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明白了：“N大就N大吧，学校还不错，离家也近。”
“嗯……”顾言予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秦姨，我开学之后还得麻烦你平时多帮忙照顾一下我妈……”
秦悦笑了笑：“这还用你说？你就放心上你的学，再说你妈平时好好的又不这样，你别咒你妈成么。”
顾言予的声音有点闷闷地：“秦姨……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就是我另一个妈。”
“我本来就是啊，反正我又没儿子，你小时候我就把你当成我儿子玩儿来着。”
顾言予笑了笑，突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低了头接着吃饭。
秦悦和顾言予他妈白小婉是大学同学，俩人当年是她们学校出了名的姐妹花，其实顾言予现在也觉得他秦姨美的不行，虽然有四十多岁了，但是秦悦还是和年轻时一样肤白貌美，连身材都保持得相当不错。
虽然自家妈妈也风韵犹存，但是奈何白小婉从小有哮喘病，上了年纪之后身体又越发不好，用秦悦的话来说白小婉就是个病美人，更糟的是白小婉后来因为自己老公出轨又患上了抑郁症。秦悦倒是一直都没有成家，所以她是真把顾言予当做亲儿子在疼。
“对了秦姨……你带手机充电器了吗？”顾言予忙了大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的歌还没发！
他昨晚熬夜把歌做出来后眼皮子困得直打架，直接倒头睡了，本来想着睡醒发给其其，结果也没睡多久就被秦悦一个电话震醒了，顾言予听清楚了秦悦说的事儿之后马上抓起手机洗了个脸就奔医院去了。
忙了半天办好各种手续后才想起来其其的事儿，结果掏出手机一看没电了，秦悦把他妈送医院后就忙着上班去了，顾言予就一直没能走开。
“喏，充电宝。”秦悦说着从包里掏出充电宝给他，顾言予赶紧把手机充上电开机，打开□□浏览了一下所有消息，然后赶紧给其其回复了一条：其其对不起！家里出了点事，歌我做好了，但是我现在不在家，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其其的消息马上就回复过来了：啊！你终于出现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阿顾：事情发生的有点急……我在医院，我妈妈病了。
其其：啊…严重不严重…你好好照顾姨吧，这边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阿顾：谢谢其其，不严重，已经没事儿了。
其其：嗯，那等你回家我们再聊。
阿顾：好的。我看到纸球他们也敲我了，你帮忙告诉他们一声吧。
其其：好哒没问题。
好在秦悦发现的及时，白小婉这次发病并没有多么严重，主要是精神受了点刺激引发的急性哮喘，来医院供了氧输了液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晚上的时候白小婉清醒过来，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看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了。
顾言予坐在床边拉着白小婉的手和她说了一会儿话，白小婉看着自己儿子憔悴的样子也是心疼的紧，十分自责：“小予……妈妈对不起你……”
顾言予看着他妈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妈你别这么说……”
秦悦在床边看着这母慈子孝的画面忍不住又在心里唾骂了一遍顾言予他爸那个渣男。然后看了看表对对顾言予说：“小予啊，你看你妈这不是已经没事儿了吗，今天晚上我在这儿就行了，我陪你妈说说话，这些女人之间的闺房蜜语你肯定不感兴趣，你守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好好睡一觉。”
“可是秦姨……”
“哎呀我明天不上班，你还非要和我们两个老女人腻在一起怎么着。”秦悦打断他。
“小予，听你秦姨的话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儿了。”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白小婉说着还对顾言予笑了笑。
顾言予看这情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站起身，又叮嘱了几句才告别离开：“妈，那我明天再来看你。秦姨你辛苦了。”
“你又来了……”秦悦翻了个白眼：“快走吧快走吧，趁着时间还没有太晚。”
顾言予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折腾了一天回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就更加不好受，他打开电脑准备把昨天的歌发给其其，结果刚上线就看到群里一片欢腾。
污黄万岁
纸球：妈呀那歌儿真是太好听了我都快循环一天了！
豆丁：→_→你够了啊喂，你都在这刷一天了。
小K：论纸球的萌点到底有多奇怪。
萌宝：喂喂，我也觉得很萌啊好么！大神和小透明的合唱。还说没有JQ哈哈哈哈看这回越越怎么解释。
清越：你们够了。
其其：越越啊！这回小顾顾是要彻底红啦哈哈哈哈。
顾言予愣了，这什么情况？要红了？什么鬼……
阿顾：？
其其：啊！阿顾你粗线啦！
小K：你妈妈没事了？
