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环扣着一环,炎亚纶的死亡,真的不简单。
送走老伯之后,两人回到房间。炎亚纶仰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我死得还真的好麻烦啊。”
“是啊,居然这么麻烦的事情被我摊上了。”汪东城也叹了口气。
炎亚纶沉默了几秒后说:“要不就这么算了吧?我还是跟着黑无常回阴曹地府吧,还是那里比较适合我。”
“喂,不会我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吧?”汪东城好笑地说。
“不你说麻烦吗?”
汪东城坐在炎亚纶旁边,“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不会言而无信的好吗?”
炎亚纶坐直身子,两眼盯着汪东城看。
“真的,我没骗你。”汪东城耸耸肩,“况且查到现在,我觉得还蛮好的,真的很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炎亚纶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嗯。”汪东城点点头。
“……好吧,我还是留在这边吧。”炎亚纶得到肯定态度立马变了,刚才苦瓜兮兮的脸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我们再来讲讲现在得到的讯息吧。”汪东城说着拿出纸笔。
“嗯。”炎亚纶走到他身边,“第一,我绝对有落到水里,而且说不定是因为落水而死。第二,我的尸体是被运到西边的小树林里的。第三,罪犯是四个人,一女三男。”
汪东城飞快地写完后补充说:“第四,那几个人好像还在凑足什么东西。”
“嗯……你能得出什么线索吗?”炎亚纶沉思片刻问道。
汪东城紧锁眉头,咬着唇片刻后松开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去小树林里看看,也有可能漏了些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Q8:
拗不过炎亚纶执意不肯再来小树林里查看,汪东城只好自己去了。那家伙的态度也太懒散了,自己这么帮他,他却好像不着急似的。可汪东城哪里会想到,炎亚纶想让案子的进度慢一些,是想让自己跟他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
重新来到那一小块地方,汪东城忽然觉得这块地方说不出的让人脊骨一凉。他摇了摇头,自己不是怕神鬼的人,因为自己本来就看得到,见得多了,也就免疫了。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用心地翻着草丛,甚至还抬头看看树枝上有没有刻上或挂着什么东西,可惜都没有。难道真的就找不到什么东西吗?
汪东城抓了抓头发,烦心地坐在树底下。
现在除了住在这边的这对夫妇以外就再没有人可以给他们提供消息了。要怎么做才能够知道更多的消息成了现在的一个很大的问题。
人口失踪。
四个字突然间闯入汪东城的脑海。
对了,或许去衙门里看看,问问三年前有关于人口失踪的案子。出了事情,如果炎亚纶有家人的话,肯定会报案的。
找到继续追查的方向后,汪东城舒心地往树干上靠去。却不料脑袋撞上了树干。“砰”的那么一声就知道撞得不轻。汪东城无语地揉着后脑勺,刚抱怨了一句,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刚刚撞上去的声音,显得很虚,就像树干是空心的一样。
这个猜想让汪东城吓了一跳,同时另一个想法跳了出来——这棵树的树干里面藏着东西。
他立马站了起来,面对着这棵树蹲下神,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试探性地敲了敲,再往别处敲了敲,果然,两处的声音有所差别。
心脏开始狂跳起来,甚至汪东城觉得离真相已经不远了。他屏气凝神地仔细看着树干上那一小块地方,双手擦掉树皮表面过多的杂物。然后如预料那般,树干上果然出现了两块地方拼接的痕迹。
只有手掌那么大的长方形的地方,能放什么东西呢?
带着问题汪东城掰开了那一小块树皮,然后便看见了一小瓶东西。他伸手取了出来。瓶子里面装的是液体,而且,是红色的。
而且就浓稠的程度来看,汪东城认为这是血。
在这种树干里面居然藏着用瓶子装起来的血?这是谁的血?又为什么要把血藏起来?
汪东城站在这个风景优美的树林内,觉得刚才的感觉并没有错误,这个地方的确让人感觉不舒服。
听到推开门的声音,炎亚纶看也没看地出声说:“回来啦?”
“嗯。”汪东城随即关上门,一声不吭地坐在凳子上发着呆。
察觉到汪东城的心情跟平常很不一样,炎亚纶看了他一眼。眉头挤在了一起,目光凝重,脸色也是不多见的严肃。
炎亚纶赶紧凑了过去,坐在他旁边问道:“怎么了?难道这次查出点什么了?”
