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
无涯轻唤道,探入身后的手指渐渐加到了第三根,容轩半合着眼睛疼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瞬时抽离,容轩轻吁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意料之外的空虚感。
无涯只是看着他,笑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做。
“不……呃……”容轩红着脸,有些难以启齿。
“不什么?”
容轩一闭眼:“不……不继续了……吗?”
“这两天你把我勾到一半又突然停止的还少么。”
容轩心中暗含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能不能别那么记仇……”
“可以,”无涯笑道,“那轩儿自己来,好不好?”
“你……!”
“又或者,我们也试试这扶春楼里的‘好东西’?”无涯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妖异,“听说能让人,‘欲仙。欲死’呢……”
容轩满脸羞耻地看着无涯,平时一本正经的人,如今跟个调戏良家妇女的风流公子一样。
羞耻归羞耻,要,终究还是要的。容轩支起身子,双腿分在无涯腰身两侧跪着,手按在无涯的胸膛上,腰身渐渐落下,身后被扩张的疼痛让刚刚冷静了一点的容轩眼中立刻泛起了泪花。无涯曲起修长的手指替他擦去眼泪,指尖沾到的一点湿润,尽数含入口中。
“呵啊……”
无涯将容轩的腰身轻轻按下,容轩颤抖着身子,好不容易才将无涯的尽数吞没,脸上绯红一片,妖艳而乖巧。容轩在无涯的引导下渐渐扭动起腰身,交绊处带来的疼痛很快被直冲大脑的愉悦代替。无法言说的欢愉仿佛要将人撕裂一般,理智一点点被消磨干净。长发不知在何时散落下来,随着律动震颤着,黑发之中露出容轩眼神迷离的脸庞让无涯心里一惊。
无涯看着他柔声问道:“怎么哭了,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怕……”
“怕什么?”
“我怕那之后……你再不肯要我,毕竟我被他们……我……我怕见到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容轩说着,脸上泛起了一点痛苦的神色,夹杂着委屈和惶恐,“我怕你会不要我……”
“傻轩儿。”无涯抬手抚了抚容轩低垂着的脸,“我怎会不要你,我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不过短短四个字,我该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明白我当日的后悔和心里的不舍?
无涯腰上微微一动,刚刚放松了些身子的容轩就又紧绷起来,脸上的绯红染开,十分诱人的可爱。
“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容轩轻声哭起来。
“不怪你……”无涯揽过他的头在他唇上安慰似的轻吻,分开时唇间连着的银丝异常撩人。
“嗯……”
意识仿佛被薄雾笼罩般迷乱了,一夜的狂乱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 =这算不算容轩主动?诶嘿嘿。。。
不要跟太有脑子的人装失忆,后果很严重
第60章 事变
日近哺时,鸨母看着从楼上下来一红一白的两人,戴着浮华的戒指的手指屈起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进了我的扶春楼还吃素的,二位公子可是先例。”鸨母笑道。
容轩脸上一红,无涯浅浅一笑,带着他离开了扶春楼。
“还疼么?”
刚踏出扶春楼,无涯也不顾及街上的人来人往,极其自然地来了那么一句,容轩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脸红得快和茜红的衣衫融为一色。
容轩心脏狂跳着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松了口气,无涯撅起嘴巴在他掌心一吻,容轩被针扎了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我们就站在扶春楼门口,你能别问得那么明显么?”
无涯点了点头:“所以你还疼不疼?”
容轩啪地一掌想把凑过身来的无涯推走,结果无涯丝毫没动,自己倒像是推到墙了一样往路中间倒了出去,无涯拽着他的手把容轩拉回怀中,躲过了街上呼啸而过的一辆马车。
“你还是离我近些,每次离我三步以外不是摔倒就是撞到东西。”
“怎么了,心疼我啊?”容轩笑嘻嘻道。
“不是,我的玉笛还在客栈里押着,怕你撞倒的东西多了我赔不起。”
“……一边玩儿去。”
无涯伸手轻轻一掐容轩的腰,容轩的腰不自然地一扭,脸皱了起来。
“所以这是好了?”无涯笑道。
容轩一撇嘴巴:“如果你后来没那么过分,我早就好了。”
“我哪儿过分了?”
容轩张开修长的五指摆在无涯面前晃了晃:“你自己说,不过分么?”
