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原本可能想战局柳州为根据地,但太平军进入广西后柳州已被天地会武装占有,石达开不愿与友军相冲突,于是将临时根据地选在了庆远府。
这里与柳州相距很近,互为唇齿,柳州可为其军事屏障,自庆远向北可以进入贵州,向西可经百色至云南,向东可以出桂林入湖南,是一座进可攻,退可守的军事要冲,并且对石达开而言,它还有一个特殊意义:无论经贵州,云南,还是湖南,都可以进入他的最终目的地——四川。
因此,石达开选中庆远作为休整的根据地,可以说是经过精心考虑的。
石达开回师广西之际,正是广西的抗清局势日益转向低潮之时。自1850年至1857年,广西原有清军多追击太平军北上,境内空虚,反清武装四起,反清局势一片兴旺。
但自1858年以后,一方面清廷调湘军入粤进剿,形势出现恶化,部份反清武装首领发生动摇,出现投敌叛变的情况。
另一方面,“自一八四五年以后,广西便掀起了反清运动,天天破坏,大家都不注意生产,中间经过十几年的战争,城市既多破坏,农村则一片荒芜。”
广西人民群众的厌战情绪日重,加之反清武装人员良莠不齐,一些部队纪律不严,更影响了民众对反清活动的支持。
因此,到了1859年,整个广西的反清局势,几乎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而石达开的回桂,则无异于给日益削弱的广西反清力量加了一副兴奋剂,打了一个强心针。
石达开占领庆远后,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一方面打击豪绅,安抚百姓,一方面将部份征集的粮食分发给贫困民众,同时,石达开远征军一向有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群众恢复生产的传统。
在石达开远征军占领庆远府期间,石达开经常率部署视察民情,替百姓排忧解难,当地秩序安定,生产得到初步恢复,给其部继续作战提供的牢固的后勤支援。
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太平军人数就从十万人左右扩充到二十多万,当时整个广西反清形势处于低潮,民众厌战情绪弥漫,石达开所部太平军反而得以迅速壮大,可见其深得民心。
然而,广西本来就比较贫瘠,要筹措十多万军队的给养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特别是,随着广西境内反清武装四起,相应的地主团练也纷纷而起,广西境内可以说是团练遍布。
这些团练虽对太平军构不成重大威胁,但他们的破坏和骚扰却严重影响太平军的获取给养,尤其是一些团练不惜采取“坚壁清野”的政策,迁走百姓,烧毁粮食,企图以此使各反清武装力量无法立足。
而最为棘手的是,这些地主团练所把守得寨垒中,往往混有很多普通百姓,特别是老幼妇孺,因而使得太平军在剿平地主武装时,每每投鼠忌器,进退两难。
看到这些情报吴可暗暗松了口气,石达开部太平军到这这时,却是陷入了有史以来最为见那的时候,想要再像之前那般搅风搅雨却是难之又难,不用担心他们跟金陵太平军遥相呼应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第477章回顾
鞭炮齐鸣灯明火亮,浓浓的春节喜庆气氛四下弥漫,又是一年新年到。
吴可在总督衙门接受了下属官僚的年礼,心中不觉感慨连连他重生过来也有九年时间了,回想这九年来的一切总有种做梦的错觉。
他当上两江总督也有一年出头,在这一年时间里还是做成了不少事情的,不仅坐稳了位置也立下了威信。
遥想初上任时,他被前任和属下官员狠狠坑了一把,因为府库亏空将从安徽提督任上带来的上百万两银子全部撒了出去,这才勉强稳定军心控制局势。
之后又是连续一个来月的大练兵活动,去芜存精导致近十万常州清军缩水了差不多近一半之巨,差点动摇常州氢军根基。
为了争取时间,他甚至不得已在富饶的扬州跟镇江一带大搞‘坚壁清野’和隔离带,不给金陵太平军趁火打劫的机会。
一直装了个把来月孙子,蒙蔽金陵太平军眼睛,终于让手下经过整编的清军练出了点样子。
之后便是与金陵太平军无休止的消耗战,一边牵制金陵太平军大部分注意力一边悄悄锻炼手下清军的实战能力。
效果嘛,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金陵太平军被搞得叫苦不迭,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攻守之势在短短不足一月时间便彻底改观。
又因为湘军主力集中于江西,表现异常出彩风头十足,他不岔被抢了关注便筹划了一次大规模战役。
经过个把来月时间准备,江苏和安徽两省清军突然联受发动了汹涌攻势。
轰轰烈烈的金陵围攻战开打,果然引得全国关注风头一时无两,而且清军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可圈可点。
只可惜的是,安徽清军都打到了金陵城下,苏州清军也打到了长江边上的八卦洲,而江苏清军更是杀到与金陵近在咫尺的江宁县,金陵城似乎唾手可得。
哪想半路杀出个陈玉成,一下子率兵截了安徽清军后路,迫使安徽清军不得不提前撤围。
没了安徽清军策应,围攻金陵之战便缺了一个重要口子,原本岌岌可危的金陵城也立时安稳下来。
见拿下金陵已基本无望,清军省时夺势,猛攻一阵迫使太平军手忙脚乱,而后安安稳稳的撤了回来。
虽然没有一鼓作气拿下金陵,但金陵太平军经此一战伤了元气,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老实蛰伏不敢妄动,生怕再招惹来一会金陵围攻战。
两江清军可谓一战成名天下知,虽然最后没有达成目的,但是该出的风头都出了,清军也得到了难得的锻炼他对此结果也算是满意。
战事既歇,善后事宜又摆上了台面。
短短三个月时间的大战,几乎掏空了两江总督衙门的底子,为了筹钱他更是将手伸到两淮盐政衙门身上。
因为‘战功赫赫’,朝廷又拿不出银子来,尽管两淮盐政衙门十分不甘,可是最后依然让他插手了盐政事务,并且从中短时间内筹集到了近两百万两白银。
有了钱一切都好说!
