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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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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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仆从对顾祯的逻辑目瞪口呆,全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明明是亲手断了那罗福的双腿,天他**才知道不能行走的罗福是怎么跑的,跟他有个屁关系?

“来人啊”顾祯正愁一口恶气没地方发泄,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么一个事情又怎么会轻易放手,他起身踹了那仆从一脚,对来人道:“给我把他的双腿断了,再把两个胳膊都绑上再在外面把守六个人我他娘倒要看看,你怎么跑?怎么跑得出去?”

……

……

别说天的妈妈不知道罗福是怎么逃出去的,事实上,就连罗福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出去的。

他自问平生对谁都是好言好语,就算对面是骂娘声不断,他也是白牙一露,唾面自干。就连那些去自家讨债的人,他也都是见了就跑,从来不跟他们起什么争执。

罗福自问是一个软柿子,并且是一个人人揉捏,但怎么捏都不可能破的极品柿子。这样的柿子,自然有美滋滋活下去的道理,尤其是在找到了谢家做靠山之后。

谢家是个不错的人家,谢道韫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娘子,不过整个谢府最有意思的,还是那个小娘子身边的青杏儿。

罗福的思想很单纯,他只是觉得,谢道韫帮自己还了债,还给了自己这么多钱,他于请于礼都值得将这条命还给她。所以他才接受了谢道韫的委托,去做那走私军粮的差事,顺便再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报国之心。

从最开始见到谢道韫,罗福就知道这个小娘子不简单,而后愈加了解,他便越觉得跟着谢道韫会有肉吃。

罗福不得不承认,谢道韫对自己不错。

他虽然是一个软柿子,却也是一个有坚持的软柿子。谁对他好,他就要十倍百倍的去还。所以他对收养自己的娘亲百依百顺,万事不违。

软柿子觉得,自己呆在谢道韫小娘子身边着实不错,不但有钱花,有事做,最重要的,他还可以有事儿没事儿的看见青杏儿。

这种幸福感充斥着罗福的心神,让他一度认为谢道韫就是自己的福星。

但很可惜的是,这个想法在昨天就破灭了。

随遇而安不代表愚蠢,罗福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对方擒下自己,是为了逼迫谢道韫就范。

像罗福这种性子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像那些**先烈一样勇于牺牲自己,他只是在心里把谢道韫骂了又骂,又笑嘻嘻的讨好着那些冷面冷语的人。

直到对方真的派人断了自己一双腿,软柿子才真的有了怒气。这回不单单在心里,还让他强忍着痛意,咬着压根儿骂了一句:“谢道韫,我恨你。”

未若柳絮因风起第三十九章无忧公

第三十九章无忧公

“那些人也真是,明知道玄儿还是小孩子,竟然还让他喝了这么多的酒”

顾府客房,郗氏一面拧着沾了水的汗巾,一面抱怨着。可虽说是抱怨,她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起淡淡的骄傲来。

不过此时在卧榻上躺着的人可不是谢玄,而是从宴席一开始就酒醉不醒的谢奕。玄儿被安排在隔壁,如今在被两个小丫头照料着。

谢道韫闻言不由得悻悻的挠了挠头,觉得玄儿被人灌醉这件事情,和自己还当真脱不了关系。毕竟那些宾客都是因为那首《将进酒》而起了结交的念头,可是男女有别,他们又不能直接进帷幔来给谢道韫敬酒,而且府君谢奕还醉着,所以身在正厅的谢玄,就成了谢家如今的代理人。

今日的寿星顾炎之虽然无言而去,但宴席却不能就这样戛然而止。顾家的几名子弟面面相觑了一番,只好端着酒杯来给谢玄赔礼。

谢奕早就吩咐过,不论内里如何角力,谢顾两家面上的关系总不好弄得太僵。秉持着这个思想,谢玄也只好皱着眉头扮着来者不拒,装成大人的模样一杯杯的回敬。

郗氏和谢道韫先行招呼人扶走谢奕,来到客房后,刚刚将谢奕折腾上卧榻,就见青杏儿跟着顾家仆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是玄儿小郎君喝多了,嚷嚷着不肯回来。

郗氏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又找来了几个信得过的、顾澹的贴身仆从,劳烦他们将小谢玄带回来休息。

顾澹还在南楼喝酒,这些仆从什么都倒是都扔在了身后。

不多时,喝的迷迷糊糊的谢玄终于被人抱了回来,安排在隔壁的客房安置着。

谢道韫接过郗氏手中的汗巾,为谢奕擦去额上的汗,又道:“娘亲若是担心玄儿,不妨去隔壁瞧瞧。这面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韫儿在这里看着就是。”

郗氏踟蹰了一下,最终还是担心儿子多过丈夫,点头应了。

谢道韫送郗氏出门,见后者拐入隔壁后,才自行将门关了个严实,回到谢奕的榻前,低声道:“爹,别再装醉了。要喝水自己起来喝”

榻上的谢奕这时才睁开了一只眼睛,无辜的摊手,问道:“你怎么知道为父是在装醉?”

