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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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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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护着帆帆不要摔着,一边悄然看向首长。

因路道下雪有点打滑,他一直都专注地看着前方,她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首长,你会把不同的女人拿来比较吗?”

“成功比较擅长这件事。”他和成功出去,成功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评价视线范围内这样那样的女人。他看成功说得津津乐道,有时也会瞟过去一眼,他没发觉有什么不同。

“我问的是你!”把爬到车窗边的坏家伙捞回怀里,拽着小胳膊,不让他乱动。

“这车里不就你一个女人?”他还拧了拧眉头。

她翻了个白眼,沟通真是费力,放弃了。

第二天要去凤凰,吕姨吧行李查点了又查点,睡前还跑去向小喻重复了下航班的时间。

诸航倒是早早和帆帆睡了。帆帆开心呢,又睡大床。小胳膊小腿大敞着,占据着床的中间,诸航蜷在床边上。

卓绍华在书房看书,半夜上的床。坏家伙呼呼睡着了,他小心地把帆帆抱进里面的被窝,然后掀开诸航的被子钻了进去。

诸航只是浅眠,睁了下眼,咕哝道:“睡啦!”

他不说话,唇和手一起出动。诸航倏地睁开眼,卓绍华的胸脯像一堵墙,胸部以下在柔弱的光线内,脸在阴影中,这使他的瞳孔格外闪亮。

“疯啦,帆帆在的!”诸航轻声道,抓住他已经探到小腹的手。

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拂开了她的手,又在半秒钟内吻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他像饥饿过度,急促地吞咽着眼前的美味。

迫不及待,却又像带着惩罚的意味?

“首长。。。。。。”吻了很久,当卓绍华松开嘴,诸航连忙道歉,“我错了。”

卓绍华微微喘着气,:“错在哪里?”

“我不该乱吃飞醋,也。。。。。。不该和你赌气。”惭愧呀,明明是她要去看佳汐的,看了之后,自己还闹起别扭来。

这孩子还算聪明,“这个问题,我们似乎讨论过。我说不管在什么阶段,不管是为了爱还是出于责任、道德,我的眼中只会放一个女子。”

佳汐就是佳汐,诸航就是诸航,他不会混淆,也不会有所纠结。站在佳汐墓前,他坦坦荡荡。

“那你和我在一起,是爱我还是出于责任?”她不耻下问。

“当然是责任。”甜蜜的责任。

诸航鼓起了嘴巴,小受伤,“我。。。。。。我不值得你爱吗?”

“那你爱不爱我呢?”

在他灼热的眸光下,诸航脸红了,这样的话,她说的时候,似乎很自然的就出了口,但像这样刻意地问,刻意地答,好像很难为情。

“首长,你今天也有错。”她忙转移话题,“你故意在帆帆面前做儿童不宜的事,哼?”

“那是谁故意把他带上这张床的?”他好不容易才逼着坏家伙安分地睡外面的床。

呜呜,她理亏了。“绍华。。。。。。”这一声喊的是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他叹息,慢慢滑下来,把她拥在怀里,耳语道:“下次别再说傻话了,我爱你,这不是个问题,而是个事实。”

哦哦,满足了,满足了,身心都升华了。

虽然没有那个直上云端,但此时此情脉脉远胜激情如火呀!

静谧的冬夜,可以让人热情如火,也可以温柔如诗,轻轻吟唱,在耳边,在心底。。。。。。

到达铜仁机场是下午,一出港,便看到骆家良朝他们直挥手,诸盈也来了。

“要不是座位有限,爸妈和梓然也都来了”诸盈抱过帆帆,罗家良忙着把行李装箱。

帆帆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看到群山连绵,眼睛来不及看,诸航喊他,他都不应。

卓绍华这趟出门非常低调,他没有惊动这边的驻军,他就是一个来凤凰提亲的新女婿,虽然早结了婚,生了孩子。

“这车是哪的?”诸航问道。

从铜仁到凤凰,三十多公里,都是山路,不太好开。

“向邻居借的。家里现在堵了一屋子的人,等着看绍华和帆帆。”罗家良说道

诸盈回过头看了看卓绍华,“镇上的人都是看着航航长大的,她结婚生了孩子,大家都替她高兴呢!”

