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这话到底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齐布琛面色复杂说的话却一针见血,提到皇阿玛的时候哥哥你眼中分明都是痛苦却没有恨意。
“是啊……我是在骗你还是骗自己呢?”永璂的表情变的迷茫,但却把话锋一转:“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祭文?”然后也不等齐布琛回答就接着说:“‘尔皇十二子永璂,赋质端肫,禔拘谨恪。’这是我第一次祭文里写的,这可真不是什么称赞人的好话。还不如后来嘉庆那个虚伪的家伙追封贝勒的时候那句‘赋性冲醇宅躬,醰粹朝辉。’说的好听。”
“我以前是真的想恨他,可是却碍于父子君臣而不敢恨,回来后我得到了他的宠爱冲淡了前世的恨,但我也不会爱他!不会爱他……”永璂的声音越来越低,酒杯从永璂手上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喝醉了终于扑在桌上陷入沉睡的永璂,齐布琛眼中是深深的担忧,不论哥哥是怎么想的,但她还是觉得乾隆的感情实在是太危险了。齐布琛想要叫人来把永璂扶回房间,谁知道转过头就看到乾隆就站在不远处也盯着永璂,她再次确认自己没有认错,那真的是爱慕的目光。齐布琛深吸一口气,忍住尖叫的冲动,深怕闹醒了永璂,只轻轻的对乾隆说:“我们该谈一谈关于哥哥的事情。”齐布琛毫不畏惧的与乾隆对视,不是以女儿和阿玛的身份。
乾隆本来也是担心永璂才来阿哥所看看的,没想到见到齐布琛带着前些日子从他那里求去的酒来找永璂,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他没有出声就静静看着永璂和齐布琛谈话,他离得位置不近,齐布琛和永璂的声音也放的很低,他并不能听到什么,只能看到永璂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永璂全身弥漫着沧桑孤寂的气息,脸上的笑明明和平日没什么差别,却让人看这莫名苦涩。乾隆是心疼的,但他还是不明白永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只是那酒后劲足,不能再让永璂喝下去了。看着永璂醉倒乾隆走上前去,这时齐布琛正好转过头来。
齐布琛坚定的眼神让乾隆不由一震,他一直以为齐布琛是一个被永璂娇宠的小女孩,聪明却娇纵,但乾隆却感觉齐布琛现在的眼神就像是看透了自己似的,该说不愧是永璂教出来的吗,一样的深藏不露。
“那么你想谈什么呢?”要谈与永璂有关的事情乾隆不得不重视,察觉到齐布琛的不简单,乾隆也不再以阿玛的身份和齐布琛谈,而是以一个平等的身份来谈。
齐布琛直言不讳:“我想说的就是让你离哥哥远点!”
乾隆眯起眼睛淡淡的看着齐布琛:“怎么,朕连亲近个儿子都不行了吗?”
乾隆毕竟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帝王,执掌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齐布琛虽然强自镇定但也是害怕他的,齐布琛可是知道以乾隆的冷情要让一个女儿‘病逝’实在是很简单,若是惹恼了乾隆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只要一想到哥哥……拼了!
“儿子?你现在看哥哥的眼神是看儿子的眼神吗?!你还知道哥哥是你的儿子?不要以为我小我就看不明白!”齐布琛直接就把话挑明了说。
齐布琛的话狠狠的撕毁了乾隆的伪装,乾隆的目光变的危险起来,反而干脆的承认了:“你说的没错,朕对永璂的确不是父子之情,但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告诉永璂?这件事你根本就管不了。”
“这样不是更随了你的意?若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对不对!”一旦豁出去就什么都不怕了,齐布琛毫不示弱的与乾隆争锋相对:“你们的血缘永远无法抹杀,你的感情有违人伦,你会毁了哥哥的!如果被人知道了,你是皇帝不会有什么,但别人会怎么说哥哥?所有的罪都会被归到哥哥身上!他会声名狼藉不得好死的!你让我如何能不管?就算你是我皇阿玛我也不会容许你害了哥哥!”
