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花隐,太子妃赐的名字。”花隐忙屈膝回道。
巧了,花隐掖垣暮,这名字跟他身边伺候的垣暮同出于一句诗,胤礽不由兴致大起,接连问了余下三个婢女的名字,分别是燕然、晴翠、春华,都是寻得见出处的文雅字眼,满人女子极少有这般情致的,胤礽笑吟吟的望向溪则,溪则顿时小脸一红,这四个贴身婢女的名字是她来以前就取好了的,倒让她捡了个漏。
若是今夜的新娘是一个胤礽从未见过的,他便无法如此轻松,兴许因着别扭还要寻个话头躲过今晚的洞房花烛;可若是今夜的新娘是一个像温宪或小六那样时不时便能见到,毫无陌生之感的,胤礽本就在心底隐藏了抵触,因着尴尬,说不准也无法与人如此熟稔的谈笑。
可偏偏,他娶的是溪则,他对她本就有好感,两人约莫一年一次的碰面刚混了个眼熟,不必因太过熟悉而尴尬,亦不必因全然的陌生而别扭,胤礽对这种恰到其份的缘分满怀感激。
用过赤豆书快圆子,到了七分饱的时候,溪则漱口擦洗后,亲自绞了手巾呈给胤礽,胤礽身上的气息十分清爽,没有半点酒味。大婚之日,新郎难免被灌的命运,即便是沐浴过,也极少像这般一丝酒味都不存的。
溪则面露疑惑,胤礽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她的疑惑,笑着道:“前头行宴,真敢灌我也没几个,就这几个我还央了三弟四弟替我挡了一半。”最开始,他是怕自己几盅黄汤下去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万一酒后失言,说些莫名其妙诸如“我其实不是胤礽”之类的话,那就不妙了,加之对酒没什么特别喜欢,时日一久,即便能确认自己不会胡言乱语,也对酒这一物逐渐敬而远之,任何场合中都不多沾。
他细心的解释了,溪则感觉哪里怪怪的,三阿哥和四阿哥什么时候与太子关系这么好了,四阿哥还好说,他的养母孝懿皇后对胤礽很好,胤礽对四阿哥自然就比旁的亲厚些,二人走得近也实属正常,可为何三阿哥这个万事不沾身的也与太子如此亲近?
溪则还在琢磨三阿哥和皇太子的关系,就听胤礽高声道:“你们都退下吧。”花隐等人相互对视一眼,便收拾了东西退了下去。寝殿里又剩了他们二人。这是洞房花烛之夜,溪则思绪万千的念头瞬时便都消失,如静花照水般莹洁光滑的面庞窜起团团嫣红,如碧水中央的水晕一圈圈的,在胤礽的心中荡开涟漪。
“你叫什么名字?”胤礽脱口问道,话音刚落,他便不禁面色赤红,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便问她叫什么,到如今,都拜堂成亲了,他还不知自己日后的枕边人叫什么。
这一次,溪则没有斥责他的莽撞,她轻声回答:“溪则,玛法给取的名字。”
胤礽精致白皙的面容染上浓浓的笑意,他张扬的眉峰高高扬起,笑着对溪则道:“日后我就唤你溪则了。”
总比太子妃太子妃的要来的亲近,溪则是抱着要改变胤礽的生命轨迹,要与他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的心情嫁给他的,两个人之间自然是越亲近越好,溪则道:“好啊,那我可以叫你保成么?”
“自然可以。”胤礽也不想总是端着,欣然接受。
外头传来打更声,已是三更天了。两只前世今生都没内什么经验的菜鸟对视了片刻,胤礽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道:“天儿不早了,咱们也安置了吧。”眼睛还朝着铺了一床红彤彤的榻上一扫,溪则的脸顿时红得和红彤彤的床榻一个颜色,还得镇定的上前帮胤礽宽衣。
软若无骨的小手,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弥散在他的鼻端,很好闻,胤礽适才还担心一直没试过原太子内方面的功能会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却什么都顾不上了。这具久未接触女色的身体蠢蠢欲动,一股炽热的气息急躁的往他的下体涌去。
胤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喷张,全身都在叫嚣着想要这个浑身都带着香甜的气息的女子,偏偏溪则还不知道,解下最后一个衣扣子,衣裳就脱了下来,胤礽扯过她手里的衣服,随手丢在了一旁。
这一夜此刻才真正的开始。
溪则闭上双眼,任由胤礽的亲吻洒在她的脸上、颈间,任由他双手笨拙的解开她的中衣。她软软的躺在床榻上,感受着体内涌起的生涩而新奇的陌生感觉。胸口的丰盈忽然传来一阵刺痛,胤礽埋首在那处,或是啃咬或是吸吮,莹洁得如上好的和田白玉的丰盈,剔透润泽,胤礽喘息着,下体炽热肿胀起来,他稍稍抬起头,透过朦胧的视线望向溪则潮红的面庞,她小口微张,眼睛潮湿的轻合,蜷长的睫毛颤动,带起晶莹的露水。胤礽口齿干燥,一手覆上另一边的丰盈,重重的揉捏起来。
