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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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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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儿快去坐着吧。你如此好学,父皇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于你。”皇帝摆了摆手笑道。
  顾宇便就走到顾无言旁边一席桌坐下了,偏头向顾无言打了个招呼,“皇妹,许久未见,又漂亮了呢。”又对上顾江婕探究的目光笑道“皇姐也许久未见了。”
  “嗯。”顾无言简单回应了一声不想再多语。
  顾江婕则也是笑道“皇弟可是越来越像一个书生了呢,怎么不向父皇要一个大学士的衔头?”
  “哈哈,婕儿提议甚好!朕准了。”皇帝赞许的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口茶。与自己儿女在一起又未尝不是人生一件乐事。他老了,心中越来越没有年轻时那般雄心壮志,只想安享天年。他的皇儿们每个都那么优秀也让他作为父亲而言是多么的骄傲。可他也忧啊,他是皇帝,连所谓的亲情也是充满了利益。那儿女和睦之下又何尝不是暗藏风波,他只是不想去看罢了。
  “父皇,儿臣不敢当。这大学士的衔头儿臣要不起。儿臣整日无所事事,醉心于书画之间,并未做出什么为国家的大事儿。倒是皇妹此次北巡功劳甚大,当有赏赐啊。”顾宇推辞道,他又看了一眼一旁静的出奇的顾无言。
  “嗯,确实。”皇帝投以赞同的目光给顾宇,对顾无言道“言儿,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别跟父皇客气。”
  “为国家社稷,此乃儿臣本分也。论奖赏还请父皇定夺。”顾无言缓缓道出。这赏赐岂是如此好要?
  “父皇何不把北疆之地给由皇妹管辖?”顾宇插嘴道,摇了摇手中的竹扇。
  “甚好!就这样!”皇帝喜道,转头对一旁的宋公公命令道“小宋子,赶快去叫璃拟阁拟旨,北疆之地分封给朕的言儿。”
  “是”宋公公弯了弯身子便领旨去璃拟阁了。
  一旁的顾江婕心中自是气急败坏,她心中也很是疑惑她这皇弟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竟舍得把北疆那块肥肉拱手奉给皇妹。难道他们结盟了?不,这不应该!毕竟那诱人的皇位只有一个。
  “谢父皇。”顾无言不再推辞,起身作揖道,又坐下,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恭喜皇妹了。”顾宇一旁笑道。
  “嗯。”顾无言眉头稍稍微皱了一下,到很快恢复常色。她拿起桌上那早已凉了的茶水抿了一小口。她心里也有些疑惑,她那皇兄明知她的势力已是遍布北部,如今让整个北疆名正言顺划为她的名下,有何意图?她又瞧了一眼那始终微笑着的顾宇,似乎是真心为她高兴的一个兄长一般,可她心中明了,这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狼。她又何不知她皇兄暗地里那些事儿。
  老皇帝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奈何身子实在受不住了,又开始一阵阵咳嗽,只得无奈道“父皇老了啊。今天就聊到这儿吧…咳咳咳…”
  三人便同时起身,恭敬的向老皇帝行了一个礼,“父皇多加注意休息,儿臣便就先告辞了。”
  老皇帝看着一个接一个离去的儿女不由心中泛起心中一丝惆怅。这便是皇宫啊!头一次他觉得他若是一户平常人家出身,做一个普通的父亲,那情景太过美满让他不敢再想象。他又看了看所坐的龙椅,有些眷恋的摸了摸那金雕龙头,喃喃自语“朕除了你还有什么?如今朕的皇儿们也开始抢夺你。你…你到底有什么好?当初朕也是这般疯狂的争夺你。朕赢了,也输了…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支持……求花花…

  ☆、第 11 章

  已是出了殿的三人不由都与他人擦肩而过。顾江婕慢着步子,见顾无言远去,她便朝着顾宇所走的方向跟上去。
  “皇姐跟着皇弟作甚?”顾宇摇开竹扇笑吟吟的转头对不远十尺的顾江婕道。
  “哼,孤倒未料,皇弟会合着皇妹一起对付孤,都把北疆拱手让给了她,你这皇兄当得可真好。”顾江婕面色不善,冷冷说道。
  顾宇轻轻摇了摇头道“皇弟怎敢?怎敢合着皇妹对付皇姐呢?自古成王败寇,不是吗?”顾宇朝着顾江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好,孤就拭目以待了。可别忘了,孤才是这璃国的嫡长子!”顾江婕搁下这句话便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顾宇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摇了摇手中的竹扇,笑道“论长幼,孤比不上你;论嫡庶,孤比不过你…但皇姐啊皇姐啊,你这骄横的性子该改改了。”他倒觉得对付他那一直默默无闻却异军突起的三皇妹才有些棘手。他那三皇妹性子真沉,无论发生什么,那眸子下总是波澜不惊。而他手下的探子竟查不到他皇妹到底实力如何,势力何在。这些年忙着对付皇姐,倒也忽略了在暗处默默生根发芽的三皇妹了,不过…“再深的根,孤也定当将你连根拔起!”
