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浩心里有些发慌:说好了这次只懵张辽,这个魁梧汉子是谁啊?我啥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忽悠啊?
耿浩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已然犯了天机,岂可一错再错。”
徐晃扭头看着王队,意思自是请王队出口求情。
王队也被方才耿浩的一番胡诌八扯弄得有些迷糊,心道这耗子还真会看点相啊,便道:“就劳烦道长帮这位兄弟看一下吧。”
耿浩呲牙咧嘴,心里叫苦:我不认识人家,我咋说啊!
王队也意识到了,赶紧补充道:“这位徐晃徐公明是在下好友,道长就帮帮忙吧。”
啊,这就是徐晃啊?!
耿浩上下打量了几眼徐晃。
徐晃见道人不停看自己,以为肯定是答应帮自己看相了,便正襟危坐,一脸您随便看吧的神情。
耿浩心里叫苦不迭:唉,我只知道徐晃拿着大斧子,先投了杨奉,后投了曹操,关键是这徐晃啥时候投杨奉,又啥时候投曹操,我也不知道啊,这可叫我怎么说啊!(耿浩不清楚徐晃早已是杨奉部下,更不清楚徐晃随着杨奉投了董卓。)
可是现在被弄得不算上一卦,便下不了台,只得再故弄玄虚,看上一会、掐算一会,紧闭双眼,暗自想词儿。
憋了一会,耿浩突然睁大双眼,愣愣地盯着徐晃。
徐晃被耿浩看得发毛,见这情形,想必自己一定是凶多吉少……
耿浩看徐晃毛了,心里反倒安稳了:哈哈,你慌了,那我说啥是啥了,慌了神的主应该好糊弄些。
耿浩故意使劲摇摇头。
徐晃颤声道:“道长不妨直言,在下是不是……”嘴上说着,心里却怕听到什么“噩耗”。
耿浩又摇摇头:“非是小友命运不佳,反倒是你命运极好,只是,你这命理涉及偌大天机,贫道实在不敢说啊。”
王队也被耿浩的演技忽悠了,不住催促:“都是好兄弟,耗……”王队差点喊出“耗子”来,赶紧改口,“耗、好朋友,道长还是说上几句吧。”
“唉——!”耿浩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遇上你们几位,也是有缘份,贫道便豁出去了,不过,这位小友日后是封侯拜将之尊,我只能留下两句话:遇木而栖、逢草乃降。再多了,万不敢多讲了。”端起徐晃的酒碗,一副我已经豁出去了的样子,“咕咚”把酒喝了。
耿浩心道:反正我把话说出去了,“遇木而栖”你见到杨奉就投奔呗,“遇草乃降”你降了曹操,我的卦也就灵验了。
徐晃弄不明白这两句“谶语”的意思,向王队和张辽投去求助的目光。
张辽捅捅徐晃,伸手沾酒在几案上写了一个“楊”一个“董”,意思显然是:你先投杨奉,后随杨奉投了董卓。
徐晃一下明白了(成语“‘晃’然大悟”便是这么来的),站起来深深向耿浩一揖,口中不住称道:“多谢!佩服!神算啊……”
耿浩被徐晃的举动弄懵了,心道:我说什么了我?你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脸上却是一副“这不算个事”的表情。
“准,真准!神了!”徐晃坐下后,仍不住叨咕,伸手捅捅张辽,“文远,让这位道长给你也看看。”
耿浩故意说道:“可不敢再看了,贫道今日回去做多少功课怕也难逃上天的责罚了,唉!”
徐晃赶紧劝道:“道长莫要这样说,你帮我们这位兄弟看看,我们多给卦筹就是了。”
耿浩双眼一翻:“贫道看相,岂是为了钱财?”随即又露出一脸坏笑,“你们到底能给多少?”
耿浩此言,差点把边上的王队气死,王队刚要出声,耿浩却又说道:“和几位说笑呢,贫道看相,只凭缘份,钱是万万不收地,泄漏天机,已是大错,如若收钱,那便是错上加错喽。”
王队长出了一口气,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张辽笑道:“如此说来,这位道长与在下是无缘喽?”
耿浩心中窃笑:哈哈,你有此话,便是上了我的圈套了。
耿浩假模假式地正色道:“这位小友难道是瞧不起贫道吗?你既如此说,贫道今天还非要好好给你看上一看。”说完,推开徐晃,坐到张辽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张辽被耿浩盯得十分不自在,却又无法推脱,只能尴尬地任凭耿浩上下左右地瞧着自己的脸。
耿浩掐算良久,刚要张嘴解说,王队开口道:“道长神算,我等已然佩服,还请道长莫要说那些深奥命理,只挑我等能懂的白话解说。”王队的意思是:耗子兄弟啊,你可别瞎白话了,千万可别弄出差错了。
耿浩听王队这么说,顿感十分失落,唉,准备那么多的台词,用不上了,真可惜啊。
脑子一转,耿浩叫到:“店家,拿纸笔来!”
