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妃的吉日很快就到来,因为不是立后,所以没有繁琐的程序,这一天和平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纳妃在一定意义上和普通人家纳妾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她们的丈夫是一国之君。
看似平静的夜,实则是一场朝堂势力的争斗,皇上今夜在谁那里就寝,谁暗中就比别人旗胜一招,包括她身后的家族,陆渐离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选择哪里也不去,在上书房批了一夜的奏折,虽然想念叶夕瑶,但是她今夜如果去了瑶光殿,就会让叶夕瑶成为众矢之的。
叶夕瑶和其他三个女子不同,她虽是身份更尊贵的公主,但在上元国没有支持她的势力,反倒对她不利。
敬贤公他们第二天自然收到了消息,有些失望但也没教别人占了上风,朝臣自然也不会拿这件事来说,纳妃的事是国事,要不要宠幸她们就是皇上的家事了。
这几天偶尔也会去其他三个女子的寝宫里坐坐,她们身后的势力是上元保持稳定的几大因素,不能完全对她们不理会,但她从不留宿,等到事情和缓下来之后,陆渐离才第一次正式踏进瑶光殿。
“参加皇上!”红叶见皇上来了,心里不免为叶夕瑶开心。
“下去吧。”
“皇上,娘娘正在里面沐浴呢。”红叶怀里正抱着叶夕瑶就寝时要换上的衣服跪在地上。
“衣服给朕,你们退下。”沐浴?看来来的正是时候,陆渐离笑了笑,拿过红叶递过来的衣服,大步向寝殿里去。
红叶对其他人摆摆手,红着脸低着头退出,关上殿门在外面守着,心里暗叹皇上真会选时候。
陆渐离放轻脚步,叶夕瑶缎黑的发微湿,贴在肩上胸口,水里的完美身体若隐若现,无声的在引诱着她。
“红叶,外面怎么了么?”外面一下子安静无声,叶夕瑶有些好奇,听到背后有人进来,只想到是红叶,哪里知道是好几天不曾见的陆渐离。
“是朕。”
温和声音响起的同时,叶夕瑶回头就看到陆渐离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想要往水里躲,可是水面上除了几片花瓣,什么都没有,她竟然埋怨起水为什么要这么清澈,下次一定要把花瓣铺的满满的。
“你转过去!不许看了!”叶夕瑶轻声呵斥,尽量挡住自己的身体,羞得抬不起头,身子在陆渐离的目光里变得滚烫。
这副样子像极被猛虎逼到角落里的小猎物,但老虎怎么可能因为猎物的小小威胁就妥协,径直走过去,将叶夕瑶从水里横抱起来。
“你要干什么!”叶夕瑶被陆渐离的大胆举动吓到了,现在连水的遮挡都没有,自己完全紧贴在陆渐离身上,水打湿陆渐离的衣服,滴在地板上,这人、这人真是……
“朕想干什么,纳妃前没有人告诉你么?”勾着坏笑抱紧怀里的人,快步走到床边把她放下,手抚在叶夕瑶背上让她平躺着,自己也跟着期上去,眼看吻就要落在自己唇上,叶夕瑶紧张的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柔软没有贴上来,张开眼发现陆渐离只是笑着盯着自己看。
“朕说着玩的,还当真了?看来是你迫不及待想做朕的妃子呢。”陆渐离站起身来,叶夕瑶赶紧拉过被子遮挡身体。
拿起刚才被丢在一边的衣服,递给叶夕瑶,“穿上吧,别着凉,过来给朕宽衣,都被你打湿了。”
叶夕瑶小心翼翼的在被子里穿好衣服,听话的走过去,她心里已经默许了自己对陆渐离的感情,替陆渐离解下腰带,脱掉外衣,扯掉中衣的衣带……最后她惊讶的看着眼前人的身体。
这个表情陆渐离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叶夕瑶知道她是女子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她相信叶夕瑶接受过她一次,这次也不会轻易拒绝她。其实如果不是她曾经的胆怯,也许她们两年前就在一起了,这次自然不能退缩。
“你、你是……”
“是,我是……”
“那你为何对我……”既是女子,为什么拥抱自己,亲吻自己,为了开玩笑?可那些行为透出的爱意她都看在眼里,真实的过分。
“因为我爱你。”
“可你是女子啊。”
“曾经的你可不在乎。”陆渐离看着叶夕瑶的眼睛,“朕不会勉强你,朕可以睡在地上,你愿意之前朕也不会碰你。”
叶夕瑶背过身,陆渐离那具和自己构造相同的身体让她有了欲…念,轻喘着气,这是怎么了?自己当真爱过一个女人?
“为什么告诉我,就算曾经我爱、爱过你,但你不怕现在的我说出去么?”
