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下口水,不满的道:“至少,也要让我知道事情因果。”
那个女人吐出几个脏字,还没有将我的祖宗八代问候完,便生生咽了回去,目光越过我,盯着从里锁上的大门,表情极其诡异,整个人的脸都吓的有些发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集中过去。
我费力扭过头,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撞门,一下一下,门微微振动着,扬起缕缕灰尘。
“肯定不会是人。”我听到有人用极度惶恐的声音颤抖着说出大家最不想,也最不敢听到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一周才更了这么少QAQ考试终于结束了;最近更文速度可能会提起来。
我发现点击量一直为零,心都碎了QAQ被基友嘲笑了。
这篇文是以攻的第一视觉写的,也是第一次写长篇,这种风格也从没有写过【过去一直很清新←。←】
☆、3。叁
第三章。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极点,恐惧在这里悄然蔓延开来。
“没关系……反正它也撞不开。”我打了个哈欠,努力平息自己和大家心中的不安。
陆仁看向那个女人,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那个女人微微点了下头,陆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子,向我走来。
我使劲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装出无辜的表情,用很平静的声音突显出“我很淡定”这样的意思,问他:“干什么?”
其实我心中早就做好了如果陆仁他冲过来用刀子捅我的话自己该向那个方向躲闪的准备。
陆仁叹了口气,用左手抓住捆绑我的绳子,右手拿刀子割开它,一边割一边对吓得忍不住瑟瑟发抖的我用嘲笑的口气说:“又不是杀你吃肉,那么紧张做什么,放轻松点。”
“我哪有害怕。”我觉得他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我很诧异他们为什么要还予我自由。
陆仁接着走向那个同样被捆绑的男孩,割开束缚他的绳子,同时,那个女人望了望振动幅度越来越大的门,又看向我,牵牵唇角,冲我露出苦笑,而后用左手食指担忧的绞起一缕卷发,在指头上缠成一匝又一匝,无奈的对我耸耸肩:
“怎么办?”
她话音未落,满屋子的人都看向我,仿佛他们的生死全牢牢拴在我身上,我茫然地半张着嘴——如果有镜子我一定不会露出这么蠢得表情。怪物撞击门发出剧烈的声响使我回过神来,但说话显然还是不利索,结结巴巴无法理智:
“什……什么意思?”
“没什么。”那个女人扭过头来,柔和的抿嘴笑着。我惊愕于刚刚发现她笑起来如此好看,不过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她的笑容里面。
“只不过呢,”她一只脚踩上通风窗的窗户,两只手抓住窗棱,很利索的爬了上去,“这里要么是伤员,要么是小孩子,要么是女人。你看……与怪物斗智斗勇总不能让我们来吧……”
我扑过去,心里一边咒骂着这个女人心肠恶毒,一边扯开左肩的衣服,把臂上的伤口给她看:“我也受伤了!”
“那点小伤算什么?”她拍拍我的肩,“给你包扎时伤口不严重。而且那怪物很有可能是寻着你的血迹找到我们的,你要负责任。”
“快点儿吧,”陆仁打断了关于谁要与怪物肉搏的话题,他指向小窗透出的一丝光线,“天快亮了。”
天空藏青色的边缘抹上了白色油彩,即将破晓。
门锁有些经受不住长久的剧烈振动,螺丝松动了,他每撞击一下,门都会打开一个小缝,又经过门锁的阻碍将撞击的力反回去,门重重的合上,又打开,再合上。眼看那怪物即将破门而入。
“那我先跳下去,”那个女人脚踏在窗框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不幸……呃……我会记住你的。”
“周午。”我欲哭无泪,最终还是我来和怪物打擂台赛,但内心多少有不甘:“祝你好运,别刚跳下去就被半路杀出来的怪物啃死了。”
“不会的。”她从衣服边侧挂的小包里抽出一把水果刀,甩给我:
“我姓郑,到了那个世界别忘了祝福我——这把刀可能捅不死怪物,但可以留着自杀。”
“谢谢。”我没有功夫和她耍嘴皮子玩,倒是真的该研究研究如果实在活不成自杀的时候应该捅哪里可以一刀毙命。不过我连摸索整个事情都处于一个混沌的状态,就这样死去,实是可惜——很可能都没有人为我烧纸。
我看着郑小姐从窗户跃出去,像猫一样灵活地顺着管子往下爬,并很快安然无恙的落地,我悔到肠子都青了。
陆仁看着我拿着刀子在身上比划,似乎觉得很可笑,他无奈道:“算了,还是我陪你好了。”
屋子里的人一个个像汤圆入锅一样从窗口翻了出去,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郑小姐一样轻盈,不少人爬管子爬了一半,失手摔了下去,但幸好楼层也不算太高,不过姿势不太雅观而已,也没有受伤的情况。
最后只剩下那个貌似是高中生的男孩子没有下去,他慢吞吞的爬上窗台,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又下来了。
“嗯?怎么了?”