卓绍华微笑,“我知道,大姐。”

凤凰也下雪了,皑皑白雪把整个古城都覆盖了,把古城装饰得像一个秀美圣洁的女子。一路经过,可以看到摄影爱好者背着相机跑来跑去。

“凤凰冬季游人也多,每天都有游客硬挤进来,让爸妈给他们做点吃的。”

诸航接过诸盈的话,炫耀道:“那当然了,爸妈做的菜最好吃了。首长,你有口福喽。”

卓绍华只笑不答。不需要多说的,那种浓浓的乡情、年味已经铺天盖地地向他扑来。

小饭店里真的挤满了一屋子的人,毫不夸张,街对面的廊檐下也站着不少。

诸爸爸领着绍华,向他介绍邻居、远房的亲戚们。每一个,卓绍华都恭敬地称呼。男人,他敬上一支烟,女人,他捧上一把糖果。

诸盈笑着说新女婿表现很不错,不过,他的风头还是比不过小帆帆。

小帆帆是永远的男主角,他一点也不怯生,也不羞涩,见人就笑,哪个想抱他,他就给谁抱。诸妈妈要他张个大嘴巴、要他挤挤眼睛、要他学猫猫叫,要他亲亲,他都非常配合,把屋子里的人笑得都快把屋顶掀翻了。

他的魅力连游客也抵挡不住,进了屋,不是先说要吃什么,而是问:小帅哥呢?

诸妈妈每天都抱着帆帆在店铺中玩,事实是帆帆也爱呆在这边,来凤凰的几个晚上,他可以和诸盈睡,也可以和诸妈妈睡,甚至梓然也可以,而诸航则被他冷落了。

“航航,你看帆帆多乖,知道绍华没来过凤凰,不打扰你们,让你们玩得尽兴。”诸盈笑道。

她现在比以前开朗许多,很少听见她叹气。

诸航说帆帆是个骗吃骗喝的人来疯。

卓绍华说,他们都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难道你身上就尽是优点?”诸航大叫。

卓绍华笑,“小心走路。”

两个人正走在沱江边上。有条小船从眼前划过,船前面搁着两个竹楼,里面的鱼蹦来蹦去。看着小船,看着清澈的江水,看着倒映在水中的古城,看着远处被雪罩着的秀山,卓绍华不禁叹了声,“真美!”

“要是春天来,这里更美,百花齐放,凤凰城里到处都是花的香气。”

“夏天呢?”

“夏天,凤凰最舒适了,这里有凉风,可以去山里漂流,听暮鼓晨钟,傍晚可以坐在沱江边的酒吧,听乐队演奏,看江中的河灯,还会有烟火。夏天是凤凰最浪漫而又激情的季节。”

“首长,你想来个艳遇吗?”诸航揶揄道。

卓绍华没有笑,神情很认真:“我不认为是艳遇,我觉得还是单纯的爱情。也许不会想到以后长长岁月里的责任和义务,也不会去考虑现实中要面对的琐碎问题,纯粹是因为心动就喜欢上了,不含任何杂质。你说呢?”

“但这是个物质社会呀,这样的爱情只怕经不住什么风雨。”

“不只是风雨,也经不住距离和误会,可是你能怀疑在那个时间,爱不是真的吗?”

诸航眨巴眨巴眼,首长今天有点像个情感专家,不太对哦!

“诸航?”

“啊,当然!”她忙点头。

卓绍华执起她的双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诸航,他是真的真的爱过大姐。就在大姐与他失去联系的那两个月,他家人给他办了留学手续。他们的爱情没来得及接受考验来让其坚韧,便这么断开了。该指责他少担当,还是该指责他自私、薄情,这些,只是大姐的权利。但是他如果知道有你,他绝对绝对会是个好父亲。原谅他好吗?”

番外 魔咒(四)

“你怎么笃定他会喜欢我?”诸航下巴翘得很高。她不喜欢这个话题,虽然她知道迟早要去面对、要去考虑。因为不管你再怎么否定,她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每每想起这些,都让她抓狂。

卓绍华笑了,“我和他都是男人。”

“那又怎样?”

“有这么一个俏皮而又聪慧、出色的闺女,做父亲的不知有多骄傲呢!怕是要上天摘星,都会眼不眨的应下来。”

哎哟,这是夸她么?谁人不爱听好话,诸航脸红了。“首长,你。。。。。。难道想要个女孩?”

卓绍华定定地看着她,神情莫测高深。

“你真的想要?”小帆帆要受伤喽!

“小帆帆是遗传了我俩的许多方面,面容上也极像我,但有时。。。。。。突然的就会去想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我是不是更有成就感?帆帆可是和你特别亲,而女儿听说和爸爸亲。所以,有点贪心了。”

“我爸爸原先是厂里面的技术员、妈妈是镇上文办的会计,为了我,他俩都被开除了。生小二子,可是很冒险的哦!”她挑衅地歪歪嘴,你敢么?

