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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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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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佩。”男人的声音似从喉咙里极深极深的地方慢慢碾出来的,“你一天不把她交给我,就一天别想离开这里。”

段子佩眸光一凛,“那就看看是你有本事,还是我有本事。”

说完,他转身回了别墅,大大方方地留下一个背影,连头都没回,姿态极尽嚣张狂妄。

江临却没有让人开枪,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

不远处开来一辆车,停在段家门前,车里的男人从驾驶座上走下来,匆匆赶到男人身旁,“先生,在赵检察长位于上海的独栋里找到姚贝儿了。”

男人侧头看着他,神色寸寸泛冷,“人呢?”

“带回来了,在您办公室里。”虞宋道。

江临眯了下眸子,“把周亦程也叫来。”

虞宋微惊,“先生,这件事和老周关系不大,您叫他来……”

“关系不大?”男人漠漠地开腔,眉眼寡淡冷清,偏是嘴角那抹弧度,锋利入骨,“那就还是有关系。”

虞宋立刻领会了男人的意思——

只要有关系,哪怕有一丁点关系,也必不放过。

他顿了顿,“赵检察长那边,我们已经派人查办了,安了个罪名,判了十年。现在他的家属正想办法打通关系,估计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从里面捞出来。”

男人的嗓音冷得像是入了冬,冰天雪地,皑皑无垠,笑容要多凉薄有多凉薄,“打通关系?怎么,还有人谁敢认他这份关系?”

虞宋实话实说道:“没有,现在政法界的人对赵夫人避如瘟神,谁也不敢来触您的霉头。所以赵夫人现在千方百计地想见您,求您网开一面,饶她老公一命。”

男人无动于衷,语调和语气皆没有任何变化,整句话始终维持在有条不紊的节奏上,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我把他扔进去十年,已经是饶了他这条狗命了。”

虞宋看着男人俊漠如斯的侧脸,第一次觉得,他的的确确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至少在这一瞬间,整个人显得疏冷得可怕。

可是他回想起那个年过半百的女人跪在他面前恳求他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最后再开口劝一次,也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先生,赵夫人已经在您办公室门口跪了一天了。”

先生从江家出来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把闻风而逃的赵检察长逮了回来,而后用了两天的时间处理完了所有爵位交接事宜,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段家。

这两天里,赵夫人先是求爷爷告奶奶地托关系,见曾经的老友都对她避之不及,便找到郁城,跪在江临的办公室门外。刚才虞宋带姚贝儿过去的时候,见那个女人整个人形如枯槁,什么脸面都不顾,扑上来就抱着他的腿一通磕头,他心里一软,就答应在先生面前提上两句。

男人看了虞宋一眼,懂了他的仁心,开口时的话音却冷锐如刀锋,“只要她愿意,在那里跪上十年,我也没意见。”

虞宋顿时觉得嗓子眼一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在虞宋的沉默中,继续道:“姓赵的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老老实实坐完这十年牢,这是他欠的。”

和这件事有关系的所有人,一个都跑不了,就连判了她两年刑的法官都被撤了职。

整个D省的政界好像在短短几日内被血洗了一遍。

又或者,不止D省,上到这个男人伸手能够到的达官显贵,下到在监狱里对太太说过一句重话的劳改犯,他谁都没有放过。

这是他们欠的。

虞宋彻底没话可说了。

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对于这件事的偏执,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没有是非曲直可言,他就是要为死去的太太受过的每一道伤,流过的每一滴泪,找到一个出处。

可是,人都已经没了。

何必呢。

这话他没敢说。

说了,他还不知道这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来。

他只是觉得心里揪得难受。

太太的死,活活把先生毁了。

谁说死了痛苦呢?活着的人才更痛苦。

他走到车边,为男人拉开了车门,见他上去,又轻轻将门关上。

叹息声湮灭在发动车子的油门声里,轿车驶向Legacy的总部大楼。

见到门口跪着的女人,江临眉眼凝然未动,看都没看一眼便吩咐保安:“轰出去。”

无论她再怎么哭闹,他都始终是同一个表情,英俊的脸庞斯文却格外冷漠,挺拔的身躯覆着一层挥散不去的霾,阴沉得让人不敢轻易上前。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办公桌前,手足无措的女人。

江临走到真皮沙发旁,坐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松了松领结,顺手把外套也扔在了一旁,暗色系的衬衫穿在他身上,让他身材看上去更加修长,气质也更加的沉鹜。俊漠的眉目里深藏着冷意,透过他波澜不兴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姚贝儿身上,让她如芒在背。