“恐高。”他给了我一个几乎让我气到吐血的理由。在仅存不多的理智的控制下,我强忍着把那句“你不下去我下去”的话和几个脏字不从口里说出来。
“没关系,这个高度不至于会把你吓死,但留在这儿会不会被怪物咬断脖子就不好说了。”陆仁倒是毫不气恼,反而转过身教育我:“和小孩子说话要有耐心。”
待恐高症患者也安全落地后,我听到楼下有人在喊陆仁的名字,是那个姓徐的女人。
“你们两个人都快点儿下来吧,自己安全就可以了,没必要和怪物殊死搏斗。
我叹口气,直到现在才搞清楚,她的意思不是想让我挺身而出候着这些怪物并杀死全部怪物,而只是希望我最后走,哪怕是它冲了过来,我也只用替大家拖延时间而已。
陆仁把我往前推了推,莞尔道:“你也别那么怨恨她,她并不是嫌你拖后腿而丢下你不管。”
“所以……”他又犹豫了一会儿,“算了,还是等出去了再说。”陆仁看了看马上就要坏掉的门道:“你先下去。”
“好。”我也没推让,准备先爬出去。当我刚把一只脚踩上窗台,手还没抓紧窗框,就看见门前后晃了两下,打开一个很大的缝——我看见怪物的脸了!经过惊吓,我手一松,整个人摔了下来,虽然没有摔倒,但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快啊!”陆仁甩出刀子,话还没有说完门就发出“哐”地一声,彻底开了,猛地撞在上,巨大响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
没有给我任何喘息时间,怪物冲了进来,确切的说应该是“怪医生”,只不过他的体格比我之前见的那两只都要健硕得多,是一个比较高大的男人——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人。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我连滚带爬到陆仁身边,一把扯住他,向后躲闪,避开了扑向他喉咙的怪物。
“你先下去!”他挣脱开我,把我向窗边用力推去,转身右手持刀冲向再次扑来的怪物,“快啊!”
我费力扒住窗棱,踩了上去,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只怪物从陆仁侧身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我!他一口咬在我腿上,把我生生拽了下来,我惨叫着蹬它,但奈何它力气太大,简直是我之间遇见的那两只组合在一起再翻一番倍。我的体力支持不住了,没蹬几下就没有一点力气了,甚至连喊也喊不出来了,出于生存本能,我用手胡乱掐住它皮肤腐烂坏死的脖子,或许对他来说就像挠痒一样。
“要死了,”我紧闭双眼,手上的力度大了一点,但效果甚微,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作用,“完了完了……就这样不明不白得死了。”
——甚至都来不及自杀。脑子里掠过去的闪念更令我悲哀。
扯着我的怪物忽然松开我,挣扎着抽搐着起来,我试探的睁了睁眼,看见陆仁的刀直直插入怪物的头颅,从他的脑壳里带着腥臭味的紫黑色液体,但它似乎仍活着,只是依它的伤势看也剩不了多久时间了。
“水果刀不太好用,”他无奈道:“你没事吧,快走。”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对陆仁的感激,也顾不上刚刚被怪物咬出的伤口,任它滴着血,在地上积出了血洼。
我翻了出去,一只手拉住管子,用左手招呼陆仁一起下来。楼下的人都神色紧张,看见我爬了出来,似乎有人长长叹了口气,悬着的担忧终于落了下来。
“陆仁,一起下来吧。”我看着楼下,有些死里逃生的感觉。
“嗯?”屋里的陆仁好像微微诧异了一下。
“怎么了?”我感觉不太对劲。
“没……天啊……它还没死!”紧接着就听见屋里传来的大叫声——他应该被咬了!但也许不在要害部位。因为我看见他的一只手抓住了窗户,正奋力的逃生。
我看不见屋内的场面,恐怕一向内探头就会失手从支持点本来就不多的管子上掉下去摔裂脑壳。但隐约可以从侧面看见玻璃,也看不太清——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反光很严重,稍稍一瞟也觉得刺眼得很——这鬼地方也有晴天。
我伸出左手想抓住陆仁并把他拖出来,却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抓住,无奈我只好松了松紧抱着管子的右手,险些掉落下去。
终于碰到他的手了,我看他没什么出来的反应,心里升起了不测的预感:
“陆仁?”