谢道韫耸了耸肩,直接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谢奕,道:“就您装醉那模样,又有几个察觉不出来的?再说了,我还能不知道您的酒量?哪里是喝那么几杯就能醉的?还有,父亲大人您都这个年纪了,就不要再装无辜了好不好?”

“臭丫头”谢奕起身接过茶盏,又伸手揉了揉谢道韫的脑袋,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

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茶水,谢奕才舒服的吐了一口气,道:“装模作样的打了半天呼噜,这嗓子是真不舒服。”

谢道韫不由得失笑,又给谢奕倒上了一杯,问道:“爹你最开始装醉的缘故,我还能猜出几分来。您应当纯粹是想要拿出那两幅画来,在众人面前显摆显摆吧。可最后都闹成那副模样了,您怎么还装着?”

“什么显摆不显摆?小丫头说话忒难听”谢奕翻了个白眼,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谁知道顾炎之那老头子死不认账,最终还闹出那么一场戏来还好我的乖女儿才华横溢,没有让咱们谢家出丑倒是顾炎之那老头子,以后怕是没脸再出来喽至于为什么后来还装醉……那不是没办法了么?也没有醉着醉着又忽然醒过来的道理是不是?”说到这里,谢奕还装出一派高深的模样,装模作样的道:“为父原本还准备着,若是你们姐弟二人真的扛不住了,为父就借着醉意大闹上一场,让这场宴席不欢而散也就是了。”

谢奕这话说得轻松,但谢道韫知道,自己这位父亲大人是想用自己的名声换自己姐弟的风评。大闹酒宴说得轻松,却不知其中要闹多少笑话,要损害多少清名。

谢道韫无言,只是将汗巾递了过去,让他自己擦汗。

谢奕笑了笑,没有拿汗巾,而是直接用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问道:“韫儿,你得跟为父说实话,那画上的两首诗,还有方才你做出的那一首,当真是你做的?”

“方才在酒宴上不是说了?那两首是玄儿做的。”谢道韫含糊不清的答道。

“少在为父面前说谎话。”谢奕没好气的道:“我这个当爹的,还能不知道玄儿有几斤几两?只有韫儿你的才华,为父当真是有些摸不透。”说到这里,谢奕不由得皱着眉头,接着道:“有时候给你们姐弟两个讲解**,你明明是听得稀里糊涂。可有时偶尔说出的话语,却又是如此的深邃广博,颇合经义。再说这作诗吧。你从小到大也拢共也没写过几首诗,可却偏偏每一首都是上佳之作。这世间焉有这样的人么?”

谢道韫闻言不由得尴尬,她心道:“我毕竟不是研究学问的性子,那些之乎者也的**释义,随意听听也就罢了,让我去学习去钻研,我也实在是没那个能力去自成一体。至于偶尔说出包含哲理的话语,那原因就更简单了,因为我都是在引用名人名言啊再者,作诗这东西……”

挠了挠头,谢道韫看着谢奕那看向自己的深邃眼眸,诚恳的道:“父亲大人,那些诗都不是我写的,也不是玄儿写的。”

“哦?”谢奕来了兴致,但又不可避免的有了几分失望。

谢道韫也没有办法,她肚子里的存货就那么多,而且局限于魏晋这个年代,好多后世的诗作都没有办法呈现出来。为了给谢奕打一个预防针,她只好道:“其实女儿小时候做过一场很有趣的梦,这些诗作都是在梦里面看到的,却莫名其妙的忘不了了,所以……”

说到这里,谢道韫去偷瞧谢奕的表情,却见后者似乎也在学安石叔父那喜怒不形于色,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哦”许久之后,谢奕才应了一声,虽然只有一个音节,里面的含义却是意味深长。

谢道韫看着谢奕那深邃的笑意,摊手道:“都说是真的了。”

“我又没说是假的。”谢奕十分诚恳的回应着。

谢道韫也懒得再解释,惦念着心中的心事,开口道:“爹,有件事情要您帮忙。”

“什么事?”

“您和顾家家主无忧公的关系怎么样?”

“一起喝过几次酒,怎么?”

“南楼,您进得去么?”

还没等谢奕回答,就听外面隐隐传来了人声,却是有人在高声唤着:“道韫小娘子可在?”

谢道韫微微诧异,但直觉觉得与罗福有关,便看了谢奕一眼,起身去开门,回应道:“在。何事?”

那仆从想是忌讳着男女有别,也不近前,只是继续高声道:“我家郎主有情小娘子前去一会”

此时,郗氏和青杏儿、红樱也从隔壁走了出来。

“什么人啊?”郗氏披了一件衣衫御寒,有些不喜的问谢道韫。

谢道韫也摇了摇头,高声问道:“不知你家郎主是?”