“仅凭你知道的太多朕就给秘密处死你,更不用说你现在大逆不道的指责君父,朕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能为永璂做到这个程度。”盯着低吼出声后深深喘息的齐布琛,面色复杂的乾隆却抱起永璂往房间走去:“看在你真心的份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朕因为这事情让你出事,永璂一定会恨朕吧。”
“皇阿玛,哥哥他不会爱上你的!”齐布琛说的笃定:“要不想让人知道你只能将哥哥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你们只能在暗地里交往,哥哥再不能现于人前,哥哥骨子里的骄傲也不会愿意被你圈养。”
“你不是永璂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现在他不爱朕只把朕当父亲,但朕会让他爱上朕的,朕不会放手!”乾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齐布琛:“朕难道没有挣扎过吗?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朕爱永璂,朕也会保护好永璂。你可以放心,永璂是朕看好的储君,不论是心性还是能力他都是最好的,他的名字就放在‘正大光明’后面。朕不会埋没永璂,圈养是对永璂的折辱,他注定要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不是遗臭万年而是流芳百世!我爱他,自然会为他考虑好一切。”
“我?皇阿玛竟然自称‘我’,是想说自己不是以皇帝的身份爱哥哥,所以不会为了大局牺牲哥哥吗?”齐布琛能看到乾隆眼中的坚定不是作伪:“我的确没有办法阻止你,现在姑且信你,但日后你若是为了自己要那哥哥来顶罪,我就是拼了性命不要,我也会为哥哥讨回来!不过是弑君杀父罢了!”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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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放轻动作脱下永璂的外衣,小心的把永璂放在床上,再为永璂盖上了被子。伸出手轻抚永璂的脸颊,乾隆露出个自嘲的笑:“朕竟然大逆不道的爱上了自己的儿子,也难怪齐布琛会这样吼朕,你倒是养了个好妹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朕是怎么会爱上你的连朕自己也不知道,反正等朕明白过来的时候这情已入骨髓无法拔除了,不管你是步步为的营阴狠算计,还是不为人知的黯然沧桑,只让朕觉得心疼。”乾隆说着竟低下头来,吻住了永璂的唇。
乾隆的唇覆上永璂的,舌尖在唇上轻轻挑弄,偶尔轻啄舔、吮,动作虽然轻柔,却夹杂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然后略一施力便挑开了永璂的双唇,探入进来勾住永璂的舌吮、吸轻咬,缓缓挑逗游移,直到银丝垂落了嘴角,掠夺了永璂所有的呼吸。
失去了空气的永璂终于张开了眼睛,一把推开了乾隆,乾隆也顺势放开了他,看他在怀中喘息不已。
“不装睡了?”乾隆笑吟吟的看着永璂,当时他抱着永璂,在说到永璂的名字就在‘正大光明’后面的时候,那一瞬间永璂紧绷后又很快掩饰起来的身体他可是注意到了。
永璂恨恨的盯着乾隆,用手背擦自己的嘴唇:“这个情况只有死人才睡的下去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男的!还是你的儿子!”
“你也该听见了,我爱上你了,不管你的性别是男是女,也不管你是不是与我有血缘关系,我都不会放手。”
乾隆坚定的目光让永璂暴躁,永璂一发狠,一个翻身将乾隆压在了身下,从枕头下抽出匕首直接就架在乾隆的脖子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反正你说也了,‘正大光明’后面是我的名字,只要没有了你,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我也不会被自己的父亲觊觎。”
“但尸体你要怎么处理?若是朕死在你这里,有个弑君杀父的罪名你又如何继位?”乾隆面不改色,还为永璂的计划挑刺。
永璂怒极反笑:“我这里就是药最多了,一个化尸水还是找得到的,只要你人间蒸发,谁能知道是我动的手?也许以后这会是一大悬案呢,很荣幸吧?”
乾隆只是看着永璂不语。
“你就真那么自信我不敢杀你吗?”永璂的目光闪了闪,最后还是收起了匕首,不再看乾隆:“你走吧,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天晚了,你也好好休息。”乾隆见好就收,不过临走还是在永璂唇上偷了个香,在永璂反应过来前就退开了:“记住我的话,我不会放手!”出了永璂房间还顺手关了门。
永璂忍无可忍,直接就把匕首丢出去,‘嘟’一声直接钉在门上直至没柄。
该死的!近日他心境不稳,今晚喝了些酒,又是在熟悉的齐布琛身边,实在是警惕不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那时感觉有人,怕被听到什么,这才装醉睡过去,没想到皇阿玛会过来。
从他回京皇阿玛的诡异态度他不是没有发觉,后来皇阿玛在他面前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的感情,但齐布琛也发觉了是他始料未及的,而且齐布琛还为了他如此顶撞皇阿玛,当时可把他吓的。
他是不怎么喜欢女人,不止是因为以前令妃、太后他们陷害皇额娘的那些后宫争斗而让他留下的阴影,更因为他在地府时曾遇上的许多难缠女鬼;他也确实是贪恋皇阿玛的温柔宠溺,但他也没有打算要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自己的父亲!
