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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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 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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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朱瞻埈惊叫一声,朱高炽应声软倒在他怀里,竟是昏厥了过去……

“殿下!”“太子殿下!”百官也惊呆了,赶忙起身上前,想要查看太子的情况。

“拦下他们!”一旁冷眼旁观的王贤,马上换上杀气腾腾的面孔,锦衣卫如一道海潮涌上,将文官们挡在太子身前七尺处!

“让开!”文官们嚷嚷起来,推搡着锦衣卫:“我们要看殿下!”

“都给我滚!”炸雷似的声音从朱瞻埈的喉咙中迸出,骇得所有人都呆了一呆。只见朱瞻埈双目血红、满脸憎恨,一字一顿道:“你们要逼死我父亲吗?!”

“这……”少年那满含悲愤的话语,像一盆冰凉的水,浇熄了文官们心头狂躁的火。所有人都沉默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看着王贤和朱瞻埈将太子架进府中,府门缓缓关闭,文官们灰心丧气,万没想到大好的形势,竟转眼就成了这种局面……

“还不快滚?!”二黑等人惯会见风使舵,看到文官们六神无主,哪还不知该怎么办。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把文官们往外推搡。文官们这下站不住了,由着锦衣卫往外推去……就连那些最死硬的家伙,也知道眼下这情形,待下去也没有用,不如暂且如此,待来日再卷土重来。

一旦文官们打起退堂鼓,在锦衣卫的驱赶下,不一时,便都离开了太子府前。广场上,终于安静下来,只有地上那被踩扁的乌纱、还有折扇,能证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闹剧……

太子府寝宫,闻讯而来的太医给太子检查之后,说无甚大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将养些时日即可痊愈,众人这才放了心。

太医又开了安养的方子,便告退出去。寝宫中只剩下太子妃、朱瞻埈、王贤三人,王贤安慰太子妃两句,正待也要退下,突然见太子睁开了眼。

“父亲,您可算醒了!”朱瞻埈也发现了,扑到床边喜极而泣。太子妃张氏也从旁抹泪,直念叨:“可把人担心坏了。”

“你们先出去,我和仲德有话说。”太子歉意地看看妻儿,只留下了王贤。

待太子妃和朱瞻埈依言退下,太子脸上露出了自嘲和苦笑,王贤也是一脸苦笑。

“哎,到最后,还是得用你那一招。”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方才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装晕来过关了。

“殿下的法子,比为臣要周全的多,这下没有人会怀疑您是装的了。”王贤微笑道:“您就安心养病吧。”

“其实……”太子又叹了口气:“孤是想把他们劝回去的,只是……他们根本不听。”

“哎。”王贤当然不会说‘我早想到之类’,笑笑道:“如今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于殿下无害,亦无害于朝政。”

“算是吧……”朱高炽再叹口气,君臣沉默一会儿,才听太子问道:“他们还在外头?”

“已经散了。”王贤嘲讽地笑笑道:“都担心殿下真有个三长两短,自个儿吃不了兜着走。”

“散了好啊……”朱高炽疲惫地看看王贤道:“咱们能拖多久?”

“看殿下的病情了。”王贤狡黠地笑笑道:“臣以为,病到入秋才见起色,是合情合理的。”

“要那么久?!”朱高炽不禁倒吸冷气:“谁都知道孤是装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下轮到王贤叹气了,他苦笑道:“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和百官都过得去……”

“哎,只能如此了……”朱高炽叹口气,轻声吩咐道:“咱们何时启程?”

“入秋……”王贤轻声回道。

“就知道……”朱高炽见所料不差,神情愈发恹恹道:“你也累了,早点儿回去歇着吧。”

“是。”王贤点点头,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第八百八十章强扭的瓜不甜

北京,赵王府。

“什么?被大臣激晕了?”一袭白袍、容颜妖娆的赵王殿下,听了韦无缺的禀报,不禁哂笑一声道:“我那大哥也是见惯风雨的,什么时候这么不济事了?”

“八成是,装的吧。”韦无缺浅浅一笑。

“十成十。”赵王眉头微蹙,颇为不爽道:“本以为他会上套,没想到也学会耍诈了。”

“形势所迫,太子殿下倒也能屈能伸。”韦无缺笑道:“只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以殿下的脾气,终究是要跟皇上对上的。”顿一顿道:“就怕他突然想通了,诸事不问、只当孝子,我们就没戏了。”

“不会……”赵王却坚决地摇头,自信道:“我这大哥,我了解得很,表面上窝窝囊囊,骨子里却是读书人的臭根性。”说着嘲讽地一笑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当是说着玩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装病?”韦无缺不解道。

“不过是审时度势,发觉时机不对罢了。”赵王端坐下来,在貌美如花的小太监侍奉下,洗净了手,翻看起颜真卿的帖子来:“咱们静观其变吧,来,不说那些污浊杂物,一起静心赏帖吧。”

“是。”韦无缺只好不再发问,坐下来,和赵王头对头,执手共赏难得的颜筋真迹。

北京西苑,听说父亲病了,朱瞻基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的举动被永乐皇帝看了个正着,冷冷问道:“听说你爹病了,怎么反而高兴呢?”

