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力不足,无力帮助他们袭取辽东城,维持辽东的商业持续。
不过大嵩璘也承诺若李茂下决心攻打辽东城,他将资助一百匹良驹,一百套精良的铠甲和五十架雕花弓,以壮形色。
秦墨拂袖而去,带上渤海王赠予的礼物灰溜溜地回到了东州,李茂出城相迎,给他记下大功一件。
渤海国从扶余府撤军的消息传到营州,一直关辽东局势的营州刺史兼团练防御使朱洄召集子侄们,考问道:“辽东大战,正式开打,你们议议谁将笑到最后。”
三子朱克定嚷嚷道:“李茂打辽东城是因薛青裹不肯把女儿给他做妾,为了一个女人去啃辽东城,李茂真是愚不可及,狗屁的辽东经略使,我看就是一个有点运气,发了点小财的商贩,有了俩臭钱就不知天高地厚,可笑他拼了老命去抢的美人其实是个丑鬼。那小妮子我见过:小鼻子,小眼巴,掌大的一张脸,没胸,没屁股,高的像根竹竿,人不大,脾气倒不小,还会拳脚好打人。这样的一个人送给我我也不要。李茂竟然兴兵去抢,可见此人愚蠢、狂妄。”
朱克定说完见大哥朱克融、二哥朱克坚都以不可救药的目光打量他,一时意兴阑珊,咕哝道:“我真见过那**,长的真不咋地。李茂肯定吃人哄了……”
话到最后两句,声音已低不可闻。
朱洄无可奈何地瞪了眼幼子朱克定,自己这个儿子除了长的像自己,没一样像自己。他把目光移向朱克坚,朱克坚现在的官职是营州长史,统管营州政务,他的得力助手。
“辽东战局扑朔迷离,我没有详细情报,不敢妄断,但以李茂以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为了一个女人打辽东城应该是个幌子,目的是麻痹新罗。”
朱洄点点头,被朱克定破坏的心情稍稍好转:“那依你之见,谁将笑到最后。”
朱克坚想了想,答道:“今年是打不成了,若战事能在明年入冬前结束,李茂必败,若被李茂拖入冬季,新罗必败
。”
朱洄道:“你没说辽东城,辽东城的得失难道无干大局?”
朱克定摇摇头道:“辽东城,是鸡肋,是幌子,大雪严寒才是关键。”
朱洄满意地点点头,转身问长子朱克融:“我们该怎么办?”
朱克融胸有成竹地说道:“静观其变。”
朱洄大喜,起身说道:“好,我们就静观其变。”
渤海国从扶余府撤军,营州按兵不动的消息传到李茂耳朵中后,李茂召集四部八总管说道:“辽东之战从今天起正式开打了,请赵都督出马,先在鸭渌水上捅他一刀。”
……
宽阔的鸭渌水上近来海盗活动益发猖獗,屯兵江北的金梯邕非但不忧,反而面含笑意,众将不解其意,金梯邕道:“赵凤成丢了平壤,势必嫉恨于我,他为了报仇多半要与李茂结盟,李茂也一定会资助他,以切断我的粮料补给线。鸭渌水这道关我们过不了,这仗就没法打下去。他若像豹子一样潜伏不动,倒是我的心腹大患,而今他自己跳了出来,这很好嘛。我们的黑风头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参谋朴亦儒道:“赵凤成不过是个无名的海盗,打他用得着黑凤头吗,这岂不是杀鸡用了牛刀?”
金梯邕笑道:“扶余府撤军了,我们再无后顾之忧,我们的敌人不是赵凤成,无须为他耗费太多的精力,杀鸡用牛刀,这样才干脆利索嘛。”
赵凤成被赶出平壤后,彷徨无助,欲渡海去日本流浪。李茂找到他,资以军械甲胄,约为盟友,用作奇兵。赵凤成本不想跟李茂结盟,但咽不下这口气,自己的老母、妻子都死于新罗人之手,这个仇不共戴天,非报了不可。
在李茂的资助下,赵凤成重整旗鼓,招兵买马,迅速纠集起上千人马,决心在鸭渌水上跟新罗人大干一场。
李茂派训练所的六名教官帮他训练士卒,赵凤成虽不耐烦,但也不好拂了李茂的一番好意,约定的三个月训练期尚未结束,赵凤成就把六名教官礼送出境了
。他立即行动起来,一举凿沉了新罗军的两艘运兵船,溺死士卒五百人,着实出了口恶气。此后又频频出击,打的新罗国辎重队白天不敢出港,晚上不敢出营,新罗水军倾巢出动来绞杀,反被他设伏打了个稀里哗啦,连水军左正将都给拿了。
他把那位号称有皇族血统的将军剃了个光头,割了只耳朵,脖子上套根皮绳,牵着当狗玩,玩腻了,将人手脚剁去,装在木箱里,贴上封条,送到金梯邕大营,吓了金梯邕一大跳。着实扬眉吐气了一番。
这日赵凤成率部端了新罗军南岸的一处粮仓,杀了守军,烧了粮食,抢了金银,还意外地捉了个新罗美人儿。赵凤成也算是见多识广了,阅女无数了,可见了这个新罗美人儿却仍是把持不住,一路上干了四五回还是觉得不过瘾,刚回到林中宿营地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推进了自家寝帐,脱了裤子埋头大干起来。
他的结拜兄弟曹金云也看上了那新罗美人儿,一路上垂涎三尺,只是被大哥霸着而无可奈何,回了营地本以为能吃上一口,却不想又被大哥弄去了,心里不服,喝了几碗酒后,就嘟囔起来,众人起哄要他去跟大哥要,曹金云喝的昏头昏脑,借着酒劲真的去了,到了赵凤成寝帐外这才清醒过来,赵凤成这个人手可黑着哩,惹恼了他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可就不赞了。
曹金云想打退堂鼓,却被众人堵住,起哄,弄得进退两难,正苦恼间,赵凤成的寝帐里亮起了灯。山林里临时搭建的帐篷,轻薄半透明,却见一个身材曼妙的美人儿骑在一壮汉身上,正如风摆弱柳般抖个不停,众人“咦”了一声,都瞪大了眼睛围了上去。
一阵风吹过,撩起了寝帐的布帘,一幅香艳血腥的画面骤然映入众人的眼帘:那个赤。身。裸。体的新罗祸水骑着的正是他们一。丝不挂的大哥,不过大哥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赵凤成双眼凸出,并无一丝神采,喉咙上新戳出的血窟窿里,黑血正随着新罗美人的揉动正一股一股地涌出来。
“大哥!贱人!”