只是现在麻烦了,要知道齐布琛有句话说的没错,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皇阿玛反而再没有了顾忌,现在不过是发现他装睡,皇阿玛竟然就敢直接告白然后吻他。如果不是皇阿玛死了朝堂必将大乱,而自己又大清看的很重,不然他还真想直接下手做掉他算了。又想起那个火热的吻,永璂以手覆面,他竟然不感觉恶心!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终于告白了!昨天生日喝高了后的产物,大家凑合吧。没谈过恋爱的某猫表示实在是感情戏无能。
☆、月落花谢
公主指婚的旨意下达;几家欢喜几家愁。
被指婚为额驸的额勒登保、高杞和梁敦书很淡定;毕竟皇上的指婚他们只能领旨谢恩;最多心里高兴一下皇上对自己的恩宠,再担心一下自己未来的妻子是否难以相处罢了。
而硕王府里的硕王和福晋雪茹可是满意的很;硕王拍着雪茹的肩膀连声道她给自己生了个好儿子。虽然他们原本的目标是皇后的养女兰馨格格;但可以娶到七格格显然更好;一来七格格也是个受宠的格格;二来兰馨虽然受宠但也是养女,不像七格格是正经的皇室公主,能娶到她他们硕王府的未来就更加稳妥了。只是七格格的年纪尚幼所以他们原来就没有想过;现在能得到指婚他们还以为是令妃周转的结果;因此更加坚定了自己和令妃娘娘同个阵线的决定。
富察皓祯很是得意,哼;我果然是最好的,就连皇上也看重我,要把女儿嫁给我。又想起体贴小意的白吟霜,他虽然珍惜喜爱白吟霜,但从小的教育让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还暗自高兴自己果然有魅力,可以享受这般齐人之福,还道白吟霜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殊不知白吟霜正算计着他呢。
而与这几个不同,还有一些人可是对指婚的事情很不满。
太后听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就砸了自己手上端着的茶杯:“没想到弘历竟然如此宠爱十二,竟然将兰馨指给了瓜尔佳氏,而且额勒登保本身就是个有本事的,现在十二背后岂不是有了乌喇那拉氏和瓜尔佳氏两个大姓支持?皇上难道忘了制衡之道吗?万一十二有心那不是……”
太后怒气勃发,慈宁宫里的奴才都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当年太后的陪嫁丫头现在的桂嬷嬷在太后面前最有脸面,这才敢上前劝上两句:“老佛爷您消消气,老奴不敢妄自揣测皇上的心思,但老奴知道皇上最是孝顺了,这次不是也是老佛爷事先没有和皇上通气不是,皇上也有自己的考量,这不就和老佛爷的意思差了?所以实在不是皇上故意惹您生气的,老佛爷那么大度,就不要生气了。”
“就你会说话,皇上也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明显桂嬷嬷的恭维顺了太后的意,太后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但还是带着不悦:“令妃也是,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亏她当年还能得到皇上的几分宠爱,哀家还以为她是个有心计手段的,现在呢?连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太后在私底下对指婚的旨意骂骂咧咧,这边令妃也被呕了个要死。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令妃又撕了一张上好的绣帕:“为什么不是兰馨而是小七?小七明明才十二,年龄根本就不到不是吗?为什么被指婚给硕王府的是小七?”她本来的打算是等小七的年纪到了就把她嫁到更有势力的满族大家的,这下完全泡汤了。
延禧宫的宫人们都噤若寒蝉,最近令妃的脾气特别暴躁,他们实在是生怕引起令妃的注意成了出气筒。令妃气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脸上的粉簌簌的掉:“腊梅,腊梅,快快快,给本宫补妆啊。”
腊梅忙上前用上好的胭脂水粉为令妃补妆,令妃也忙调整脸上的表情,再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最近令妃感觉自己衰老的异常厉害,眼角爬上了鱼尾纹,脸上有了难看的斑点,她只能用厚厚的脂粉来遮掩,反看自己的死对头皇后,虽然也没有皇宠,但日子过的舒心,看起来保养姣好的容貌比她还年轻几分。她没了皇上的宠爱,现在更是失去了美丽的容貌,连赢回皇上宠爱的资本都没有的了,这也是她真正下决心不再奢望皇宠而是争夺权势的原因。
想到这里令妃不禁悲伤起来,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拉拢到了硕王府,这富察皓祯可是亲王世子,以后就是个亲王,比那个不过是个御前侍卫的瓜尔佳·额勒登保的地位可是高了不少了。小七嫁到硕王府怎么说也是为十五寻到了一个助力。不管怎样她一定要登上太后的位子!一切还要好好谋算。
被指婚的新月现在可是惶恐的很,两年前有五阿哥相助的时候,她和她的天神努达海寄情书信很是浓情蜜意的一段时间,可惜之后五阿哥就因为微服出巡揭发了真假格格的事情失去自己的势力,没了五阿哥的帮助新月也和努达海断了联系,好不容易过了这么久,新月见皇上皇后太后他们都没有理会自己,还梦想着以后偷溜出宫呢,没想到突然这么一下自己就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