不仅战争过后的善后事宜得到妥当解决,那些缴获的战利品还有收复地盘里的资源,全被他给作价卖了出去,又筹得白银近百万两之巨。
解决了燃眉之急的财政问题,短时间内与太平军之间再起刀兵的可能性也不大,于是他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民生之上。
眼下时局动荡流民四起,加上太平军势力搅局四处战乱频发,江苏境内好几十万流民聚集一旦处理不好就是个巨大火药桶。
为此他想出了‘以工代赈’的主意,以两江总督衙门的民归大肆招揽青壮流民,一边修缮江苏各地官道一边修理完善沿途农田水利设施。
效果却是出奇的好,江苏境内数十万流民硬生生被安抚下来,在这期间并没有闹出过太大乱子。
不过流民数量太大,‘以工代赈’的法子虽好但消耗太大,银子和粮米好似流水一般花出,刚刚有点起色的财政又出现危机。
两淮盐政衙门已被祸害过一次,再想祸害插手进去也不容易,而是这次他将筹钱的目标放在被逼到苏州的海关衙门身上。
自从小刀会起义占据上海,结果被洋人军队覆灭,洋人又毫不客气将位于上海的大清海关掌握在手,以各种理由不愿还回。
洋人可以耍无赖,但是大清官员却摸不开面子。一次次的讨回海关无果之后,堂堂的上海海关衙门因为收不到关税,最后竟不得不全体撤回苏州重起炉凿灶。
可惜海关衙门的官老爷们实在窝囊,被洋人逼到如此境地还不知奋起,刚刚收了几天关税被洋人一吓又缩了回去,而后干脆啥也不做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那可是每年涉及白银三四百万两的巨大利益啊,更别说海关关乎一国之颜面和主权尊严。
于是乎,之前几年懒懒散散的海关衙门主官被他叫去一顿狠批,并且下了严令要他们及时恢复正常收税状态。
海关衙门被逼不过重新开门营业,结果短短时间内便财源滚滚收钱收到手软,两江总督衙门的财政状况一下子得到极大改善。虽然海关衙门每月能够提供的财政支援不多,但胜在源源不绝细水常流哇。
不过这样一来,自然得罪了租界里的洋人高层,这帮狼子野心的家伙自然不甘心巨大利益白白流失,三天两天跑来总督衙门还有苏州的海关衙门闹事。
他一时气得够戗,为了打压租界列强的嚣张气焰,便打定主意启动盐城和海州港口修建计划,想要分薄上海的经济地位。
在此期间,关于海关关税征收的事儿,海关衙门跟租界高层连连展开谈判,结果双方谁都不愿轻易让步根本就没有结果。反倒是越谈火气越大,洋人率先忍耐不住组建了租界洋枪队以做威慑。
他又哪会受这样的威胁,直接调集大军囤驻苏州,给予租界列强以强大威慑。
洋人不甘示弱,急忙派出军舰巡游两江海域,结果发现盐城和海洲两处巨大工地,顿时像被激怒的狮子一般频繁过来挑衅。
他被气得够戗,毫不客气的与之展开军事抵抗,显示派遣江南水师战舰直抵长江口威慑,吸引大部分列强军舰回援压制。而后又在苏州河畔囤驻大军,直接威胁上海租界安全。
与此同时在盐城与海州一带海域投放大量土制水雷,迫使列强军舰不得近前没法影响两地沿海工地,而后又花费大笔资金从西班牙和荷兰两国购置风帆巡洋舰若干,用以保护两江近海海域。
当时局势确实紧张到了极点,大有益处极大的架势。
他当然清楚此时不是与洋人撤离撕破脸皮的好时机,所以一直强令手下军队不可开第一枪,也不得主动挑衅租界洋人的敏感神经。
不是他怕了洋人,而是担心事后朝廷不给面子找他麻烦。
果然没过多久,大学士桂良便巴巴的跑了过来,先是好好安抚了两江官员一阵,而后便带着十足‘诚意’赶赴租界与列强高层秘密协商什么。
他没兴趣知道桂良与租界高层谈些什么,无外乎利益妥协和让步而已。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封锁金陵太平军的对外通道上,不给金陵方面与上海租界之间的联系机会。
效果还是非常显著的,无论是陆路通道还是长江水道,都揪出不少太平军的秘密信使和军火采购人员,单单财货方面的缴获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也许是因为损失太大,又或者觉得两江清军的封锁线没有多少漏洞可钻,后来金陵太平军再也没有大规模的私下活动。
