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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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锋刃-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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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穿男装好看穿女装可不一定好看,或者你让我看看你穿裙子的样子我才好评价。”
  那位实在用不了激将,人家一听就听出了意图,韩仪憋着笑压低了声音说:“你连我没穿衣服的样子都看了,还不知道我身材搭不搭裙子吗?”
  “对啊,你还脱过我的衣服,你可要负责啊。”
  她这话出来,那边人变成了哑巴,脸也立时红了。随着两人关系的确定,韩仪越来越发现阿絮不同的样子,更开朗更温柔也更害羞。
  阿絮窘了半晌,才又开始拙劣地转移话题:“那什么、我今天出来扫雪,就堆了两个雪人。”她本来就是想告诉韩仪这件事的,没想到进入正题之前被她好一顿调戏。
  韩仪心情不错,放过了她:“在你旁边吗?给我看看吧。”
  视线随着屏幕上的变换落在那两个并排的雪人上,圆滚滚的两堆,用树枝叶子萝卜描绘出眼睛鼻子,一个披着白大褂另一个披着深绿色的布——想必是阿絮找不到军服,两个雪人牵着“手”,在一片白雪皑皑里笑得开心。
  终端不知道被阿絮固定在了哪里,小姑娘跑过去抱住一个雪人笑得眉眼弯弯:“怎么样?好不好看?”
  韩仪看了半晌,说:“下次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阿絮走近来笑说:“下次。”
  韩仪看着阿絮,低下了声音:“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那边人顿了顿,也点了点头。
  “好想让你抱抱我,再亲一下。”
  她温柔地看向阿絮,心底的渴望忽然烧起来,烧得血液都要沸腾,恨不能现在就赶回去。“可惜……”她不能。
  “韩仪!”阿絮忽然叫了她一声,跑到那两个雪人旁边,抱住那个裹了层深绿色的雪人亲了一下。
  头脑发热冲动过后,阿絮恨不得钻到地下去。那边的韩仪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那个,其实我就是想说……”这孩子结结巴巴,却还是鼓足了勇气尽力说,“如果你不能做的话,那我就替你做好了。”
  毕竟爱情不是单方的付出,有时候她也会因为自己太过被动想要做一些改变。这是她喜欢的人,是她曾经不敢求的人,是把她放在心上的人。
  你做不到那些事,就让我来做。你无能为力的那些事,就让我来改变。
  暖意涌入心口,韩仪想这个人想得抓心挠肝,凑近了空中荧蓝的光幕:“好。”

  chapter 36

  两人从傍晚说到天黑透才断了通讯,韩仪眨了眨眼睛从抽屉里拿出那些机械构件继续拼装起来,嘴角微翘却透着半分冷意。
  另一个房间里韩泷沉着眉头听着录音,韩叔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等候吩咐,忽然韩泷叹了口气道:“罢了……就韩仪现在这个身份来说这样也好,说不定会帮得上更多的忙。”
  “若说那位要帮得上忙,那也得……接她回来啊。”韩叔低声道,“若没先被其他家接了回来,怕是对您更不利。”
  “债多不愁。明天让韩仪去看看施寅吧,回来这么久也该去看看他了。”
  韩仪晨起听到韩叔的安排后,点头道:“是,回来这么久还没去看师父,师父知道我现在身份吗?”
  “不久前我去跟施先生说过了。”
  “他有没有很生气?”韩仪笑了一声,“韩叔您不要介意。”
  韩叔恭敬地道:“施先生向来很疼爱少爷,不舍得您受委屈,我们都知道。再说他是少爷的先生,我们哪里会有什么意见。”
  “师父脾气直,却也不算暴躁,有什么也请您多担待了。亲自去看看也好,现在的通讯线路不太安全,重要的事情泄露出去也不好,您说对吧?”
  韩叔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在韩仪有些发冷的目光下垂着头应了个是。
  韩仪午后独自去了施寅那儿,去的时候正看到施寅躺在院子里正眯着眼享受冬日难得的暖阳。她含笑过去,还差十数步时躺着的人迅速弹了起来,残影扫过,手刀带着凌厉的劲风朝她颈侧劈去。
  韩仪没放出精神细丝,单纯依靠身体的反应应对,一个滑步转身,双腿犹如长鞭绞住攻击,再往致命处打击。
  一阵让人眼花的过招后,两人都同时停下。施寅哈哈大笑道:“你进步不少。”
  这些日子韩仪的进步的确不小,数十个回合下来她的气息不乱,在以前已算难得,她只淡淡带过:“去了军校这么些日子,哪里还能不进步。”
  一番话说的人没有什么感觉,听的人心里酸楚,叹气道:“丫头,你受委屈了。我知道司令让你做的事情了,唉……你,你受委屈了……”
  他是个正直的人,韩泷将军对他有恩,他是绝不肯在背后说些什么的,可是韩仪这牺牲太大,也让他不平,千万滋味都只能化成“委屈”二字。
  “没什么,我是韩家的‘长子’,自然要承担起家族的重任。”韩仪无谓地笑笑,“倒是师父不必为我挂心。”
  “你一个女孩儿,混在一堆男人里算怎么回事儿。”施寅没有孩子却格外喜爱女孩儿,从小教导着韩仪更是疼爱有加,可以说是比她父母还要亲近些,模模糊糊知道了韩家打算来个女扮男装瞒天过海就一直忧心忡忡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别的不说,司令有没有说将来如何恢复你的身份?”
