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桑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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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桑gl-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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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爷,您进去吧,殿下正在内堂等着您。”
  “好,劳烦公公了。”
  连聿站立在这东宫主殿面前,一时间有些恍神。
  主殿。
  这就是在十六年前明扬之变,前朝太子子桑统的寝宫了吧。不知道十六年前、死在这一场大火之中的太子妃、和那未出世的皇嫡孙,当时是什么感受呢。
  这些天看了太多的大延史册,有时候失神,会以为是大延的子民,生活在延帝子桑氏的统治之下。因为史书上的大延子桑,是那样地耀眼,是那样地不该灭朝。
  这样的想法,也是犯上了。
  连聿迈开步子踏进这主殿内堂,第一眼便看到坐在上座的太子柏澈。“连聿见过太子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妹夫何以这般见外。”太子笑了,直接起身去扶他:“一家人,一家人。”
  待连聿站起身,太子微笑未减,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儿郎。
  因是进宫见太子,所以换了一套新的衣服。这套衣袍是大婚之前,柏道成叫御衣局给连聿量身订下的。一身料子较轻的淡缜色长袍,补子上用了五花线绣着日出东方的山河景色;腰间系着一指粗的象牙色金线绳;冠了那履纱的绿玛瑙紫金冠、配着脚下一双雪色豹子逐鹿的靴子。
  因是五月天气,今日日头毒辣较热,倒是出了一身薄汗。
  “妹夫先坐下。”太子见他这般出众,心中不禁喜悦。
  “好。”
  宫女们备上了一些糕点茶果,另外又端上了湃过冰的酸梅汤给连聿解暑。等到宫女们上了一眼望去十来碟小吃,太子才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连聿喝了一小口酸梅汤,只觉暑气消了大半。
  “自从妹夫和冉儿在新婚之际到这拜访,数数日子,也差不多三个月没到我这东宫来做做客了啊。”太子顺手打开了一旁的纸扇,看向连聿:“想来今日的邀请也是唐突了,看起来妹夫倒是被我吓到了呢。”
  “皇兄多虑了。只是这天气,惹得比较急躁。”连聿礼貌一笑。
  二人的对话还没有进行得多久,却是听到主殿门外有争吵之声。
  “呃。妹夫先稍等一下,待为兄出去看看是发生了何事。”太子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似乎是知道了外头发生的事情。
  连聿点点头。
  太子柏澈就这样出了门去,一时之间这内堂便没了人。
  连聿自己坐着也是无聊,便站起身来在这主殿四下地走动。透过那镂空的窗子,看到外边本在吵闹的人群还在闹腾,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唉,还真是八卦啊。
  “殿下,你怎可私自去见那个小白脸!”
  “哎呀,这只是普通的拜访啊。”
  那人和太子在拉拉扯扯,似乎有着道不明的关系。连聿仔细瞧了瞧,却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起来。
  那个人,怎么是个男的啊。

  ☆、第9章 现真情

  长公主府邸。
  听闻府里下人回禀说驸马爷已经从东宫太子府回来,柏倾冉低沉了脸色,冷着一张脸便是朝连聿此刻所在的书房而来。
  本以为是一阵风将书房的檀木门吹开,连聿从桌前抬起头,有些惊讶。
  “呃,公主?”
  柏倾冉盯了一眼连聿,却是未曾见过的新衣裳。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普通百姓人家,养出了这般的贵气。晃了晃神,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驸马今日,可是到了太子的府上去?”
  语气还是一贯地冷淡、原来,不是为了问候自己而来啊。连聿心里想着,便有了一些失落的神色:“嗯,今日太子叫了我到东宫那里去。”
  柏倾冉见她这般模样,不禁皱了一下眉。“那么,在东宫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连聿回想了一下,口中嘀咕:“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太子只是说好久不见,叫我多点去东宫坐坐而已。倒是……”
  “倒是什么?”柏倾冉问着,冷着一双眼睛看她。
  连聿心中一紧。为什么总要以这般样子对我呢,好久,没见你笑过了吧。“倒是在中途看到一个小生和太子起了争执,不知何事。争执之后,太子就说府上有事,说改日再在宫外宴请我、便让我回来了。”
  连聿越说越小声,继续埋头在那堆大延史册之前。
  柏倾冉心里松了一口气。再看连聿,以为她知道了内情,便草草开口:“驸马也不必觉得心里不自在,太子哥哥好男色是朝中皆知。”
  “呃?!”连聿的语气顿时提升了两个音调。
  原来,今日在府上跟太子争执的小生,是太子…娈童?怪不得怎么总觉得太子看自己的目光怪怪地,原来是这个原因?那…那个小生说的‘见小白脸’,是指我?
