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出答案。
小灵子说:“前两次武林至尊争夺,花公子的伯父和父亲先后被鲜子汤算计,结下了不小的仇。只是花公子的伯父中毒之后留在少林寺,成了现在的戒缘大师。花公子的父亲双腿残疾,只能坐轮椅。鲜子汤虽然知道花家的人恨他,但是这么多年没有受到报复,显然可以判定花家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可是这次在嵩山,鲜子汤又见到了戒缘大师,也见识了戒缘大师的武功,心里就开始担心,所以才想到逼花家写誓书,让他们退出武林至尊的争夺。这样他就可以避免再与戒缘大师正面为敌。”
吴秋遇说:“戒缘大师已经出家,那个誓书对他有用吗?”小灵子说:“他一旦还俗,还是花家的人。所以鲜子汤逼着花老爷在誓书上写的是,花家永久退出武林至尊的争夺,而不是花家的某个人。这样一来,就算戒缘大师还了俗,因为那份誓书在,还是无法参加武林至尊的争夺。”吴秋遇点了点头,忽然又说道:“戒缘大师现在是少林寺的僧人,他可以代表少林寺出战啊。鲜子汤还是躲不过他。”小灵子笑道:“少林寺有了然大师,就算要参与武林至尊的争夺,也不会安排戒缘大师出面。”吴秋遇点了点头,庆幸道:“鲜子汤太能算计了。幸亏这次宣读誓书的是他,戒缘大师又有机会了。”小灵子开心地说道:“鲜子汤自作自受。不管戒缘大师参不参与,反正鲜子汤是没戏了。”
花庆春回头招呼吴秋遇。吴秋遇便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明秀师太看到小灵子,开口说道:“小灵子姑娘,上次我还忘了问你,你说的那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小灵子说:“她叫柳如梦。和云双姐姐一样,也是个美人。”史云双听了,眼前一亮,赶紧凑过来说道:“你们要找的就是如梦姑娘啊?”小灵子说:“是啊。你认识她?”史云双说:“前几日,她到栖霞山来过,说是要到师父这里出家。后来被我师父劝走了。”
吴秋遇本来是和花庆春一起走在前面的,忽然听到柳如梦的消息,赶紧转身走了过来,激动地问道:“如梦来过栖霞山?她现在去哪了?”史云双见吴秋遇也对柳如梦的事如此关切,不禁稍稍愣了一下,说道:“他是和曾可以一起来的,好像是从镇江过来的。我想他们有可能先回镇江了吧。”吴秋遇兴奋地对小灵子说道:“灵儿,咱们这就去镇江找如梦吧。”小灵子点头同意。
史云双稍稍愣了一会,悄悄把小灵子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小灵子姑娘,你和吴少侠……”她毕竟是女儿家,不好意思问得太直白。小灵子微笑道:“我们是好朋友。我们到江南,就是帮他来找如梦姐姐的。”史云双试探着问道:“那吴少侠和如梦姑娘……他们……”小灵子说:“秋遇哥哥和如梦姐姐定了亲,他们是一家人。”史云双迟疑了一会,终于说道:“我听如梦姑娘说过,他好像有个情郎叫一心哥哥,刚刚遭遇不测,怎么吴少侠也跟她……有婚约?”小灵子解释道:“他所说的一心哥哥,就是这里的秋遇哥哥。秋遇哥哥确实遇到危险,但是没死。所以我们就来找她了。”史云双这才释然:“我还怕给如梦姑娘惹出麻烦呢。你这么一说,我就踏实了。”
吴秋遇和小灵子一起去跟花向荣父子道别。花家的人当然不舍。小灵子说:“如梦姐姐以为秋遇哥哥已经遇难,伤心得要到明秀师太那里出家。虽然被师太劝回去了,可她现在一定还很难过,所以我们才急着去找她。”吴秋遇也点头确认。听到他们这样说,花家父子也不好再挽留,只是请他们找到如梦以后,务必再来江宁游玩。
吴秋遇和小灵子辞别时秋风、花家父子和栖霞派的人,快步离开翠竹林,赶奔镇江。
柳如梦想在栖霞山出家不成,跟着曾可以暂时回到镇江。曾可以怕她想不开,尽量跟她多说些有关母亲卢夫人的话。柳如梦表面上倒也平静,其实她内心里一直没断了思念吴秋遇,一直在想着出家的事。过了两天,柳如梦忽然悟到些什么,隐隐觉得明秀师太让她禀明卢夫人再出家只是一个说辞,其实是想稳住她,让曾家的人慢慢劝说她打消念头。卢夫人既然收她作女儿,又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怎么可能放她出来当尼姑呢?想到这里,柳如梦不禁开始发愁。
“看来明秀师太是不肯收我。我留在曾家,早晚还要面对卢夫人的好意和曾公子的用心,怎么办啊?我的心已经随着一心哥哥去了,不可能再想别的事情。既然我不能出家为一心哥哥终生祈祷,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柳如梦又有了寻死之心。但她不愿意伤害曾家人的感情。虽然自己的死无足轻重,但是曾家兄妹和卢夫人知道了还是会难免伤心。即使要死,也要死得自然一些,这样或许大家更容易接受。
