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朱秀忍不住说道:“我想他们一定是连日赶路。十分的辛苦。此刻陈乾不攻城,是因为他觉得士兵的身体吃不消,他肯定是打算让士兵们休息一个晚上,等养足了精神头,明日在来攻城的。”
糜路说道:“公子说得有道理。”
孔茹说道:“这些人如今都在生火做饭,看他们军纪整齐的样子,并不像是连日赶路的样子,真是一支纪律严谨的队伍。”
朱弘当下对糜路和孔茹等人说道:“不管如何,为了防止敌人突然间袭击,我们必须要严守城门。不能让敌人钻了空子。孔别驾、糜别驾,两位这几日就辛苦了。”
“大人,曹瑞将军到了。**(。。)”随着一声士兵的传令声,一个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到了。这个就是曹瑞。曹家家主的儿子。也是曹家未来的家主。他是一位年刚过二十的小伙子,此刻他和许多年轻人一样,脸上都洋溢着青春和激情。
曹瑞看到朱弘等人就抱拳,然后对朱弘说道:“卑职曹瑞见刺史大人。”
朱弘点了点头,然后和众人着远处的敌军军寨里往上飘的那渺渺炊烟。似乎在认真观察着什么。
草虫低声和鬼脚说道:“和你打赌,信不信,这个曹瑞来这里是请战的?我估摸着这小子是打算今天晚上想带人去摸这个陈乾的军营。”
鬼脚不解地说道:“你为什么那么推测?”
草虫笑着说道:“你跟随在太子殿下身边那么多年,难道太子殿下没有教你怎么看人吗?这个曹瑞就是一个小年轻,想要建功立业的小年轻,他出身世家。读过几年兵,甚至还练了武艺,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大才,可是在这徐州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否则以朱弘的性子,怎么会让他当了一个守门令呢!我看八成是这小子要求当守门令的,他的心一直放在战场杀敌,建功立业上面。”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表现的机会,他哪里会放过?”草虫继续低声说道。
草虫刚刚低射和鬼脚说完这些,曹瑞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敌军的阵营里。他忍不住都:“刺史大人,卑职有事要说。”
“恩?”朱弘听到这话,不由看向曹瑞说道:“曹将军,你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好了。不用那么拘礼的。”
“末将想要今天晚上三更,趁着夜色。带人去偷袭敌人的粮草,只要烧掉了敌人的粮草,那么敌人的军心必乱,到时候,就没有办法攻打我们了。”曹瑞当下对朱弘说道。
朱弘等人听到曹瑞这话,不由愣了一下。
大家都不出声了。要知道众人都看出来曹瑞这个办法太过冒险了,以陈乾这个人的谨慎和细致,他一定会方便众人偷袭他的粮草的。
再者说,就算烧了陈乾的粮草,以陈乾的性子,八成是会派兵到附近的城镇购买的,以他陈家在徐州的势力,别说两万人马的粮草了,就是十万人马的粮草,他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当然,这一切都是要时间允许的。
看到众人都不出声,曹瑞有些不甘心地稳定:“莫非大人觉得这个计划不合适?”
曹瑞经常被他的父亲,也就是曹家的家主骂,说他这个人就是好高骛远,什么事情都要追求最好,想当然,可是实际上很多事情,不是他那种单纯的人可以看出来其中的机关的。他觉得自己这一次想的注意肯定是完美无缺的,甚至他已经在心里制定好了今天晚上的偷袭的计划,甚至是幻想到了自己的计划成功之后,他就成为了整个徐州百姓心目里的救世主,是百姓的恩人。
朱弘自然明白曹瑞的心理是怎么打算的,他说道:“曹将军这个提议很好,不过曹将军,我们还是先坚守徐州城,待唐军来了,我们再和唐军一同攻打这陈乾也不迟,不要急于一时,忍一下,就可以得到绝胜的把握,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孔茹说道:“曹将军,你这个偷袭的计划虽然好,可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等着唐军来!我想唐军肯定会尽快赶来的。”
“大人,就让卑职带着麾下的士兵去试一试!卑职可以立军令状,一定能够烧了陈乾的粮草,倘若不能,还请大人处罚。”曹瑞当下忍不住跪下说道。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战争,他可不想就这样错过了。
他曹瑞不是一个打酱油的人,他要众人看得到他的才华。
“让我想想……”朱弘确实不好得罪曹家,他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要不这样,先缓两日,我想他们现在远道而来,肯定会因为我们的敌视,外加他们新来乍到,他们对我们肯定有所防备的。我们还是再缓上两日,两日了之后,再做决定,你看如何?”
