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御弟血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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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御弟血泪录-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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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陈一听龙云骄说的是回家而非回东海,就知道有戏,接着劝道:“若非来接你,他浮在那一天一夜不嫌累?再者,你都没问他,怎知他不是来接你的?”
  龙云骄的神色有些松动,目光去搜楼越。
  楼越不知何时已经地走到他们身后。
  勾陈和龙云骄都是一惊。
  龙云骄扭捏地还没开口,楼越满面肃然道:“不许走。”
  龙云骄原本还在纠结的神色一下放松。
  楼越不让他走,省得他做决定了。
  结果楼越把人一留便多留了三天。
  第一天龙云骄还能假装看不到越海边界的大金龙。
  第二天龙云骄目光时不时往海上瞟。
  第三天龙云骄已经坐立不安,终于鼓起勇气走到楼越面前。
  欲言又止了半天,被楼越一个问题堵住。
  楼越问:“你知他为何来接你么?”
  龙云骄:“他……”
  楼越:“不知,便别回。”
  龙云骄又被留了三天。
  被留得芒刺在背的龙云骄又是纠结又是煎熬无比难受,勾陈却比龙云骄还难受!
  他回越风山以来,楼越居然日日都肯下厨,论此,他的待遇比之前强了何其多,这是喜;但还有忧,忧得他食不知味,寝不得安。
  第一天,中秋那夜,楼越坐在他邻座,碰了他两下。
  第二天,楼越仍坐他邻座,他尝试着去抱又喝醉的龙云骄,果然又被楼越按了一下。
  第三天,楼越仍坐他邻座,楼越一下都没碰他。
  第四天,楼越坐到他对面去了。
  怎的越过越倒回去了呢?!
  勾陈抓耳挠腮。
  有了上次离别时的了悟,勾陈已把自己洗脑无数遍,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再迈出那一步。
  但是,只要不是那一步,日常该有的,或是再亲近一些,他这个刚开万年情窦的汉子免不了还是存有指望。
  原本他也并无更多指望,只想着回到去年中秋夜以前的相处模式就行,偏生这次回来,楼越撩了他那么三两次,把他撩得又蠢蠢欲动地有了更多指望。
  天杀的,刚生出来的指望,看样子又要被掐了。楼越这忽热忽冷,真是磨人。
  勾陈揪心扒肝,回肠九转。
  挑了个时机没话找话地靠近一步问楼越:“怎不见你出山界?”
  楼越僵了一下,往后退一步道:“等云骄的事过去再出不迟。”
  云骄都叫上了?勾陈再靠进一步,“你打算何时放他走?”
  勾陈这一步迈的有点大,差点撞上楼越,楼越竟一副少女受到惊吓般反应狠蹙了一下眉,大退一步。
  勾陈心底一凉——还不如以前了呢!
  于是他这个在仙务上英明果断的天帝越发的着急地想把龙云骄支走。
  龙云骄也急啊,大金龙的金光一天比一天暗淡,龙云骄瞧着瞧着就从一开始的心酸变成了心疼。
  他扭扭捏捏地走到楼越跟前。
  楼越没等他说,直接道:“让他上山。”
  龙云骄大惊失色:“上……山?”
  楼越淡漠道:“他不上山,你就别下山。”
  旁听的勾陈很有天帝决断地适时迈到崖边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上山罢。”
  龙云骄来不及拦勾陈,再一看,大金龙没用飞,而是礼仪十足地往越风山游来了,龙云骄立马联想到那石刀路,吓得面如土色。
  勾陈颇有些兴灾乐祸地道:“无妨,他上回来走到路尽头不是没死么,莫担心。”
  那可是楼越布的石刀路啊,说的轻巧。
  龙云骄连忙跑到山路尽头,见大金龙已化了人形,除了鞋袜踩上了石刀路。
  他的眼泪哗啦流满面,竟顾不上怕楼越,心慌意乱地踩着石刀路就往山下冲。
  奇怪的是,大金龙在石刀路上步步见血,龙云骄走起来却能健步如飞,石刀丝毫不伤龙云骄。
  勾陈偷眼瞧楼越,楼越真是护短的很,对自己人放水,不愿伤龙云骄。
  勾陈正站在楼越身边,便做了一个男人之间会意时常有的动作,他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楼越,楼越心思不知在哪,竟未及反应,竟被勾陈怼到了。
  一碰之下,楼越跳着闪开,一副避他如蛇蝎的神情。
  勾陈心又凉了大半截,跌到谷底。
  头尾才七天,变化如厮大,他勾陈这几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罢?
