电话放出很久不见的笑容,温柔的道:“小楚有想我吗?”
缝里的手抖了一下,车边车前的小秦小陈扶额叹气,想把电话抢过来又不敢,电话那头是不是救星,您好歹也说说我们在哪什么处境,让人揪支军队来,不,两支,总裁大人您看到没有,车外那一个一个洞不是什么普普风,是枪口,是枪阿,呜……或炮口。
春花抽着嘴角从缝里出来,先礼貌的和车上另外两人打招呼,就想去抢手机来说些正经的,刚往凌秀儿看去春花很快的又收回手,这下他知道为什么车上另外两人对凌秀儿生死关头只关心乔楚想不想她的轶事无动于衷了,看看凌秀儿现在什么样子,用等温线分布来说凌秀儿凌总裁以电话为中心的半径十公分画圆皆是温暖的春天色,出了这个半径直接掉入冰天寒冻的绝色,春花冷的打了哆嗦,又默默的先回洞里等着。
“宝贝有想我吗?”凌秀儿这带着满腔的思念乔楚是绝对没有听进了,此时的乔楚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紧紧抓着身边仅有的杆子,面部扭曲看着仪表上速度破表指针抖抖抖随时都要从仪表板里飞出来,做这一行的谁没破表过,但是自己驾驶是一回事,坐在副驾就是另一回事。
李鸳鸳一派轻松的还撕着微波饭包的袋子,仅用最尾端的两只最无力的指头在操控,偶尔看看前头的状况,她已经快饿坏了。车里闷,乔楚因为时差有点晕车,一键开了车窗就被外头狂乱的风呼了两巴掌,委屈的关上车窗就感受到刺骨的眼线杀在自己身上,李鸳鸳费力打开的饭包连同汤汁全甩到她那一侧的车门上了,罪魁祸首正是刚才那一阵狂风,李鸳鸳恨,乔楚害怕,一个没注意就要撞上迎面而来了山洞口壁,乔楚赶紧稳了方向盘这才逃过阎王爷爷来的一击。
“呜~阿阿阿阿阿阿~呜阿~阿~”外头麦克风又开始有擦擦的噪音,但凌秀儿听不见,电话里乔楚的惨叫太显耳了,凌秀儿电话贴得更紧,忘了自己的处境紧张的问:“宝贝你在哪里?”凌秀儿这一问,小秦小陈想求救的心都凉了,敢情该不会乔小姐现在还自身难保等着总裁去脱身吧。
“我在……喔喔喔~阿~你……喔喔~看路!!!”刚被凌秀儿唤回了跟山壁远走的心神,对面车道的是什么?别管汤汁了,鸢…鸢…鸢姐姐,你~逆~向~了!
电话里各种声音都有,先是长长的煞车痕,拉拔着七零八落的乱吼乱叫,静默了一会又碰了一声,“吵死了,你开!”这是李鸳鸳的嘶吼,又是一阵毛毛躁躁,忽地,乔楚清晰的声音稳稳的传来:“我在跟谁打电话?”这话是问李鸳鸳的。
“宝贝。”热线的另一头终于得了空,凌秀儿又开口,这次乔楚听到了,踩了油门重新上路乐颠颠的和凌秀儿说话:“凌姐姐,小楚给你带了漂亮的东西回来。”在南法的小镇里,乔楚可是眼间的淘了不少古董回来,乔楚骄傲的很,一边的李鸳鸳咬着面包正在开果酱,同时惊恐的看着路况,乔楚的车速可没有比她慢多少,更何况有人还分心驾驶呢。
“宝贝现在在哪里?”凌秀儿心情很好,整个人放松在真皮椅上和乔楚讲电话,刚才要下车去给人做肉票的大义凛然早不知去哪了,小陈看着车外似乎重新找回状态的军团,皮绷的紧。
“在……山上……”乔楚不确定的回着,东看西看想找找路标,被李鸳鸳扒了头闪过了路上的一只野猫。
乔楚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一下飞机被李鸳鸳揪上车,就直直的往山上冲,赶的好像凌姐姐是鸢姐姐心上人似的,乔楚想说但不敢,整路都晕呼呼的根本记不了路,驾驶换手李鸳鸳也没说要去哪,只叫她直直的开,乔楚正迷茫间,远远又不算真远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东西,目的也明了了,乔楚又催了催根本已经沾在踏垫底下的油门,急忙要收线:“凌姐姐,你乖乖在车子里待着,花花带了松饼,虽然她做的不好吃,就将就一下,不然还有三明治和咖啡的,先吃点别饿肚子了…………先不说了……”
“宝贝……”乔楚本还啰嗦着,只听到李鸳鸳骂了一声啰嗦,乔楚匆匆就挂了,凌秀儿赶紧想说一句,只来的及听到挂线的嘟嘟声。
手机落在椅上,凌秀儿换了个更松散的姿势,看着紧盯自己的保镳和秘书,凌秀儿恢复了些总裁的样子,道:“都看着我做什么,等着。”
小陈小秦是很想放松了等阿,但是那边,总裁你看到没有,那边开始列队了,小秦揪着自己的手机想打给爱人悲剧的讲最后一通电话,偷偷看了凌秀儿一眼,想借手机又没有这个胆,猛烈一撞,小秦整个人扑到前坐的椅背上,和后车厢不再是一个小缝,缝里先露出一支枪,吓的小秦开口就是一阵尖叫,小陈也瞪着眼手抖着握着电击棒,两个呼吸的时候,春花艰难的从洞里出来,一手拿枪另一手拿着一个提盒,找到了凌秀儿伸出半着身子的位子递过去。
“新口味!”多振奋人心的开场白。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怎么还在这里?
