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她?还是她的阴阳石?
“你有办法让他们全都倒下吗?”柒月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个警察。
宫珏抿唇,“有。”
话一落,他就示意Leo过来,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Leo皱起了眉,看了一眼柒月,又看了一眼那两警察。
这是要袭警吗?
“等一下。”宫珏指了指一旁装模作样打坐的江湖术士。
Leo明白的点头,走向江湖术士,没等对方睁眼制止时,就倒在了地上。
那两名警察见状,立刻上来,Leo和宫珏同时出手,在他们话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已经倒地。
柒月看着他俩,“你们这是袭警。”
“你让他们倒下,不管任何方法,都是袭警。”
宫珏很淡定。
柒月无奈的摇摇头,默默的对警察叔叔说了声“Sorry”后,镇定的面向那些清楚的看清他们动作的鬼魂们。
没有其他人,她做事,也不会引起注意。
“现在我没事,让我过去和它们谈谈。”看了一眼还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柒月的语气,不禁缓和了些。
天已黑,到了晚上,鬼魂的阴气更重。
车灯齐齐扫向它们,至少让她看起来没那么害怕。
没有人不怕鬼。看这种东西,不是只要有胆子就行的。
宫珏不愿放手,见她很镇定,他慢慢的松开。跟在她的后面,在她几步外之处停了下来。
他看不见,所以更紧张。
柒月站在它们面前,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再面对它们的时候,就把它们想象成完整的模样。
“为什么不去投胎,要在这里害人?”如果只是以前的小恶作剧,她可能不会这么直接。但危及到人身安全,她显然没有那么好的心情。
一个壮年的男鬼手扶着半边脸上快要掉下来的肉,血顺着它的脖子流,浸透了衣服。
它静静的盯着柒月,硬是没有踏出一步,“你看得见我们?”
“是。”柒月忍住又快涌上来的恶心感,拼命压抑着,凌厉的盯着它们,“如果不想灰飞烟灭,就立刻离开。该投胎的就去投胎,否则,就永无轮回之日。”
壮年的男鬼明显一怔,它身边的其他鬼都面面相觑,似在辨析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爸爸,阿姨是要杀了我们吗?”头上已经戴回了帽子的小男孩拉着壮年男鬼的衣角,语气稚嫩,天真无知。
看到它,柒月想到了辰辰。
辰辰那么小就死了,成了孤魂野鬼。
突然,鼻子微微泛酸,眼眶有些热。
她是真的想不起来前世的事,可是一想到辰辰,她觉得他们是母子。否则,为何会心疼不舍,伤心难过?
宫珏就站在她的身侧,清楚的看到她的表情变化。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让她如此动容,眉头也不禁紧蹙不解。
“我们并非是真的有心要害人,只是想讨回公道而已。”壮年男鬼拉着孩子的手。对苗柒月,并没有敌意。
柒月也知道,它们只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到底是什么事,让它们魂归于此,宁愿不转世投胎,也要留下。
难道,是在等那个害死它们的人来吗?
这世上,有因才有果。
所有人从一出生开始,都是一颗纯净的心。只是被周围的环境改变而已,所以有了好坏之分。
“看你们的样子,是在做工的时候,才遇难的。你们知道是谁害了你们吗?”
它们是有怨气的,如果不能好好处理,强制性的驱散。不止对它们不公平,她也会受更大的伤害。
壮年男鬼恶狠狠的呲牙,“我们是在修建这条公路的时候遇难的。承办方对于我们的遇难,没有给任何交待,也不愿意承担责任。联合当地官员,硬是把这起事故压了下来。甚至,把我们的尸体就留在这公路之下,被万人踩踏,碾压。甚至让道士将我们困在这一方地,让我们永远不能出去害他们。”
“我们在这里待了50年。这里的路通了,到处都发生了变化。承办方的负责人,更是过上了好生活,让他的子孙后代,都成了豪门之后。而我们呢,我们得到的是什么?如果不是突然得到阴阳石,恐怕我们永远会被困在这泥土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说到最后,它很激动。其他鬼,都愤愤不平,怒不可遏。
柒月没想到会有段这样的渊源。
果然,有因才有果。
“你们还记得是谁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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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就这样过完了。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今天,要开心哟!
☆、077、不是原谅,只是理解
“怎么样?”