  “这瞒天过海可不是骗一两个人,怎么还会有恢复的说法,我是韩家的人不就够了。”
  “这不是瞎扯么?!”施寅气得拍桌子,“纸包不住火,难道还能一辈子瞒着所有人?别的不说,你怎么结婚?以后一个人老了怎么办?”
  韩仪有些好笑:“您就想到这个么?”
  “性命之忧是头等大事,这是剩下最重要的!”
  “这您可不用操心了,大不了我娶个媳妇儿呗。”
  施寅不赞同地看她:“这不是骗人家姑娘吗?”
  韩仪乐了,她师父能把一件严肃的事情说得像逗闷子似的,她说:“那我就不能真的喜欢个姑娘啊?”
  施寅登时瞟了她一眼道:“你也不是个男孩儿你还喜欢姑娘?”
  听到这韩仪默默地不答话了,她师父人好心善,虽然也经历了不少风浪却还是对人性有着一种不明彻的天真,天真地以为世上所有事情都不会脱出自己的概念,所以把那些可能当做一个笑话。
  可是这种天真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有时候会无意伤害到旁人,但这是他毫无保留地付出对这个世界的相信,这种人总是相信世界的明亮,连同他们自己也发着温暖的光。最可贵的是,当概念之外的事物出现的时候,他们会尽可能地保持善意去对待。
  韩仪相信只要慢慢来,和阿絮的事情也会得到施寅的理解的。毕竟按照他对自己的疼爱程度,比起孤独终老他更愿意看到自己有一个相伴终生的人,即便那人的性别在他看来有些别扭。
  抱持这样的想法时她对施寅隐隐有些愧疚,她知道施寅知道事实之后会震惊会不解会难受,可她总有一天还是会捅破这件事的。施寅在她心中是最接近亲人的存在,她不愿对他有所隐瞒,或者说她贪心地希望得到他的理解和支持。让她愧疚的是,她的贪心,有恃无恐。
  “……你万一有什么事用得上师父的,就直说吧。师父虽然帮不上太多忙,劫狱这事儿还是出得上几分力的。”韩仪想得乱七八糟,施寅也想得乱七八糟,口气沉重肃穆。
  “师父帮我很多了。”韩仪真心实意地道,“师娘为了我去军校医院,平白降了几个级别我的心里已经过意不去了。”
  “她去了军校医院?”
  “师父不知道吗?”
  两人面面相觑,施寅才道:“是司令把她调过去的。”
  韩仪心下明了,内心的疑问却越来越大,为什么父亲没有跟师父说把师娘掉了过去?师娘调过去真的是为了帮自己吗?
  自己到联邦军校后,父亲就安排了师娘来到自己身边辅助自己;在新兵作战比赛中,韩晨均作为动员者是巧合还是父亲的安排?自己回来之后,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为此不惜把母亲软禁起来;父亲甚至监听了自己的通讯线路。
  这一切是父亲早就有了的预定计划吗?
  她越想越觉得心中发冷。从头到尾,不能细思。往不敬了说,她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成为了父亲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是为了什么?
  “这样也好,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司令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关心着你的,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施寅欣慰地拍拍她,“等到我忙完了我就去你们学校看看你,顺带看看你师娘。在你们学校我还有不少朋友呢,到时候引你去见见,你有什么麻烦都可以去拜托他们。”
  韩仪含笑说了声好。
  “对了,你现在是自己住?”
  “我住在宿舍里,三人一间,是独立套间。”
  “那就好。跟男生混在一起是有些麻烦,你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往上升。越往上走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小。”施寅问,“你现在的精神力到什么阶段了?”
  韩仪笑笑,将目光移向了身边的石块,空气中忽的出现一道灼眼的亮光,瞬间将石块切成了两半。
  “实体化!”施寅惊呼,兴奋地看向韩仪。
  “我在军校里遇到了一位训练员,他教了我这个。现在我跟着他学习,进步很大。”
  施寅的脸色变得不太好:“那人是不是叫做商行?”
  “师父您认识商训练员?”