☆、春花˙番外
我似乎,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
就现在而言,李鸢鸢给了我一份不错的职务,除去每天倒在床上被她新发明的药折磨的死去活来,偶尔还要听乔楚絮絮叨叨对我背一些李鸢鸢强迫乔楚去念着外星文书,能终结我每天带着炸弹在路上装没事人行走的大半辈子终究还是很不错的。
我是春花。
父不详,母不详。对我的童年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当然,我说的童年事在我被雷劈到以前。大概是七岁?八岁?还是十岁的事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天突然下了大雷雨,我在田埂上跑着想去田心的小草屋躲一躲,我看到了田里有了人家烤剩被丢在一边还热腾的地瓜,虽然应该是那些人为了回家躲雨所以丢着的,但我还是满心欢喜想着不用再去垃圾场和黑狗挤着抢食物,脚刚陷进田水了,一个闪光就把我轰趴了。
在田里被劈到的人很多吗?
喔,我换个说法,在田里没做什么坏事还被雷劈的人多吗?
呃,被劈到还自己醒来去找地瓜吃的人多吗?
总之,在烤地瓜泡成地瓜汤之前我醒来了,边上围了一些人,我认得他们,是这块田地的主人,从他们面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担心我,比较像是怕我死在田里对收成不好,为了怕他们早一步把我抬到隔壁邻的田里,我赶紧爬了起来捡了地上的地瓜用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因为这样,我很长时间一度以为我被选中是因为我雷劈不坏的体质,骄傲的,自豪的每天准时去和长腿叔叔领一红一绿的试管当三餐喝,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我一个礼拜掉近五分之一的体重,我才知道了真相。
在长腿叔叔的操刀下,我被放上了冷冰冰的台子,还没听清他和我说什么我就睡着了,醒来后,浑身伤口疼的我轻飘飘的,我这样的身板里,少了一个肾,少了一个肺,胃剩下一半,总之少了死不了的器官全被摘掉了。
什么雷劈不坏都是骗人的,我被选中,是因为我天生器官只有别人的一半大小,如今又被摘了一半身躯里,空荡的很。
装了几颗炸弹之后日子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走路不再随时会被风吹走,跟着长腿叔叔到处走,哪里有需要我的交易就跟着去哪,直到有天我猛然在马桶上醒来,我知道我被抓了。抓走我的人把我绑在马桶上一夜没有出现,严格来说,他在外面,在忙着。
浴室里听着外头的高ˊ潮迭起,是很容易引人遐想的,事实上也不是我在遐想,因为,他们就是在做我所想的那档事,我想,我被一个只沉迷于女色的黑社会老大,或是黑手党杀手给捉了。我静静的坐着,反正也是动弹不得,脑里慢慢的回想他是为了我身上的哪一颗弹,我不在乎,但是我必须要想,想这些只是为了让身体不要跟着外头的娇喘声起反应,所以我很认真的在春声里放空再放空。
凌总裁裸着身子摇晃出现的时候,我很狼狈,她倒是让我很惊艳,她很美,比电视上还要美,但是惊艳没能维持多久我就从天堂掉回地狱,因为,扣着我的人是乔楚。
机械式的活了那么久,我第一次被捉,却是第二次看到乔楚。上一次,我还躺在手术台上,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乔楚手上握着一把手术刀,不是切在我身上,切的是长腿叔叔的助理阿短,阿短醒着惊恐的看着我,但是我爱莫能助,因为我的麻药正是阿短打的,看来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下地,乔楚右手拿刀,左手捏着一张纸条,被密封袋包住的纸条,我想那是一张列表,雇主的列表。
乔楚歪着头看着上头的字,在阿短身上又切掉了一块,然后用阿短的血在清单上打了一个勾,如如此此过了很久,阿短也被折磨得差不多了但还清醒,乔楚往我这里走来,很是苦恼的指了一个地方给我看,问我:“认得这个字吗?”
我看了看,我想雇主对阿短应该是痛恨至极了,每一项都下在狠处,看着乔楚指的那一个字,我说:“阉。”阿短的脸都白了,乔楚倒是冷静,跟我说了声谢谢就去脱阿短的裤子。
空气越来越混浊,手术台的消毒水味,血腥味,还有阿短最后一次贡献的尿骚味,乔楚脱了手套,一时间手上的刀片不知该放哪,于是就插在那肉块上了,连同清单插在肉块上,神经离了身我还是觉得那应该很疼。
乔楚第二次朝我走来,指了指银盘上还来不及放进我体内的晶块,问:“你的?”
“还不是。”还没放进来应该不是我的吧,所以我说。
“那可以给我吗?”她转了一圈找不到其他人,又回来问我。
“没有人会知道。”长腿叔叔不知道去哪了,我想他回来会洗地板洗的很辛苦,或是我洗。
她又说了一声谢谢,把晶块收进腰包里左右看了两眼,从壁上摸出一个我从来不知道的入口,我以为她要走了,她又转身来问我:“鸢姐姐说漂亮的姐姐的不能信,那我可以相信你吗?”
“不能。”我听见我自己说。
“我觉得你挺漂亮的,嗯。”她笑着说,这让我完全摸不着所以然。
“你会跟比较瘦的叔叔说这是我拿走的吗?”她指指腰包,又问。
“会。”我想长腿叔叔应该知道吧,不然他躲这么远做什么。
“你麻药过了,可以动了。”她第三次说了谢谢,然后丢下这句话走了。
阿短的死状让我作了几个晚上的恶梦却又有点兴奋,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于是当我看到乔楚的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有没有所谓的清单,但是,她似乎是要活捉我,但是不知道要去哪。
跟着乔楚住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