身体与身体间的摩擦,带起**四溅,胤礽爱不释口的吮咬着饱胀坚硬的小红豆,另一手向下滑去,到最隐秘的花园,触手都是潮潮的,温热湿腻的触感让他勉强支持的自制立时当然无存,他大声的喘息着撑起自己的身躯,激动而急迫的冲进溪则的身体。
一股可怕的力量直接贯穿入身体,撕裂的痛楚让溪则尖声痛吟,全身立即僵硬,而胤礽却控制不住自己,一面低声沙哑的安慰:“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一面大力的抽动埋在溪则体内的滚烫,溪则的j□j湿热紧致,胤礽只觉得自己被包裹着,再也不想出来,他忘记了一切的进出,狠狠的撞击,渴望得到纾解。
太痛了!溪则忍不住哭出声来,握起拳头用力地敲打胤礽**的背,她总算相信这人是真的会变得残虐不仁,还会人格分裂!他骨子里就有草原民族的暴虐因子,只是一直被隐藏压迫着,一遇到刺激就会一股脑的释放出来。
胤礽大力征伐,还不忘安抚的抚摸溪则的香香软软的后背,哑声安慰:“很快就不痛了……”说着又急促强悍的撞了好多下。
溪则直想骂人,下唇都要被咬烂了,小小的身体在胤礽健壮结实的躯体下,被紧抱着,连离开一点都办不到,只能紧紧的贴着他。溪则发出呜咽的低泣,身体滚烫的被嵌入到深处,痛意似乎减缓了点,却依旧难耐,溪则抬起手臂,揽上胤礽的脖子,希望以此来减轻那种难耐,终于,滚烫的热洒入身体里,胤礽紧紧的抱住她,湿热的吻不断地落在她的头发、额头、鼻尖、嘴唇……
胤礽缓过来便不住的抚摸溪则白白嫩嫩的小身体,溪则却是怕极了那种撕裂的痛意,手忙脚乱的腾出两只小手,带着哭音求道:“不要了,好疼……”
胤礽这才想起女人的第一次会特别的痛,怀里的小人儿眨着充满了泪水的眼睛,经过第一次爱欲洗礼的娇嫩不已,平添了无限风韵。胤礽又自责又尴尬,他也不知怎么的,刚才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连这一切怎么发生的都不知道就迎来了那极致的快感,可别留下阴影才好,他抱紧溪则,歉意道:“对不起,我下次会小心点的。”
溪则更害怕了,他刚满足就在想下次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
“我要阿玛,我要额娘……”我不要你,疼死了……溪则哭着用力的推他。胤礽满脸黑线,好别致的洞房花烛有木有?
“乖,不哭,下回就不疼了,不哭了,听话……”胤礽干脆像之前见到德妃娘娘哄小十四睡觉的那般,抱着自己的新娘摇啊摇,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温声呢喃着。溪则被爱惜的安抚,渐渐止住了眼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身体黏糊糊的难受。”
“哦,我去给你打水来。”伺候夫妻房事的丫鬟一般是从侍妾或通房里选的,胤礽房里没这种功能的人,只好自己动手,披了件外衣就命人把准备好的热水抬到外间,亲自端进来,要给溪则擦身体。
溪则忙道:“我自己来就好。”胤礽依言把冒着热气的帕子给她,等溪则清理干净自己,胤礽也到隔间洗了一回。
回来的时候,溪则已经睡着了,粉嫩的小脸格外安详。!散扔不禁弯了唇角笑,爬到她的身边躺下,小心的把她揽进怀里,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一早,溪则睁开眼时,胤礽已经醒了,他笑眯眯的望着她,嘴角上翘,神情慵懒,像一只刚睡醒的波斯猫,正悠闲地舔着爪子。溪则动了下身子,便是一阵酸痛,私处刺痛不适,一定是肿了。胤礽见她微一皱眉,就凑上前,道:“还早呢,我给你捏捏?”
他一面说,一面就握住溪则纤细的腰身,不轻不重、力道恰好的按捏起来。
“怎么样?”
酸软的腰逐渐松快,溪则动了下肩膀:“很好啊。”被褥下滑,白净的胸口上紫红的爱痕犹为刺眼,溪则忙把棉被拉回来,胤礽垂下头,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悔。
这一日是忙碌的,等到外头唤他二人起榻,宁寿宫的伊纥嬷嬷亲自来收元帕,那雪白的丝绸帕子上,一团血红的印记让只瞧了一眼的胤礽煞白了脸。
他仔细想过了,昨晚之所以如此失控,因当是这具身体本身的情动,在她来以前,原太子已知情事,十三岁的年纪正是对这档子事食髓知味的时候,而这五年的时间,她却一直在潜意识中压抑着,因而昨晚一碰到溪则娇柔的,便无法控制了吧?
