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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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耽美)-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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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黎民依言抽身而出放开了他。唐安琪爬到火炉前跪好,自动自觉的就把屁股向后一撅。而戴黎民凑上前去,很快又和他契合在了一起。
  “别动。”唐安琪哼哼的说道:“肠子疼。”
  戴黎民很听话,唐安琪不让他动,他就当真不动。哪知唐安琪得寸进尺,熬过疼痛之后竟是伸出手去,拿起半只烤红薯吃了起来。
  这红薯烤的好极了,里面色做橙红,腾腾的冒着热气。唐安琪自己吃了两口,回头又给戴黎民吃。戴黎民见了他这个举动,就一边张嘴尝了一口,一边不动声色的缓缓动作起来。
  唐安琪的红薯,吃着吃着就不吃了。
  今天不像往日那样滞涩抽扯着疼痛,虽然没有什么动人的好滋味,不过滑溜溜的出出入入,倒也有些趣味。想到狸子此刻是很快活的,唐安琪自己也不禁欣慰起来。右手捏着一块红薯皮,他用左手摆弄着自己的东西,戴黎民留意到了,就从后方伸过手去,捂住了他那一套器具。
  “别动……”他喘息着低声说道:“一会儿我让你好好舒服一场。”
  戴黎民说到做到,最后果然是让唐安琪也舒服了一场。
  事毕,两个人喝了那一锅稀粥,因为按照时间来讲,还不算晚,所以就不肯睡,趴在床上吃椒盐花生。聊着聊着,两人又拌起嘴来。戴黎民问道:“我从头到脚,就一点好处都没有?”
  唐安琪答道:“除了舌头抽出来能用一用,其它零件都可以剁碎喂狗了。”
  戴黎民听到这里,却是凑上前去,对唐安琪耳语了一句。唐安琪听后,当即笑的仰卧过来,而戴黎民随之跟上,抓住他好一顿揉搓,又凑到他脖子上乱嗅了一气。
  偶遇故人
  唐安琪在大楼前下了人力车,拎着一只小皮包向内走入。上了一层楼梯之后拐进二楼走廊,他掏出钥匙开了写字间的房门。
  大声命令杂役拎来一壶热水,他给自己沏了一杯滚烫的热茶,不是为了喝,是要捧着暖手。连着好几天没过来了,房内隐隐的有些霉味,他打了个喷嚏,然后走到屋角,对着贴在墙上的长条穿衣镜打量了一番。
  镜中人穿了一件海勃绒长大衣,腰间系着带子,显得身段很是利落苗条。这件大衣是从旧货店里买来的,说是旧货,其实足有九成**的新,又是正合他的身材,所以按照材料做工来看,他倒是占了便宜。要放当年,他纵算受冻,也不会去买旧衣服穿;不过如今重庆物资紧缺,逛旧货店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而且他越是赚钱,也是惜钱,已经把先前那种浮华性情去了许多。
  大衣是旧的,脚上这双皮鞋可是刚从鞋店内买来的时新货色。大睁着眼睛望向镜中人,唐安琪仿佛很惊异似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又有了这般年纪。人生仿佛在十六岁那年被分成了两段,前一段有板有眼,一日三餐的时刻都那么固定;后一段风驰电掣走马观花,什么时候回顾起来,都像是梦一场。
  唐安琪没有太做感慨。低头呷了一小口热茶,他咳嗽一声,轻轻跺了跺脚,然后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
  唐安琪在写字间内消磨了半个多小时的光阴。房门忽然被敲响了,他放下茶杯走去开门,然而一旦看清来人,他那满脸笑容却是立时僵住了。
  对方也是大吃一惊:“哎哟!”
  随即两个人像先前在天津一样,心有灵犀的张开双臂行了个拥抱礼。原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唐安琪当年的好友盛国纲。
  唐安琪和他一直是个好朋友的关系,这时能在异乡相见,那种惊喜亲热可想而知。盛国纲比他高壮,这时简直就是把他裹进了怀里,大巴掌也拍上他的后背,结结实实的往下摸了一把。
  “哎哟,哎哟,真没想到,真没想到。”盛国纲牙疼似的直吸气:“说是经理姓戴,没想到开门的是你老弟。”
  唐安琪啪啪的连拍他那后背:“这他妈的,我听说要来的也是位戴经理,可没想到进门的是你老兄啊!”
  唐安琪和盛国纲抱作一团,互相好生拍打了一通,又贴了贴脸,然后才分了开。这回双方一起在房内沙发上落座,端着热茶叙起别后情形。盛国纲这人本就生的仪表堂堂,如今大概是春风得意,越发满脸放光。说起如今的生活,他很克制的得意着,语言十分谦逊,表示自己不过是马马虎虎而已,然而不过三言两语的工夫,他又主动说明自己已在歌乐山安了家。
  “去年盖起来的房子。”他轻描淡写的说道:“自家有了防空洞,也能少受些罪嘛!”
