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拍拍她的背,道:“据你所说,魏无牙那里十分凶险,只派弟子去,不一定能成事,既然要斩草除根,自然由我亲自出面比较好。”
怜星道:“我跟你去!”
邀月道:“不成,你中了那种药,谁知半路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万一在外头发作了怎么办?”
怜星道:“那把万春流一起带去!正好万一弟子们受伤了,还可以让他看看。”
邀月失笑道:“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去了妨碍我们么?再说一般的伤势,有医奴足矣,咱们宫里的医奴虽然比不得万春流,比外面人还是强一些的。”
怜星抱住她的手臂道:“姐姐~我舍不得你嘛。”,其情态之哀楚可怜,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邀月却端的是铁石心肠,对着这样的怜星竟还冷了一张脸道:“星儿,不要胡闹。”倏然间怜星的唇就贴过来,封住了她下面的话,一双不听话的手向下挪着,几下就挑拨得邀月眼中出火、喉头冒烟,以手压住怜星,方想训斥一番,好重整做姐姐的威严,谁知怜星隔了一日,竟大有长进,粘皮靠肉,手缠脚缠,不一会,邀月已经是情难自已,只用仅存的理智嘶哑了嗓子道:“星儿,这不好。”
“我知道这不好。”怜星一边动手给她解衣裳,一边笑嘻嘻道:“你留我一个独自在这里一日,我们的相处便少了一天,百岁之中少了一宵恩爱也是折福的事,何况你这一去,还不知少的是几月呢,总要乘着相处的时候,多做几回,今宵尽了,总好过明宵空叹。”
“星儿。”邀月给她说得心酸,抱过她,将她放在床沿,轻轻在她额头上、脸颊上印下细碎的吻,然而并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给她掖好衣衫,像哄孩子那样拍她的背道:“你信我,我们相聚时日尽有,百岁也是短的,不在这一朝一夕。你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等你解了药,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只怕…到时候你药性消了,情欲淡却,反而不愿意做这等…事了。”
怜星骤然推开她,质问道:“姐姐这么想?以为我只是因为中了药?”
邀月重新抱住怜星道:“姐妹相奸,总不是正道。我只是怕你…”
“姐姐,我早就说过,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姐姐为何不肯信我?”怜星又从邀月怀里挣开,站起身从高往低看她:“那么姐姐是为了什么与我那样呢?若说解药,头一次就够了不是吗?后来姐姐为什么又要迁就我呢?就为了让我不那么难过吗?”
“怜星。”邀月第三次抱住她,强迫她坐下:“我对你,是起了别样的心思…也的确…把持不住地做了那样的事情,但是我们这样…太过于惊世骇俗…况且,你是否想过,等到解药解了以后,我们要怎么办?你要一辈子,和我这样吗?”
怜星默然不语。
她确实,从未想过这么长远的事。
邀月看着她,继续道:“现在你是中了药,又是悔悟之际,难免对我格外好些,但是以后呢,我们这样日复一日地相处着,日子久了,谁说得准呢?”
怜星掰过她的脸,认真地道:“姐姐,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是无论我们将来如何,你都是我的姐姐,若是寻常情侣,分则分,血缘却是天下最做不得假的东西,你我之间,有这样的羁绊,就算做不成情侣,也不是轻易能分开的。”
“情侣么?”邀月怔怔地看她,“我们…竟是情侣么?”
怜星伸手把她的手握住,十指相扣的一霎,邀月觉得指尖像是有一股暖流散入四肢百骸,却不是情欲的热气,而是一种格外温馨踏实的感觉,怜星的话轻轻在耳边响起:“姐姐以为,我们做了那样的事以后,会是什么呢?”
“呵。”邀月轻轻一笑,附在怜星耳边轻轻说道:“若是情侣,是不是,该做些情侣应有之事?”轻缓的言语勾得怜星的心一跳,欲拒还迎地推了邀月一把,羞答答地道:“不是你自己说白天不…那个吗?”
“哦?我说情侣应有之事,可没说是什么。”邀月站直身子,眼光轻佻地扫过怜星的脸,怜星给她这样侵略性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想要辩白几句,嘴唇又给她捏住,邀月笑道:“还是说,星儿你想要那个?若是你当真想要,我也勉为其难地牺牲一下吧。”
怜星掐了邀月的腰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yooo提前更了!果然写甜的部分就是顺手啊~
想到虐的部分对着大纲君就内牛满面~
大家前两天问的,素谁离开的答案揭晓了~
姐姐大人远征老鼠军团凯旋归来抱得美人归然后是随之而来的十几万次和谐生活~
以上那句就是本文的结尾,全文完,嗯!
