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暗红的头发带着与其主人毫不逊色的玩世不恭被向上梳起,本来应是十分俊俏的脸上,却戏谑似的画上了一滴眼泪,一滴永不掉落,却触目惊心的眼泪。小丑的装扮虽然被自己的或者是别人的血液沾上,但是他却仍然不以为意地恣意散发着过分的杀气。像一头狩猎的野兽,对刚才的血腥场面甚至感觉欣喜。
'嗖——'
库洛洛两指夹住对方不怀好意的扑克,反手甩了回去。'你的耐性变差了呢,西索。'
接住扑克的西索,眯起本来就已经不大的眼睛,尖长的眉毛轻轻抖动了一下,说道'库洛洛,你也~太~~无情了吧~~?◆'
'是么?'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的语调,面这个背叛耶稣的犹大,库洛洛居然没有丝毫的怒气。
就好象小孩辛苦做成的恶作剧遭到失败。有点失望。西索是如此觉得。即使在对方面前揭穿自己假装入团的真正目的时,撇开意外中断的决斗暂且不说,西索不满的更是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和简单的一句“原来如此”。
花了三年时间来等待,居然只得到对方的一句“原来如此”?
尽管高手多的是,实力在库洛洛之上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为何自己只一直执着于与库洛洛的一战?
不仅仅是因为对力量的纯粹追求,而是想去摧毁!摧毁这个冷漠王者难以动摇的尊贵!!
“我对坏掉了的玩具没兴趣。”不过是他对别人找出来的一个掩饰,一个对自己失望心情的掩饰。与“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的作用是一样的,其实一样的。
尽管他不承认,尽管他不发觉。
'那只小猫加在你身上念解除了吧~~☆'再度燃起希望的西索,急切地想要求得一战。他并不会过度思考自己行为的动机,正因为他长久以来的随心所欲,所以,他连对自己也不需要解析。
'那得要谢谢你找到了除念师。'明明是感谢的内容,却听不见库洛洛有感谢的语气。
'那~~~与我的一战呢~◇'没有注意到这些,西索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并情不自禁地轻轻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像极了西索的作风,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那么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
'我现在不想打。'
'……'简单的拒绝,在西索耳里听来却是如遭雷击。原本春风满面的西索,面色唰地一沉说道'你该不会是忘了当初与我的约定吧?'
这是西索很难得说出的一句速度如此之快却没有刻意分隔过的长句。
向来善于等待的魔术师,想不到也有那么沉不住气的一天。
'当然没有。'库洛洛饶有兴味地看着像是变魔术一样面色大变的魔术师,淡淡地说道。
'那~~~为什么~~~◆'
'现在不想呀。'耸了耸肩,完全一种不予理会的态度。
'嗖嗖——'
面对迎面飞来的扑克,库洛洛既不躲,也不闪,甚至连眼也没有眨一下。他很清楚西索的性格,这不过是对方的试探。
再度失望的西索使出“伸缩自在的爱”收回扑克,双眼却闪现出危险的锐利目光,极度不满地说道'那~~~什么时候~~你才愿意跟我打一场~?★'
'以后吧。'
西索纳闷。一向惯于强硬的自己居然会愿意退让。库洛洛不想打,干脆就把他杀掉算了,干吗一次又一次地等待?
虽然魔术师善于等待没错,可是却并不是真正喜欢等待。
不过,只是觉得这样杀掉他很不甘……很不甘很不甘很不甘,连西索自己也不知道的奇怪失败感。西索知道,这样不能真正打倒他的孤傲他的冷漠他的自恃他的尊贵……
即使是自己的背叛,即使是窝金派克的死,即使是旅团的挫败,都无法把他击毁!!他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置之不理,保持着一向高深莫测的笑!