糜路也说道:“大人所言甚是。”
曹瑞知道大人估计是看不上他计划,众人也看不上他的计划,他只能无奈地说道:“好,”
看到曹瑞这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忍不住说道:“若是两日之后,唐军还是没有来,那么我们就用曹瑞将军你说的那种办法。”
曹瑞的脸马上就有了一个笑容,他说道:“多谢大人,卑职这酒北门和兄弟们说个清楚。大人,请恕卑职告退。!
等曹瑞告退了之后,突然间朱秀发现了什么,不由说道:“父亲,你看,敌军有人出来了。”
远远地看过去,只见从敌军的阵营里走出一个人,因为是办法,这里又是西门,太阳的西斜的光芒照得眼的眼睛有些刺痛,迎着刺眼的光芒,眯眼看过去,就能够看清楚这个人影是朝着他们走过来的。
渐渐地人靠近了。
首先看出来的是这个人是一个文士,因为他是瘦胳膊、瘦腿的一个四十多岁,五十没到的老头子,而且这个老头子还是一个喜欢穿着白衣人的老头子,远远的,就看到那个老头子挥动着白旗,嘴里叫着什么,因为距离太远了,众人根本听得不够仔细,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嘴里叫什么。
等靠近了之后,众人的脸色都有些惊讶了。
这个老头子不正是张雅吗?
张雅是谁?那是朱弘以前的幕僚,也是朱弘的好友的张飒的弟弟,说起来这个张家兄弟和朱弘那也算是有很大的渊源的。
“奇怪了,这个张雅自从兄长张飒死后,对大人那可是针锋相对的。如今这个张雅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孔茹心里不由觉得奇怪。
“估计是来问责的。”糜路说道,“大人,这个张雅来这里,只怕是来问责的,肯定又要搬出什么大道理来说大人你了。”对待张雅这样一个老匹夫,他可是很清楚的,张雅这个人很不好相处,和他哥哥张飒一样,动不动就指责别人,和谁都闹得不愉快。
本来这张家兄弟和朱弘也算得上是知己好友了,谁知道又一次朱弘的儿子朱秀做错了什么事情,就被这个张飒指责,说是什么忤逆子,当年的朱秀还是叛逆时期的青年,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张飒。
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就打了起来。
朱秀的力气虽然不大,可是却也够张家那个小老头似的张飒喝上一壶了,他被朱秀揍得鼻青脸肿。朱秀也为此被父亲责罚,关了一个多月的禁闭。期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张飒从马上摔了下来死了。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是朱秀害死了张飒,可是当时朱秀正在关禁闭,哪里害得死张飒?为此张雅向朱弘父子讨要说法,却被朱弘拒绝了。
就此,张雅就离开了徐州,去投奔了陈乾,成为了陈乾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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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徐州战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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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来这里,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事的。**(。。)
看到众人的脸色,草虫十分的好奇,他当下忍不住低声问了一下守城门的一个小将。那个小将倒也不隐瞒,而是实话实说地把这个张雅和朱家的一丝恩怨说了出来了。
听得草虫不由点头。他说道:“总是不断指责别人的人,这样的人,别人不讨厌才怪。”他不说完这个不由地摇了摇头。
鬼脚低声说道:“和你打个赌,你说这个张雅会不会被朱秀一箭射死?”
“为何这样说?”草虫问道。
他说完之后,眼睛看向了朱秀,发现朱秀的手竟然不禁地抓到了他腰间所佩戴的弓上了,很显然这个动作是想要射死那个张雅的。
草虫说道:“看来,这个张雅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鬼脚低声笑着说道:“或者他那喜欢指责人的性子,也让陈乾幕下的人也受不了了,有人故意要借刀杀人。”
草虫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看到朱秀手里拿着的弓,朱弘忍不住说道:“秀儿,不得莽撞。且看看这厮是来做什么的!”
朱秀这才把手从腰间的弓上拿了下来,不过目光还是很怨毒地看着那个张雅。
很快的,张雅骑着马到了城楼下,他抬头就朝着城头上的众人喊道:“老夫张雅,乃是广陵太守陈乾麾下的幕僚,有太守陈乾的亲笔信一封。要交给刺史大人朱弘!”
朱弘听到这话。不由站了出来,他俯看下去,对着城楼下的张雅说道:“张贤弟,一别多年,没想到,今天问你我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见面的。你是来给那个陈乾当说客的!你回去告诉陈乾,老夫是不会将徐州让给他的。让他死了这条心!”
张雅当下说道:“朱大人,你我相交多年,当年我兄弟二人在你麾下,蒙你照顾了那么多年。今日我张雅来这里,就是为了报答你这么多年的恩情的,还请大人把城门打开,你我相谈一番如何?”