汪东城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咬着指甲。
“你倒是说话啊。”炎亚纶着急地摇着汪东城的胳膊。
汪东城放下手,然后盯着炎亚纶的眼睛问:“我问你,那天你醒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什么出血的地方?”
“出血?”炎亚纶奇怪地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说:“记不得了,那天醒来时晚上,根本看不清什么,只知道全身都是湿的。然后嫌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就趁着天黑跑到人家家里……偷了一套衣服……”
汪东城听后诧异地盯着炎亚纶。
“诶,你那什么眼神啊?”炎亚纶移开目光,“我也是受形势所迫啊。”
“唉不说这件事情了。”说着汪东城从怀里拿出了那瓶血液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我从树干里找到的东西。”
“你居然去挖树干?”炎亚纶没头没脑地反问了一句。
汪东城黑线了,他没好气地说:“拜托,这不是重点。我是想说,这个东西出现的地方跟你死的地方太巧合了,所以我怀疑这有可能是你的血。”
“我的?”炎亚纶愣住了,几秒后愣愣地说,“我的血,干嘛要藏在树洞里?”
“我也在纳闷啊。你生前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让那个人想要喝你的血啊?”
“谁那么变态啊喝人血嘞。”炎亚纶反驳说,“而且我性格这么好,怎么可能得罪人?更不可能有人要来喝我的血啊。”
“你死后性情大改变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汪东城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炎亚纶。
“哎呀不说这个了,你确定这里面装的血是我的吗?”炎亚纶拿起瓶子晃荡着里面的血液。
“不确定啊。你现在又没有血,根本不能做测试。”汪东城夺过瓶子将它放进了抽屉内。
炎亚纶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我怎么就死得那么奇怪嘞?还失去了记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看,是你生前做的坏事太多,死后再来惩罚你。”汪东城打趣道。
炎亚纶瞪了一眼汪东城,“我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
汪东城无所谓地耸耸肩。
“许颜嫁给你真是委屈了人家了。”炎亚纶赌气地说道。
汪东城一下子没了声音。
炎亚纶心兀得抽了一下,说到许颜嫁给你是很委屈的事情你就这么不开心吗?她在你心中的分量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如此重了。
“哎呦,不就是开开玩笑嘛,至于这么难过嘛。”炎亚纶干笑几声说。
“我还有事出去一趟。”汪东城没有回答炎亚纶的话转身走出了房间,背影看上去很决绝。
炎亚纶本来还想把那天晚上那个女人的事情说出来的,可是汪东城的态度突然间让他很不爽。也不管是不是条重要线索,炎亚纶也就没有追上去拦住汪东城。
小树林内,女人脚步匆忙地走着。每个月的定期检查是不变的规律,可是这次她来的时候,心却不安地跳动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来到那棵大树前,弯下腰,瞳仁霎时缩小了。那块地方被人动过,虽然那人将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可是细小的变化还是逃不出女人的眼睛。
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将树皮拿了下来。果然树里面的那瓶东西不见了。
她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手撑着树干才没让自己倒下。自己保护得那么好的东西居然被发现了,到底是谁干的!又怎么会发现这个东西!那瓶血不是随随便便杀一个人就能够补上的,她等了十几年才能弄到那么一瓶血。
那么……那么,其他的两个地方又会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眼神不安地四处转着。
不管怎么样,得保住其他的两个地方!
女人提起裙摆又匆忙地离开了小树林。
汪东城和许颜的婚礼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街坊邻居什么的也都得到了这个消息。汪府和许府每天都有人前来祝贺。当然也不乏有嫉妒心泛滥的。
“喂,不就是汪府的少爷吗?你爹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你以为你们家还很了不起吗?”路人甲带着其他的人拦住了走在路上的汪东城。
汪东城嗤笑一声,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视而不见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路人甲和其他人顿时恼火了。路人甲拽住汪东城的衣襟吼道:“也不带你这么瞧不起人的,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你。”
汪东城无奈地说:“我劝你快点收手。”
“口气真的不小啊。”路人甲愈发猖狂,拽着衣襟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只不过在一瞬间,路人甲的那条胳膊被反转压向他的后背。汪东城死死地按着那条胳膊,然后面带抱歉的微笑对路人甲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路人甲额头上冷汗直冒,胳膊处传来的阵阵痛感让他只能叫唤一个“疼”字。
路人甲的同伙见状立马向汪东城替路人甲求饶:“汪公子,您快点住手吧,再这么下去,老大的胳膊真的要废了。”
“哦?是吗?”汪东城装无辜说,然后凑近路人甲说,“你觉得呢?”