耿浩背着三人,写了一张字条,然后凑到张辽耳边,低声嘱咐了张辽几句,张辽不住点头。
耿浩把字条塞到张辽手里,张辽站起来,细细观看,面色凝重,看了几遍,好像又在心中默念几遍,走到一盏灯处,抬手将字条烧了。
耿浩笑了一下:“贫道方才所说之言可记得了?”
张辽严肃地点了点头。
耿浩站了起来,掸掸袍子,向三人简单施了一礼道:“多谢今日美味,贫道告辞。”又似笑非笑地看看张辽,“别忘了咱半月后的约定哦?”
也不待三人还礼,翩然离去,竟然还真留下一缕“道骨仙风”……
第0070章 蔡鹏 平原要转型
平原刘备学了一把周星星,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虽然,最后是以杀人告终,但对刘备小集团而言,也算是一出喜剧了。
刘备召集大家开会。
蔡鹏越来越烦开会。
屁大点儿的事,都要他们几个开会商议。
而每次开会的程序几乎是不变的:张飞带头发言,关羽默不作声,简雍勾边溜缝,蔡鹏胡言乱语,最后,刘备或唉声叹气、或发通脾气……
蔡鹏总觉得平原是家庭作坊的规模,却整天摆着大型国企的“范”。
长此以往,可不是个办法。
在二十一世纪,蔡鹏虽然还在校读研究生,可是他知道:“国企”的出路至于转型!
今天又是“例会”。
先宣读一个朝廷公文,大意是刘备近期工作表现不错,任命为平原国相。
众人祝贺。
“平原国相是啥官?”跟着大伙稀里糊涂拍完巴掌,蔡鹏捅捅简雍。
“就是丞相。”
“丞相?!”蔡鹏吓了一跳,这个是个大官啊!不会吧?!
“平原国丞相。”简雍补充道。
“平原国是哪?”蔡鹏有点懵。
简雍白了一眼蔡鹏:“这就是平原国。”
“这不是平原县城吗?”
“县城就是国。”
蔡鹏越来越糊涂了:“那平原国相比平原令大吧?”
“大。”
“大多少?”
简雍被蔡鹏弄烦了,没好气地说:“平原这屁大地方,你说能大多少?就是换个称呼而已!”
简雍的声音有点大,刘备咳嗽了一声,众人赶紧收声,继续听刘备讲话。
下一项内容是“平原刘国相”做《关于近期平原及周边县郡治安情况的报告》。
报告的名字比较啰嗦,但刘备的讲话言简意赅。
刘备清清嗓子:“挺乱。”
完、完了?!这是蔡鹏这辈子听过的最短的“政府工作报告”。
“大家说说吧,畅所欲言吧。”
张飞率先发言:“大哥都成平原国相了,咱该大肆招兵买马。”
简雍一脸愁容:“周边都招募差不多了,没有兵源了。”
张飞嚷嚷道:“原来大哥是平原令,只能在平原县招兵,现在可以在平原国招了!”
简雍晃晃脑袋:“唉,地方都被人家占了,就这县城还在咱手里。”
“抢回来啊!”
“抢谁的?幽州刘虞?北平公孙瓒?冀州韩馥?还是渤海袁绍?”
“……”张飞张口结舌了半天,嘟囔了一句,“都抢!”
“三弟!”关羽眯着眼睛,坐禅一样,低声喝了一句。
张飞消停了。
“我觉得咱现在这样子不是长久之计。”蔡鹏发言了。
众人看着蔡鹏。
蔡鹏继续道:“咱这样太憋屈了,就守着个小县城,要钱没有、要粮没有、要兵也没有,咱是要啥没啥啊……”
“住嘴!”刘备喝了一声。
蔡鹏一惊,这是刘备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口气和他讲话。
刘备叹了口气:“唉,蔡贤弟不得胡说,要这要那,你到底想要啥?难不成还想要……”却不说了,挥挥手,“恪尽职守、造福百姓乃我等本份,不许再说此大逆不道之言。”
蔡鹏低下头,心道:我又没说要造反、没说要天下。
蔡鹏嘟囔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咱起码得招揽些人才吧,总不能啥事都是咱几个人在这瞎呛呛,总得弄个军师、谋士啥的吧……”
关羽缓缓道:“大哥,蔡贤弟的话有道理。”
张飞、简雍纷纷点头,刘备示意蔡鹏说下去。
蔡鹏愣愣地看着众人:“我个人建议,咱是不是该弄个‘招聘会’啥的,吸引点人才来?”
张飞点头道:“嗯,咱是该招点人来,可是,哪里有人才呢?”
“咱可以发点告示啊!”