“呵呵,皇爷爷……”朱瞻基笑笑道:“因为孙儿猜,父亲八成不是真病,是演戏给那些文官看。”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朱棣面无表情道。

“这说明,父亲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朱瞻基高兴道:“而且终究还是没有违背皇爷爷!”

“哼!”朱棣冷着脸,不屑道:“就这种程度?!”说着冷哼一声道:“他要真是心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就该先严厉斥责一番、再让王贤把他们都抓起来!”

“这个……”朱瞻基不禁苦笑,心说‘您老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结果他却一晕了事!真能了事吗?!”朱棣越说越生气,重重一拍案道:“反而要把朕推向风口浪尖了!”

“是……”朱瞻基这下明白了,原来皇爷爷埋怨父亲一晕了事,把他暴露在大臣们的火力下了。

“不过他终究还不算太糊涂。”朱棣发作完了,面色稍缓:“你让内阁再下道旨意,催促他立即启程!管他病成什么样,让人抬着上路!”

“啊!”朱瞻基闻言大喜,这是皇爷爷在给他父亲解围呢:“孙儿遵旨!”

“哼!”朱棣闷哼一声,看着朱瞻基快步出去,一张脸越来越冷,心中越来越烦躁,对身旁的赵赢恨声道:“朕的苦心,他们怎么就不明白!”

“皇上是为了我大明的千秋基业!”赵赢自然是站在皇帝这边的:“那些大臣却只想着一己私利,不愿离开江南烟花之地,来这燕赵苦寒之处!”

“不错!”朱棣十分认同,目光万分坚定道:“虽千万人吾往矣!朕是绝对不会动摇的!”

“臣誓死为皇上的大业保驾护航!”赵赢一脸狂热道:“谁敢阻挡皇上的脚步,臣就让他粉身碎骨!”

“嗯!”朱棣重重点头,看向赵赢的目光充满信任和期许道:“朕道不孤!”

皇帝的旨意,六天后便到了太子手中。

朱高炽看完之后,递给一旁的王贤,自个儿端起茶盏,面无表情地轻呷一口。

“这是好事。”王贤看过旨意,抬头道:“有这道旨意,咱们不必等入秋即可启程,让殿下少了很多煎熬。”

“哎……”太子喟叹一声,深深低下了头。

“殿下!”王贤轻声说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用,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太子缓缓点头又缓缓摇头,沉默了良久,才涩声说道:“你来安排吧。”

“是。”王贤沉声应下。

说是王贤来安排,其实自有吴为、严清、周满等人筹划好一切,根本用不着他操心……不过他也有操心不完的事儿。

午后,太阳还是那么毒辣,晒得地上水汽蒸腾,京城的百姓若无要紧的事儿,这会儿都躲起来吃茶纳凉,大街上空荡荡没几个人影。

一辆马车在数名便装汉子的护卫下,缓缓停在一条巷口。

“大人!”一名男子摘下头上的斗笠,赫然是锦衣卫千户邓小贤,他毕恭毕敬对坐在车里的王贤禀报道:“令妹已经进去整一个时辰了。”

“那又怎样!”王贤不胜恼火地瞪他一眼,因为从这家伙一本正经的眼神中,王贤分明看到了几丝淫邪的意味,“我妹妹绝不会乱来的!”

“那当然!”邓小贤见王贤要吃人似的,知道这种事开不得玩笑,忙补救道:“肯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闭嘴!”王贤呵斥一声,突然把头缩回车里,放下车帘。

毕竟是老特务了,邓小贤见状也不回头,直接和立在车窗旁的护卫聊起天来:“这天真热啊!”

“是啊,都热成狗了……”

说着话,就见一位戴着面纱的绿裙少女,从巷子里走出来,臂弯还挎着个空竹篮。

少女出来巷子,只无意地瞥他们一眼,便毫无防备地离去了。

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街口,邓小贤等人便压了压斗笠,悄无声地走进巷子里。

巷子的尽头,是一处简陋的小院,斑驳的木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到院子里、树荫下,一名眉清目秀的书生,在聚精会神地念着书。

那书生是那样专注,听到门响也并未抬头,只是随口问道:“可是遗落了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回答,他才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不是刚刚离去的银铃——而是几条横眉冷目的劲装汉子,正抱着手臂,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自己。

“……”那书生愣了一下,旋即便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你家都督来了吗?”