PS介个是火箭炮二更~
目前估计霸王票不能及时加更~火箭炮神马也没法按照相对地雷数更~但素一有时间就会加更的~明天正常更以外有186君地雷更一共二更~
☆、第 57 章
一早上起床便起了好一阵子,等到真正洗漱更衣处理公务完毕,已经是正午时分,怜星见邀月布置得甚急,问道:“姐姐什么时候走,我给你打点行装。”
邀月道:“本来想今日便走,现在看来要拖到明日了。”怜星讶然道:“这么急吗?姐姐生日只差不到十天了,不过完生日再走?”
邀月的生辰是在八月初九,去年这时候,怜星走火入魔,昏昏沉沉,缠绵病榻,根本不知今夕何夕,今年这时候,又是要出门,算来竟是两次都过不好了。
从前每年邀月的生辰,怜星都十分尽心尽力,寿宴一定要办的宏大不失体面,礼物也极尽华美。
而怜星自己的生日,却总是默默地,一个人在房内度过。
据说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损耗了内力,所以在日后与父亲的漫长对峙中,难以完全占据上风。
而后来她们的父亲惜花公子以姐妹两为人质,攻上移花宫,母亲与他打斗的时候分了心,受了伤,不久就死去,忌日与怜星的生辰相去只有几天。
邀月因此,特别不喜欢她的生日。
怜星,也就默默无闻地过了那么多年,自己的生日都常常遗忘,却从不曾记错过邀月的生辰。
想到因为自己而连续两次错过邀月的生日,怜星满心失落,又问了一遍:“真的这几日也等不及?”
邀月笑道:“等过完生日,中秋也近了,是不是又要过中秋?等起来一发没完了,不如早去早回。”拍拍她手道:“我不在家,你住邀月殿也好,住怜星殿也好,一应物件,还同从前一样使用,只是你要勤练武功,不要以为嫁衣神功成了就天下无敌了。你现在初入境界,尚需时日巩固,没事的时候,也去一去寒玉谷,万春流说那里可以压抑药性,你晚上住那里最好。要是一个人怕了,就叫人把门开着,在外头守着你,桃蕊和荷露留下来陪你,你若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她们。王满那厮毕竟是个男人,撵他下山去,随便做个管事,已经全了你们主仆之义了,我不在,你不许与外面男子勾勾搭搭,不然等我回来,打断你的腿。”
怜星哼了一声,道:“你快些回来,我就等你,你要等个几个月的,我就夺了你的位子,自立为大宫主,养他十七八个男人,都养在邀月殿!你在外面多拖拉一天,我就多养一个,你要敢一年半载不回来,我就把移花宫的弟子全部换成男的。我也学那个萧咪咪做女王。把你抛弃了。”
“你敢!”邀月柳眉倒竖,作势要打人,怜星一溜烟躲到柱子后面,道:“你看我敢不敢。”
邀月施展身法,两个人就在殿内你追我赶,邀月一面追一面道:“就算我死在外面,你也不许养男人!”
怜星猛然停住,邀月一把捞起她,在殿内转了半圈才停住,怜星红了眼圈,把邀月的脸横扯竖扯个不住,口道:“不许你说这等丧气话。”
邀月也捏着她脸道:“不许养男人。”
怜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她一番,笑道:“姐姐又在疑心谁?是王满么?还说你不吃醋。”
邀月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怜星见她还有些不悦,改口问:“姐姐,你早上原本是想要做什么的?”
邀月道:“早上的事,我哪里记得?”
怜星揪着她袖子撒娇个没住,邀月烦不过,只好道:“我本来是想带你出门逛逛的,想想小时候还曾一起偷偷溜出去,长大以后,竟是绝少同你出门。”
怜星喜道:“那好得很啊。”
邀月看着她笑道:“自然好得很,若是你肯扮个小娘子,我来扮个男人,就更好了。”
怜星方明白她说情侣的意图,恼道:“要扮也是我扮男人,你那祸水样儿,哪有半分男子的样子?”
“嗯,我没有男子的样子。”邀月点点头,好像十分赞同怜星的话,然而等到她凑近,怜星便知这人压根就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邀月一手搂着怜星的腰,一手下移,眼角带笑,未曾言语,已经用目光把她调戏了个遍了,怜星恼得很,道:“不去了不去了,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些破烂玩意,又不值钱,吃食也脏,人也龌蹉,不好不好,我不去了。”
邀月笑道:“你不要去,我偏要带你去。”唤侍女拿来衣裳,怜星见是整套的装扮,越发着恼:“你打算了多久,衣裳都备好了?”