“朕愿意赌这一次。”
叶夕瑶失忆以来,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要想起以前的事,想要知道真相,“告诉我,我们以前的事情,我不想骗你,我对你的确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比想象中的情况要好,叶夕瑶没有逃避,陆渐离忍不住开心,伸手想要把叶夕瑶揽在怀里,她想听以前的事,自己就抱着她和她说一夜,谁知才碰到叶夕瑶就被拦住,“在我接受你之前,不许碰我,不许随便抱我,不许说轻佻的话,还有……你如果来我这,只能睡地上。”
既然她自己说要睡地板了,就惩戒一下这个大骗子吧,叶夕瑶笑着想。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大家有没有觉得枯燥了?以后写文一定要写大纲了,第一篇文只能留下遗憾了t t。
第37章
叶夕瑶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微微支起身子就看到睡在地板上的人,其实昨夜她本打算在陆渐离讲完她们的故事之后,让她睡在床上的,毕竟是一国之君,睡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只是这人说到山洞中相遇、桃源乡温泉里的亲密以及洞房花烛这类情节的时候,总是要说的特别细致。叶夕瑶微红着脸让她一笔带过,陆渐离却屡教不改。
所以在叶夕瑶一次又一次的脸红心跳后,她失去了睡在床上的机会。陆渐离安静的睡着,叶夕瑶忍不住仔细打量她,原来这个战无不胜的皇帝,是一个女人,而自己,成了一个女人的女人。
她理了理思绪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对这件事太过吃惊,也许是自己失忆之前,已经接受了喜欢上女子的事,她会这样想,证明她相信了昨夜陆渐离所说的一切。轻轻一笑,她明白陆渐离告诉她这个秘密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信任。
叶夕瑶起身时的小小动静闹醒了陆渐离,她一睁眼正好对上叶夕瑶的目光,嘴角不自禁的弯起好看的弧度。
“怎么不多睡一会,是在担心朕么?”
再普通不过的话语,因着陆渐离温柔的语气和炙热的眼神,撩动了叶夕瑶的心,她本来想否认,最后却点了点头,虽然已经春天,但夜里还是很冷。
“我要起来了,你到床上睡吧。”叶夕瑶掀开被子下床。
她穿着一席白色的宽袍,衬得身子有些单薄,但并没有掩盖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窗外初生的阳光打在她身上,让宽袍有些透明,里面诱人的光景若隐若现,不过叶夕瑶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准备去吩咐红叶洗漱的事,陆渐离此时的睡意早让眼前的春光给扫走,如果不是叶夕瑶昨天再三声明不许碰她,她早就饿虎扑食了。
忽的想起什么,陆渐离快速翻身而起,拉住了已经走到门边的叶夕瑶,叶夕瑶毫无防备,一时没有站稳跌进陆渐离的怀中,两人均穿着轻薄的衣物,贴在一起的身体迅速感受到了对方的温热。
几乎要忍不住深深拥住叶夕瑶,陆渐离还是规矩的放开她,退开一步。
“你要就这样让人进来么?”陆家里指了指地上的被褥,“那到时候你只能和别人说,你和朕是在地上抵死缠绵了一晚。”
“呸,谁要和你……”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来小,叶夕瑶快步走回床边,动手卷起地上的被子,长发顺着肩头滑到一侧,留给陆渐离一个诱人的背影,陆渐离收敛心神跟过去,两人很快就收拾妥当了。
最后……陆渐离划破了左手的食指,在床上留下血迹,昨夜是她第一次在瑶光殿留宿,功夫要做足别人才没有闲话可以说,她要告诉所有人,叶夕瑶完完整整的是属于她,让想要在背后生事的人闭上嘴。
宫女们捧着水进来的时候,叶夕瑶正在给陆渐离系腰带,她的双手绕过陆渐离的腰后,顺着鞶革的腰带又回到前面,仔细的固定好,又拉平衣服的皱褶。
“你刚才像在主动抱着朕。”陆渐离伸手,将叶夕瑶的头发缕到耳后,贴近她小声的说,她很喜欢叶夕瑶给她整理衣服时候的细心,不如下次学着给夕瑶梳髻、画眉吧。
已经习惯了陆渐离这样那样的小亲密行为,叶夕瑶没有躲闪,不过还是忍不住气结,怎么自己做什么她都可以往那些事上扯,本想要狠狠瞪她一下,心里还是挂念她手上的伤口,柔声道:“手还疼么?”
