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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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刹那芳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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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朝开疆扩土也无不可。”
    皇太子言语轻巧,通身储君的容忍气派,大阿哥气极,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的妒恨凌厉恨不得将胤礽撕个粉碎。胤礽毫无压力的回视他,目光淡淡,大阿哥再愤恨又能如何?他只要没被废,就是正经八百的皇太子,就是比他尊贵些。
    三阿哥看这两人瑟缩了下,偷眼看着,却不敢上前,暗暗埋怨,二哥好好的教他射箭,大哥为何非得插一脚进来;四阿哥阴沉冷淡,湛亮的雪眸瞧着那边的动静;五阿哥却如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他自小养在皇太后宫里,跟随皇太后吃斋念佛,养得一副菩萨般的好性子,此时亦是含着温润的笑意,余下的几位小阿哥则皆有些懵懂不知。
    大阿哥终于忍无可忍,食指笔直的指向胤礽,狠声道:“胤礽,你不过……”
    “大哥!”再闹下去,将难收拾,皇太子就是皇太子,大阿哥只是大阿哥,云泥之别。四阿哥此时走上前,抬手坚定的按下他伸得笔直的手臂,旁的劝说之语却一个字也没有。大阿哥直呼皇太子之名,乃是不敬之罪,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皇太子纵然立即责罚他,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大阿哥的近侍岷夏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能立即跪下来替主子请罪。
    胤礽的目光越发幽沉,良久,他微微一笑,徐徐道:“岷夏,你家主子近些天劳累,脑子都糊涂了,还不赶紧扶回府里安养着。”
    岷夏得了话,松了口气儿,高兴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忙上前扶住大阿哥,又劝慰又警醒的道:“爷,您该回府歇着。”
    大阿哥狠狠剜了胤礽一眼,一把推开鸣岷夏,拂袖而去。
    如此之事,即便是适才还不明的老七老八这几个小的也回过味来了。
    众人都盯着这边情势,谁都没看到,不远处,一片转身而去的明黄色袍角翩然无声仿若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胤礽笑意不改,仿佛丝毫不将大阿哥的冲撞放于心上,兴致勃勃的射了五百箭,到最后竟将那靶子射翻了。又寻了个库布练摔跤,与人摔打得浑身是汗方。发泄过一回,胤礽心里好受多了,如往常一般同弟弟们打了个招呼,回东宫。
    康熙本是突击检查,谁料竟让他一息不落瞧见了这么一幕,他面色如常的转身离去,直到走远,方露出气恨之色,怒道:“大阿哥如此颛颛,明珠误朕之子!”
    事关皇子,魏珠不敢多言,却不敢在皇上说话之时不答声,忖度着皇上心意,小心道:“幸而太子爷心胸宽阔,不怪罪。”
    康熙立时按下气恼不悦之色,悠然笑道:“朕的太子,焉有不好的?去,摆驾慈宁宫。”
    溪则由垣暮引路回到慈宁宫,礼仪周全地与他主子道谢,而后正整理衣容,疾步走了进去,不料一进门就见到了那给她引路的宫女,溪则正要发问,宫女先迎了上来,连声告罪:“好姑娘,奴才腹痛不已服侍不周,正想立刻去接姑娘,不想您竟自个回来了。快进去吧。”
    她话语诚恳,面容亦是温厚老实,溪则有些犹疑,然而她再是心存疑惑,也不能问讯慈宁宫的人,只得压下不提,忙进去。
    太皇太后又与她们说了些话,就派奴才送她们出宫了。
    康熙到时,贵女们正走了干净。
    “你来迟一步,若早些,还能瞧瞧那些小姑娘,一个个,嫩得花骨朵儿似的。”太皇太后笑言,康熙觑她神色,料想是对各家小姐十分中意,便也展出笑意,道:“到了老祖宗跟前,凭她什么花儿朵儿,都得吓得讲不出话。”
    两人照顾皇太后,说的都是蒙语,太皇太后听康熙这般说,转头朝皇太后道:“你瞧瞧皇帝说的,我这老婆子有这么吓人?”
    皇太后在太皇太后与康熙面前大多只听不语——他们说的内容太高深,她插不上话,这回见二人相互打趣,便也笑着凑趣了一句:“皇帝就爱浑说。”
    一通玩笑,殿中气氛很是融洽。太皇太后正色道:“你别说,还真有敢讲,且字字句句都应情应景,颇有胆气。”
    “哦?谁家的女儿?”