  一条石刀路,龙云骄跑了一大半,大金龙踩了一小半,两个人(两条龙)在山路偏向那头的地方相遇。
  龙云骄伸手做出了上次在石刀路接他大哥的动作,敞开怀抱要接住他满腿是血的大哥。
  谁知他大哥一脚是血却仍矗立不倒,大手一抱,接住冲过来的龙云骄,抱着龙云骄的脑袋直直按向自己,急切焦灼地对准龙云骄的唇就压了过去。
  从勾陈与楼越所站的位置,能看到龙云骄受惊而僵硬的颀长背影,以及那个一身金色龙袍的男子英俊而深情的侧脸。
  龙云骄起先被惊得怔住,待发现自己被人强行吻住了,唰地红了脸开始“唔唔”地别扭挣。
  哪里还挣得开。
  龙云启从小憋到大,再生生经七日煎熬,他的情绪在看到龙云骄向着他冲下山那一刻就溃败了,所有的克制和分寸全部沦/丧,强烈的患得患失让他失了往日的温柔和体贴,激得他急切而热烈地所有有感情表达了出来。他见龙云骄要挣,更用力地把人搂死紧,手上不肯松,嘴上也压的更深入。
  两个大男人身体紧密僵持一阵,龙云骄渐渐不再挣,像是想明白什么了似的,软了身子,别别扭扭地开始回应。
  大金龙龙云启受到鼓励,压抑了一辈子的感情全部渲泻倒出。
  那架势,两个人恨不得化成龙缠在一起。
  若非正在越风山,他这条东海第一大金龙指不定就地把龙云骄给办了。
  瞧那情形越来越令人面/红/耳/赤,勾陈老脸一红,君子做派地捂上了眼睛。却从指缝中看到楼越目不转睛一直盯着瞅,那眼神像要研究什么天书秘籍似的。
  勾陈忽然想起那夜温泉的事以及……楼越当时的强硬,顿时尴尬爬满脸。
  又觉楼越这样盯着别人办事儿不妥,伸手去拉楼越,谁知这一拉,楼越猛的一转身,盯住勾陈。
  勾陈大惊。
  因为楼越直直盯着的是他的唇。
  该死的,楼越该不会见金白二龙此情此景想起什么了吧!
  此时那条大金龙的款款情话不合时宜地传过来:“我才不管父王母后原来如何想,我偏要说出你不是东海龙子的秘密!你不是我弟弟,我不要你当我弟弟!我是想娶亲,可我想娶的是你,阿娇,大哥爱你!大哥要的是你!”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磨人大悟'

  第三十九章磨人大悟
  楼越闻言,眉尖一蹙,身子微微震了一震,这对平日风清云淡的楼越来说,已经算是失态了。
  勾陈疑惑地对上楼越的目光。
  却见楼越那双眉着蹙不见松开,越拧越紧,缓缓靠近他。
  自温泉那夜,勾陈也算晋级为半开荤的光棍,他一见楼越这副形容,敏感知晓楼越想对他做点什么。
  于是,此时此景,他的态度便尤为要紧了。
  拒绝楼越?勾陈想,楼越那种时候的强硬是拒绝的了得吗!
  随了楼越?勾陈情真意切地想,我倒是真想!
  他不能开那个头耽误楼越,这是一码事。
  可若是楼越非要来耽误他,又是另一码事。在这码事上,他勾陈就算上一次诛仙台,也要承了楼越的意,遂了楼越的意。加上,勾陈已找到了保楼越的方法,不再像之前那般患得患失地担心随时没了楼越。
  好巧不巧,那边两条龙终于结束了第一轮缠/绵,开始对话。
  龙云骄:“不要叫我女字边的娇!”
  龙云启:“阿娇,阿娇,大哥……大哥想……”
  龙云骄:“你别……唔……唔……”
  对话到一半变成粗/重的喘息。
  那两条龙离的实际距离挺远,但以勾陈的修为,别说在这点距离,就算整个越风山及整个越州城,只要是他想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眼下勾陈……显然是……想听。
  而楼越的神识遍布越风山,越风山的一啄一吹皆在他心头耳边。
  所以那段对话以及之后那段急不/可/耐的喘息于楼越与勾陈而言就在耳侧。
  楼越的眼瞳生来墨色,黑亮晶莹,因喝海水长大的缘故,无论喜忧总蒙着一层水光。此时那层水光像染了墨汁一般,深沉凝重,又在听到金白二龙对话之后,愈发深沉地盯着勾陈。
  勾陈被楼越盯得颇不自在,忽觉两肩一沉,楼越的双手压在他肩头上,正顺着他的肩往下,去寻他的手。
  勾陈立即就想到那天温泉被楼越箍着两手的形情,一回生二回熟,勾陈立马就手痒了,萌生去撩楼越腰的冲/动。
  目光不知何时已锁在楼越的唇上,他想起曾经吻过的楼越的唇,很软,很淡,不是海水那种咸,而是山泉的那种清甜。勾陈很不争气地咽了一下喉咙,做出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
  几乎是潜意识的,他伸出了手,要去撩楼越的腰,依上次的经验,只要他一撩,楼越就会靠近,但做撩这个动作必须先伸手,然而他的手臂被楼越紧紧箍住,所以他得先松一松肩。
  这个微小的动作,在楼越那里竟也是类似抗拒的意思。
  楼越一震,眼中寒光一闪,忽然猛抬右手,对着自己右边太阳穴狠狠地给了一记重拳。生生把自己打晕了。
  勾陈愣住,差点没反应过来要接住楼越。
  楼越这是怎么了?