我声音很大,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总之他没有回答我,我又重复喊了几次,依旧没有等来他的回答。
“不会被怪物吃了吧。”我没有多考虑,把右手吊在窗框上,想回去确定一下陆仁是否安全,顺便帮他把怪物解决掉。楼下的人显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扮演“蜘蛛侠”,当然我也没有功夫去和他们解释。
还没来及向屋内看,就看见陆仁的手很不自然地向回缩了进去,总有一种像是被别人拖回去一样的感觉,我一把握住他的手,却差一点一同被拽回去,往里拽的力度很大,我猛然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怪物在拖他,那陆仁……
“快下来!”我想下面的人应该也明白了,而且发现我也被一点儿一点儿的拖回去,“别管他了!快啊!”
我没有答话,问题就在于一松手就会摔死,而且……说不定陆仁还活着,总不能放下他不管。我怀着侥幸心里任凭怪物把我向上拽。
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陆仁的手没有一点力气,像一个死物一样毫不挣扎也不动弹,我多少也能明白,他确实死了,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或者更残忍一点可以说完全为零。
听着楼下大家的呼喊,我甚至还能清晰听见怪物的低嚎声,于是我一狠心,松开了手。
“摔死就摔死吧,也比不明不白的被怪物吃掉了好。”
在坠落过程中,快要接触到地面时,我感觉被什么东西挂了一下,然后摔到了水泥台上,摔得我七荤八素,但令我自己都意外的是竟然没有摔死。
我慢慢的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除了左臂的伤口在怪物的拖拽下和脚上被咬的伤以外只有些细微的擦伤,并没有什么伤着的地方。只是肌肉十分酸痛。
“没事……”我摆摆手,示意向我走来的徐小姐“我还活着”,但想起陆仁已经死了,一种痛苦地感觉缠抱着我,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看见满窗刺目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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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坑了这么久其实我一直在悄悄地攒文,从今天开始一天一更2333
☆、4。肆
第四章
“一路走好。”我望着楼上玻璃窗上在阳光反射下斑斑驳驳不大清晰但一样刺目的血迹喃喃道。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扭过身子,发现是那个姓郑的女人。
“我都知道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死了。”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我彻底崩溃。
“明明……明明是……在不久前陆仁他还在同我讲话,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还是……活生生的。”
“别伤心了,”她长叹一口气,倒是一脸释然,“他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自责。”
我摇摇头苦笑着对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是自责。”
“也好。”她走向人群,回头对我说:
“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郑,叫淑怡,贤淑的淑,心旷神怡的怡。”
“嗯,周午。”我随口报了自己的名字,注意全部集中在其他人的脸上。
我在他们的脸上,看到的很少有对陆仁死去的悲痛或惋惜,更多的呈现出来的是惊恐与茫然。
走近后我甚至听见有人在议论:“像他那样的人,死了也不错,总是一副假惺惺的嘴脸,看他不爽很久了。”
我看向那个说话的人,我认得他,在翻窗时,他好像是第二个下去的,爬到一半还摔下去了。
他也发现了我在看他,脸上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套近乎跟我道:“其实你也看不惯他,是吧?对了,你刚闯进去的时候知道是谁把你打晕的吗?就是陆仁,他当时可是起了杀意的……”
我想一拳打他脸上:“你给我闭嘴!”要不是郑淑怡将我拉开,那一拳就落在他脸上了。没办法,我只好摆手再次示意他闭嘴,大家都沉默了,陷入了短暂的僵局。还好郑淑怡的话使僵局稍稍缓和:
“这儿也别久待,我知道有个地儿比较安全,离我们现在呆的地方也近……”
刚刚那个多嘴多舌的男人冷笑着打断了她:“哪儿有吃的?我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自打从这鬼地方醒来后跟了你们,就只喝了几口凉水,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包打开过包装且吃了一半的奶油瓜子被扔到我手里,郑淑怡对我翘翘嘴角道:“我也只有这点儿吃的,你给他们分了吧。”
“谢谢。”那个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恐高症”男孩子冷不丁的向我道了个谢,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半包瓜子倒入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