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妖记之道姑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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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妖记之道姑娘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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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当真赢了,道姑娘缓缓放了力气,舔舐着妖精苦涩的血气,指尖抵着她的下颚抬起,嘶哑道,“妖精,该不会这几日,他也都看着吧?”
  “指不定呢……”妖精笑笑,半敛的倦然眼眉敏锐起来。
  道姑娘情知不好,下一瞬,已天旋地转地躺着了。
  妖精噙着盈盈的笑,纤长的指尖抹过唇际的伤口,饶有蛊惑地道,“阿姊总忘了不该在折夏上面,这次…还咬破了折夏的唇,该怎么罚阿姊呢……”
  道姑娘偷鸡不成蚀把米,翻了翻眼,盯着房顶的纹理道,“你骗了我回来,难道就为了这些事?娶我,要我,不过都当了一个随意摆弄的物件儿,原来我也傻得紧,权以为你当真是了夏,却原来,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耍弄罢了。”
  妖精不说话,停留在道姑娘没有看她的眼眉上,冷冰冰的。
  “我累了,你下去。”
  “阿姊知晓折夏为何总喜欢在上面?”
  “随你喜欢就好,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一个妖怪。”
  “因为…折夏可以把阿姊看得更仔细一些……阿姊的每一分容颜,每一缕变化,每一缕享受渴求,折夏都可以看得到……这样的话,折夏便知道怎样才能让阿姊欢喜……”
  妖精的呼吸欺近,却再无绵缠的惑人,冷清清地疏远起来,及至她整个两生媚质的迫人容颜抵在了道姑娘额头,道姑娘才渐渐聚敛了意识。
  道姑娘想了想,不想说话。
  “阿姊不开心,对不对?”
  道姑娘心底翻了个白眼,暗道你还算知晓,索性把话敞开了谈。
  “对,从知道你骗我起,我就不开心,更别说吧这羞人的事……”
  话还未完,便被苦涩欺上了。
  苦涩混杂着血气的侵蚀,意识深处的灼热再度被挑了起来,道姑娘一阵犯晕地想,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总抵不过妖精的这一招。
  好在,妖精并没有欺她太久,喘不过气来时,稍稍退开了一些距离。两人的呼吸搅在一处,眼眉也抵在了一处。
  “我认真问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道姑娘不甘心自己像个傻子。
  “阿姊呢,阿姊又想要什么?”
  妖精反问过来,道姑娘霎时憋住了心,跟着委屈了起来,眼眶红道,“我只想和你简简单单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计较,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两个人就好。”
  “那阿姊的家,是不顾了么?”妖精笑,压过眼眉吻在了道姑娘泛红的眼上,柔软的心口提起,让道姑娘彻彻底底看到了妖精心口的伤痕。
  “我这里,没有心。我的心,全在阿姊身上。可人生也好,妖身也罢,尘缘难断,总归是因果情系,阿姊你啊,舍不下他们,折夏只好来陪陪你熬过这一程了。”
  “是么,那之后呢?”道姑娘总算在道家长大,多少明些道理。
  “之后,我们归家,再也不出来了,好不好?”
  “归家?”
  微生家,是道姑娘的家,可妖精她,也是道姑娘的家。
  有些事,道姑娘还想不明白,可她想啊,若能日日陪在妖精身边,总有那么一日,会了解透彻的罢。
  “嗯……”妖精不自觉地放松,竟放过了道姑娘四处点火的手,低吟咬着,瞪着身下的道姑娘,“阿姊果然有一双精巧的手……”
  “那也得是妖精你才能得知一二。”道姑娘放松下来,探到幽径深处,径直撩拨了进去。
  妖精长吟,挺起身来,身前的美景惑人,道姑娘贴了上去,尽情品尝起来。
  道姑娘瞅着妖精生媚而放纵的颜,加快了动作,想着妖精如此嗜欲,怎就忍了许久,及至到此才骗了她回来。
  看来,长安城的局势,并不容乐观了。
  道姑娘醒来的时候,人还在地榻的绒毯上,妖精许是累极,猫一般地缩在自己怀中,那心口的伤痕,突兀地恪眼。
  她没有心,她是个妖怪,自己是个人,怎么陪她长久?
  道姑娘舍不得妖精,探过指尖,沿着妖精的眼眉描摹起来。
  剔除了倦然的眸底,眼前的妖精,更贴近十六岁的少年女儿。吾家有女初长成,兴许就是这般模样了,好在,妖精的长成,是盛放在自己手里。
  自己的手里?
  道姑娘叹了口气,想想那些羞人的画,怎么也想不通当年的小十一,怎会有上这般一个奇怪的癖好?
  以性入道,性之一字,何其广之……
  兴许就因他参透为广,才能观尽天下之景?而人之伦常,最莫过本性之事,于此之中,得见本性,大抵这才是他论道而道的秉持?
  看来山中十年,当真有些荒废了……
  那,这算是和好了么?
