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走拉倒!我们三人走,找到天坑,我们回去!让他们烂死在这里好了!”王队划拉一把泪水,恨恨地道。
教授浸了条毛巾,拧干递给王队,笑着道:“王总,又耍你的军人脾气了?”
“俺们军人咋了?俺们不会像他们那样婆婆妈妈,更不会无情无义。”
“你啊,最让人敬佩的就是这股直爽,但直爽也为你添了不少麻烦,你不是说过,让我在队伍里时常提醒你吗,避免因为一时冲动,而出了差错。”
王队将毛巾递还给教授:“可是,你我是他们的老大哥,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他们好啊。”
“没错,是为了他们好,但,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况且,我们来到这里已经六年多了,他们也都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想让他们立刻放弃友情、亲情,哪那么容易啊?”
“那我不把他们带回去,我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我和他们的父母怎么说?我告诉蔡鹏的父母,你儿子在那边帮助刘备打天下?我告诉耿浩的父母,你儿子在那边娶了媳妇,准备生孩子了,教授你说,这耗子要是真在这边生个孩子,那不是为他耿家生出个祖宗来?”
“哈哈”教授被王队的气话逗乐了,“你啊,又开始胡说八道。”教授有心说王队只考虑自己如何向别人解释,但见王队仍气性未消,便忍住了,“其实,我觉得,让菜鸟和耗子先留下也没错。”
“没错?他们没错,那就是我错了?”
“你消消气,听我说。你啊,做事情够执着,但有时就容易冒进。你觉得我们一定能回去吗?”
王队抬起头:“我觉得我们应该能回去。”
“应该,应该就是不一定。毕竟,通过那个天坑回去,只是你和我之间的猜测,我也赞同你的想法,但,这毕竟还不能确定。菜鸟和耗子,在这边都打下了一定的基础,他们先不跟我们走,也是给我们留条退路,一旦我们找不到那个天坑,或者是找到了回不去,我们不是还有个去处不是?”
王队默不作声。
“所以啊,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我和五木,我们三个人按探险的规矩,作为探险组先去寻找那个天坑,菜鸟和耗子作为后援,不是挺好?”
王队长长吐口气,嘟囔道:“这两个混蛋,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我让他们来给你陪不是。”教授拉开门,招呼几人进来。
蔡鹏和耿浩早在门外等候,教授低声叮嘱两人,不可再惹王队。
蔡鹏和耿浩进了屋,赶紧凑到王队跟前,像两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样,喃喃地道着歉……
“算了,教授说了,你们在这边先待一段吧,我们三人去寻找天坑,等找到了,就是打折你们的腿,我也要把你们拖了回去。”
“好好”蔡鹏赶紧点头,“若是找不到的话,王哥你们就回来,我养你们……”
“我一定能找到!”王队打断蔡鹏的话。
“是是,菜鸟胡说的,王哥出马,一定成功!”耿浩点头哈腰道。
“你啊,耗子,要是再打仗,你一准是个汉奸!别跟没事人似的,我们的费用全指望你呢。”王队指点着耿浩的鼻子。
耿浩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一定,我倾家荡产,也要为咱探险队凑足经费。”
五木见兄弟们已然和好,赶紧插话道:“那咱是不是该商量下,着手准备一下了?”
教授斜了一眼五木道:“准备啥,没那么着急,再说,咱们不是答应华佗,等他回来才能离开吗?都别傻楞着了,咱们探险组、后援组又成立了,今晚该好好庆祝一下。”
“好啊!”蔡鹏耿浩五木一起应到,“我们立刻去筹备酒席。”
……
教授端起酒来:“我先声明一点啊,今晚喝酒就是喝酒,谁也不许说别的事情。行不王队?”
“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好,既然我说了算,那我就提议一下,咱们今天来点节目,每个人说说这六年多来,感触最深、或者是最有意思的事。啊,对了,那些缘啊、义啊、情啊,上次都说过了,谁都不许再说了,违者罚酒。最好是能说出一句自己印象最深的话来,再用这句话说段故事。”
“好啊好啊!”耿浩高声叫好,“教授你学问大,又是你提议的,你先来打个样,我们也好知道咋说。”
“我先说?”教授迟疑一下,“好吧,我先就我先,咱们先喝了这杯。来,王队,各位兄弟,干杯。”
“唉,要说这些年来,我想的最多的,”教授放下酒樽,缓缓道,“就是哲学家们常常思考的‘我是谁’的问题。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的先贤,无不被‘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这类问题所困扰,当年在长江赤壁附近的乌林矶,和诸葛叔侄隐居,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问题,最后啊,还是华佗华老先生帮我结开了心结。”
王队问道:“华老先生怎么说?”