    “彭春之女,董鄂氏,石文炳之女,石氏。这两人容清德茂,言语功行具是出挑。”
    康熙沉吟片刻,道:“石家乃是望族,如今族里与石文炳没出三服的就有三个封疆大吏、两个都统,石家祖上本是苏完瓜尔佳,满洲八大姓之首,地地道道儿的满人,祖父石延柱追随太宗伐明,立下大功,封固山额真,后破李自成、平土寇,战功赫赫,加少保兼太子太保,进三等伯爵,其三子石华善为豫亲王多铎之婿,授和硕额驸,在平定“三藩”中,虽有过、亦有功,事平后,朕宽之,如今的三等伯是石文炳,任正白旗都统,且石家从不党阿,也不骄纵,如此人家教养的女儿当是不会差;至于彭春,乃是开国五大臣之一的何和礼四世孙,其父哲尔本为三等伯,康熙十五年,彭春加太子太保衔,授正红旗蒙古副都统,三藩之乱时,战功卓著,新近又率军攻打雅克萨城,立下大功。”
    皇家娶媳妇,娶的不只是一个人,还有其祖上威赫,家世如何,父兄是否得力。且是给太子选妃,皇帝一面疼他,想给他找些助力,一面却又怕又不好的岳家带坏了他儿子,康熙仔仔细细的对比了一番,石家比董鄂家要强。
    “胤礽还十三,再晚几年大婚也无妨,劳老祖宗与皇额娘再相看相看。”人家闺女是够好了,但他儿子更好,康熙笑吟吟道。太皇太后焉能不知皇帝这点心思,镇声道:“我与皇太后多方查探,这两人是最好的了,旁的没了,我的意思,保成娶一个,余下的那个给老三。”好不容易相看了两个顶尖儿的,别浪费了。
    康熙闻言,情知他宝贝太子的媳妇只能在这两个姑娘里挑了,便道:“那朕再考校她二人父兄才干。”不能让太子娶一个很能惹事生非的家族。
    康熙说罢,迫不及待便告退了。
    一旁的皇太后这会儿忽的聪明起来,心底腹诽,你连人家祖上三代的底细都翻得清清楚楚难道还不知道父兄才干如何?
    太皇太后等康熙走了,才唤出一名小太监,问道:“适才叫你跟着石氏,可听见皇太子与她说什么、做什么了?”
    小太监极是伶俐,口齿清晰的俯首回话,他躲在不远处,将两人之间的交流看的清清楚楚,当下便从头至尾的将场景描述了一遍,连两人的动作语气都没落下。小太监答完话便不声不响的退下。
    指派了垣暮,而非亲自相送,又未再问名姓,太皇太后思忖着低语道:“如此看来,保成对她还真是‘心有好感,随口一问’了。”董鄂氏才十岁,小了些,若要等她,得再过几年,保成如今这般,还是早早配一个稍能如他意的,得他亲近,也好早早诞下皇孙。
    皇太后虽要呆萌些,却毕竟在宫里大半辈子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想不明白,但若他人不遮不掩的放到她跟前,她却是能瞧明白的。两宫太后对视一眼,之后又与康熙通了次气,靓扔的姻缘便这般定了大半。





☆、第九章

  康熙二十六年九月,太后疾复发,上昼夜在视。十二月,步祷天坛,请减算以太后。读祝上泣,陪祀诸王大臣皆泣。太后疾大渐,命上曰:“太宗奉安久,不可为我轻动。况吾心恋汝父子,当于孝陵近地安厝,我心始无憾。”已巳,崩,年七十五。
    ——《清史稿列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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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二十六年冬,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太皇太后,崩了。
    太皇太后崩后,康熙哀恸的无以复加,几次三番哭死过去。胤礽亲自在旁服侍着,亦是泪流不断,这偌大的皇宫里,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对他,是真的好。他没见过传说中手腕强悍的孝庄文皇后,从原太子的记忆到他亲身体会,太皇太后都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对他极好,总是拿他当孩子,保成保成的叫他,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他,知道他读书习武忙,便让人送到毓庆宫来。
    哀痛过后,逝者不可追,康熙父子终归振作起来。来年的大挑却是因丧期取消了。
    这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有几家小姐,都十五了,本想着此次大挑,若能叫皇家相中赐婚自然是好,退之服侍皇上亦是荣耀,再不济撂了牌子回家再行婚配也是说法,可如今,又得生生的耗三年,皇家没挑人前谁也不敢嫁,好好的小姑娘熬成了老姑娘。另一面,石府里的溪则却叫这惊喜高兴坏了。
    十三岁婚配,即便要过一两年才能真正儿的嫁过去,与她而言还是太小了。穿过来已有两年了,她从最初的抗拒到如今的泰然,横竖是要嫁的,不如放平了心态,且她这姓氏安全的很呐。
    当初因萌四爷,她书店网上,各处翻了好些史料,把康熙朝的这段历史知晓的清清楚楚,连诸位阿哥的福晋姓什么她都记得。在她印象里,可没有姓石的,这便意味着能与九龙夺嫡这是非离得远远的,好奇四爷是一回事,拿身家性命去与他掺和却是不肯的。加之石家的男子都极具政治敏感,又狡猾,轻易不入是非,想必全身而退不是难事。