  道姑娘瘪了瘪嘴,不想轻易这么放过妖精,指尖捏着妖精的鼻头用了用力。
  妖精眉心一蹙,也不睁眼,咕哝道,“阿姊歇会儿……”
  罢,妖精都撑不住,她一介凡人又怎撑得住……
  本性本性,总归是件费力的事儿,看来成亲后,她得好好和妖精约法三章了。
  

  ☆、哪有神是这样的

  道姑娘看着眼前的一堆道服,头有点疼。
  微生家虽是门族,这般奢华,总让清淡惯了的道姑娘过意不去,何况道服穿得如此华丽,旁人指不定怎么看她。
  不过她之前的道袍被妖精撕得没法穿了,只得穿眼前的了。
  她刚沐过浴,妖精也不知哪里去了,一早上就没了人影。挑了一件淡青的莲纹道袍,她往妆台挽发,转过屏风就看到妆台前坐了人。
  是个姑娘,眉目生的乖巧,人也端端正正地坐着,静的像是不惊不蛰的兔子,突兀着一身粉裳里的乌墨眼珠子,静静盈盈地打量着道姑娘。
  “你是谁?”
  姑娘笑了笑,一笑,一身乖巧忽就做了万般妖媚,斜斜倚着妆台,纤长的指尖涂抹了粉色的丹蔻,像是桃花镀了银,挑着人心头的一点撩意,玉梳横在她手里,也就多了些诱人的蛊惑。
  “江城越栖月。”粉嫩的唇翘了翘,妩媚的端致溢出了少女的清澈,“怀空…将娶之人……”
  “哦,嫂子。”妖精出现的及时。
  道姑娘回头,见妖精一身红衣地立在门口,像是有意展示,眼眉清冽地迎着道姑娘的眼眸。
  竟是嫁衣!
  道姑娘再兜不住尚未干透的长发,迎了过去。
  “嫁衣送过来了?”
  “好看么?”
  道姑娘怔了怔,“折夏你,当真要和我成亲?”
  “阿姊……”
  妖精欺近了距离,比道姑娘稍矮一点的距离,微微仰着,几乎就碰上了,偏是有煞风景的东西给人丢了过来。
  妖精无动于衷,指尖恰到好处地捏上了为人丢过来的玉梳,笑意不减倦然,懒致道,“以为…折夏在骗你么?”
  “放心,她不会骗你。”越栖月起身,乖巧的脸端地精致,款款而来是唇角的媚质,侧过道姑娘身后的时候,轻巧道来,“不过,她也会骗你。”
  啊?道姑娘还未反应过来,这人就过了堂门往廊下走了。
  道姑娘歪了歪头,望着越栖月的背影,立时被人捏住了下颚拨了回去。
  “阿姊是觉折夏没她好看?”
  妖精的语气有点冷,吓得道姑娘一个激灵,赶紧转移话题,“我的嫁衣呢?”
  妖精撩了撩眼,指尖滑下,贴着道姑娘的颈项道,“她好看?”
  道姑娘知道妖精心思多,为她拿捏在手中的感觉不怎么舒服,皱了皱眉,“折夏,你是不是总要压着我?”
  妖精搁在颈项的手指点了点,明艳的唇吐了一口气,似笑非笑道,“难不成阿姊还想压了我了?”
  道姑娘气道,“能不能正经说了话?”
  子折夏看了看道姑娘,觉得眼前的姑娘是被自己圈得狠了一些,想了想,收敛了玩闹的心思,歪歪头,抿唇笑道,“折夏帮阿姊梳发好不好?”
  道姑娘瞬时没了脾气,妖精的态度过分的柔软,再不是那般看似倦然却迫人的架势,让道姑娘恍然有种换了人的错觉。
  她不想说话,人却是往妆台走了。
  子折夏在后跟着,翻折着指尖的玉梳,想着是挑挑拣拣的说一说呢,还是不说?不说的话,对道姑娘过分了些,说了罢,过往前尘,总不是一件好事。
  命运啊,总是在彻底的开玩笑,七皇子能够看到她和道姑娘所做的一切,不是解浮生,会是谁?
  他的一世一命,这一世已经彻底脱离了那最初的世间,那么再不会留存当初的一切,与他之间的恩怨,最好只以当世为存的好。
  想了清楚,子折夏上前按在了道姑娘的肩上,望着铜镜中那张瘦削而精致的脸,贴着自己倦然的颜,怎么看,都像是旁人的模样。
  “阿姊,想知道什么?”
  “你所做的所有。”
  子折夏梳发的手缓缓而下,“阿姊的发质真好。”
  “山中岁月清宁,没什么打扰的,我参透不了心障,后来也就不悟了,茶季过了,送了茶下山,修习技击时,心还是静的。”
  “看来阿姊,是个修道的人。”
  “我的道,简单的很。”
  道姑娘透过镜子望着低眉梳发的妖精,像是灵犀一点,妖精抬眸,两人便撞上了。
  道姑娘的不明不白,妖精的通透倦然,两生相合的,是两人缱绻不尽的纠缠,什么道,什么佛,什么伦常,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阿姊的道,是折夏,折夏,亦如是。”
  妖精低语,揽过道姑娘的下颚,人欺了过去。
  道姑娘缠上,喃喃做声,“你的唇…为什么,总这么苦呢……”
  “经历了许多苦,自然苦了,阿姊嫌弃么?”