而桂良在上海租界足足待了近一月时间,才在前不久带着满意结果返回京城。他也没有细问朝廷与租界高层达成什么协议,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啥好事。
回顾这一年来的经历,也算是风起云涌惊心动魄了。不仅在军事民生上有有作为,就是在经济上他也没杀出手干预,效果虽说不上大好但也能勉强说句小好。
大笔银钱花费出去,淮北之地的各类近代轻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建立了基本的近代轻工业体系。而限制大烟的扩散和种植,虽然短时间内损失了一定的经济利益,但是长远来看还是利大于弊的。
各项事务都进入了正轨,再不用他时时关注忙碌,这个年还是过得十分轻松的,随着手头资本越积越厚,他能以昂首挺胸的姿态迎接新的挑战和咸丰十年的一切。
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吴可心中一直有一桩心事,沉甸甸的压在心底总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总觉得历史上这段时间应该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太平军此时已失了锐气只能苟延残喘补足为虑,难道心中的忧虑来自列强不成?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虽然列强眼下看起来有偃旗息鼓的架势,可谁都不能保证他们暗地里没做什么布置和手脚……
第478章悍然发动
吴可承认,因为自己的重生以及一系列变故,历史可能出现了巨大偏差。
他前世对这段时期的历史一知半解,但也知道清朝经历了两次鸦,片战争,国内这才被迫大开开始逐渐沦落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
第一次鸦,片战争距此已差不多快二十年时间,第二次鸦,片战争到现在还没个影子呢,总不能说之前的天津之战和大沽口炮战就是第二次鸦,片战争吧,那也太过恶搞了一点,傻子都不会相信。
反到是眼下,因为种种原因清廷跟洋人之间的关系越发恶劣,不管桂良跟租界高层许诺了什么好处,这关系一时半会绝对好不起来。一旦局势继续下去的话,以列强的秉性开启大战的可能性却是不小。
等等,让他想想第二次鸦,片爆发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从之前英法等列强国家的举动来看,似乎是因为朝廷迟迟不肯修约?
一八五四年和一八五六年,朝廷与法、美分别签定的《黄埔条约》、《望厦条约》先后期满,英、法、美为了进一步扩大在大清的权益,曾多次向朝廷提出“修约”要求,欲将之前所获利益继续延续下去。
而朝廷与英国订立的《南京条约》里,根本没有修约之说,但英政府也蛮横地提出了修约的要求。
其要点是:(1)大清全境开放通商,长江自由通航;(2)鸦,片贸易合法化;(3)废除进出口货的内地税;(4)外国使节常驻北京。
显然,它们要求的所谓“修约”,实质上是要签定一个比《南京条约》更具有掠夺性和奴役性的条约。
此时朝廷可不是任由洋人拿捏的软柿子,这些无理要求统统遭到了朝廷的拒绝。列强们看到修约阴谋没有得逞,立即凶相毕露地叫嚷:“除非有一个武力示威和强迫,是得不到条约的修改或通商以及贸易情况的改善的。”
为了诉诸武力,强迫朝廷就范,英国蓄意制造了一起所谓“亚罗”号事件。
一八五六年十月,广东水师检查了停泊在黄埔港附近的一艘名叫“亚罗”号的大清走私船,逮捕了船上的两名海盗和十名大清水手。
这条船的船主是大清人,为了便于走私,曾向香港当局领取了一张为期一年的执照,但在检查时已经过期。因此,广东水师搜捕一事,完全是朝廷的内政,与英国毫不相干。
可是,英国驻广州领事巴夏礼硬说“亚罗”号是英国船,并捏造说大清水师曾扯下了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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