“陈乾这个贼厮。不过是我父亲治下的一个太守,竟然公然出兵攻打我徐州,他这是忤逆作乱!”朱秀说道,“你还想说什么?”朱秀最痛恨的就是张家兄弟,就算事情过去多年了,他也还讨厌这对张家兄弟。**(。。)
听到朱秀这话,底下的张雅不由说道:“大公子,你当年害死我兄长,这笔账我还没有和你算呢!”
“哼,和我算?”就凭你?朱秀冷笑了。他吃亏真的很想杀了眼前这个小老儿。
朱弘说道:“陈乾这厮已经反我,我和他有什么话好说的。你走!”
“朱弘,没想到你这个人不仅是一个卑鄙小人,还是一个叛国贼,你竟然想要投降南唐,你可别忘记了,你我,还有这徐州百姓,这几百年,那都是汉人。都是我夏国的臣民,你自己投降南唐也就算了,当逆臣也算了,为何要要拉着徐州的百姓陪着你当这个叛国之贼?”
“朱弘,从来没有什么德行。你朱家世受皇恩,你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和恩宠才被封为这徐州的刺史。可是你这个无父无君之贼。不死报答,反而要行这叛逆之事。将我夏国的大好河山送于贼子。你行将就土,入黄泉之后,你又有什么面目见在泉下的父母,见我夏国这六百年来的先帝?”
听到张雅这番指责,朱弘皱眉头,他知道这个张雅喜欢指责人,和他哥哥一样,都不受人喜欢。如今他在这里竟然这样责骂自己,而且嗓门还挺大,估计正城门站着的士兵都听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秀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将手中的弓拉满了。
“朱弘……”张雅还想骂什么,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出不来声了。
“嗖”地一声,一支箭射入了张雅的喉咙,张雅的喉咙被这支利箭射了一个穿透,瞬间,那个张雅倒在了地上,这惊得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
“秀儿,你这也太鲁莽了。”朱弘看到儿子做的这一切,忍不住说道。“毕竟两军开战,不斩来使,你这样真的有违战场的规矩。”
“大人,我觉得公子做得对,像这种小人,杀了就杀了,他还当众诋毁大人,就该杀。”草虫人不住说道。
鬼脚也说道:“没错,杀小人,这是很正常的。”
许多人也开始纷纷赞同朱秀的这种做法。看到众人这样反应,朱弘忍不住说道:“罢了,秀儿你还是太鲁莽了。派两个人下去,把这个张雅送回敌军的军营!”
听到这话,朱秀说道:“爹,还将这个小人送回去做什么?就让他在这里曝尸荒野好了!再者将这具尸体送回去,只怕送尸体的士兵也会被陈乾杀的。还是不要让兄弟们白白去送死!”
“他毕竟跟随了老夫多年,就算后来背叛了老夫,他以前做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确实不忍心让他曝尸荒野。”朱弘有些感慨地说道。
转眼间,亲如兄弟的幕僚就成了死敌,如今还死在了这里。这多少让人唏嘘。
孔茹说道:“大人,我看大人你若是觉得这个小人可怜,不让先将这具尸体收敛了,待战事平定了之后,再送出城去埋葬好了。”
众人不由说道:“孔别驾说得是。”
朱弘点头说道:“只好这样办了。”当下就吩咐了开了城门,派了两个小兵将这尸体收敛了。
糜路想到了说道:“大人,如今公子射杀了这厮,我想陈乾见到这张雅没有回去,定然知道张雅已经死了的。可能会勃然大怒,那么明日敌军攻城势必会疯狂,还请大人吩咐诸守城的将军要注意了。”
朱弘说道:“糜路你提醒得对。看来,明天是一场苦战了。”
草虫皱眉头,他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合适。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说道:“大人我有些怀疑敌人今天晚上可能会来偷袭。”
朱弘问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怀疑?”
草虫说道:“我以前是一个偷,我要偷一个东西的时候,总是会趁人不备才下手的。如果发现这个人将东西藏得很紧,而且看得很紧,我一时间得下不得手,我就会平静一段时间,让别人对我毫无防备,这个时候我才突然间下手。这叫杀个措手不及。”
孔茹也想到了,他说道:“没错,有这个可能性。那么今天晚上大家要加倍小心了。”
“最要小心的就是北门和东门。”草虫又说道。
“为何?”众人不解地看向草虫。
草虫摸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因为这两个门没有敌军围困,士兵们很容易产生懈怠的情绪,我觉得敌人弄不好会早上的时候动手偷袭。我跟在我家太子身边两年了,我记得太子殿下曾经说过了人在凌晨之前,快要天亮这一段时间,是最容易产生疲惫的。也是防守最为懈怠的,对这个我也深有体会。”
听到草虫这话,旁边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似乎也明白了过来。
夜深人静,因为今天才是初期,天上只有一轮眉月。虽然也算是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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