邀月傲然道:“我出门的衣服唾手可得,哪像你,还要再去山下现学现买。”
怜星哼了一声,打量那堆衣服——都是如今时兴的款式,女儿家爱美之心,实在难忍,拿起一条裙子,比了又比,邀月笑道:“这百褶裙虽然简单,胜在每一褶中颜色不同,搭得也不错,花花绿绿的,正好配你这个小妖精。”
怜星道:“我不穿裙子,我要穿男装。”快手快脚地将一件男装拿过来,当着侍女的面就自己换上了,又迫邀月穿女装。
邀月倒也由她,姐妹两都生的白皙,穿着艳丽的颜色也不觉得突兀,两个彼此打量,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满意之色,怜星有意要戏弄邀月,拿了胭脂粉底给邀月细细涂抹,越发显得她艳光照人,怜星对着呆看了一会,摇头道:“不成,这样太招摇,我怕你被人抢了去。”给她将脂粉抹去,想了想,又拿不知什么东西往邀月脸上涂,涂完邀月对着镜子一照,发现自己黑了好大一圈,顿时哭笑不得,而怜星又对着她看了半晌,懊恼道:“黑了也这般好看,可怎么办呢?”干脆取出面具给她戴着,道:“这样颜色,不能叫人看见。”
邀月笑道:“那我也要给你戴个面具才好。”
怜星得意道:“我是男人,男人戴什么面具?”
邀月恼了,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掐得她脸上都有个指甲印了,才松手,两个也不带从人,就手牵手一路笑嘻嘻掠下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受抽风~好半天才登陆上来,下午还有一更~明天甜蜜结束预警~
☆、第 58 章
繁华的城镇,怜星也经过几个,集市等处,也逛过不知凡几。
然而没有一处,逛得如今日这般心甜意洽,两人在街上兜兜转转,分明什么也看不上眼,偏偏邀月要逗怜星,专门指着那蚱蜢草编、虾蟆泥塑,对着她道:“星儿,你看这像不像你?”逗得怜星恼了,她便十分愉悦。怜星一路给她气得过来,却偏生也舍不得不牵她的手,走一步,眼神也不舍得不向她飘一飘,若是有路人见这两人奇怪,多看了邀月两眼,怜星便怒目而视,移花宫主的气势大盛,非要把人吓得不敢注目才罢。
直至日将西斜,两人还不舍得回去,镇上已经来回走了许多遍,邀月便携着怜星,寻到一处小河柳岸,带着她看河边落日。
怜星偎在邀月身上,分明有千般话要说,眼光一转向邀月的侧脸,便又说不出来,忽然在她面具上亲了一口,被邀月抓住笑骂道:“哪里来的登徒子?”
怜星笑道:“百丈之内,绝无人烟,姐姐就不要害羞了。”
邀月看她微红的脸,嗤笑道:“谁害羞还不知道呢。”
怜星道:“你敢现在把面具摘下来叫我看看么?你的脸要不是红的,今晚,今晚随你怎么样。”
“哦?”邀月意味深长地一笑,纤长的手指果然摸上脸颊,将面具摘下来,一张俏脸白生生,没有一点红晕。
怜星左看右看,恍然道:“你在运转明玉功,所以脸比平常要白。”
“是吗?你只说脸不红,并没说不准运功。”
怜星忽然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从脸颊亲到嘴唇,嘴唇又咬上去,这下邀月便是运功也没法压制红晕了,推开她低声道:“在外面呢。”
怜星手伸进她的衣襟,捏住了小小邀月,威胁般地道:“晚上,我要在上面。”
“好。”邀月面红耳赤地应了。怜星却还用力捏了两把,脸色越来越红,邀月听到她喉咙一动,暗叫不好,慌忙道:“天色不早,回去罢,也不知行李打点得如何。”
这却是目下怜星最关心的事,果然停了手,两个又手牵手回去,胡乱吃了晚饭,怜星亲自去将行李一一看过,不见减少,只有增加。
邀月在一旁道:“又不是去多久,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怜星道:“你这人这么挑剔,外头的吃的也不肯吃,用的也不肯用,不多带点东西,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到时候不要来抱怨。”看了一会,叹道:“其实我很该给你带少些,这样你在外面短了吃用,就知道早点回来了,可惜若是真的苦了你,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疼的,你说这怎么是好?”
邀月从后面抱住她,哄道:“我很快便回来了,你尽管少带。”
怜星才不理她,看来看去,添了几个箱子,又问她:“不能再多带点人么?”
邀月道:“好多弟子本来就派出去打探消息了,还有些要为你搜集药材,宫中总还要留个百来人的。”
怜星道:“宫中有我在,留个三五十人就够啦,你多带点人,魏无牙那里真不是玩的,我给你的堪舆图,你都记住了没有?有些小地方我许是画错了,横竖你只要知道,他那洞穴里的机关都有声音,你时刻留心以灵觉勘探,万一被困,顺着水流走,或者蛮力破除也可。他那老鼠大得很,最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