  我是小白脸?
  柏倾冉看她脸上颜色变来变去,心中奇怪:“驸马…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连聿木木地点头,还是没从‘小白脸’的打击中走出来。
  “太子作为储君,却偏好男色,这是朝中的忌讳问题。虽然之前听从父皇的命令娶了一位太子妃在府中,却终日对皇嫂不闻不问。父皇心里来气,也常有大臣进谏说废了太子另立其他皇子。”柏倾冉看回连聿:“为了不让太子哥哥被废,本宫才需要终日帮他。”
  连聿眨眨眼。
  想起之前在东宫作客,那个和太子隔了一段距离的如花似玉太子妃。
  “为什么…不可以立其他皇子?”柏道成好像有四个儿子吧。三皇子见过,长得还算是一表人才;四皇子也见过,一小孩。二皇子…好像在镇守边关。
  “驸马对于朝廷之事,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哦…”连聿乖乖闭了嘴。
  柏倾冉瞄了她一眼,只见她又缩回那堆史册中去,不禁叹了一口气。
  “之所以不想让父皇另立他人,是因为其他皇子还没有储君的本事。”柏倾冉轻闭了一下眼睛,脸上尽是疲惫之色:“三皇兄虽然有才谋,但是心机太重;二皇兄是武将,终日镇守边关,不适合统治天下;四皇弟尚且年幼,也不适合。”
  连聿粗略地听着,心底里却是担心起了柏倾冉的身体问题。
  “唯有那个好男色的太子哥哥,综合各方面都有着当储君的资格。只是除了,皇家子嗣的继承问题吧。”柏倾冉停了下来,发现连聿好像不在状态。
  心中一时被她气到。
  “驸马早些安歇。”柏倾冉说着,就打算抽身离去。
  “冉儿!”
  柏倾冉停在原地。
  连聿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改口:“呃,公主。……公主,还是多些注意自己身子,千万不要因为其他事务累到了自己…也,也要好好休息。”
  一番真挚的肺腑之言,如果柏倾冉可以回头看,应该可以看到连聿的表情、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因为柏倾冉今夜说了那么多话而泛起泪花。
  但是柏倾冉没有回过头来。
  “本宫会的。”
  短短的四个字,连同着柏倾冉出门之后的一阵夜风,生生地将连聿原本炽热奉上的一颗心吹得冻结,几乎成冰。
  连聿收回本停在半空的手,从拳头,无力地瘫为手掌。
  …
  端午节过了之后,时间也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之间,便到了六月初六的伏暑天气。
  柏道成建立宁朝之后,在很多方面没有改动,其中一项就包括了延朝子桑氏流传下来的一年节日规定,合称为‘大延十三节’。
  正月初一为年夜,正月十五为元阳;二月二十为初春,三月初三为惊蛰;四月初五为清祭,五月初五为端午;六月初六为伏暑,七月二十为初凉;八月十五为中秋,九月初九为重阳;十一月十五为冬至,十二月初十为落寒;十二月三十则为除夕。
  明明是已经进入了夏天的炎热天气,蓝儿最近却从书房里一直听到连聿的咳嗽声。有时候那咳嗽声还会彻夜地发出来,让人听了揪心。
  “驸马爷,您的晚膳又没有动过。”
  蓝儿前来收碗筷,发现饭菜原封不动。起码中午还吃了一些啊。
  “抱歉呢,好像没什么胃口,吃不下……咳咳咳……”还在好好说着话,连聿这头又开始了猛烈的咳嗽。
  蓝儿不禁有些担忧:“驸马爷,您是不是病了,不如我告诉公主……”
  “不要。”连聿听到公主二字,就连忙举起手来表示阻止。“我…我只是小病,多喝一些水,再休息休息也就好了…不用、不用告诉公主…”
  连聿强撑着身子,向着蓝儿勉强一笑。
  蓝儿则是皱紧了眉头,那副苍白的脸色笑起来,比哭还难看。“那驸马爷真的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有事就立刻传召旁人。”
  “嗯,我会的。蓝儿你早些歇息吧。”
  蓝儿走到书房门外,关门之前,还是再看了一眼连聿。
  书房里的这人,依旧是一副装得淡然的神色。蓝儿不禁叹气,最后还是关门离去。
  等到蓝儿走远,一直强忍着的连聿便再也忍不住,开始了更为猛烈的咳嗽。咳嗽过后缓过神,连聿长叹了一口气,那种难受才得到了一些缓解。
  生病,大概是上个月就开始的吧。
  上个月,自从柏倾冉说了那一大段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和连聿见过面。连聿也是被那一次的冷漠打击到,连续几天整个人失魂落魄,落下了病根。那几天之后,虽然没有像之前的颓废,但却开始染病。从一开始轻咳,越来越严重。
  头晕,头痛,或者是全身乏力。渐渐地也没有吃饭的胃口,人也开始消瘦。
  虽然是这样,还是不希望蓝儿去找大夫来。毕竟一看大夫,就会被发现身份;如果是自己跑到外面看,一怕被人认出,一怕那作为公主府都尉的兄长担心。
  更不能告诉公主。
  连聿只是一味地希望病情快些好转。
  公主寝室。
  柏倾冉又是一夜的奔波回来。刚回到府上,蓝儿便上来禀告说驸马爷今天并没有吃多少东西,而且病情是越来越重了。
  “驸马爷还是坚持不用看大夫吗?”