曹金云伸手拔刀,刀不在,就地捡了块石头就冲了进去。
清风拂过,布帘徐徐落下,遮住了眼前的香艳,但血腥的气息依旧扑面而来——曹金云高大壮硕的身躯刚刚走进寝帐就矮了一截,人头飞起,血花四溅。
第489章 谁道巾帼无丈夫
二日拂晓,在江边蹲了一宿,困的睁不开眼的斥候金水溶、陈万方望见江面上千帆张举,新罗人的水上辎重队又恢复了运输,二人先惊后喜,骂了两声,金水溶留在江边守着,陈万方赶回密林宿营地报信。
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陈万方的喉咙,让他想喊喊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眼前的一幕犹如地狱噩梦,宿营在此的约两百兄弟**间让人杀的干干净净,两百具无头尸横七竖八,两百颗人头像两百颗成熟的果实悬在树枝上,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陈万方一阵恶心,想吐,却没能吐出来,他跪地干嚎起来。
一只有形的大手伸过来,捂住他的嘴,轻轻一错,咯地一声脆响,折断了他的颈骨。
一名玄甲武士从暗处现身出来,望了眼尸体,说:“是斥候。”
说罢,拔出弯钩形的利刃,手段麻利地割下了人头,提在手上大步隐入密林。
……
得知赵凤成被诛杀,金梯邕正式拔营北上的消息,李茂苦笑了一声:“赵都督是个好人,就是做事太马虎了。”
常木仓道:“他将人分成四处营地,**之间全军覆没,八百人一个没有逃脱。”
秦墨道:“一个没有未免夸张,金水溶不是人吗?”
常木仓无奈闭嘴,金水溶是赵凤成的斥候,守在鸭渌水边望风,同伴陈万方走后,他突然内急,就钻进草丛里方便,一时措施失当,手上沾上了秽物,便脱了衣裳到河里去清洗,他自幼在水边长大,倒不惧水寒天冷。
因为这个缘故,他侥幸避过了黑凤头的绞杀,黑凤头到江边搜捕时,他悄悄隐入水中,仗着一身好水性硬是游过鸭渌水跑来东州报信。
赵凤成的全军覆没倒从侧面印证了李茂的一个猜想。
“这么看,金秀宗和金梯邕并不一条心,二人矛盾很深。这或者是个机会。”
李茂说完对秦墨说:“金水溶这个人不错,留下来做卫士吧,我看好他。”
常木仓道:“此人底细不明,还是谨慎些好。”
李茂道:“看人看相,是个忠义之人。”
秦墨道:“黑凤头出手不俗,有必要加强警卫,我看要使出咱们的杀手锏了。”
李茂微笑道:“那不等于告诉他们我在哪了吗?有你们两位保驾护航,我安枕无忧,惧他什么黑凤头?”