    有石府这强大的后盾,嫁给谁,她都有底气。
    正偷偷嘚瑟着,却叫眼尖的冬果尔氏察觉。打从两年前起,冬果尔氏便觉着,她这女儿处处透着古怪。较之从前,聪明了些,活泼了些,心思,亦更重,因想着是人长大了才如此,便也不曾单拿出来说。且说公侯伯爵府哪家逃得过大挑?女孩们自小便知晓,大多是愿意的,便是极少数因惧不愿的,也因从小浸淫的缘故,都以为自然。偏溪则却极为推拒,她这做额娘的最清楚女儿,看她一皱眉头便晓得是哪处生了毛病。
    好容易明说暗劝,终是有了成效,可现下一见她如逃过一劫般劫后余生的侥幸样儿,方知她先前的几番苦口婆心竟都叫喂了狗肚子,顿时便觉得溪则十、分、碍、眼。
    眼睛不舒服的冬果尔氏叫人把小姐拎到正房来,预备好好儿的教训教训。
    不明就里的溪则高高兴兴的到了额娘跟前,福了一礼请安。冬果尔氏慈爱的让人上茶上点心,笑道:“如今要见你一面也不容易,房里的姑姑教得如何,你学的如何?”因着上回太皇太后召见的缘故,石家寻了几个从宫里放出来的姑姑,聘来教导溪则宫廷礼仪。之前也有学的,不过学的都是些皮毛,只求能应付,如今却是实打实的学真格儿了。
    溪则一边吃茶一面笑答:“还应付得,额娘要见女儿什么时候不使得,请金嬷嬷到院里说一声,女儿就来了。”
    冬果尔氏微微一笑,显是对她孝心满意,而后又冷不丁的说了句:“你能来我自是高兴,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学好规矩,下次再进宫时,方能不出差错。”
    因着取消了大挑,溪则很有一种斩立决改死缓的乌龟心理,连着几日都睡得踏实,现下听冬果尔氏一讲,不由大惊:“怎又要进宫,太皇太后主子薨了……”
    “还有皇太后主子,还有主子爷,后宫久未进新人,太子爷、三阿哥、四阿哥皆未娶亲,三年后大挑,大约能为几位爷选福晋了。”冬果尔氏本就是吓吓这嘚瑟过头的傻孩子,溪则似乎最怕的就是和这些阿哥们沾染上。可哪就那么容易呢?石家虽好,但还没好到能轻易和皇家结亲。
    果然,溪则一听就吓了一大跳,满脸紧张:“额娘,您,您不是说咱们可撂牌子的?”
    冬果尔氏原想逗逗她,谁想竟如此不禁逗,顿时就冷下脸:“不管留用还是撂牌子,都是主子们赏的脸面,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了。你瞧瞧这两天,乐得连面上都绷不住了,叫外人瞧见了会怎么说?好心的笑言一句你人小胆怯,不敢进宫参选,恶毒的只怕要说你不敬太皇太后!”
    不敬太皇太后!这罪名够要她脑袋了!连石府上下都要被她连累!溪则骤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自穿来就处处谨慎事事留意,生怕有一点差错让人看出苗头,然后找道士把她收了,而且封建社会,忌讳的东西多,她也怕行将踏错给石府惹麻烦。可谨慎了两年都没出岔子,就忘了危险总潜伏在暗处,一听一直悬在心上的大挑延迟了,神经一紧一松,就高兴过头得意忘形了。
    冬果尔氏的当头棒喝总算喝醒了溪则,溪则忙起身屈膝,郑重道:“女儿轻浮鲁钝,叫额娘操心了。”
    冬果尔氏见此,心知这女儿已回过神儿来了,便也放下心,不再多训她,只命她回去多想想,好好学规矩。
    康熙二十七年正月,朝廷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连身在内宅的溪则也无意中从父兄口中得知了只言片语——纳兰明珠,叫康熙端了。
    石华善笑眯眯地说:“嘿,这下好,大阿哥光棍了。”
    这老家伙虽是满人却颇有古之大臣风范,只忠于君上。依他之见,主子爷既立二阿哥为储,太子如今亦是勤勉上进,令名满朝,你明珠为人臣,不辅佐皇上辅佐太子,非要改立新储算什么?太子,国之储二,皇上亲择之,上告天地,下喻四海,是你想改就能的么?即便退一万步说,你胸怀远见,已预知皇太子日后不肖,那你等几年,再瞧瞧哪位阿哥德馨才贵,再择一人扶持,非要此时便火急火燎的架上一个才德皆不显的大阿哥是为哪般?
    人蠢没药医,倒霉是迟早的事。
    这会儿光棍的大阿哥正在养心殿外跪着。
    魏珠急得团团转,皇上不想见这位爷,但他们做奴才的却不能不供着敬着:“大阿哥,万岁爷传了话出来,说是今日不得空见您,您这般跪着,没用不说还伤身子呢。”
    大阿哥已是急上火了,于成龙和御史郭琇毫无预兆的弹劾明珠、余国柱“植党类以树私,窃慰抚以惑众”,而皇上竟说:“查。”并将明珠抓捕下狱,皇上说要查,没道理查不出的,明珠眼见便要定罪。明珠若倒了,他也没什么希望了,大阿哥双目赤红的盯着魏珠,道:“从前求见皇阿玛,皇阿玛从没有不见的。”他见魏珠仍是一副为难模样,便问:“皇阿玛在忙什么?为何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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