  勾陈疑惑地接住楼越,对山路传了一句话“你们要回东海自便,不必来回楼越的话了。”
  转身把人送到房里,轻柔地放到床上,等在床边。
  上回洗楼越记忆时,勾陈内府神识的大恸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对楼越的情意。
  此时,他的心上人安安静静毫无防备地躺在触手可及之处,此时要他做个高风亮节的正人君子,实在违心的很。
  楼越的发还束着,压在枕上,勾陈给自己找了一个“如此嗝着肯定难受”的理由,乐于助人的解开了楼越发带。
  这一解更了不得。
  铺满半面枕头的的黑发衬得楼越的面容越发标致。
  勾陈深吸一口气,了不得,再多看一眼非上诛仙台不可!
  忙别开眼,默念《勾陈心经》。
  既是念给自己听的,静心;也是念给楼越听的,舒筋活血。楼越方才打自己那道重拳,能把人打成傻子。
  他早有发现,楼越喜欢听《勾陈心经》,他几次给楼越疗伤,只要一念起《勾陈心经》楼越便会很快放松。
  竟真有人喜欢听他那晦涩难懂《勾陈心经》,连他亲弟弟天枢和北斗七星都不愿听的经文,楼越居然单靠听便能背诵。
  脑中灵光乍现,勾陈了然一笑,是了,楼越身上有他四十年勾陈底蕴,世间除了楼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听得懂他的《勾陈心经》。
  这么一想,自觉和楼越的联系又近了一份。
  那种“我心上人身上有我的底蕴”的认识让他很是得意满足了一番。
  楼越这一晕并未很久。
  勾陈二遍心经结束,楼越的呼吸从悠长转重。
  要醒了。
  勾陈摆出一张笑脸相迎。
  楼越睁眼,一看勾陈在身边,蹭的一下坐起来,唇紧抿,眉蹙着,凝视勾陈。
  楼越坐在床里,勾陈坐在床边。
  这种相对位置,勾陈只要往里一俯再配一句“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下一步就可以辣/手/摧/花,上演好戏了。
  勾陈还在想入非非,楼越突然出手如电一手握住了勾陈手腕,力大无比地把勾陈往床上一拉,再一个翻身,双手按着勾陈的手,双腿禁锢着勾陈的腿,从上面压住勾陈,标准的大/盗/采/花姿势。
  勾陈脑海里方才还在过某个采花大盗话本的瘾,一回神自己的所处的位置却成了被采的花。
  勾陈汗颜地喊:“小越,你干嘛?”
  楼越此时的眼神,以他这个万年光棍浅薄的知识来看,真有点要把他这个天帝当一朵花采了的意思。
  楼越眼波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地转了几轮,眉心越拧越紧,像经历着剧烈的挣扎终于挣开某种力量一般,原地一蹦,把自己撞上床顶,也不顾疼一眼都不敢瞧勾陈,再一个匆忙的回旋,落到床边。
  背对着勾陈,声音是克制的颤抖:“陈武,对不住。”
  两步蹿到门边,袍角一晃,留下稍显慌乱的一句话:“最近离我远点。”
  徒留勾陈楼氏大盗的床上,以被大盗嫌弃的形式。
  勾陈的心再大,经此短促剧烈的一热一冷,也难免疼得抽搐。他曾经幻想过要睡一睡楼越的床,没想到,果真睡到了,却是以这种诡异心酸的形式。
  接下来一段日子,楼越皆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若非楼越还肯给他做饭,勾陈都要以为自己要被赶出越风山了。
  楼越给他做饭,却不与他一起吃,做好了摆上桌,自己远远地去巡海。
  楼越喝海水,巡海肯定饿不着楼越,但勾陈一个人吃饭吃的食不知味,一遍一遍拷问自己:“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龙云骄一走,楼越便恢复了日日出山。
  勾陈照例要跟,楼越杵在山界边良久,那神情像要赶勾陈别跟着,又像想要勾陈跟着似的。
  如此情状勾陈便又联想到话本里思春又羞怯的小娘子,楼越如此这般,便有些像。
  话本里说对付这种小娘子最好的方法是死缠烂打。
  于是勾陈生搬硬套,死皮赖脸的跟着,楼越居然真没往死里赶他,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又是远又是近的,楼越到底要怎样?
  真是磨人得紧。
  勾陈用排兵打仗的智慧顺捋了另外一些楼越怪异的反应:比如楼越会站的远远地问他想吃什么;会日日熄灯后到他房门口悄无声息地转两圈;日日清早,再到他房门口站一站。
  很多次勾陈甚至以为楼越会随时撞破门冲进来。
  冲进来干什么?
  勾陈挺下/流地想,大晚上大早上的还能干什么。
  常年征战练就了勾陈的异常灵敏的五感六味,于是他还能感受到楼越时时追着自己的目光。可每每他转身确认,见到的总是楼越一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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