  唐安琪一听这话,便知此君发了大财。
  盛国纲点了一根烟,神情十分平静:“其实我本来没打算搬到歌乐山,还是朋友们一定要劝我去。正好那里有块地皮,离苏公馆桂公馆都近得很,环境非常好,我也就下了决心。只是进城麻烦得很,虽然有汽车,可是汽油更难弄。”
  盛国纲这牛吹的虚怀若谷,几乎把唐安琪给震住了。
  而盛国纲此时转向唐安琪,笑容可掬的又问:“老弟,你现在怎么样?”
  唐安琪本来感觉自己也混得不错,可是在盛国纲面前,自己那点成就显得渺小了许多,简直不值一提。讪讪的抬手挠了挠耳朵,他支吾着答道:“我么……混口饭吃呗!你还记不记得戴黎民?我和他一起出来的,现在搭伙过日子做生意,这里的戴经理就是他。”
  盛国纲几乎就不记得戴黎民了,可是装作记得的样子连连点头,又问:“那这生意,是你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
  唐安琪一扬头:“当然是我说了算。”
  盛国纲欣慰的点了点头:“我那合伙人也姓戴,上半年在城里赶上轰炸,在大隧道里被人踩断了腿,吓坏了,这刚拆掉石膏就跑香港去了。所以这边的事情也是由我全权处理。正好,咱俩有话好说,更省事。”
  唐安琪笑道:“不就是要买钉子吗?没问题啊,一样的赚钱,我卖给谁不是卖?你要想买,那咱们现在就可以订合同,你把定钱付了,我把钉子直接送到你仓库里。价格嘛,就按现在的市价来算。等将来钉子到了,不管外面怎么涨价,我们价格不变。好不好?”
  盛国纲高兴的一拍大腿:“太好了!早就看你老弟是个痛快人,那就这么定了!”
  唐安琪起身找出纸笔,刷刷点点的写了合同。盛国纲过去签字画押,一桩生意就此谈成。唐安琪兴致很好,眼看到了中午,便要请盛国纲出去吃饭。盛国纲一口答应,可是在两人酒足饭饱之前,他偷偷走去会了账,不肯让唐安琪破费。
  唐安琪卖出一车钉子,又找到了一位老朋友,可谓是双重的收获。回到家后,他向戴黎民讲述了自己今日的奇遇,戴黎民刚从货栈回来,听闻此言,倒是认真想了一想,末了答道:“我记得这个姓盛的,那时候你带我见过他好几次。这人倒没什么不好,只是一见到你就连拥抱带贴脸。”
  唐安琪不爱听这话,冷哼一声:“亏得我不是个娘们儿,否则你非给我上家法不可!”
  戴黎民忙着生炉子,没工夫看他:“你要是个娘们儿,我根本都不让你出门。”
  说完这话,他转身搂住唐安琪亲了一口,随即放手继续去生炉子。唐安琪围着他走了一圈,末了在他身后弯下腰去,用温暖的双手捂住了他冰凉的耳朵。
  如此过了两天,卡车从昆明回了来,果然把一车钉子卸到了盛国纲指定的仓库里去。钉子一落地,盛国纲就开出本票付清了余款。唐安琪和戴黎民同去银行,戴黎民路上说道:“总价上虽然是吃了一点亏,不过这钱收的可是利索。”
  唐安琪答道:“图的就是这个利索,要不然凭什么给他低价?”
  然后他长叹一声:“盛国纲现在阔得很,当然不会赖账。”
  唐安琪和戴黎民办完正事,然后落得清闲,就买了几样酒菜,回家连吃带喝。屋内被火炉烘得暖融融的,两人喝足了酒,钻进被窝里抱着睡觉。睡得正酣之时,电话却是响了。
  两人都被惊醒,唐安琪伸腿去蹬戴黎民,戴黎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想要装睡。片刻之后,唐安琪坚持不下去了,骂骂咧咧的跳下床去走到外间。
  戴黎民在被窝里舒服的飘飘欲仙,朦朦胧胧的就听唐安琪在外间欢声笑语。不知何时身边一沉,他伸手一摸,把唐安琪又搂回了怀里。
  唐安琪身上冰凉的,声音可是很响亮:“狸子,明天下午咱们去盛国纲那里,盛国纲弄到一只羊,要烤了请我们吃!”
  戴黎民带着睡意答出一个字:“膻。”
  唐安琪在他脸上咬了一口:“那就不烤羊肉,改烤狸子!狸子肉香。”
  翌日下午,唐安琪和戴黎民准时赴约,来到了盛国纲在城内的住处,因为不好空手来吃白食,所以两人手里拎着网兜,提了五六个铁皮罐头和几瓶好酒。
  盛国纲在城内是借了一处房屋居住,这房屋本是二层洋楼,经过几番轰炸之后变成了平房,房内设施却是齐备,家具也算体面。
  两人抵达之时,盛国纲已经把一只肥羊大卸八块。一只羊腿用铁钎子穿好了架在火上,血水直往下滴。帮着他擦桌子端碗筷的,是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人。唐安琪进门之后放眼一瞧,立刻就看出了女人的身份——也许算不上是盛国纲的正经女朋友,充其量是个露水姻缘的相好罢了。
  对着女人微笑点了点头,唐安琪紧接着转向盛国纲,大声问道:“嗬!你从哪儿弄来的烤肉家什?这东西现在可是不常见!”