感情本应是强者最大的弱点,不喜推敲的西索,似乎也觉察到对方“没有弱点”的事实。
原本想把兴趣完全转移到那两个青涩苹果身上的西索,此刻却泛起了另一个更让自己在意的念头。
嘴角微微翘起,脸上依旧挂着他那一零一号的玩世不恭,西索邪魅地笑道'那~~在此之前~~我加入旅团~~~可以吗~~~?◇'
'随便。'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内的回答。
西索倏地皱了皱狭长的浅眉,觉得没趣地转身想要离开。
'如果你这次好好遵守团规的话。'库洛洛不徐不疾地补充道。
'~当然~~~~☆'
当然……不会。
'还有,你的4号已经有人了,西索。'
'那我就~~~杀掉他~~★' 西索挥了挥手中的红桃“A”,算是告别。
我知道啊,那个4号,就是揍敌客的小鬼。
******************************************************************************
双眼反射性地闪出红光,宛如黑夜中的一颗红宝石,鲜明,而且耀眼。
歌手注意到这点,虽然感到疑惑,可是没有作声。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不去探求,正是对对方的最大体贴。
'谢谢你喜欢我的歌。'歌手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你知道?'酷拉皮卡很兴幸对方避开了自己的忌讳,也对对方的理解感到好奇。
'知道的。每个人说话都有各种不同的音色,有的快乐,有的哀伤,有的孤独……'歌手浅浅地笑了笑,黑色的卷发与修长的睫毛,恰到好处地勾画出对方成熟的轮廓。
仿佛,她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歌手发觉到酷拉皮卡的注视,说道'别看我这样子,我也算是个音乐猎人呢。'
音乐猎人?
酷拉皮卡脑海中迅速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那因“黑暗奏鸣曲”导致的扭曲的肢体,破坏了少女原有的貌美,提起这段经历时她的痛苦表情,至今仍历历在目。
'你……有没有听说过“黑暗奏鸣曲”?' 酷拉皮卡缓缓地问道,尽管他了解这个可能性极低,可是,实在无法丢下同伴的痛苦置之不理。
'我听说过。'歌手呷了一口葡萄酒,沉思良久才继续说道'那是一份很美却很邪恶的乐谱,听说只会给人带来不幸,就好象潘多拉的宝盒一样吧,尽管我没有亲眼见过。'
'你有没有关于它的消息?'
'七年前,我听说它曾在流星街出现过。真实与否,我不确定。'
'流星街……' 酷拉皮卡不太乐意地重复了这个地名,好象单是说出这个地名,也会玷污自己的双唇。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歌手抬头仔细打量这位客人,金发少年的冷艳似乎陌生得可以隔开一切的喧嚣,虽然置于洋洋人群当中,但依然会让人觉得他处身孤独,旁人的欢闹仿佛永远与他无缘。一种,与年龄全不相符的孤寂冷漠。歌手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这个孤独的身影在她看来好象与某些什么重叠了一样。
'你还是……别去的好,那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谢谢……不过,我也有必须完成的事情。'轻轻地微抬嘴角,达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酷拉皮卡习以为常的这个表情,故意隔开了歌手的担忧。
看得出少年温柔背后的决心,歌手理解似地点了点头'一路小心……'
'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我是织叶。'
'……我叫酷拉皮卡。如果可以,我还会再来听你的歌。'
一个,难得的承诺。
'谢谢,这是对歌手的最好赞美。'歌手温柔地笑着,眼里却闪现出莫名的泪光。
为什么?
离开酒吧的那一刻,歌手的声音再度响起。缠绕在耳畔,久久不去……
请带我离开 远离这个地方
沾湿了的翅膀;缠绕着的手指
融化了的身体重叠着的心灵
带我离开 我渴望得到幸福
初次的心愿成为了最后的愿望
这里是妖精等待着的我们二人约定的地点
因此带我离开 我渴望得到幸福
不要你的过去只想要你的现在
为了忘却现实为了停留在梦幻之中
为了能永远思念你
带我离开 我渴望得到幸福
******************************************************************************
'你!你来做什么?!'看到魔术师的归来,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这个犹大的归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这~~样~~说嘛~◇'西索操着高低不定的声音,失笑着,分别了半年的旅团似乎没什么改变。尽管少了两人,又多了一人,但这些人员的变动,只不过是蜘蛛更换了手脚,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不管是对他来说,抑或是对库洛洛来说。
'我这次~~可是得到了“团长”的批准才加入的呢~~★'没有在意其他人敌视的目光,西索依旧嬉笑着,固执到甚至有点无耻的目光习惯性地停留在紫发女人的身上。
一点没变哩◇
冷眼看着西索的“归队”,玛奇的冷漠更是蒙上了一层冰霜。如果说以前的温度是冰封的冷,那么现在就只能是绝对零度了。
'我不信!'信长首先囔囔道。
也难怪。当天他极力推荐的那两个小孩,库洛洛只是敷衍了事般一笑而过。
而如今,竟然让犹大重新加入?