  “嗜欲而生,苦口嗜蜜,我们是不是也登对的紧?”
  妖精亮了眼,“阿姊嫁衣在我身上,想要么?”
  道姑娘挑了挑眉,反手勾了妖精的颈项,“折夏不是要说话么?”
  “好吧,阿姊要听故事,那折夏就给阿姊讲好了,可有茶水费?”妖精翘唇,懒懒的倦然中何曾有了讨价的意味。
  道姑娘瞧着妖精一脸全然在心的把握,哀叹记忆中的可爱妹子全然没了影子,“你是在把我当孩子么?”
  “孩子气的是我。”妖精笑笑。
  “以前呢,有个妖怪,她呢,有个徒弟,徒弟的心很纯粹,两人经年累月的相处下来,徒弟喜欢了妖怪师傅,可师傅心底呢,一直有个人。徒弟不知道,师傅也不说,后来徒弟明了自己的心,便和师傅说啊,师傅师傅,我喜欢你……师傅呢,吓了一跳,你是女儿身啊,还化的是我自己的形啊,我怎么能接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呢?而后师傅就避出去了,徒弟一个人,等啊等啊,等到的却是师傅回来形散破碎的模样……徒弟知道师傅没有死,就出去找她,结果呢,师傅还是在和那个人纠缠。后来,师傅惹了很大很大的祸事,徒弟为了保全师傅,自己化身行愿保了师傅,以及她师傅喜欢的人。阿姊,你说,徒弟蠢么?”
  道姑娘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你觉得她蠢么?”
  “明明是折夏在问阿姊……”妖精不知何时自后揽住了道姑娘,眉眼生艳地贴着道姑娘的耳际,直勾勾地盯着镜中颜颊生晕的道姑娘。
  “你好好说话就是,别不安分。”
  道姑娘一身青涟道袍,为妖精嫁衣艳红裹覆,像是盛莲卷过了青叶,与夏风微醺中懒散了心气。
  子折夏才不想放开,一早被越栖月看尽了风景,她可不开心。
  指尖撩拨而走,贪恋着道姑娘的每一分变化,尤其是对着镜中可看见自己,道姑娘的羞稔更无从躲藏,不仅落了自己的眼,也落尽了她为自己拨正不能避开的眼中。
  “阿姊的这张脸,无论到了何处,都和从前一样。”子折夏吻了吻被自己撩拨开衣衫的玉润肩头,“让人忘不了那一刻……破碎的模样……”
  一个‘样’字落下,道姑娘轻吸了一口气,身体轻轻颤颤,按住妖精的手,吸气道,“疼的……”
  “师傅在徒弟眼前碎掉的时候,徒弟疼得比这厉害多了……”子折夏加深了齿间的力道,恰到好处地给予了痛楚,才是放开。
  不舍地以舌尖描着齿痕,哑道,“徒弟不在了,师傅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她开始去找徒弟……找了一年又一年,一个世间又一个世间,她所遇上的每一个徒弟都不一样,却始终有一点没有变……”
  “她还喜欢她,对不对?”
  道姑娘勾着妖精的颈项,迎着让那一双倦然而淡的眼,字字清晰地问。
  “对啊……”子折夏望着道姑娘,指尖已经勾到了腰间,随意一扯,本来系不紧的腰带就散了。
  “无论徒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她总会不自觉地喜欢上师傅,哪怕是飞蛾扑了火,她总是心甘情愿。”
  道姑娘心底渐渐有了轮廓,脑子里挤得厉害,有什么东西过了心,揪疼揪疼地跳在了心口上。
  按着妖精撩在襟口的指尖,喘着渐为连不上的呼吸,道姑娘望着镜中的妖精,咬牙道,“飞蛾扑火么?那她岂不是会烧死?”
  “阿姊已经要烧死折夏了……”妖精的舌尖勾到了道姑娘的后颈,挑开了后颈的结,浅青的肚兜就为另一只手自衣衫下扯了出去。
  帷幕撩开了欲遮难遮的缝隙,玉白的峰峦像是雨后的藏山,摇摇欲坠着叶尖儿上的水色,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采摘。
  道姑娘迷迷蒙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像是折弄欲碎的一点水滴,由着妖精温凉的指尖熟稔地撩拨着敏感,忍不住地勾紧了妖精的颈项,紧紧贴着身后的柔软,颤了声线。
  “你是不是打小就知道了自己是谁?”
  “师傅为了找到徒弟,做了许多错事,因果循环的最后,只能由她自己来解,徒弟纵使心疼,再也不能如当初那般替师傅掩下祸事。”
  子折夏吻了吻道姑娘的后颈,想着当初也曾干净纯粹的吻过一个人,心中难过,低哑道,“于是,徒弟只好放师傅走,好在,终于又遇上了。可惜,师傅终究再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也愚笨的紧,徒弟只好小小耍弄了些手段,让师傅明白咯。”
  “什么手段?”妖精的手滑进了幽径,纤指勾着道姑娘的渴求,绕来绕去的就是不直接,让道姑娘难受万分地只想咬她。
  “喏,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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