“我家郎主姓顾,世称无忧公。”

那仆从的回话却是让众人一惊,谁不知道顾无忧是顾家当代家主。这样一个人物,竟然来相请一个十一岁的女郎,这是何等的荣耀?尤其是在谢顾两家如今的关系上,顾无忧这一举动,明显是在表明着一种态度。

谢道韫可没有郗氏她们想的那么多,她知道顾无忧为何要找她去,为的自然不是什么谈诗论文的风雅之事,而是为了一个失踪了一整天的人罢了。

“请稍待,我这就出去”谢道韫先高声回了话,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谢奕不知在何时已然又“醉”了过去,正在卧榻上睡的酣然自得。

她笑了笑,对郗氏道:“娘亲,夜深了,您先行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郗氏点了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妥,伸手将谢道韫招呼回来,道:“等等你带着青杏儿和红樱一起去,否则会失了咱们谢家的体统。”

谢道韫想了想,带了些深意的看了青杏儿一眼,道:“娘亲,让红樱留下来吧,您洗漱休息身边也总要有人伺候着。女儿带着青杏儿去就是。方才已经派人去告诉路叔他们,估计一会儿他们也就过来了,我再找路叔与我同去便是。”

“嗯,这样也好。”郗氏觉得安排妥当了,这才点了点头,伸手整理着谢道韫的衣衫,有些骄傲的笑着道:“无忧公要见你,必定是因为今夜那首诗作不论无忧公问些什么,你都要好生回答着,可别给咱们谢家丢脸。原本应当让你父亲跟着同去的,可是你看他这副模样,就算是真的给他弄醒了,怕是也会让外人看笑话。不过你也别担心,听你父亲说过几回,那无忧公也是好说话的,对小辈也极为宽和,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早些回来。”

“放心吧,娘亲。”听着这样饱含温情的絮叨,谢道韫笑着应下。

(推荐一部日剧,《原来是美男啊》韩版的没有看过,不过日版拍的很不错滴~哈尤其喜欢日剧的感觉,一个个都跟动漫的翻版一样嘿~)

未若柳絮因风起第四十章谁能等

第四十章谁能等

“小娘子,若是照你所言,那顾澹郎君口中的‘黎叔’到底是什么来头?”

夜间行路,顾府前来喊话的仆从提了灯走在前面,谢道韫和郗路刻意的将速度压得慢了一些,好方便自己两人说话。

青杏儿低头走在最后面,虽然觉得自己脚下的路有些昏暗,却也不敢往前半分,生怕自己哪里逾了礼数,叫顾家人看笑话。

再往后,还跟着几个郗路挑选而来的护卫。他们都是谢道韫一手带出来的,不论一会儿如何用,都方便一些。

“无忧公身边的人,这是必然的。”谢道韫随口回应着,声音和郗路一样都压得极低。

因为不知道前面那人,会不会也有什么出神入化的手段,所以谢道韫并不能和郗路将事情说得太过清楚。

各怀心思的走了一段,谢道韫一面在心中记下顾府的地图,一面安静的思考着事情。

记地图可不是为了做什么坏事,只是谢道韫在前世就早已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所以进行的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郗路也知道,就算自己再问什么,谢道韫也只能给出废话般的答案,所以他看了前面的顾府仆从一眼,便不再说话,只是冲着谢道韫,在腰下面用手打了一个莫名的手势。

谢道韫用余光看得清明,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郗路还是放心不下,已经派人去探查罗福的所在了。

现在还不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别院的萧鼓奏,遇到几个无聊闲逛的顾家子弟。

与顾家子弟相遇时,领头的仆从都极尽谦卑的行礼,并点明谢道韫几人的身份。于是乎,就在旁人或诧异、或欣羡、或嫉妒的目光中,谢道韫一行人颔首而去,顾家子弟侧身让行。

谁给谁让行是有大说道的,既然谢道韫如今成了无忧公的贵客,顾家子弟们自然不敢拿大。

南楼并不在南边,而在顾府正北方的院子里。

从顾府的东南角行至南楼,众人足足用了两柱香的时间,又因为其间没有什么闲聊,这段路程便愈加显得夯长起来。

说起来倒也奇怪,那领路的仆从一路上竟也是一言不发,除了在几处不好走的位置做了做点拨外,就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谢道韫不由得暗自猜想,连仆从都这么无聊,那位整日不出门的无忧公又会是一副什么老学究模样?

无忧公当然不会是老学究,只是一个偶尔会大呼小叫的老头子。

这一点,谢安清楚,谢奕清楚,只可惜,这两位长辈都没有告之谢道韫。

知道无忧公真性情的人其实真的不多,这位长辈的事迹流传于二三十年前,在他淡出之后,这些有趣的传闻自然也都被后浪打在了沙滩上,被太阳一晒,便消失无踪了。

甚至连许多的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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