萌宝：摸头小顾顾，麻麻病了不要桑心，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纸球：是呀是呀，我就知道把你拉到这个群里没有错。
顾言予看着这一窜文字还在愣着……
阿顾：谢谢大家关心，我妈妈没事了，不过这是什么情况？对了其其我把那首歌发你，肯定耽误发剧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罪该万死！
纸球：2333333迟钝的小受哈哈哈哈
小K：明明是迟钝的小攻好吗！
萌宝：小K＋2333
其其：喂，重点错啊！
豆丁：那你们还不快解释！
苏黎默默地窥屏不说话，因为实在无话可说。他昨晚把顾言予那段demo听了无数遍，搞得他现在看到那首歌的名字都觉得耳膜疼。demo只有一小段，于是苏黎没办法只能自己又录了一段，然后连修音带后期终于算是做成了一首合唱歌曲。
顾言予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感动的一塌糊涂，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有点脆弱。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对，而这些素未谋面的朋友不但没有一个人指责他，反而还在知道了他妈妈生病的时候安慰他。更何况清越还这样帮他……
三次元糟心的事情太多，所以二次元才会显得那么美好吧。顾言予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杯温热的盐水泡着，暖的，涩的……涩得他鼻子都有点发酸。
苏黎看着顾言予在群里认真地道了谢之后又插科打诨和纸球他们闹了一会儿去洗澡了，没有单独来骚扰他竟然觉得有点不习惯，苏黎想完了完了变成抖M了。可是我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都不找我单独道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想到这儿他又觉得莫名有些烦躁，怎么还开始计较这些了。
苏黎揉了揉自己眉心，退了扣扣拿鼠标在桌面上乱晃。晃了一会儿后他点开了一个文件夹，随手点开了一个视频，两具赤/裸的男性肉体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跳了出来，苏黎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跟着片子的节奏慢慢进入了状态，他把手伸到自己小腹下面慢慢揉搓逗弄着……年轻的身体马上就有了反应。苏黎闭上眼听着音响里传出的呻/吟声与肉体碰撞声，手上加快着速度。
手机突然传来的扣扣通话提醒铃声吓得苏黎一个激灵，他睁开眼睛骂了一句艹……然后咬牙切齿地抓过手机，盯着屏幕上的阿顾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通话提醒就断掉了……然后他就看到了顾言予发来的语音消息。
苏黎点开那条消息：“不好意思刚刚手残点到了通话，男神你……啊不对，越越你睡了吗？”
可能是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顾言予本来清亮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颇为性感。
作为一个合格的声控，苏黎突然然觉得心里像是被用羽毛搔了一下有点痒痒的，刚才撸管被打断的强烈不快感也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顾言予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越越我是来给你道谢的，嗯……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顾言予笑了一下：“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只会说谢谢怎么办。”
苏黎回了他一条语音：“没事，我其实只想帮其其一个忙来着。”
苏黎的声音透着清冷的感觉，好听又有磁性，顾言予好像猜到他会这么说，回复道：“就算你是在帮其其吧，但是也了却了我一个心愿啊，我们一起唱歌啦~”
能听出来顾言予说这话时有多雀跃，苏黎不自觉就跟着他笑了：“我一会儿把合唱版发给你。”
顾言予：“好的好的！话说越越你在干嘛啊。”
苏黎听到这句话轻咳了一下：“撸……”
顾言予：“哈哈哈哈越越你好幽默。”
苏黎：“喔。”
苏黎：“对了，你妈妈是什么病啊，情况这么紧急？”
刚问完苏黎就后悔了，不知怎么搞的就顺口问了这句话，他连忙又说：“对不起…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没事……”顾言予叹了口气：“越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顾痴汉和越男神诉衷肠
第六章
苏黎觉得顾言予刚才那句话里带了些复杂的情绪，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太清楚。他关掉电脑，拿了手机躺到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给顾言予发语音：“故事讲得不好的话那首合唱就不发你了。”
“那我自己去下载啊怕你啊。”顾言予觉得和自家男神这么聊着天心情都没那么沉重了：“其实是个特别俗套的故事。”
“你说吧。”苏黎的声音很轻。