“汪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路人甲哀求说。
汪东城听后立马放开手,路人甲一个踉跄差点向前摔倒在地上。其他人马上扶着路人甲落荒而逃。
炎亚纶从树后面走了出来,边走边感叹着:“啧啧啧,你差点就把他的那条胳膊给废了。好狠呐。”
“他提到我爹,只能说,活该。”汪东城整理着被路人甲拉皱的衣襟。
看他满不在乎的表情,炎亚纶咽了口口水,再看看自己的这条胳膊。以后还是注意点不要惹到他吧,而且特别是他爹这个人物,看得出来汪东城很尊重很敬佩他爹。
“对了,你穿戴这么整齐,是要去干嘛?”炎亚纶注意到汪东城今天的不一样奇怪地问道。
“我要去衙门。”汪东城回答说。
“衙门?”
“对啊,帮你查案子啊。我觉得,三年前的一些失踪案里一定能够找到一些跟你有关的线索。”汪东城信心满满地说。
“他们会让你查吗?”炎亚纶怀疑地说着。
“试试呗。”汪东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你要等我还是先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还没进衙门看过呢。去玩一下也不错。”
汪东城看炎亚纶兴奋的样子,无语地摇摇头然后加快步子向衙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Q9:
汪东城走到衙门的大门口,那两个小卒看见是汪东城立马献殷勤地说:“汪公子怎么有空来衙门?”
汪东城谦和地一笑,这些人看见有些权势的人就会献殷勤。他清了清嗓子说:“有事找宋老爷,麻烦进去通知一声。”
两名小卒对看了一眼,其中一名立刻跑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小卒跑出来对着汪东城说:“县令正在忙,不过请汪公子去会客厅等候,县令忙好之后立马来。”
汪东城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炎亚纶回头望了望那两个小卒,奇怪地问汪东城:“你面子这么大啊?居然通报一声就可以见,几年里我经常听百姓说他们有冤情通报那个宋老爷,宋老爷都不理呢。”
汪东城瞥了一眼炎亚纶,得意的笑容爬上眼角,他笑着说:“我父亲生前与这宋老爷是挚友,受了我父亲不少的恩惠。这衙门县令的位置还是我父亲帮他的,所以我的面子他还是会给点。”
炎亚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话说:“这么说,查卷宗是能够办得到的?”
汪东城摇摇头,看到炎亚纶纳闷的眼神,他回答道:“你啊,太天真了。你也应该知道衙门很多时候都是徇私枉法的,卷宗就是他们的罩门,怎么可能轻易给外人看?”
“那……我们,还有戏吗?”
“试试呗。”汪东城很不负责任地回答。
炎亚纶无语地没了声音,跟着汪东城走到了会客厅。
炎亚纶在会客厅晃了一圈后回到汪东城身边,他一边打量着室内的装饰一边问:“要是拒绝我们你打算怎么办啊?”
汪东城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这种事情,我还没想好。”
“……你还真是不着急啊。”炎亚纶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宋旸带着呵呵的笑声走了进来,汪东城看见宋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礼貌地说:“宋伯伯好。”
“哈哈哈,东城今天怎么有空来衙门坐坐?怎么?有事找你宋伯伯?啊对了,差点忘记恭喜你了。听说要跟许家的千金成亲了吧?迟到的祝福,不介意吧?”宋旸捋了捋胡须笑着说。
“哪里的话,宋伯伯每天这么忙,应该是晚辈来拜访您才对。”
“哪里哪里。”这些话宋旸听着很顺耳,他吩咐下人端来一些茶点后坐下对汪东城说,“来说说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吧。”
汪东城正了正色,对宋旸说:“是这样的,宋伯伯,我想查一下这三年来人口失踪的案件。所以想借衙门的卷宗看看。”
“卷宗?”本来眉开眼笑的脸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宋旸瞧了一眼汪东城暗自想着:这汪东城要看卷宗是为什么?难道是想翻我的老底?这可不行,要是被他抓到了什么证据,那我现在的生活就全没了。
想着,宋旸管理了一下表情,装着没事的笑容对汪东城说:“这卷宗有什么好看的?东城啊,生活是无聊,可这衙门可不是供你玩的地方啊。”
汪东城早就知道宋旸这只老狐狸肯定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