信长一把抢过侠客的手机,马上拨通了库洛洛的电话。
'团长!你真的批准了那个西索加入?!'
'……'
'他说了什么?'飞坦忍不住问道,尽管答案他已经十拿九稳。
'他说……是他批准的。'信长像是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擅长平息成员愤怒的侠客,此刻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窝金死后,失去了吵架对象的信长就更频繁地独个儿发牢骚,要不是飞坦多次的提醒,哪怕是他自己一个人,信长也要去与酷拉皮卡决一生死。
没有了窝金的吵闹,感觉上就好象少了很多很多东西。大胆没心机的他,向来都是旅团的活宝,尽管大家都口口声声说他是个麻烦,然而大家都十分喜欢听到他那洪亮的笑。仿佛这样的笑可以使团员们暂时忘记一天所有的不快,在他们决心走在向世界报复的黑暗路上,总能够在他豪爽的笑声中度过。
而这笑声,失去了。而且永远。
只留下苦中作乐的冷寂。
玛奇尽管保持着自己特有的冰冷外表,但是内心却十分的清楚。清楚,这样的一种感觉,名叫寂寞。
直到——再次遇到那束狭长狡黠而又固执的目光。
在西索“归队”得罪了所有人的瞬间,玛奇除了一种略有厌恶的情绪以外,更多的是暗暗的怒气。
她不在乎西索的孤僻不合群,她也不在乎西索是不是又再长久地用着那意味难测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而更多的是在乎——
他是背叛你的人啊,库洛洛!!
也许是没有看透玛奇的想法,西索倏地跳到玛奇跟前,仍然是微笑着问道'今晚~~为了庆祝我们再见面~~一起吃饭如何~~☆'
'你这次的编号是什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玛奇抬头问道。
'~~恩~~我也还在考虑呢~◆要不~~我杀掉那个4号吧?'
冷眼瞪了西索一眼,玛奇不再搭话。
'~~开玩笑的啦~~我代替派克诺坦的位置就行了~~★'
不明西索再次加入的动机,玛奇再次警告西索说'如果你敢对团长下手,我就杀掉你!'
'哦~~?'西索故意转移话题,再次说道'那今晚~~~'
'——我拒绝。'
'~~可惜~~☆'
流星街再遇
越来越远了,库洛洛。
你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我以为,对锁链手的兴趣足以让……那个曾经的你回来。
我错了。
你根本不愿意承认,从不。
其实早就该发现的,对吧?
狄俄尼索斯的加入,不也是一样吗?
“他是窟卢塔族人!”
“我知道。”
“旅团不需要第14人啊。”
“所以他是作为旁观者加入的第‘零’号呀。”
“可是……”
“这是命令,玛奇。”
“而且,你不觉得这也很有趣吗?”
确实是不觉得,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所谓的有趣,是不是只是他无动于衷的借口?
害怕,真的,第一次这样害怕。
即使是在腥风血雨的打斗中,她也不曾皱过一次眉,不曾说过一句“不”,只是想着,他玩得愉快就行了,追逐他的背影一直走下去就行了,他的目标就是他们生存的支柱——向世界报复。跟随他,已经不再是一种自主意识,而是一种习惯,一种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就已经付诸实行的条件反射。
他的命令,就像赦谕一样神圣。
但是……
为什么?
为什么越是追逐,就越是觉得他离我们越来越远?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
所以派克才更希望他能得救?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救。
**************************************************************************
施念者死后,念就会因为主体的消灭而分离出来,从而加强了念的力量。被施加念的物品也是如此。
最初的除念师,就是因此而生。
同时,火红眼并不是一种无法解析的存在,颜色的独特是由于血统的传承,在愤怒的时候眼睛内的色素腿去,眼球的血液反映出来才会成为红色。
(这样的情况在地球上的生物中也有出现。例如白色的兔子,它是由于本身不含色素,眼球本身也是无色的,所以才出现了我们所看到的红色。对于火红眼的成因,也有人认为是愤怒时眼球充血的结果,个人认为不合理。因为即使不是在愤怒的时候,眼球内的血液也一直在流动,即使是因为情绪的波动变化,也不可能造成那么大的区别,眼睛内的血管其实是很细小的,不管是怎么大的流量,总不可能超过血管的弹性极限吧?更何况,如果色素仍然存在,反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