  施寅脸色不太好,咬牙切齿道:“那是个流氓,你可不要跟他学坏了。”
  韩仪有些好笑,为什么周围的人对商训练员的评价如此一致,看着师父的脸色她也不敢细问,只道:“我并没有在商训练员手下,我跟着的训练员叫做常之毅,您听说过吗?”
  施寅摇头:“我不是很清楚。这名字听上去倒像常家人。”
  韩仪诧异,却也没再问下去。聊了大半个下午,两人都在讨论韩仪的事情,直到韩叔进来提醒韩仪晚上还有一场聚会,这才告别。
  施寅看着韩仪上车,曾经聪慧沉稳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眉目沉静的军官,不由有些感慨伤感,他站在车门前柔声道:“韩仪,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可还等着你在机甲联赛上给我长脸呢。到时候师父一定去看你的比赛。”
  韩仪听了这话心中略暖,师父是她人生中让她少有地体会到亲情的人,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从没因为她是个女孩而放宽对她的要求,也从不因此带着或遗憾或不屑的眼光看她,所以她也很少让师父失望,师父于她,已算得上半个父亲。
  “好,您一定要来看。”
  时间一天天过去,韩家突然冒出来的继承人在各家都冒了个面,彬彬有礼,沉默寡言,清俊矜持,才能出众,流言和猜测如暗然滋生的野草疯长,各种心思用意也仿佛春风拂过各自摇摆起来。
  一群老人家坐在古香古色的庭院中,看着冬日飞雪洋洋洒洒,手上香茗雾气升腾,闲适雅致。
  “韩家那位你们可见过了?”佘老的声音淡淡的,仿佛只是在问件寻常俗事。
  “见过了。”洛老笑眯眯的,“我听我家那小孙子说人家长得可不错,好多姑娘喜欢那位呢。看着倒挺像韩将军的。”
  邹老哼了哼:“那韩家的小子可不是什么善种,偷摸着在外边养了个这么大的亲儿子,是怕混在这堆年轻人里成不了事还是怕这根独苗遭什么祸端。”
  “倒不是怕他在外边养了多少儿子,怕只怕那是我们要找的人啊……”
  佘老喝了口茶,洛老劝道:“老哥哥,您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操心可没完,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没几天盼头了,剩下的日子里让小辈们自个儿玩去吧。您看韩家小子,多少年前拼着命上来的,下面这辈不拼命也不能怨弄不倒他。”
  “你不知道啊,我倒是想休息,可下面的小辈不争气。”佘老摇头,“我就一个大孙子还有些盼头,可还没长起来,我这把老骨头能当几年登云梯就扛几年吧。”
  “您放心吧,我让底下的人去查了那韩仪,来龙去脉肯定能弄清楚。时间还这么长,还怕验不出真身么。是‘星云’,咱们就用起来;不是‘星云’,那就是对手,咱们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chapter 37

  “这很正式。”来到金碧辉煌华服锦饰的会场后韩仪不禁感叹,饶是她这一个月来不断地参加各种或正式或非正式的聚会,见识了不少奢华场所,还是不得不为这景象咋舌。
  巨大的会场里璧顶璀璨,数十万颗精心镶嵌在璧顶的照明鳞片洒落柔和的光芒,成为这封闭会场里的唯一光源。冷光之下,给这里每个戴着面具的人都抹上了一层无机质的精致。
  “今天是王位继承者和大家为数不多的见面会,自然非常隆重。虽然说是年轻人之间的非正式社交,也有不少军部的官员来了。”贺晋在她身旁低声介绍,“继承者的身体不是很好,没法在外面太久,但是可有好大一帮人等着见上她一面。”
  韩仪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仅是因为这充满了社交辞令和各色心思的场合,更是因为身边这人——这人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后就开始频繁地拜访韩家,并且十分自来熟地自荐成为韩仪出入各种社交场合的陪同者。
  她知道这人浸淫这圈子多年,有个老手带着自己总比自己摸索的好,贺家和他们韩家是利益共同体,跟这人打好关系有利无害,只是她对贺晋并无好感——她对那些怀抱目的心机深重的人向来没法有过多好感——却不得不忍受他频繁的邀约,内心积蓄的不满已经很多了。
  “多谢您的介绍,我想我不应当打扰您的社交时间,请您不必考虑我。”韩仪拿起一杯酒,礼貌地表达了“请你走开”后自顾自找到角落坐下,掏出书来认真细读。
  贺晋脸沉了沉,转身去了人群中。
  韩仪自然知道自己的表现过于冷淡,只是越表现得没有攻击力才越能放松对手的警惕和猜疑,她心中也清楚,别人的注意不会因为她的沉默表现而消退,既然如此她也乐得装个高深。
  “卧槽他怎么也来了?!”佘圣杰看到韩仪时惊讶地叫了出来,一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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