无涯懒懒地一歪头:“才这么几次。”
容轩一拳垂在无涯肚子上,红袖一甩扭头同手同脚地走了。无涯揉了揉肚子,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景都的格局和容都大相径庭,想来也是,一个最北,一个最南,景致就大有不同了。
街上姑娘的装扮和容国也大不相同。容国的妆容以淡雅为美,衣衫也大都爱以相近的颜色相配,不显得突兀,“柔然自有君子疼惜”,这是容国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的规训。然而在景国,穿着颜色相撞的服饰之人比比皆是,脸上也爱贴着艳色的花黄,看起来十分乖张。大约是因为景国世代尚武的缘故,连姑娘的性子都十分泼辣。
容轩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容敏,她若是来了景国,恐怕不会有半点不适应,反而会如鱼得水。
容轩依旧还是爱玩的性子,在路上走走看看好不自在,只是手中少了把随意把玩的扇子,若是有了扇子,就是一幅十足的风流公子样。
虽然装扮极不相同,但对于美貌的欣赏总是共通的。容轩在前面春风得意的走着,无涯在后面满头黑线的把一个个心怀不轨的男子提开——同时还要挡着不断向他凑过来的一群怀春女子。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伸手从一群垂涎着的男子中间,拽出了正在比对莲花步摇和玉雕花簪哪个更好看的容轩,然后满脸凝霜地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姑娘们。姑娘们水葱似的指甲绞着丝帕,脸上还要尽态极妍地带着笑,眼看着霜衣人牵着一袭红衣扬长而去。
“干嘛呢,我不就看看,又不买。”容轩极其不满地说。
无涯拉着他一路走着:“你看什么我都不介意,但是别人看你我介意。”
容轩笑出声来。
“怎么了?”
“没什么,”容轩笑道,“我只是在想,这要是换在一年前,我可想不出你靖无涯能说出刚才那番话来。”
说罢向无涯勾了勾手指,无涯低下头来,容轩揽上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一亲。
无涯意外地脸色微微泛红,轻咳了一声,不自觉地学着容轩离开扶春楼的样子,同手同脚继续往前走着。
“靖公子,害羞了?”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晚上让你哭出来?”
“你敢让我哭出来,信不信以后让你再也没有弄哭我的机会?”
无涯阴笑着一把抱起容轩:“那就弄哭一次是一次。”
容轩在他肩上蹬腿挣扎:“我造了个多好的队形啊,你说话怎么不接队形啊!”
容轩闹腾的声音极大,街上的行人都朝两人看来。众人看到容轩穿着的一身茜红,以为是霜衣公子抢亲成功了,所有人忽然笑着鼓起掌欢呼起来。
容轩极不服气地在心里暗骂一声,任由无涯抱着自己在街上走着。
长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鹰啸,容轩抬头望去,高空中一只展翅的雄鹰正在盘旋。容轩手搭在无涯肩上支起身子,仰头盯着那只鹰。
“景都里居然能看到鹰。”
无涯抬头眯眼望了望解释道:“那是游隼,景国尚武,游猎之事也是常有,鹰隼是常带在身边的。”
“如此么,”容轩望得出神,“我从来没见过。”
容轩直着身子让无涯抱得有些吃力,于是伸手把他拉了回来,柔声道:
“若是喜欢,改天我去西郊带一只给你。”
“好啊。”小世子笑得一脸天真。
“回去吧。”
“这么早?”
无涯抬眼望了望西天:“已经不早了,这里离万源客栈还有些路程,等我们到了天都该黑透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意外的没有客人,整幢楼里显得极为冷清,无涯放下容轩的时候也是轻轻的。也许是时间确实晚了,方才回来的路上,附近几条街就都安静得很。容轩看向柜台,杨青似乎趴在柜台前睡着了,无涯叫了几声也没听到回应,容轩道,许是累了正休息着,于是就没再在意。
“真是怪了,今天城西的人都去哪儿了,冷冷清清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容轩展了展腰身,正准备往楼上走去,忽然听到楼下什么人摔倒了的声音,随机听到无涯惊惶地大喊:
“轩儿!回来!”
话音刚落,三支白翎箭直直射在容轩身后的柱子上,惊出容轩一身冷汗。若不是刚才无涯叫了他一声才略微偏了偏身子,容轩必死无疑。无涯剑眉微蹙,身形一闪冲到容轩身边一把抱住他翻下楼梯,随后双指中间银镖一甩打落了客栈里的蜡烛,客栈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无涯快走几步,捂住了容轩的嘴抱着他紧紧贴站在楼梯背后,容轩因为惊恐而瞪大了眼睛,害怕得屏住呼吸不敢挪动半分,后背贴着无涯的胸膛,发现他的心脏也跳动得极为不安。
“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容轩惶恐地转动着眼睛。
无涯似乎知道容轩想问什么,压低声音道:“中埋伏了,掌柜的和那店小二,都死了。”
无涯方才想去取回玉笛,于是推了推熟睡着的杨青,结果他竟然身子一倒滚到了地上,唇色发黑,胸口插着一枚红绫镖,深深没入胸膛,做得十分干净利落,连血迹都没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容轩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掰开无涯的手刚想问些什么,忽然听到客栈的门被幽幽打开了的声音,立刻贴紧了无涯,再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客栈外的夜空中远远地传来什么铁器撕破长空的声响,无涯侧耳听了听,脸色一白道:
“鹰爪弋!”