  盛国纲用毛巾擦着手,得意洋洋的答道:“一个朋友从北平带过来的,让我借用啦!多少年没吃过烤羊肉了,今天咱们开开荤!”
  说完这话,他毫不客气的从网兜里掏出一只罐头,用刀子切开铁皮一看,却是桃子。捏起一片送到嘴里大嚼几口,他一挑眉毛:“这罐头是从哪儿买来的?”
  唐安琪笑道:“在重庆是肯定买不来,这东西是从昆明带过来的美国货,援华物资嘛!”
  盛国纲连说了几声好吃,然后把余下一网兜罐头拎起来:“全归我了,我带回家给我弟弟吃去!”
  然后他继续用手捏了桃子往嘴里送,也不招呼年轻女人过来品尝。那女人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也不生气。
  羊肉烤的外焦里嫩,香气扑鼻。这几人吃的满嘴流油,心满意足。盛国纲站在桌前,一脚抬起来踩着凳子,一手攥着一根羊骨头,形象豪迈,大说大笑,吱喽吱喽的喝酒。提起他的事业,他越发气吞山河,一会儿要去香港,一会儿要去仰光,一会儿又要去加尔各答。说来说去,倒是只有去香港是真的,又问唐安琪:“想让我带什么东西回来,就尽管列个单子给我,不要见外!”
  戴黎民全神贯注的咀嚼着嫩羊肉,而唐安琪手里抓着一大块肉,则是答道:“你给我带两样高级一点西药回来吧,不用多,明天我把单子给你。”
  盛国纲一口答下,随即粗声大气的嚷道:“我说,酸辣汤还没好?”
  年轻女人在隔壁厨房里应了一声:“马上!”
  盛国纲扭头吐出一块嚼不烂的羊肉,随口转移话题:“这个臭娘们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唐安琪和戴黎民在盛宅饱餐一顿,十分满足。而盛国纲乘坐飞机飞去香港,也果然把几样西药带给了唐安琪。
  唐安琪把西药纸盒给了汽车夫,让他到昆明照着样儿买进药品。汽车夫第一次去,没能买到;第二次成功了,带回来两大箱子西药。唐安琪卖掉西药,大赚一笔。这回积蓄丰富了,他又买下一辆卡车。两辆卡车结了伴,开始冲过昆明,奔向仰光。
  财路中断
  春暖花开,轰炸季节一天一天的近了。
  重庆市内的危险自不必提,入夏之后,滇缅公路所受的空袭也日益频繁起来,幸而还有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能够在空中做出捍卫反击。
  这时唐安琪的卡车已经增至五辆,不间断的往来在滇缅公路上。中国几乎所有的港口都落入了日军手中,这条公路就算是大后方的生命线了。
  日本飞机武装先进、火力强劲,可是美国志愿者们凭着老旧飞机,竟能做到屡战屡胜。而在志愿者们的空中掩护下,这条道路就在硝烟与战火中保持了通畅。
  在最危险的时候,唐安琪停顿了生意,给汽车夫们放了一个月的长假,自己则是和戴黎民一起躲去了香港。
  和重庆相比,香港简直繁华太平的让人不能适应。两人住在浅水湾饭店里,晴朗的时候就去海滩玩。因为都不会讲广东话,所以唐安琪只好把英文又捡了起来。磕磕绊绊的对人说了几天,他这日好像开了窍似的,突然哇啦哇啦的流利起来。
  没过半个月的工夫,他们全在海滩上晒黑了。戴黎民本来就不是小白脸,倒也罢了;唐安琪回到房间后把游泳裤衩一脱,腰臀那里却是界限分明,一个屁股圆嘟嘟的雪白,让戴黎民想起了香甜的糯米团子。
  戴黎民揉搓着他的白屁股,啃着他晒成赤金色的肩膀,想要把他活活吃进肚里。唐安琪的皮肤上流淌着蜂蜜的颜色,戴黎民自作主张的把他按在床上干了一场,干过之后还不满足,把他抱到桌子上再干。唐安琪惊惶的喘息着,心里痒痒的也有些兴奋。
  戴黎民喜欢站在窗前远眺海滩。海滩上满是红男绿女,各自露出一身的肉。唐安琪见他默然无语的对着窗外发呆,就走过来问道:“狸子,看什么呢?”
  戴黎民笑了,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这里……太自由了。”
  唐安琪反应过来——海滩上的男子不必提,女子们也全穿着游泳衣,大腿后背、腰身肚脐□露着。青年男女们打闹嬉戏起来,举动自然也不可能如何庄重。
  抬手一拍戴黎民的后背,唐安琪说道:“你啊,土包子。”
  戴黎民在窗前眺望累了,便走到床边坐下,饶有兴味的盯住了唐安琪。他就喜欢看唐安琪,没看够过。唐安琪靠墙站着,正在扳着手指头心算日期,算着算着看了戴黎民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继续心算。
  心算完毕之后,他对戴黎民说道:“过两天该回重庆了,总这么闲着可不行。”
  戴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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