  顾无言独自回了凌雪宫,后至凌雪阁她专属的书房。她走到她熟悉的书桌旁坐下,从几根毛笔中挑出一根细长的狼毫毛笔,又摊开一张信纸,缓缓在上写下内容。约摸着一柱香的时间她才停了笔,然后唤道“雏菊,你进来。”
  听到这一唤声,一位身穿青色宫女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躬身行礼,抬起头却让人即刻看到那脸上一条丑陋的疤痕如一条蜈蚣一般趴在她本来比较妖艳的脸庞上,徒增一丝狰狞。“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把这封信送到西厢侍卫长王平手中叫他快马加鞭去黑耀城寻雨,交于雨手中。”顾无言将写好的信纸装入一个黄色的信封之中,然后扔给雏菊“切忌勿让旁人看到了。”
  “是,殿下。”雏菊接过信封又为顾无言行了个礼。
  “这些日子孤不在,凌雪宫可有什么事儿?”顾无言又问道。
  “回殿下一切如常。只是殿下许久不在宫中,宫人多为想念您。”雏菊乃凌雪宫婢女宫首,掌管凌雪宫一切大小事物,也可谓是顾无言手中的红人了。自身办事效率高,虽容貌被毁,却也博得顾无言的爱才之心。每次顾无言出宫,凌雪宫可谓是完全由雏菊一人独大,不过只限于凌雪宫罢了。
  “是吗?”顾无言听罢笑了笑,“孤也就三月未回宫罢了。是雏菊你想孤了吧。可是在怨孤未带你出宫,而是让你替孤管理这凌雪宫繁琐之事?”
  “雏菊不敢。”雏菊脸色变得微红,头始终低着的,不敢视顾无言之容。
  顾无言起了身,笑吟吟的走向雏菊,手轻抚上雏菊微红的脸颊,看着雏菊,道“孤有你真是上天给孤的恩赐。雏菊的能力孤可看在眼里,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以后还有很多事儿孤需要你。”
  “殿…殿下…”雏菊实在不敢看着顾无言,奈何顾无言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她觉得往日平静的心快速的跳动着。
  顾无言放下了手,又笑道“好了,你快去吧,勿耽搁了正事。”
  “是。”雏菊不敢含糊,听得顾无言的话,便向她行了退礼便就转身离开了,可那有些凌乱的步子明显不似往日。
  见雏菊离去,顾无言脸上仍是带着笑容,只不过那眸子始终是冰冷无比。她走到书桌前,拿出在砚台下压着的一张白色信纸,用手微微把那信纸卷成一个小筒状。她又走去窗台前,从袖中掏出一个竹哨,轻轻吹响,清脆的声音并不太大。突然有一只老鹰飞到窗台上,赫然是上次在客栈的那一只。顾无言摸了摸那老鹰的头,又把信纸放入老鹰爪下绑着的一个小筒中,“奴,拜托你了。黄漠城,雨。”而那只老鹰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拍拍那健壮的翅膀便又飞走了。
  顾无言便就掩上了窗,又回到书桌前坐下。她可真要谢谢她的皇兄了,北疆之地虽为荒凉,但却是一个绝佳的蓄军地方。不过,她可不会傻到真认为她那皇兄真的是有意拱手让给她这块“肥肉”。
  这凌雪阁也是静的可怕,不过谁叫顾无言是遣散了阁中侍女与侍卫。这偌大的阁楼之中也只剩下几个侍女,自然是冷静无比。至于侍卫,她只让他们守在阁外。想到侍卫,她突然想起她不是带回来了一个人吗?
  顾无言又看向那蒙上雪花的窗,外面又是大雪纷飞了呢。算了,还是明天再唤那人前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来…慢慢来…顾无言现在19岁,北寒比她小…

  ☆、入殿

  “请问您是北寒大人吗?”
  北寒闻声,停住了正在舞剑的纤手,熟练的把她那把长剑放入鞘中,然后看向声音的来源。入眼的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便回道“我是北寒,你又是谁?”