也不知伤了她没有……
伊纥嬷嬷一脸严肃的将元帕收入锦盒之中,笑着向胤礽道了声喜,胤礽微微一点头,回首见溪则已梳洗成妆,便招来垣暮低声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垣暮便捧了一盅热腾腾的红糖水回来。
望着溪则诧异的面庞,胤礽俊脸涨得通红,道:“听说,喝点这个会好一些。”他都说得如此直白了,溪则自然不会不懂,原想请过安回来再让花隐去煮,没想到他竟然想到了。溪则忙双手捧过瓷盅,在满殿奴才暧昧的善意笑意中把红糖水喝得精光。
胤礽与溪则用过早膳便往宁寿宫请安,宁寿宫离毓庆宫并不远,加之时辰还早,胤礽便弃了辇驾,与溪则一面步行,一面抓紧时间给她讲解宫中诸人的脾性:“皇太后祖母你最是熟悉,我就不说了。皇阿玛也是极为平和的,你不必害怕。主要的便是后妃,你日后与她们打交道会多些。僖贵妃谦和柔善、宜妃为人爽利、佟妃乃孝懿皇后亲妹待人周道和气,”他顿了顿,继续言道:“且她无子,轻易不会得罪人。这三位母妃你皆可交好,往后在后宫行走若遇上一时解决不了的事,又寻我不到,便可酌情向她们求助。”
溪则眨了眨眼,没想到这皇太子除了料理政务,连他阿玛的后宫都不忘交好,那些嫔妃通常连接着阿哥和她们或显赫或平庸的母家,他们未必能为皇太子所用,但,多个与之交善的,总好过多个天天盼着他被废黜的。
胤礽见溪则神色略微变化,便知道她是听明白了,暗道果然心思灵透,口上继续道:“荣妃偏安一隅,不喜闲事,可待人也是极好的。大阿哥这人有些古怪,额娘自然是要向着儿子的,惠妃娘娘那儿你面上过得去即可,不必过于热冗,横竖我与她儿子的梁子早结下了——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你偶尔也会见到,我听闻她是个十分婉娩柔则的女子,你见着她叫声大嫂也就是了,”显得很不以为然,“还有德妃娘娘,她最是淡薄冷清,这副性子若放在他人身上,你不搭理也就罢了,可偏偏德妃娘娘有个好儿子。”
说到这胤礽的面色有些晦涩,溪则在听到德妃娘娘四字时,便听得更全神贯注了,此刻见他这般,不禁有些纳闷,德妃娘娘的确有好儿子,还不止一个,不论是活着的老四、老十四,还是死了的老六,都是能给胤礽造成威胁的人,只是,胤礽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他应当是不知道这些的吧?
胤礽那晦涩的神情不过片刻便全敛去,又恢复了他平和与温文,仿佛适才那短短瞬间的变化不过幻觉,溪则的心顿时不知为何尖锐地痛了一下,想到那些神通广大的阿哥们都在长大,他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做得不痛快吧?
胤礽温文尔雅的面上又有了坦然与轻快,解释道:“毕竟我与四弟走得近,面子上的事总要过得去。”
“我知道,我见着德母妃会问好的,就算她不和善,我也不会与她计较。”溪则迅速道,十分的深明大义。
胤礽微微一怔,随即忍俊不禁:“那倒也不必,你嫁给了我,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若是你尽到了应有的礼数,德妃娘娘却对你不客气,你自然也不必与她恭敬。”
他虽然含着笑,眼神却认真到了极致,他说“你嫁给了我,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世上最严肃的事,溪则却有些害怕他的认真,急忙低下头去,正欲说什么,宁寿宫到了。
皇太后与康熙都端坐在了正殿,胤礽提到的六妃还有诸位阿哥也在。
溪则随在胤礽身边,一一见过礼后便是奉茶认亲。
皇太后自不必言,她怕是这宫中除了胤礽最盼着溪则嫁进来的人了,溪则成了她的孙媳妇,她就能每天名正言顺的把她叫到宁寿宫来陪她老人家解闷儿。康熙看上去就像一个平易近人的父亲,对溪泽十分慈爱可亲,喝了茶,给了红包,对二人殷殷叮嘱了几句长者之辞,又对胤礽道:“妻,齐也,共奉祭祀,礼无不答。你如今是真正大了。”
胤礽恭敬应下。
余下的都见过礼后,众人陪着皇太后说了些话,便簇拥着今日的两位主角往奉先殿去给仁孝皇后上了柱香,溪则对着仁孝皇后的画像郑重拜见了一番。起身后,却见康熙正深沉地望着仁孝皇后身着朝服的画像,双眸十分幽暗。
溪则忙回过头,发现胤礽也在看着画像,神情肃谨却并无怀念之色。
折腾了一晌午,在宁寿宫用过午膳,胤礽便带着溪则回宫了。溪则想起在宁寿宫里德妃淡淡的表情,明明四阿哥与她站得极近,她却连半点余光都没给,疏离得好似二人根本不是母子,倒是四阿哥,在她给德妃福身见礼时,望过去,深深的看了一眼。
看来,史上关于德妃喜爱十四阿哥,与四阿哥关系冷淡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想什么呢?”胤礽见她打一出来便皱着眉头,一副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