“呵……”邓小贤几个吃惊不小,没想到这小子一下就认出他们的身份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锦衣卫来着?”

“呵呵。”那书生笑笑道:“很简单,经过这么多事情,银铃肯定会受到你们严密的保护。她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进来,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哈哈,不愧是小谦!”一把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众锦衣卫侧身让开,王贤摇着折扇走了进来。

“二哥,小弟有礼了。”看到王贤,于谦赶忙起身行礼,脸上却没有多少亲近之色。

“怎么?”王贤笑着用折扇敲他一下,“对我有意见?”

“不敢。”于谦身边就有凳子,给王贤搬过去。“二哥请坐。”

“不敢?那就是有咯?”王贤瞥他一眼,一撩衣袍,在凳子上坐定。“这是我家小妹刚坐过的吧?”

“是……”于谦老脸一红,旋即怒气渐起道:“二哥,你怎么也趋炎附势,拿自己妹妹的终身大事换前途呢?!”

“放肆!”邓小贤等人不让了,要不是王贤一抬手,非得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怎么样你管不着。”王贤也不着恼,用扇子指着于谦道:“倒是你,不是已经成亲了吗,又来勾搭我妹妹?!”说着把脸一冷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我……”于谦涨红了脸,吭哧半天方道:“我没拜堂……”

“啊,没拜堂?”

“对!”于谦重重点头道:“迎亲那天,我骑着马跑了,一直跑到京城……来找银铃。”

“啊?!”王贤惊呆了,万没想到未来的民族英雄,还有这种黑历史。邓小贤等人也惊呆了,满脸佩服地看着这小子,心说真是个情种,而且是天下最大胆的那种。“这么弔?”

“我爹说自己病入膏肓了,但其实是诓我的。”于谦闷声道:“我说过,自己死也不会辜负银铃的。”

“那你爹还不得气死……”王贤看于谦的眼神都变了,摸着下巴咂咂嘴道:“还有董小姐,你让人家怎么办?”

“哎……”于谦黯然低头道:“世上事难以两全,我只能对不起董小姐了。”

王贤看着于谦,想到自己和徐妙锦,竟涌出同病相怜之感,叹气良久方低声道:“你是争不过太孙的,何况皇上都已经知道银铃了……”

“我能!”于谦一脸倔强道:“事在人为!”

“何苦,何苦……”到这会儿,傻子也知道劝不住于谦了,王贤摇摇头,起身道:“钱够花吗?”

“够,银铃有接济……”于谦说完一愣,他看王贤明显是往外走的,“你不是来抓我的?”

“抓你干什么?”王贤转过身去,摆摆手道:“懒得理你们的破事儿!”说着对邓小贤道:“回头给他送些银子过来,男人嘛,花女人的钱算怎么回事儿。”

“二哥……”于谦看着王贤等人出门而去,愣在那里良久。

第八百八十一章暗度陈仓

太子离京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打前站的队伍已经出发,随从的一干官员,也在炎炎夏日下忙得团团转,仔细打点着行装。身为护送太子北上的最高官员,王贤却一身薄绸,赤着脚坐在冰凉的竹席上,一家人吃着西瓜聊着天,全身上下哪有一滴汗……

虽说如今贵为老太爷,王兴业抠脚的毛病却还改不了,他一手抠着脚丫子,一手拿起块西瓜,“啥时候去北京?”

“差不多月底。”王贤一口气吐出十几粒瓜子,懒洋洋道:“还有五六天吧。”

“这么快?!”老娘本来在专心逗孙子玩儿,闻言抬起头,吃惊道:“不是说秋里吗?”

“皇上下旨催促,要殿下限期启程。”王贤歉意地笑笑道:“当差不自由,只能如此了。”

“这次家里就不跟着去了?”王兴业早就按照王贤的意思,在北京买房置业,知道全家终究是要搬去北京的。

“这次不能搬了。”王贤叹口气,他明显感觉到林清儿身子僵了一下,“一来有些仓促,二来……太子殿下是不想迁都的,我巴巴地带着全家老小北上,殿下会怎么想?”

“也是。”王兴业点点头,便起身离席,穿上鞋往内堂走去。盏茶工夫,王兴业去而复返,拿着一摞契单道:“这是这几年,陆续买下的产业,你去了好好过过目,别让人家坑了都不知道。”

王贤接过林清儿递上的巾帕,先擦擦嘴再擦擦手,这才拿起那摞文书翻看。看完脸色发白道:“您老把北京城都买下来了?”

“哪有那么夸张!”王兴业谦虚地摆摆手,脸上却难掩得意道:“不过是略买了几十家店面,十几处宅子,百多顷田产而已……”

“用得着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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