卓绍华认认真真地回道:“改天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下《计划生育法》,看能不能钻个空子。”

“首长,你这话真是有**份,幸好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她挽起他的胳膊,往坡上走去。江边风大,她有点冷。

“你不会出卖我吧?”他替她重新裹了下围巾。

“看情况。”

来了几日,镇子上的人都认得卓绍华了,一路经过,都有人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屋坐坐,诸航含笑摆手。

“诸航,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这孩子鬼精灵,一下把话题挪得山外去了。

诸航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路面,叹了口气,“我和你说实话,在我没有知道他和我有血缘关系时,我觉得他是一个让我敬重的长辈,虽然年到中年,但风趣、宽容、体贴,亦师亦友。可是。。。。。。。真相出现后,我对他所有的好感都荡然无存了。要说我有多恨他,也没有。我的童年并不凄惨,我的生长历程也不辛酸。我。。。。。。只是无法接受他,他就像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陌生人。”

“你对陌生人不会这样严苛的。”

诸航停下脚,深呼吸,“是呀,也许还是恨的。不是恨他不要我,而是恨他丢弃了姐姐。”

“你担心原谅他,大姐那边会不开心?”他似乎摸到了她的症结。

她不吱声。

卓绍华揽着她继续往前,“那和大姐聊聊吧,征求大姐的意见。”

“他。。。。。。现在和你小姑有联系吗?”这个年,卓阳和一帮俗家弟子在九华山上的寺庙上过,半个月前就走了。卓阳是做了俗家弟子,但修行不太够。她只是坚持吃素,其他方面,她则比从前还要甚。在卓明那儿碰到过几次,她仍然视诸航为空气。顶着个光头,衣着夸张而又另类,越来越有艺术范。欧灿劝她好好过日子,她说我现在的日子过得非常好,简单而又快乐。有一次,她到是对着诸航冒了一句,他该有新女友了吧?诸航当时并不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等回过神来,卓阳早走了。

“长辈们的事,我们只需要尊重就好。”言简意赅,一句到位。

诸航耸耸肩,首长是帮理不帮亲,可真公正,但她做不到。

吃完晚饭,帆帆被诸妈妈抱出去窜门,卓绍华和梓然下围棋,骆佳良和诸爸爸在一边观战。梓然现在可崇拜卓绍华了,“小姨夫、小姨父”的叫得特别响。他特别喜欢下围棋,还特地上了兴趣班。班上的同学和骆佳良早已不是他的对手,而卓绍华每次让他六个子,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骆佳良看儿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安慰他说:你姐夫是少将,输给他不丑。

汗,瞧这家的辈份乱成什么样。

诸盈在厨房里洗碗,然后准备下明天的早饭。家里现在人多,小帆帆的营养又要另外顾到,她不能随意。

厨房门吱地一声开了,她回过头,诸航进来了。“姐,我帮你收拾。”

“好,把碗擦干了放进柜中,要按门别类,别乱放。”

“知道啦,又不是没做过。”

“是做过,不知打碎过多少碗,还好你家请了阿姨。”诸盈宠溺地斜了诸航一眼。

诸航吐吐舌,“姐只记得我的糗事,我也有表现好的时候。”



“就读书还省心,但考试还得看你心情。上四年级时,你不喜欢数学老师,期末考试直接交了张白卷上去,把全班的平均分都拉下来了,数学老师一直跑到我家来告状,记得吧?”

“姐,你小点声,当心首长和帆帆听到。”她日后还要维持形像的。

诸盈轻笑摇头,当年毛毛燥燥的小丫头也做妈妈啦!

诸航把碗收进柜中,锅一只只挂起来,灶台也抹得干干净净,安静地站在一边看诸盈泡黑豆和杏仁、核桃,这个是明早用来磨豆浆喝的。

“去外面玩吧,我一会也过去。”诸盈甩甩手。

“姐。。。。。。”诸航咽了咽口水,话到嘴边,又没出息地吞了回去。

“嗯?”

“那个。。。。。。不是春节后要补个婚礼吗,看电视里好象新娘进场都得是有人挽着。”

“是的,我已经给爸爸定做了件西服,就为那天送你进场时穿的。”

“呵,姐想的真周到。那个人不知听谁说了这事,他。。。。。。也想参加。。。。。。”诸航从眼帘下方悄然打量着诸盈。

诸盈先是一怔,接着开了窗,从外面取了块腊鱼,拧开热水,细心地洗着,她想待会放在笼屉里蒸。

“姐,我很讨厌他的,我才不要看到他。”诸航飞快地说道。

“航航,”诸盈回过头,“别孩子气,他。。。。。。想看到你幸福,就让他看吧!”

“可是。。。。。。”

“他已经为了当年的错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说是他失职二十三年,他何尝不也二十三年没享过天伦之乐!他为了航航,坚持和卓阳离婚,孤身在国外飘零,他是爱航航的。而她和他之间,还计较什么呢?

“贝多芬说我们要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不让人生被命运*控,这句话其实是无奈之语。如果真能这样,他肯定不愿意失去听力。我们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命运的安排。我和他认识到生下你,这就是我和他全部的缘份。假如上天让我和他在一起,我们会幸福吗?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我知道的是现在的我非常安宁而又快乐,所以没有什么遗憾了。和我比较,他现在却非常可怜,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家。爱过他是真的,恨过他也是真的,经历过许多许多之后,爱和恨都远去了,就当他是个老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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