陆渐离拉过叶夕瑶的左手摊开,将自己的左手凑过去,两个人的食指上,有着相似的伤痕,只是陆渐离的伤比较明显,“你看,伤口都天生一对……”
在别人眼里,皇上和娘娘自是新婚燕尔般甜蜜,收拾床铺的宫女在看到床上那一抹嫣红之后都红了脸颊。
帝王之家不比寻常,皇上在哪里留宿,妃子落红等事,均有人负责记载,然后封存在隐秘的地方,历史上不少皇家的情史艳史在其中都有迹可查,并非无中生有……
薛舒灵在御花园里赏花,心思却完全不在花上,皇上专宠叶夕瑶的话听在她耳里显得特别刺耳,她是这次封妃里的其中一个,是敬贤公七个孩子里唯一的女儿,从小不论父亲还是哥哥们,都十分疼爱她,美貌才情在上元国也是享负盛名。
可入宫快一个月了,皇上只去过她那两次,每次都只逗留一小会,她尽量在皇上面前展现才能,却没有一点效果,她有些嫉妒叶夕瑶,就好像所有的骄傲都被这个女人抢走了一样。
漫无目的的走着,在一个拐角处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来人迅速的止住脚步,在薛舒灵面前跪下,声音里带着些颤抖,“舒妃娘娘吉祥。”
薛舒灵低头一看,认出跪在面前的人是叶夕瑶的贴身宫女红叶,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仗着叶夕瑶得宠,就连下人的脚步也轻快几分么?
“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薛舒灵心里有气,正愁没有地方发泄呢,她打狗可不看主人,因为连主人她都想打。
“娘娘息怒,奴婢知错,奴婢给娘娘赔罪了。”红叶赶紧整个人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二十大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一下下打在身上,想想都让人害怕。
“赔罪?你在和本宫说笑么?”薛舒灵轻轻的笑着,声音甚是动听,“你是什么身份,拿什么来赔罪?”
“奴婢……”红叶哽住,眼泪开始在眼睛里转啊转。
薛舒灵一看更气了,哼,你家主人想必也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摸样勾引的皇上!
“红叶?怎么了?”叶夕瑶听见嘈杂的声音走过来就看见红叶跪在地上哭。
她和红叶乘着今天天气好出来走走,看见一处花开得正好,想着采集一些回去,泡茶泡澡都很好,本来红叶只是回去拿个花篮,怕叶夕瑶等久了,所以加快了脚步,没想到就差点撞上薛舒灵,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没撞到,谁知没撞到也要被打二十大板,心下委屈,才忍不住哭了。
薛舒灵顺着声音看去,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她没有见过叶夕瑶,可她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叶夕瑶,她原本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地方会输她,可是此刻她有些愣神。
叶夕瑶穿着淡绿色长裙,头上只是一支简单的簪子,穿着打扮极其简单,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薛舒灵都要为自己身上过多的首饰而惭愧了,有一瞬间她觉得叶夕瑶是站在阳光里,而自己是站在阴影里的,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她就恢复了高傲的姿态。
“原来是夕妃娘娘,本宫记得你是十九岁了吧,我该叫你一声姐姐呢。”薛舒灵在姐姐二字上特地加重了强调,至少在年龄上,她赢了。
“嗯。”叶夕瑶点点头,亲切的回了一个笑容。
没有激怒叶夕瑶,薛舒灵有一种挫败感,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从小不被约束,为人高傲,不成熟所以容易动气而已,挑了挑眉,她很想知道叶夕瑶狼狈不堪是什么样子。
“商国来的公主,就是这般没有教养么,连奴才也跟着不懂礼数。”她顿了顿,“公主之所以高贵,是凭借着她的国家,不过……好像很快,你就连民女都不如了呢。”
薛舒灵语气里的敌意再明显不过,只是她的话,叶夕瑶有些听不懂,皱着眉头没有问,她知道如果她问,薛舒灵反而不会说,当下不做声,薛舒灵果然就按捺不住了。
“东楚发兵攻打商国,都快打到皇宫里去了呢……”薛舒灵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满满的都是讽刺意味,“姐姐也不必太过伤心,做不了公主,做不了太子妃,至少还是我们上元国的妃子呢。”
东楚攻打商国?陆渐离一点也没有和她提起,如果薛舒灵说的是真的,那么究其原因和自己一定有关,商国若亡,她就是罪人。
“园里如此春意盎然,薛舒灵你在这里干吗?”正在薛舒灵得意洋洋的看着叶夕瑶失神的时候,从旁边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薛舒灵一看见她几乎要跳起来,如果她对叶夕瑶还停留在嫉妒的层面,她对眼前这个女人早就是憎恨的程度了。
“赵宸儿,你什么意思!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么!”赵宸儿是丞相赵士优的孙女,敬贤公和丞相赵士优是政敌,儿孙们的关系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何况两人都是名门,都是上元有名的美女,总被人比较来比较去,就更加不愿意输了。
曾经先帝寿宴上,薛舒灵弹了一曲古筝让朝臣们惊叹,偏偏赵宸儿也弹古筝,弹完之后太傅评价一人是人间绕梁之音,一人是天上才有之音,薛舒灵当时红着眼看到赵宸儿眼里的不屑,暗暗发誓什么也要胜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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