“他说啊,‘你来到这里,你就是这里的人;你去了别处,你就是别处的人,如此简单而已’,他还说,‘你就是你,你到哪里都是你,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天意’。其实仔细想想,可不是,世上很多事,其实没有那么复杂,随心所动,随遇而安就是了。”
(参见0032章《顺其自然》)
王队默默点点头。
“噗嗤”耿浩笑出声来,“教授啊,你说这话,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
“唐僧。”
“唐僧?”蔡鹏问道,“唐僧怎么了?”
耿浩正襟危坐,严肃地问蔡鹏:“你知道唐三藏为啥是高人不?”
蔡鹏摸不清耿浩话的意思,愣愣地看着耿浩。
耿浩学着唐僧的样子,双手合十道:“贫僧唐玄奘,自东土大唐而来,要去往西天取经!人家唐僧只简单的三句话,就解决了困扰西方圣贤和教授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这些疑问。”
“哈哈哈”众人大笑,酒宴气氛融洽了……
第0203章 耿浩 该我说了
“我说我说,该我说了!”耿浩抢着发言。
“要我用一句话总结啊,我会说:发现科学发明竟然如此简单啊!”耿浩看蔡鹏一脸不屑的神情,便掰着手指头数到,“我来了以后啊,先后发明了训练骑兵用的木马,马镫、马刺、铅笔、新式炭笔,啊对,还有艺术陶器,我下一步啊,准备将婴儿推车推向市场……”
“哎哎,耗子!”教授叫道,“那婴儿推车可有我的知识产权啊!”
“忘不了你啊,教授,给你算技术入股怎么样?”
五木挺起身子叫道:“耗子,要我说啊,你的这些根本就算不上发明,我的发明可比你的强多了。”
“你?你发明啥了?”
五木得意地道:“我发明了投石车,比你这些东西强多了。”
耿浩不屑地“呲”了一声:“你少来,你当我不知道啊?我在孙坚军营混了好久,投石车早就有了。”
五木自知这个牛吹得有些过,却依旧争辩道:“但是原有的投石车无论在投掷距离、投掷威力上,都和我改进的不可同日而语。”
耿浩道:“你那最多算是改进,根本不算是科学发明,像我那样,撅着屁股爬在炉灶下,烧制各种树枝,那才叫科研呢,对不教授?”
“哈哈,对对,耗子的那些的确算是发明。”教授叫着道。
有教授做仲裁,耿浩更加得意了:“看看,我的是才是科学发明,你弄得那个呀,最多是网络小说里用烂了的金手指,不作数的。”
“那磁石指南针总算了吧?”
“切,那更不算了,古代四大发明你都忘了?”
“我、我,我发明了五子棋!”五木得意地道,“是我教华歆下的五子棋!这可属于文化范畴。”
“文化?哈哈,你不说我倒忘记了,你们知道楷书是谁创造的不?”
王队疑惑地看着耿浩:“难道是你创造的?”
教授道:“不可能是他,我在荆州时读邸报,已见过钟繇求变,改进隶书,研讨汉字新写法的消息,并命名‘楷书’。”
耿浩更加得意了:“哈哈,教授,那你可知钟繇的楷书是从谁那学的?是跟我学的!我们在杨修家,探讨了好多天呢。”
“当真?”
“果(二声)然!”耿浩用京戏的念白腔调回答着,这件事,耿浩底气十分:“对了,我在函谷关还立了一块石碑呢,不信咱可以去验证!”
“好吧,我们信了还不行吗?”
“怎么样?五木,我的楷书比你那五子棋对文化的贡献更大吧?”
五木依然不服气:“切,我还导演了中国第一场春晚呢!”
“算了吧,五木,要和我比,你差多了,春晚算什么?我还是第一个使用‘代言人’的呢,周瑜就为我的新式炭笔代言;再说一个怕是要吓死你了,我还为二十一世纪的岛屿争端做了贡献呢!我的中国陆海疆域图,那就是东海、南海岛屿主权归属的有利证据!”
“哈哈哈,耗子的地图,我的确见过,不错不错。”教授笑道。
王队也笑了:“是啊,我也见过的。”
“服了吧?五木,赶紧罚酒吧。”耿浩走到五木跟前。
“凭什么罚我酒?”
“凭什么,教授说了,每人说话前,必须先用一句话总结,然后才能发言,你没总结,直接说话,不罚你罚谁?”
“我只是接着你的话头啊,正式的我还没说呢……”
“谁让你抢话,罚酒!”
众人一起起哄,五木只好认罚。
……
“该我喽,我可得长个记性,先总结一句。”蔡鹏笑着道,“教授说,以前他思考最多的是‘我是谁’这个问题,我也是会思考地,我思考的问题是:艳遇是什么。”
耿浩瞪大眼睛盯着蔡鹏:“我靠!菜鸟,不会吧?你都有艳、艳、艳遇了?我的天,那女人得多少度近视啊?”