随后听得头顶传来几声裂瓦之声和绳子晃动的声音,有人顺着鹰爪弋末尾的绳子从屋顶滑落下来,轻轻落在地上连脚步声都极其细微。
无涯搂紧了容轩,努力往阴影处避去。
无涯努力辨别了一下声音,发现来者至少在十人之上,而且都是善用暗器的习武之人,他带着容轩,恐怕不好动作,于是摊开容轩的手掌,用手指写到:
“敌数众多,切莫轻举妄动。”
容轩点了点头,复在无涯掌中回道:
“谁?”
无涯皱眉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确定他们回来了?”黑暗中忽然听到有人声色阴冷地问道。
“属下亲眼看到他们二人进了客栈。”
两人音色含糊,似乎蒙着面罩。
“你最好是没有看错,”那人阴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否则咱们在大人那里,可不好交代。”
那人似乎往客栈中走了几步,有人替他来开椅子坐下,衣衫摩擦的声音,容轩听得出那是上好的卫锦才有的声音。
卫锦出自卫国,取卫国独有的燕尾蚕在初春吐的丝针织而成。染色也极为讲究,用的是天泽山东的新开的龙丹花。在其开得最盛之时被采撷下立刻泡入水中,花朵遇水即溶,化成紫水还带着浅香,染出的颜色鲜艳亮丽,十分喜人。然而龙丹花十分娇贵,摘花的时间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行,否则花朵离了花枝,不等遇水便枯萎了。
燕尾蚕吐的春丝已是难得,加上龙丹花染色,卫锦因其尊贵难得,一直是王室独享的锦缎。因而王侯若是有十分赏识的臣子,也会以此做礼赏赐。
看来人方才的言辞,似乎是受谁人之托前来,既然身着卫锦,想必身份并不低下,很有可能是某国王室子弟的近臣。
“久仰容世子大名,初次见面,容世子就如此接见在下么?”
来人给自己倒了杯水,不急不慢地喝下。
“容世子殿下,”那人继续说道,“我家大人要我来您这儿取件东西,还请世子殿下露个面儿,把东西交给在下。”
容轩听闻,心下一惊,在无涯手掌写到:
“千字帛。”
无涯点了点头,一指点在唇间示意容轩先不要开口。
来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将手中的茶杯一摔,瓷杯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客栈中听得格外刺耳大声,容轩不禁身子一震。
“容世子,这是在逼在下动手了。”
无涯飞快地在容轩手心写道:
“闭上眼睛,别出来。”
容轩刚反应过来无涯要去干吗,一身霜衣已经飞身跃了出去。
无涯行至柜前,抬掌落下,柜后的抽屉被弹出,包裹着玉笛的锦布飞舞起来。无涯凭着声音
投出几枚银镖,几声惨叫之后,接过玉笛便往人群中冲了过去。
这群人会用鹰爪弋,必定擅长暗器,无涯清楚和他们硬碰硬自己不一定能躲过所有暗镖,所以尽可能在大动干戈之前先收拾掉几人。
容轩躲在楼梯后,紧闭着眼睛不敢去想象客栈中的景象,满耳都是暗器和刀剑混合的声响,还有众人衣衫摆动的声音。
鹰爪弋的声响一出,容轩忽然听到无涯一声闷哼,似乎是中招了,瞪大了眼睛立刻想要冲了出去,就听到无涯咬牙喊道:
“轩儿,别出来!”
容轩贴在楼梯背侧,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是一声鹰爪弋飞出的声音,无涯轻微的一声冷抽被容轩听了个仔仔细细。
“无涯!”
这一下再忍耐不得,容轩从楼梯后焦急地冲了出来,昏暗的夜光下看到无涯身上几处殷红,身上牢牢地扣着几只鹰爪,深深嵌入皮肤里,鲜血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他霜白的衣衫。
“噢?容世子?”
容轩身后忽然传来一人阴冷的声音,不等他有所反应,那人的手指就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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