  “是…”蓝儿一边准备着柏倾冉洗浴用的热水,一边心不在焉地回想:“蓝儿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告诉公主,驸马爷就立马装回没事的样子…”
  柏倾冉心里蓦地一痛。
  “公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你先下去吧。”
  “是。”
  蓝儿出了寝室,柏倾冉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是那么地安静。
  …原来,你就是长公主…
  …嗯?听此言,驸马好像并不是心甘情愿?
  柏倾冉绕过那一丈见长的虫鸟花戎、山水石树履纱屏风,走到升腾着一缕缕水蒸热气的白石水池跟前。
  褪下身上的衣物,也解开了头饰,放下那及腰长发。
  …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就莫再喊着驸马公主。我唤你单字,聿吧。
  …那,我唤你…冉儿?
  柏倾冉小步地走下白石水池的几级阶梯,慢慢地将自己沉浸在这温热水中。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突然觉得空旷的寝室,心里有了一些失落的感觉。
  明明和那个人之间的一切,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
  明明那个人是女子之身,可是自己却忍不住去想她,忍不住去见她,忍不住去关心她现在在干嘛、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
  “连聿…为什么,我会遇到你。”
  从半年前在安泰镇见的第一面,她还是那个助人为乐与人为善的少年。本以为这一抹记忆会随着她走向人群而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脑海,此生再不相见。
  突然再见时,她已经身着大红婚袍,迎娶自己。
  曾在大婚当日,她许下了‘以一生之心力爱护公主’的承诺;那日,和她拜了天地,也喝了交杯酒,结了发。即使她贸贸然醉倒在自己怀中,即使她还是陌生的,但还是跟她说出了将真心交付的语句。
  本来以为,会一直好好的。
  …公主,待一年婚期满,连聿自当任由发落,从此不再出现在公主面前。
  …好,那么本宫就不会告之任何人,一年后,你离开皇城。
  “本来以为,一年的时间,自己可以熬过去的。”柏倾冉浸泡在热水里,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你越来越占据我的世界…”
  …冉儿!…呃,公主。…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也、也要好好休息。
  …本宫会的。
  事实上,在再次听到那一声冉儿的时候,心里的防线如同被击溃了一般。不是不知道她那时候心里难受,只是不希望二人在分离之前有太多的眷恋。
  从那一次开始,似乎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吧。
  连聿,我待你是不是过于狠心了。
  
  夜里。
  柏倾冉躺在床上,想到今晚脑海中考虑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今,到底该怎么办呢。柏倾冉不知所措。一年之后,又是不是真的好像说的时候那样洒脱,真的可以写了一纸休书,就再无联系吗。
  再继续想下去,就该三更了。
  …公主,驸马爷似乎病得又严重了,今天晚饭也没吃下。
  脑里突然回想起蓝儿的这一句话,柏倾冉还是忍不住从被窝中坐起身来。这样一算,那个人已经是病了好一段日子了。“就当本宫前生欠了你的…”
  风风火火地,柏倾冉穿上鞋袜,披上一件外袍便出了门。
  还未及书房,远远地便看到那个房间还燃着微弱的烛光。“那么晚了,还没有睡吗?”柏倾冉心里不由得又焦急了几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驸马——”
  一声发自内心的担忧,柏倾冉推门而入。
  但是进了书房,却发现那人正趴在桌前,已经睡了过去。柏倾冉停了一下脚步,本想就此回身离去、思量再三,还是向着连聿走近。
  走到桌前,发现桌面上那堆大延史册,以新的笔迹写着手札。
  柏倾冉心中顿觉温暖。伸手去将其中一本拿起,发现上面均是连聿针对这史册上记载的事情所抒发的感想,言语之间,甚至提出了一些治国之策,字字珠玑。在那每一篇手札的最后,还写上了望能替公主分忧的句子。
  原来这段日子一直沉溺书房,除了回避,还因为帮自己吗?柏倾冉默。
  “咳咳咳…”
  连聿突然从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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