“嘎哈呀?我就不能有艳遇了?耗子你啊,就是三俗,我可奉劝你一句啊,千万别去东莞,就你这样的,一进广东境内,就得被当成嫖客逮(dei一声)了去。我告诉你吧,我思考的结论是:艳遇是把刀!”
“艳遇是把刀?”教授嘀咕着,“还别说,菜鸟这句话还真有些道理,俗话不是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嘛……”
王队笑道:“教授啊,你别听菜鸟瞎扯,他哪有那种哲学智商啊,他说的是‘青龙艳遇刀’……”
“青龙艳遇刀?”众人疑惑。
王队道:“是啊,他给起的名字呢。”
“不会吧?”五木家里经商,供奉着关老爷,“你不会连关二爷也敢恶搞吧?”
“关二爷?”蔡鹏坏笑着看着五木,“不错,你是要叫他‘二爷’,我可是叫他‘二哥’呢。”
众人再次大笑……
“菜鸟说完该我说了吧?”五木急于找回接二连三被剥光的面子。
“你不行,你都挨罚了,你最后说,该王队说了。”耿浩一门心思打压五木,蔡鹏也跟着附和。
教授替五木解围道:“好吧,五木,让王队先说,你留着压轴。”
“好吧,那我就说说我的感受,要让我用一句话总结,那就是:龙未必生龙,小爬虫的后代也许更有出息呢。”
王队顿了一下,继续道:“想大汉四百年江山,汉高祖一介布衣,芒砀山斩白蛇起事,最终得天下,是何等英雄啊!去年这时候,我正在芒砀山,赶上当地求雨,喊的是‘救啊,高祖’!唉,可惜啊,前有汉高祖丰功伟业,后有汉光武帝(刘秀)中兴之志,可到了灵帝手中,官爵竟然成了国营买卖,当年在洛阳,我看到官兵站岗保护卖官鬻爵场所,真是哭笑不得啊……”
“算了王队,别想那么多了。”教授端起酒来劝慰道,“中华五千年历史,哪个朝代不都是毁在不肖子孙手中?咱们还是喝酒吧。”
“对啊,王哥,咱今天是为了开心,说点开心的事,不提这些了。”耿浩等人也劝慰道。
王队大口干了酒,笑了一下:“要说这开心的事啊,还是和这卖官鬻爵有关,那个崔烈,花了500万买了个司徒,却被他儿子瞧不起,这也是一种‘不肖子孙’啊,只是这样的‘不肖’太少喽。”
“他儿子很厉害吗?”耿浩等人对此实在不了解。
教授道:“崔烈的儿子我见过,叫崔钧,字州平,是诸葛亮的朋友。你们也许不熟悉,那‘一身铜臭’便是传自他讥讽他老子的典故呢。”
“儿子这么评价老子,嘿嘿,有点意思。”
“难得铜臭老子生了个清明儿子啊!”王队叹了一声,“我说完了,让五木说吧。”
五木终于有机会找回自己失去的颜面了,清清嗓子,刚要开口,屋门一开,华佗走了进来。
“啊,华大师回来了。”
“大师辛苦了。”
“华老爷快来和我们一起喝点。”
众人纷纷招呼华佗。
华佗笑了笑,笑容透着勉强:“我着急看看蔡小友的伤势。”说完,径直走到蔡鹏身边,解开缠裹的布带,仔细查看伤处。
“彻底好了!只需锻炼月余,便可如伤前一般了。”
蔡鹏十分兴奋:“终于不用缠着裹着了,哎呀妈呀,这些日子,可闹挺死了。”
“不必包裹了,哦,你们继续吧,老朽不打搅了。”华佗说完,冲众人摆摆手,转身便要走。
王队和教授看华佗脸色不对,赶紧上前拦住。
王队问道:“大师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之事?”
“唉!”华佗重重叹了口气,“寿春疾者,老朽无能为力啊。”
“什么?”耿浩跳了过来,“华老爷,在我看来,您的医术就是魔法啊,怎么会没办法?”
教授以目示意耿浩,劝慰华佗道:“大师以术治天下,普济众生,但世间确有不治之症,大师何必自责。”
耿浩赶紧接着教授话茬:“是啊,寿春离得这么远,所谓远水不解近渴呢。”
华佗摇摇头:“唉,诸位不用说了,老朽惭愧啊!老朽行医多年,所遇病患,无法医治者亦有,若此,老朽便坦言告之,内心亦无愧疚。只是,此番寿春疾者,所得病症实在诡异,老朽竟然无法诊判病因,实在是愧对祖师啊……”说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