  “太好了,没找错。哦,对了,我是阿文。”阿文轻轻笑道,又抚了抚胸口,刚刚因为一路奔跑而快速跳动的心脏才稍稍平复下来。
  “有什么事儿那?”北寒问道。
  阿文忽的想起她的要紧任务,敲了一下脑袋说着“差点把事儿给忘了!就是啊,北寒大人,殿下找你,你得跟我去一趟凌雪阁。”阿文憨憨的笑了笑,还好没忘了正事儿,不然又要被罚了。以前她还没有服侍殿下时,宫里人总是说她傻,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傻,可殿下说她不傻,而且殿下还让她当了凌雪阁内阁宫女。那时,好多人都来祝贺她,说“傻人有傻福。”不过这确实是她的福气。今早殿下便叫她来西厢,找一个叫北寒的人领去见殿下。幸好这西厢她来过,不然她准找不到。而刚刚在远处见到那北寒时她也着实惊了一番,那精致的容颜实在太过冰清玉洁,与那白色雪景融为一体一般,太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了。
  “那便走吧。”呆在西厢一个晚上罢了,北寒却也觉得漫长无比,大概是因为她终于能等过夜晚便是白日。早早起来练着剑法也不过是打发时间。当听到主子要见她这个消息让她波澜不惊的心荡起了阵阵涟漪,很开心这种感觉吧。
  “嗯嗯。”阿文走在前面,步伐轻快,而北寒则走在她的旁边。尽管北寒很想运上轻功赶去凌雪阁的。昨日路过凌雪阁时,她还记得那路。
  到了凌雪阁,那阁门前站着一排排侍卫,而那白玉阶上也有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一路走来,北寒都没见着像这儿那么集中的侍卫,所以她自然而然的认为阁中会有更多侍卫。然而她想错了,跟着阿文入了阁,那阁中竟是寂静无比。这空旷的由青石砖铺成的路只有阿文和北寒。这样的反差让北寒感到惊讶,但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问这问那的人。
  “北寒大人,这阁中没什么人,连宫女都只有我还有小典、小满和小商服侍殿下。哦!还有雏菊大人!这里头没有侍卫,外面倒很多。虽然我也搞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殿下好静吧。我也喜欢安安静静的这里。”阿文毅然把自己当作了主人,跟北寒说着。她也想让北寒了解一下凌雪阁,说不定北寒以后跟她一样在凌雪阁服侍殿下呢!以后能与这样的美人一同伺候殿下,看看也是养眼啊。阿文这样美滋滋的想着,又小心的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北寒。真的太美了!阿文心中再一次感慨道。
  北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有什么表示。
  “北寒大人,就是这儿了。你先去候着,我去跟殿下说一声。”阿文把北寒领入东阁殿的正厅,自己跑进东阁殿的一道屏风之中。
  阿文走后,北寒便就打量起东阁殿。地铺软棉地毯,柱雕金凤,那中央还挂着一张写着“东阁雕”的匾,匾下一副山水墨画,几张桌椅,却也是宽敞无比。
  “北寒你进来吧。”不一会儿屏风中顾无言那清凉的声音便传入北寒耳中。
  北寒自是领命,大步越过那屏风进去。短途中总是不时用右手弄那耳边的发梢,而左手始终放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一步又一步,再次抬眼,入眼的首先是一张特别显眼的带着淡金色的床幔的床,可那儿没有人,一床白色羊毛毯静静躺在那儿。
  “这儿呢,这儿呢,北寒大人。”
  闻声,北寒偏过头,就看见了主子还有那站在主子旁的阿文对她挤眉弄眼的样儿。主子身穿一件鹅黄色的大衣,仍是像北寒在为数不多的情况下见到主子情景一般——一张比较大的檀木桌,桌上放着毛笔和砚台,一沓沓白色纸张,一杯浓茶也摆在其上,主子持笔冥思。可又有一点不一样,有阿文站在其旁,香炉伴在其右,主子面带一丝笑容看着她。
  “主子。”北寒重重的向顾无言跪下。她是知道见到主子要向主子下跪的,也心甘情愿,但却不知要向那所谓的皇帝下跪。她还有好多事不知。
  “你起来吧。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孤叫你来又不是来怪罪你的。”
  北寒也就起来了,直挺挺的站在那儿。
  顾无言见此,心中不由觉得好笑。真是呆的可爱。不过也许这样也好,至少能有一个身为奴才忠诚的基础。狗要听话而又能去咬人,那才是一条好狗。“昨日睡的可好?孤的凌雪宫可好?”
  默了半天,北寒点了点头又生生憋出一声“甚好。”实在不知如何回答,除了冷清一点和没有主子外确实比以前好上太多了。
  “那以后便就呆在孤的身边吧。”顾无言又道“当孤的贴身侍卫。从今日起你便除了晚上就寝,就必须时时刻刻在孤身边,你可愿意?”
  北寒一听,心中抑制不住那澎湃喜悦之情,不由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朗朗道“北寒愿意!”
  “真是的,快起来。”顾无言见那双眸子逬出如铁一般坚定的目光,心中甚是满意。当一个小小的侍卫竟让此人如此开心,其欲望也未免太小了。人与人之间利益为枢带而产生联系,这是顾无言一直的奉条。这北寒欲望不大,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想到此处,顾无言的眸子沉了沉。
  北寒又一次起身看向顾无言,却又不小心与顾无言打量的目光相撞,便就慌慌张张的低下了头。
  顾无言笑道“孤又不吃人,你怎么不看着孤。”
  “我…我…”北寒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由。只怪她以前一向沉默寡言,也不能怪她。在那地狱之中,除了死人表示将死之人,如今入了俗世在面对这些年一直盼着的恩人所谓语言不由更加贫乏了。她暗暗咬了咬舌根,怪自己实在太愚笨了。
  “罢了,罢了。”顾无言笑着摆了摆手,“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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