常木仓道:“既然已经开打,还是谨慎为妙,我建议自今日起迁入山南指挥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秦墨帮腔道:“对,免得累及无辜。”
山南指挥所位于东高山南麓,易守难攻,戒备森严,距离亲军右厢、西甲军、第一师大营都很近。
李茂接受了二人的建议,即日搬入山南指挥所。
……
薛青玉成功驱逐了城外安东军后,转眼第二天大军便铺天满地而来。将辽东城包围的水泄不通,来的是李茂的嫡系安东军第三师,主将正是副统领石雄。
石雄之名薛青裹听过,知道是李茂的心腹亲信,第三师是安东军人数最多,装备最精良,训练水平最高的一部。
攻城战一开始就打的十分血腥,辽东城的地势太过险峻,第三师的重型攻城设备无法运上来,光靠云梯和血气之勇想攻占这样一座城池实在有些异想天开了。
不过第三师究竟是一支虎狼之师,石雄也算是用兵如神,一顿抢攻之后,仍打的薛青裹左支右绌,力不从心。
老三薛青碾建议立即在城中招募兵马,上城助守。
“安东军箭法可真是不赖,我们每天损失三十名战士,长此下去,必败无疑。”
薛青裹虽然觉得薛青碾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却仍旧耐着性子问道:“以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薛青碾道:“前方吃紧,后方却歌舞升平,这怎么能行呢。我看得把那些浮浪子弟都招募起来,赶上城头,这样一来,我们补足了兵力,也可将全城百姓绑在我们一边。”
薛青裹笑着问二弟薛青玉:“老三这计策如何啊。”
薛青玉讥讽道:“他这是糊涂人办糊涂事,辽东城里一半都是商旅,今天来明天走,这些人什么底细谁能清楚,你招募他们上城,怎知他们不会与城外勾结?到时候脑袋没了还不知找谁去呢。”
薛青碾脖子通红,咬牙切齿道:“老二,你有什么办法?一天死三十几个人,你还能扛几天?”见薛青玉和薛青碾又斗嘴,老大薛青裹笑笑,安抚两个弟弟坐下,却道:“前段时间是我冒失了,不该跟安东军正面死扛,咱们让着他,不跟他勾箭,咱们惹不起躲的起吧。”稍稍一顿,薛青裹又道:“当然啦,招募人手的事也要抓起来,不过要谨慎,小心中了李茂的诡计,这个人可是个惯走****的人,诡计多端呢。”
薛青碾道:“还有一事,城头吃紧,城下却要分出大量人手来看守那些个粮商和俘虏,粮商嘛倒也罢了,那些个俘虏,若信得过便拿来用,若信不过索性……一了百了,免得捧在手里成了累赘。”
薛青裹点点头,辽东城兵力不足,把相当一部分兵力用来监押安东军俘虏和进城交易的粮商,的确是有点得不偿失。
“让俘虏上城,看看他们到底是真心投效还是敷衍我,若有异心格杀勿论。这事儿老二去办,手段要麻利。老三去见见那些粮商,打发他们出城去,打仗了嘛,我就不留客了。”
薛青裹交代完这些,打了个哈欠,薛青玉劝道:“大哥也有好些日子没回去了吧,回去看看吧,这仗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完,回去跟娘和嫂子说一声,免得她们担心。”
薛青裹点点头,向两个兄弟招呼了一声,便乘马回了自家宅院。
先去见了瘫痪在**的老娘,陪着说了会话,又回自家院子,夫人仇氏喜上眉梢,急问:“贼子退兵了吗?”薛青裹笑道:“哪有那么快,贼子们等着打破城池来掠我的美人儿去做压寨夫人呢。”
仇夫人脸红了,啐了他一口,道:“丁丁都十六了,还是老不正经。”
薛青裹换了便服,揽妻子入怀,笑道:“她是长大了,可你也不老,你才三十岁,风华正茂呢。”
薛青裹的手也不老实,说话间已经探入裙中握住了妻子丰满的胸乳,下身一物昂然而起,坚如定海神针。
仇夫人的脸更红了,她朝门外望了一眼,低声说道:“丁丁知道你回来,说不定要来……我先用手帮你弄出来。”
薛青裹笑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仇夫人从良前曾是洛阳烟花场中的红牌,手段高超,片刻之间,便将一团精华液用手帕包了起身离去。
薛青裹闭目养神,仍在回味那一番欲死欲仙的乐趣,丫鬟琅嬛来报:“小娘子请家主用膳。”
薛青裹睁开眼,笑道:“好,看看宝贝女儿给我烧了什么好吃的,我肚子正饿呢。”
薛青裹的独生女儿薛丁丁的闺房在宅邸正中偏西的位置,一座精致到不忍下脚打搅的小院。十六岁的少女一系素裙迎候在院门外,翩然若仙子临凡。
望见父亲大礼相迎,薛青裹笑道:“起来,自己家里不必如此。”
薛丁丁道:“父亲征途劳累,女儿烧了两样小菜请父亲小酌一杯。”
薛青裹闭起眼睛嗅了嗅,道:“香,我儿好手艺,为父有口福了。”
薛丁丁做了四样素菜,一碗开胃汤,碗碟精致,酒也不多,却是顶尖的好酒。薛青裹尝了两口菜,喝了一杯酒,心情大畅,把女儿打量了一番,粉嘟嘟的一个小玉人儿,怎么看怎么美。
薛丁丁不惧父亲这么看着她,举杯敬道:“祝愿父亲和两位叔父早日击退顽匪,救一城百姓平安和乐
。”
薛青裹痛快地饮下这杯酒,忽然感慨地一叹:“李茂那厮狂妄无礼,竟要我的女儿给他做妾,看我抓到他不剥下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过女儿啊,你今年也十六岁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可曾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过,你跟父亲说说你想要嫁什么样的夫婿。哎呀,脸红什么,这有什么好脸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