宫珏的眼神一直在柒月的身上打量,生怕她受到了他没发现的伤害。
他的关心,柒月感受到了。
平静的看着他,“你对陈家有什么了解?陈氏集团。”
陈爱贝是陈家的大小姐,却在斯诺格上班,还是他的助理。可见,他跟陈家的关系,不浅。
他是商人,一定会把这些关系调查清楚。对于陈爱贝,他肯定是知道底细的。
“嗯。”
“明天,带我去一趟陈家。”
她答应它们,用最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原本,她可以视而不见。
自从知道她有驱鬼的本事,遇见了,不做,似乎有些不对。更何况,路的那头,有她的亲人。
宫珏没有迟疑的就答应了。
“你不问我原因?”
“从那晚开始,无条件相信你。”
回到欣沁苑,苗柒月的心还在因为那句话而久久不能平静。
无条件相信。
这得有多大的信任,多深的感情。
她开始怀疑,她能承受这份信任吗?
第二日,她醒得很早。看着手机,她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给宫珏。
对他的心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悄然改变。
屏幕上跃上的名字,吓得手轻抖了一下。明明只是在纠结着要不要打,不想不小心已经拨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低沉性感的嗓音,她咬着唇,放在耳边,“我是想问问,你起床了没有。”
“嗯,我在你楼下。”
“啊?你已经到了?”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现在才七点过一刻。
似乎感觉到她的惊异,宫珏轻笑了一声,“嗯。”
“你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结束通话后,她立刻洗漱,换衣。等收拾妥当之后,已经七点四十。
一下楼,就看到小区停车位上那辆熟悉的车子。车子边上,靠着那个耀眼的男人。
宫珏一见她,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
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毛呢大衣,脚下一双黑色的小短靴,细长的双腿恰到好处的露出来。长长的头发只是简单的绑在脑后,她一走动,发梢跟着摆动。很清新简单,俏皮中带着灵动。
总之,他很喜欢。
“你几点到的?”看车窗上的雾气,她想,一定很早吧。
宫珏没有说话,很绅士的打开车门。她坐上去后,他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他没有告诉她,他六点钟就已经到这里了。大概是睡不着,也可能是因为她昨天主动要他帮忙所以有些兴奋,反正,他一睁开眼,就想早早见到她。哪怕,只是站在外面。至少,离她很近。
柒月看着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很随意的握着方向盘。
她很喜欢男人有一双漂亮的手。如果外表第一,那么手就是第二重要。恰巧,他有颜值,手又漂亮。家世好,又多金。除了冷漠了些,他真的很好。
如果,他曾经没有那样对她,或许,她真的会爱上他。
“宫珏。”
“嗯?”
宫珏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期待。
“我们上一世,很相爱吗?”她突然想知道,上一世,她是否爱他。
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宫珏的身体绷紧了。
上一世,他们很相爱。
爱到,许下生生世世。
“嗯。”很简单的一个字,足以表达他们之间的感情深度。
柒月平静的看着前面,“你还恨我吗?”
沉默。
持久的沉默。
她的心,再也没办法平静。连眼神,都开始不再定格一个方向。
所以,他还是……
“不恨。”他语气平淡,“其实,从来不曾恨过。”
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脸上那道疤痕,此时看起来如此明显,也更加的有魅力。
男人身上没个疤,还能算男人吗?
也有人说,上帝觉得你过分漂亮,很嫉妒。所以,在你身上留下疤。
大概,他就是上帝嫉妒的人。
宫珏慢慢的侧过脸,目光紧紧的锁住柒月的眼睛,那样的炽烈,那样的火热。
直到柒月觉得面红耳赤,迫切的要逃开他的视线时,他说:“我后悔。上一世,我没能留住你。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你离开,我没能留下你,就是我的错。”
他一字一句,“辰辰是因为我没有留下你,才去追你的。如果我没有放开你的手,他就不会去追你,也就不会被车撞。所以,是我的错。”
一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大男人,在此刻,眼里竟然有些晶莹。
他是在忏悔吗?