“好……”顾言予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口：“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在上大学的时候被一个男生追，男生是他的学长，人帅又多金，而且还很会撩妹，于是他俩就在一起了。”
“喂……这绝不是个郎才女貌的简单爱情故事吧，后来呢？”苏黎开口问。
“后来女生渐渐发现自己男朋友其实很花心，不过男生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再加上她实在太爱男生了，两个人就这么糊里糊涂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苏黎已经隐约猜到了这是个什么故事：“后来结婚后没多久，男人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过平淡日子，觉得妻子也不再美丽如初，于是出轨了是吗？”
“嗯……”顾言予听到出轨两个字从苏黎口中说出来觉得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其实也不全是这样吧，那个男人觉得自己的妻子实在太爱自己了，过份的爱变成了沉重的枷锁折磨着他，这让他渐渐感到厌恶，然后他才出轨的。”
“后来呢？”
“其实他没什么错吧……她也没什么错吧……”顾言予说着，声音有点颤抖：“可是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最开始的时候男人也像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父亲一样和自己儿子玩乐，虽然他和妻子会有争吵，但是他还是爱着自己儿子的吧……”
苏黎听到这里突然觉得心疼起来，他摁灭了床头灯，把自己湮没在漆黑的夜里：“阿顾……”
“可是后来男人和妻子的争吵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凶……终于有一天他带走了自己的东西，后来几乎再也没有回过家。痴情的妻子始终坚持不肯离婚……”顾言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越越，你说何必呢……她为什么就不肯给自己自由，为什么就不离婚呢，为什么啊……”
苏黎能听出来顾言予哭了，他在一片漆黑之中闭上了双眼：“《四月裂帛》里简媜写过一句话，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
“后来妻子渐渐患上了抑郁症，她本来就有哮喘，受不得刺激。医生说她不能住在以前的家里睹物思人，于是女人就搬去和自己闺蜜住了。空荡荡的家里就只有那个可怜儿子了。”顾言予说完才发觉自己脸上凉凉的，他抹了一下眼泪，接着说：“今天是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女人一早给男人打了通电话……结果应该不怎么好吧……不然她怎么会情绪不稳发病了呢，还好闺蜜发现得及时……”顾言予停了下来：“故事讲完了，是不是特别烂……”
苏黎觉得胸口沉重无比，顾言予的故事就像一剂药引般勾出了他心底角落里那些阴暗情绪。
那对曾经那么爱自己的父母在知道他喜欢男人之后，怎么就突然不爱他了呢？同性恋果然就该下地狱吧。夏彬明明说过会一直喜欢自己的，怎么就会出轨了呢，自己果然是个烂透了的人吧。
苏黎摸了摸口袋才猛然想起自己戒烟已久，他深吸了口气对顾言予说：“其实故事烂不烂取决于看故事的人的感受，不会更烂了，也不会再好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
顾言予重复着他的话：“不会更烂了，也不会再好了……”然后又摸了摸自己湿润的眼角，无声地露出一个微笑：“越越，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好，你的感谢我收下了。”苏黎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变得柔软起来了，某些情绪像触角一样扒开了心脏外面那层脆弱的硬壳：“你忙了一天，快休息吧，我也累了。”
“好的，越越晚安么么哒~”
苏黎惊叹于顾言予的情绪转变如此突然，有些无奈地回了他一句：“晚安，快睡吧。”
那一夜顾言予睡得无比安稳，苏黎却辗转反侧了很久才慢慢睡着。
到后半夜的时候苏黎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在和夏彬做/爱，夏彬的眼角红红的，清秀的脸庞因为情/欲而显得有些妖娆：“苏黎……苏黎……”
夏彬在他身下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隐忍却又充满了诱惑：“苏黎……我爱你，给我……苏黎，苏黎……啊……”
不对！苏黎愣了一下，这声音……这声音……这是阿顾的声音？！
苏黎一身冷汗的惊醒过来，伸出手往小腹下面一摸，果然湿滑一片，他抬起另一支胳膊挡住眼睛：“艹，这真tm太操蛋了！”
顾言予一觉醒来觉得身心舒畅，他洗漱了一下买了些早餐打的去医院，在路上掏出手机看到苏黎发给他的那首歌。
污黄群里其其发了几张截图。
顾言予点开看了看，应该是昨天发剧的剧评：
啊啊啊啊最后一期太棒啊，ed粗来的时候我直接泪奔了啊，就这么完结了我好舍不得！
Kiki Sama配得炒鸡好啊！表白！还要表白剧组全体人员！对了，我要表白ED！清越大神唱歌简直了，话说那个顾大人是个新人咩？我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