周亦程在这之后没多久就到了,看到屋里的女人不禁一愣,他记得,贝儿小姐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

再看到沙发上双腿交叠,坐姿随意的,却浑身透着空无一物的冷漠的男人,周亦程无端觉得更慌了。

那股子冷直直从他的眼里钻进了他的心里,甚至从他的皮肤,穿透他的血肉,插进了骨头里。

“虞宋,你出去。”男人淡淡道。

虞宋皱了眉,头一次在江临有所吩咐的时候没有干脆痛快的应下来。

“先生……”

他知道先生是顾虑他和老周共事四年、有同僚的情感在,怕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不忍,甚至为老周求情,所以才让他出去。

可是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的猜想,老周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在劫难逃了。

江临没和他废话,也没听他说完,直接对身后四名魁梧高大的保镖说:“把他带出去。”

“虞助理,请吧。”保镖像个傀儡人似的,听了江临的吩咐,毫无感情地将虞宋请了出去。

再回来时,屋里除了男人,就只剩下男人身后的保镖和男人面前的一男一女。

江临端起茶杯,动作不急不缓,祁红甘冽的香味在空气里肆意飘散,他却微微拧了眉。

他记得,这茶,他在六年前就让她试过。那时候她是个钟爱橙汁、可乐的女孩,受不了茶香清苦,无论他怎么劝,她都不肯喜欢。

后来,听说她在离开郁城的那六年里,只喝祁红。

实在不是他故意在这种时候回忆什么,只是此时此刻江临才发现,她早已融进了他的生活,甚至早在八年前,就深深根植进了他的骨髓之中,若要剔除,决不是剜了心那么简单,而是要将他整个残躯都一并挫骨扬灰了,才算结束。

周亦程和姚贝儿同时在男人脸上读到了某种恍惚的神色,却只过了片刻,那种种情绪便又在他阒黑无底的眼瞳中沉淀到了深处。

男人平静地睇着他们,目光最终落在姚贝儿身上,冷芒在眼底盘旋,“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姚贝儿怔了怔,“说、说什么?”

其实她大概已经猜到这个男人找她来是为的什么事。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有本事能从那样的无可转圜的逆境中挣脱。

她还以为,他一辈子就要栽在上面了。

姚贝儿亦是听姓赵的说了段子矜的死讯,再看到男人此刻的模样……

她脑海里冒出四个字——秋后算账。

茶杯里蒸起的水雾虚化了男人五官锋锐的棱角,却没能让他看上去变得更暖,依旧是那副阴沉而冷淡的模样,“说说你都做过什么。”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姚贝儿冷笑,抬手抚了抚发梢,“江临,离婚协议是我从邵玉城手里拿的,你不去找他算账,却来找我的麻烦?”

江临没有表情地看着她,“他现在已经在医院躺着了,怎么,你也想去?”

姚贝儿心里陡然一颤。

四年来,这是江临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且不说曾经他对她百般宠爱,就算是他们分了手之后,他的态度也始终是温和的。

现在,那些记忆中的温和统统化作了泡影,一点点化成了摧枯拉朽的残忍,每一个字都磨得姚贝儿心尖滴血。

她咬住了唇,嘴角又扬了三分,半晌才道:“你可真是为了段子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邵玉城不是你兄弟吗?你也舍得对他动手?”

男人没吭声,安静地啜着茶,黑眸里的温度却缓缓降了下去。

姚贝儿又道:“就算这离婚协议是我拿给她看的,是傅言和商伯旸逼着邵玉城交给我的,但是江临,你别忘了,这最后一页上的字,可是你亲手签的!如果你要为她讨一个公道,是不是该一视同仁,从你自己开始?”

她以为这样说,至少会让男人迟疑些,可没想到沙发上的男人听了她的话,放下茶杯,唇线抿出陡峭而薄冷的弧度,“一视同仁,是吗?”

姚贝儿愣住。

“你确定,你受得住和我一视同仁的惩罚?”男人的笑意带着淡淡的狷狂和嘲讽,未达眼底。

这下迟疑的变成了姚贝儿,“你想对你自己做什么?”

他还能真对他自己做什么?

男人没回头,只向后摊开手掌,保镖立刻递上来一把瑞士军刀。

他扔在桌子上,眼神却始终没离开姚贝儿那张愈见苍白的脸,平静地问:“想试试吗?”

…本章完结…

☆、第285章 一辈子,你要怎么过?

姚贝儿见到那把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稳住了心神,却还是藏不住语气里的不可思议,“江临,你是不是疯了?”