“这一世,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却没有好好珍惜。反而用另一方式在折磨你,其实,也是在折磨我自己。我后悔,后悔没能好好爱你。因为我所谓的恨,再一次错失了你。我不该把上一世的感情带到这一世,你不记得,你没有错。而我,却把我所认为你的错误强制的加在你身上。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大概,这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这些话,他一直装在心里。他想,或许有一天他可以亲口跟她承认错误。他也在想,或许这些话,他永远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苗柒月静静的听着,在一起九年的时间,她很清楚他的性格。这真的是有史以来,他一次性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他这么高傲的人,能承认错误,忏悔,真的很难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也曾经换位思考过,如果她带着前世爱人的背叛再活一世,她也做不到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或许,她会用更极端的方式报复。
所以,她是理解他的。
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就算有情,也是上辈子的情。
“那九年,就当是又过了一世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当九年为一辈子,翻个篇吧。
宫珏的眼眸一闪,“你是原谅我了?”他都不知道他的语气有多急切,渴望得到那个答案。
“不是原谅你,只是理解你。”
柒月定定的看着他,他眼里那一丝失望落寞,她看的很清楚。
一个不可一世,冷傲狂妄的人,居然也有期待。大概是错觉,他有一种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车子再一次启程,这一次,他们不再说一句话。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只有他们懂。
富人别墅区,保安一见这辆车,便敬礼放行。
整个津中市,恐怕无人不知这辆车的主人。就算不知道的,也清楚明白拥有这么牛X的车牌主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柒月以前,就是不知道这辆车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他有钱,或许还有权有势。
反正,是她这种平民不能惹的。
“到了。”
车子停在一幢偌大的别墅门口,这里的别墅,远远的看好像很集中,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每一幢别墅的距离,起码还有一两公里。
见过了宫家庄园别墅,再看眼前的这些,就不再那么惊讶了。
陈朋听闻宫珏突然来了,自然是亲自出来迎接。跟在他后面的,是陈爱贝。
陈爱贝原本在看到宫珏的时候,眼里露出了欣喜之色。可一看到他身后的人,顿时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女人,怎么会跟宫珏在一起?
“宫少,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快请进。”陈朋笑呵呵的,很是亲切和蔼。
这个年纪,很多商人都成了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样子。可陈朋还是身高挺拔,玉树临风。
对于陈朋的热情,宫珏冷漠如常,不苟言笑。
柒月跟着宫珏的身侧,一起进到了陈家。
“昨天临近金寨村所发生的交通事故新闻,不知道陈总可看过?”
宫珏在陈朋客套之前,直接切入主题。
这样的作风,确实是符合他的。
陈朋微微皱了一下眉,凝重的点头,“嗯,看过。没想到那个地方,居然会发生异样的交通事故。”
“陈总也觉得有些异样?”宫珏扬了一下眉梢。
陈朋轻叹了一声,“新闻都播了,没有人不知道那起事故发生的很奇怪。”他突然看着宫珏,“宫少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问我这件事吧。”
柒月一直在观察陈朋,她凝神聚气,心中毫无杂念的在窥探陈朋的想法。
她看到了很多,但是没有发现与这件事有任何关联的讯息。难道,它们说的是假话?
不对,它们说已经在那里五十年了。那个时候的陈朋,还没有出生吧。或许,他的长辈并没有告诉他那件事。毕竟,死了那么多人。知道的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眨了一下眼,她撤回了视线。
“不知道陈先生的母亲可在?”柒月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笑了笑问道。
陈朋一直好奇这个跟在宫珏身边的女人是谁。他是商人,也有敏锐的观察度。从她一出现,爱贝就压抑着怒意。而且,这个女人刚才很不礼貌的一直盯着他看。
碍于宫珏的身份,他不予理会罢了。
现在突然问起母亲,她到底是何意?
“你问我奶奶做什么?呵,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陈爱贝很不喜欢苗柒月。
那天晚上她挑拨她和周莹莹的关系不说,还拍了自己有失形象的照片。最可恶的是,她居然跟在宫珏身边,那样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宫珏会对她这么放纵?
宫珏凌厉的眼神淡淡的一扫,陈朋立刻出来打圆场,爽朗一笑,“这位小姐是宫少的朋友吧。爱贝,你怎么能对客人无礼?”
“客人?哼。”陈爱贝是害怕宫珏的眼神的,但就是不愿意在苗柒月面前伏小。
柒月无视陈爱贝的态度,对陈朋抱歉一笑,“是我唐突了。”
“哪里哪里?不知道你找家母所谓何事?”这个女人能让宫珏带着来陈家,可见并非一般人。他还想跟宫珏合作,自然不会得罪宫珏。
陈朋对自己的态度,柒月很清楚是因为宫珏。
陈朋这么一问,她确实有些犯难。是啊,她为什么要找陈老夫人?确实是她唐突了。
“是我想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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