“还发啥告示?咱平原这点地方,喊一嗓子,就全听见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应该开阔眼界、放宽思路,不能把自己局限在这平原。”蔡鹏觉得自己的话很有水平,蔡鹏心里得意了,双手开始比比划划,很有领导讲话的派头,“咱们要放眼幽州、放眼全国、放眼全世界、放眼未来。”
几个人都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口若悬河的蔡鹏。
“我的意见是,咱们要遍撒耳目、广贴告示,用优厚的待遇吸引有识之士来平原,不拘一格选拔人才,比如常山那个地方,就好像有不少人才……”蔡鹏心里总是惦念着赵云。
“嗯、嗯、对,真定常山我知道,那的人世代尚武!”张飞瞪着大眼附和到。
“唉!”刘备泄气了,一屁股又跌坐回到双脚上。
“那是人家的辖区!”简雍也学着刘备的样子。
“啊?谁的地盘啊?”
“真定常山,归冀州牧韩馥节制。”
……
“报——!”众人正议论着,城门守卫小校进来禀报,“启禀大人,城门外来了一行车仗,请求进城内留宿。”
“来者何人?”
“来人不肯言明身份,说是见到大人后才能告知。”
……
十余辆车子停在平原城外。
刘备等人一出城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迎了过来。
“请问可是平原刘公?”年轻人声音朗朗,彬彬有礼。
“在下刘备。”
“玄德公在上,小侄儿司马朗有礼。”
“你是……哦!那司马建公是……”
“家父正是司马防。”
“哦,果真是建公的大公子,快请!”刘备做个手势,司马朗赶紧招呼家人催赶车辆进入平原城。
蔡鹏最佩服刘备这一点,刘备官虽不大,又处在这平原小城,但他好像和谁都很熟悉的样子。
蔡鹏弄不明白司马朗和什么司马建公、司马防,他拽了拽简雍的衣袖。
“这人谁啊?”
简雍摇摇头:“这司马朗我不熟悉,不过他父亲司马防是治书侍御史。”
“治书侍御史是啥官?”蔡鹏来三国一年半了,也算是用心学习,御史他知道,但“治书侍御史”就不知道了。
“就是遇到疑难问题,交由他们翻看书典处理。”
“哦”蔡鹏明白了,就是法律专家呗,那好像也不是啥大官。
“哎,简兄,那司马建公又是谁?”
蔡鹏被简雍怪异的眼神弄楞了,嘟囔道:“我不知道,问问怎了?”
“我也不知道!”简雍没好气地说。
“你、你怎么这样……啊、啊、哦……”蔡鹏抽了自己一巴掌,“明白了,司马防,字建公……”
进了城,帮司马朗一行安排下住处,刘备招呼简雍:赶紧筹备酒菜,给司马公子一行接风。
简雍有些犹豫。
蔡鹏也觉得刘备太爱面子,咱平原这么穷,还见天招待、宴请,再说,请点有名的人也行啊,请这无名小子,太不划算。(蔡鹏的心理是:我都不知道的人,那绝对算不上名人。)
司马朗不停摇手拒绝:“万万不敢,此次遵父命带家人东来避乱,得刘公高义相帮,心已不安,如若再叨扰刘公,家父知晓,定要责罚。”
刘备笑道:“哈哈,人传司马建公家教森严,果不其然啊!”
突然,有司马家人匆匆跑来,叫到:“大公子,不好了,遗公子突发高热!”
司马朗年纪虽轻,却有大家风范,皱下眉头道:“刘公面前,怎如此无礼!”
又对刘备道:“刘公见谅,犬子尚幼,想是一路颠簸,染了风寒。”
“哦,那快去找世医来。”刘备吩咐简雍。
简雍见不是请客吃饭,心里就踏实了,立刻跑去找大夫。
这边的蔡鹏傻站着,突然一个激灵:懿公子?司马?司马懿?!
蔡鹏赶忙凑到司马朗近前:“请问司马公子,贵公子可是叫‘司马懿’?”
司马朗愣了一下,搞不懂蔡鹏为何会问起自己襁褓中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是叫“司马遗”啊,只好答道:“是。”
“啊?”蔡鹏心里暗惊。
蔡鹏把关羽拉到一边,神秘地道:“二哥,咱一定要把这个司马懿留住。”
“什么司马懿?”
“就是司马朗的孩子啊。”
“他孩子?那司马朗不过二十来岁,他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啊?!蔡贤弟,你不是要绑架人家孩子吧?!”
“哎,二哥,你说的是什么啊?他那孩子可了不得!”
“你没事吧?蔡鹏。”关羽疑惑地盯着蔡鹏,“人家一个婴儿,你就是会看相算命,也得先看上一眼啊?你连人家孩子面都没见到,你这相看得可是高明!胡闹!”关羽甩袖子走了。
蔡鹏急得抓耳挠腮:怎么给你解释呢?那司马懿日后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咱要是弄过来,那可就厉害了!
蔡鹏又去找简雍,重复了方才的话,简雍斜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了,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