柳如梦开始偷偷绝食,准备饿死自己。她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里,送来的饭菜一口不吃,适当藏起来一些装作吃了,再找机会偷偷丢掉。几天过去,柳如梦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曾可以感觉到柳如梦身体状况的变化,关切地问道:“如梦,你哪里不舒服么?”柳如梦微微摇头道:“没有,也许只是前些天悲伤过度,又去了一趟栖霞山,累着了。我没事,再歇几天就好了。哥哥,你不用管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虽然柳如梦希望在曾可以面前表现得像没事一样,但毕竟身子太虚弱,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但还是显得有气无力。
曾可以没再说什么,从柳如梦房里出来以后还是觉得不放心,总觉得柳如梦像是病了。柯老三眉飞色舞地从房间里出来,还能听到他身后蒙昆等人的笑声。看到曾可以,他脸上的笑容马上散去,赶紧点头叫了一声“公子”。曾可以问他:“你要出门?”柯老三含糊地应了一声:“啊,是。”就要转身离去。“等一下。”曾可以叫住他,“你出去正好,顺便请个大夫回来。”“请大夫?谁病了?”柯老三似乎不太情愿。曾可以正在为柳如梦的身体担心,见柯老三这样问,就有些不高兴:“让你去你就去。记着,要请镇江最好的大夫。”柯老三只得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曾可以冷冷地看着他走远,又往柳如梦的门口望了一眼,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柯老三出门以后,嘴里嘟囔道:“难得凑够了钱,想去逛趟怡红院,非要让我请什么大夫啊?蒙昆他们都在呢,干吗非要让我去?也没看到有谁病了,分明是在折腾我。逛窑子是我自己的事,他们不喜欢,也犯不着故意刁难我呀。”他心里越想越不舒服。
离开百花洲,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怡红院的门口。听着里面的娇喘呻吟,还有门口妖艳女子的热情招呼,他心痒难耐。可是公子的吩咐又不能不办,他只好嘟嘟囔囔地继续往前走。
有个江湖郎中扛着幌子正在街头转悠吆喝着。柯老三气哼哼闷头走得急,险些跟那个江湖郎中撞到一起。江湖郎中吓了一跳,本想冲他喊让几句,一见对面是个粗莽的壮汉,也就没敢,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走路也不看着点。”柯老三心里正憋气,现在终于有了发泄的由头,一把揪住江湖郎中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打。江湖郎中惊慌叫道:“你要干什么?救死扶伤的大夫你也打?”“你是大夫?”柯老三慢慢放下拳头,松了手,上下打量着江湖郎中。
江湖郎中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柯老三放弃动粗,周围又有人围观,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整了整衣襟,说道:“我可是个斯文人,就见不得你们这种莽汉。没错,我是个大夫。你有亲朋好友或是街坊四邻要请大夫么?”这个时候他还不忘了找生意。柯老三满脸堆笑道:“我正是急着出门请大夫,刚才走得急了,你不要见怪呀。”江湖郎中一听有病人可看了,心中大喜,马上说道:“我干的是救死扶伤的善事,看在病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病人在哪儿,快带我去看。”柯老三当即带着江湖郎中往百花洲走去。
再次经过怡红院门口的时候,柯老三的心情好多了,忍不住又停下脚步多看几眼。江湖郎中往那边看了看,小声问道:“你是这里边的?”柯老三骂道:“呸,你才是这里边的!”就又迈步往前走。来到百花洲,柯老三嘱咐道:“到了里面,你别说你是江湖郎中,就说你是镇江最好的大夫。镇江最大的医馆你知道吗?”江湖郎中笑着点头道:“知道。明白了,我就说是江南医馆的大夫。”说完,把一直扛着的幌子往旁边一扔。柯老三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他进去见曾可以。
曾可以见柯老三这么快就把大夫请来,还夸了他两句。柯老三问:“公子,这里没我的事了吧?”曾可以说没事了。柯老三高高兴兴的转身走了,当然是去怡红院快活。
曾可以带着江湖郎中到柳如梦房中。柳如梦虽然不情愿,但拗不过曾可以,还是让江湖郎中给她把了脉。江湖郎中又问了问情况,提笔开出一张方子,上面写的都是一些进补的药。曾可以当即让人去买药,并问江湖郎中能否在这里住下,以便随时关注如梦的病情。江湖郎中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当然是非常高兴地就答应了。
柳如梦吃了药,身体确实得以恢复。曾可以见了,自然非常高兴,难免要多赏江湖郎中几两银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如梦肚子里隐隐有胀痛的感觉,她只是一个人忍着,跟谁也没说。这一日她正在房中苦恼,忽然觉得腹中胀痛,并且有要呕吐的感觉,她站起来慢慢走了几步,忽然倾身一呕,不小心把桌上的茶碗碰掉了。曾可以在外面听到动静,赶紧推门闯进来:“如梦,你怎么了?”柳如梦弯腰捂着肚子,微微摇头道:“我没事。”说完又险些呕吐出来。