男人的脸色未见半分起伏,唯独深邃的眉眼沉冷如霜。

他明明看上去很冷静,可姚贝儿却莫名被奇怪的念头攫住了心脏——江临疯了,他真的疯了。

她咬牙道:“你要一报还一报,为她讨一个公道,那她对我做的事呢?你就可以放任不管了吗?她的闺蜜和她的弟弟,还有她那个护花使者唐季迟,毁了我的事业,毁了我的清白,这些又怎么算?我给她看那份离婚协议只是为了让她对你死心,你自己在法庭上的种种行径不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吗?我帮了你,你反倒来责难我,你讲不讲道理?”

男人看了她半晌,才淡漠地开了腔,“你觉得,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是想和你讲道理的?”

姚贝儿浑身一震。

“黑与白,是与非,我不想听。”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办公室的正中央,立体的五官终于全部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之下,却被光线衬得更冷,更阴沉,尤其是一双湛黑的眼睛,深沉晦暗,滤不进去一丁点光亮,“且不说傅言的公司是不是她授意搞垮的还有待商榷,就算真是她做的,我也没有半点意见。”

“你什么意思?”

“还听不懂?”江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除了漠然无情,什么都不剩,他的嗓音极其寒冷,烙在她心上却成了滚烫的伤疤,“我现在就是不问对错!”

姚贝儿的瞳孔猛地缩紧了。

她从来没想到,竟然能有一天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我现在就是不问对错!

她忽然觉得可怕,如果那个叫段子矜的女人还活着,哪怕她是要将郁城闹得地覆天翻,他也绝无二话。

周亦程也震惊地抬头望向这个素来渊渟岳峙、恪守礼法的男人。

他身上的阴冷,恐怖,全然吞噬了他曾经那副温和的脾性。

他蓦地想起来,在这整件事还没闹到如今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时,他对那个男人说:先生,您的为人,我向来敬重。但是今天周亦程想问您一句,如若太太真做了害人的事,您是会出手帮她善后甚至包庇她,还是会像对待其他人那样,一视同仁?

那时男人没有回答他。

他以为是因为答案太显而易见,所以男人疲于多费口舌。

现在想想,原来在那时候,他就已经在犹豫了。

江临从小受过最高贵严苛的教育,家族将他培养成一个品行端正、极具责任感的上位者。

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女人,自小由陈规搭建的框架开始动摇,他几次三番做出了理智和原则所不允许的事情。

终于,这框架在她死去的那一天轰然倾塌。

周亦程简直不敢想,这个男人,接下来,会变得多么恐怖残暴……

当姚贝儿发现自己在颤抖的时候,她已经在江临不动声色的目光中颤抖了好半天。

这让她高傲的脾气有些受挫,却怎么都止不住心里涌上来的害怕,她梗着脖子,仰起脸,冷冷地望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

江临眄着她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微扯了下薄冷的唇,淡淡地问:“你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他的语气太平静,太自然,就好像只是两个人在谈心时,无意间随口那么一说,带了点不假思索的感叹。

姚贝儿却在顷刻间抖如筛糠,连声音都变了调,“江临,你……你难道还想为了她……”

男人又笑了,抬起手,在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黑眸一瞬不眨地盯着她,明明离的很近,姚贝儿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为了她什么,杀了你?”

姚贝儿没想到他说得如此轻松。

他却收回了眸光,淡漠道:“不会,她讨厌你,送你去陪她,她大概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宁。”他说着,似乎,还叹了口气,“她会不高兴,会怪我。”

男人望着办公室的落地窗,眼神透过窗户看向天边飘忽不定的云,“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一件都不会。”

姚贝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那口气彻底卡死在了胸口。

可在她来不及仔细感知的时候,凌厉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随着“啪”的一声响,她感觉到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着,整个人也被巨大的力道冲得向后仰去。

她倒下之前,难以置信地望着男人高扬在半空中、还来不及收回的手。

周亦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女人倾倒的身体,“贝儿小姐!”

姚贝儿颤颤巍巍地被他扶住,腿肚子都在打转,她的视线没离开过那个俊美冷漠的男人,瞪圆了眼睛,还没问出口,男人却好像已经知道她要问些什么,毫无温度地开口解释道:“这是在医院里她想打你的第三巴掌,被我拦住了。”

江临从不打女人。

第一次是在校庆典礼上,因为姚贝儿要对段子矜动手,他未经思考回身抽了她一巴掌。

第二次,是段子矜生前没有完成的一巴掌,他替她打了。

周亦程眼里有了隐隐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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