曾可以急忙让人把大夫叫来。江湖郎中问明了情况,又给柳如梦把了脉,看了看在一旁焦急守候的曾可以,忽然起身笑道:“公子,恭喜恭喜。尊夫人有喜了。”曾可以听了,当即傻眼。柳如梦听说自己有喜了,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这是吴秋遇的骨血,不禁悲喜交加,扑到床头痛哭了起来。江湖郎中看到二人的反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曾可以忽然一把揪住江湖郎中,盯着他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江湖郎中慌乱地说道:“夫人腹有胀痛,几次要呕吐出来,肯定是有喜了。我摸到的就是喜脉,肯定不会有错。”曾可以慢慢放开他,无力地坐在了桌边的凳子上。
江湖郎中隐隐感觉自己好像惹了祸,连诊金也不敢等着要了,悄悄退出门口,仓皇溜走了。
柳如梦哭了一会,对着窗口流泪道:“一心哥哥,太好了。我现在怀了你的骨血,你后继有人了。”曾可以则呆坐在桌子旁边,脑子一片空白。
当日,曾梓图给鲜子汤出了劫持家眷的主意,以为鲜子汤必能得手,便待在客栈深居不出,免得让人知道他与鲜子汤有勾结,得罪花家。过了两日,曾梓图觉得花家的事已经完了,便又带着曾婉儿去栖霞山找明秀师太拜师,没想到被明秀师太婉言回绝。曾梓图不顾自己的面子好言相求,明秀师太仍然不肯答应。曾梓图父女无奈,只得下山。拜师的事已然不成了,花家刚刚遭受鲜子汤的袭扰,估计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关心花庆春的亲事,曾梓图只得带着曾婉儿先去镇江找曾可以汇合。曾婉儿心情复杂,一半郁闷,一半庆幸。兴冲冲去了想要拜师,人家却不收,她当然会感到郁闷。可是爹爹原本打算去向花家提亲,现在搁置了,又让她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毕竟她心里还有吴秋遇的影子,还不想考虑这件事。
父女二人来到百花洲,发觉这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不禁心中纳闷。郝青桐和廖树山刚好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们,快步迎了过来。郝青桐开口问道:“曾公,大小姐,你们回来啦?江宁的事办得怎么样?”曾婉儿说:“这个回头再说。我哥哥呢?”郝青桐说:“公子今天心情不好,刚才看到他在园子里。”曾梓图不禁一皱眉,问郝青桐:“出什么事了?”郝青桐说:“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好像跟如梦姑娘的病有关。”“如梦姐姐病了?”曾婉儿马上紧张起来,“看过大夫了吗?什么病?”郝青桐说:“好像说是悲伤过度,出门一趟又累着了。”曾婉儿想了一下,开口问道:“如梦姐姐住在哪间屋子?我去看看她。”郝青桐赶紧指给她看。曾婉儿对曾梓图说:“爹,您去找我哥哥说事吧。我先去看看如梦姐姐。”曾梓图点头道:“好,你去吧。”曾婉儿急急忙忙去看柳如梦。曾梓图则让郝青桐他们带路,去找曾可以。
曾可以心绪烦乱,在花园中的一个僻静角落疯狂地打着拳。他已经把《北冥玄经》中的武功“地火无名”学会了,“幽冥鬼手”使得更加纯熟。一套拳脚耍起来,神鬼莫测。可是他此刻心烦意乱,根本不能集中精神,拳脚招式虽然使得熟练,但是气血运转渐渐跟不上了。忽听他大叫一声,身子一颤,接着就胡乱狂舞起来。
曾梓图远远见了,赶紧打发郝青桐和廖树山先回去,然后快步走了过去。郝青桐和廖树山已经看到曾可以发狂,有心过去关照,但是又一想,既然曾梓图那样说了,想必是不希望他们靠近,相互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曾梓图飞身上前,准备出手把曾可以劝住,不料曾可以现在已经头脑混乱,根本认不得他是谁,竟使出幽冥鬼手向他抓来。曾梓图一惊,赶紧闪身避过。一直过了十几招,曾梓图才抓住破绽,将曾可以制住。曾可以忽然吐出一口血,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以儿,以儿!”曾梓图惊叫了两声,见曾可以全无反应,赶紧把他扶好了,自己往他身后盘腿一坐,开始给他运功调理。
曾婉儿走出去,轻轻敲了敲柳如梦的房门:“姐姐,是我,婉儿。你在里面吗?”柳如梦听到是曾婉儿,赶紧起身来开了门,招呼曾婉儿进去:“妹妹快进来。”曾婉儿看到柳如梦心情这么好,有些意外,跟着柳如梦走到桌边,坐下之后开口问道:“姐姐,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吗?”柳如梦摇头微笑道:“我没有生病。”曾婉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