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航得意地皱皱鼻子,“我姐姐是美女吧!”
他笑,诸航和姐姐有几份想像,他偏心,觉得诸航更漂亮。
普通的标准间,两张床中间放了张茶几,设施很简单,到是洁净得很。
卓绍华把帆帆放在床上,诸航脱了鞋挤了过去,“我爸妈来京,是不是你托人帮忙的?”
“只是顺便。”卓绍华轻描淡写地回答。找出电水壶,煮了一壶水。
“你以权谋私。”诸航解开小帆帆的斗蓬,坏家伙去了束缚,手脚动个不停。
“你担心吗?”他给她倒了杯水。
她小心地把杯子挪远,不让小帆帆碰着。
“我的力量太单薄,只能口头担心。”她拉着两只小手做起体*来。
他也坐了下来,两人中间夹着小帆帆。“考试的文具准备好了没?身份证、准考证、手表都要记得带上。手机要调到静音,免得有电话来接不到。考场,早晨路面结冰,车不好开,要提前出门。”
她默默打量他。
“想说什么,说吧!”他看她一眼,嘴角噙着安宁的微笑。
“党啊,亲爱的妈妈!”你简直对我太体贴入微、面面俱到,不是亲娘,胜似亲娘。
他探身敲了她一下,“调皮!”
她嘿嘿笑,一低头,发觉小帆帆很凶悍地把脚上的一只鞋给踹掉了。她抓起他的小脚,挠了下脚心。小帆帆哗地笑翻了,脚一抬,踢到了她的嘴边。
“干吗,你的脚很香吗?”她哇地一口,佯装要咬小帆帆的脚。
小帆帆一缩,然后又踢去。
“臭啊,臭啊!”她捂着鼻子。
小帆帆踢得更凶了。
卓绍华看着两人,轻笑出声,“出来有一会了,看看帆帆有没尿尿。”
诸航笨拙地解开尿片,摸摸还有点干,“没有呢!”她对着小帆帆吹了声口哨。
卓绍华制止已来不及了。
小帆帆鼓起劲,一管水枪笔直地朝诸航的胸口射来,来势很猛,方向很准。
不是吧,诸航目瞪口呆,连闪躲都没有,一滴不拉全淋在她那件可怜的外套上。坏家伙自己身上和尿片一点也没沾到。
方便完的小帆帆更加灵活了,又把脚踢了过来。
“卓绍华少将,你到底管不管你儿子?”诸航哭笑不得揪着湿漉漉的前襟,咆哮如雷。
卓绍华很优雅地叹了口气,以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凭什么要我管,他不也是你生的吗?”
诸航一愣,对哦,她也有教训这坏家伙的权利。袖子挽挽,指着那笑得人来疯似的某人。
“卓逸帆,你听好,作为一个未来的帅哥,要谨记:第一,不要随便把臭袜子给淑女闻;第二,在淑女面前,不可以光着白花花的小屁屁;第三,看见淑女,要管好自己的口水。嗯?不听老人言,吃苦在后面,你若再这样肆无忌惮,日后就成一猥琐男。”
卓绍华嘴角直抽。
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能久留,那么他应该会经常面对这样的情形吧!
虽然令他啼笑皆非,但每一天都会因为他们而不同。在老得不能动弹的时候,可以慢慢品味这些回忆。他想,他坐在摇椅上,沐浴着夕阳,应该面带微笑。她在哪里?
怀里?掌心?
他不能老得太快,不能太古板,不然就要被他们排斥在外,那如何是好?不行,他要融入他们,成为一体。
帆帆何其幸运,猪猪亦母亦姐亦友,在一起时,都是笑声相伴,这样的时光才叫童年。他的童年除了纪律就是目标,不知道游戏是什么滋味。欧灿常挂在嘴边的话是:绍华,作为将门之子,你不能让你父亲和我失望。
可惜,他还是让他们失望了,但他没有愧疚感。
他相信,他的帆帆绝不会让他失望的。
“还说来给我加油,哼,原来是来给我浇水。”诸航凶巴巴地朝坏家伙挥挥拳。
小帆帆一点都不羞愧,依然晃着小屁屁、踢着小胖腿。
“诸航,是的,我和帆帆就是浇水来的。”他的神情突然很严肃。
“为。。。。。。什么?”诸航思维跟不上首长的转变。
“哈佛太远了,我和帆帆都自私地不想你走。最短是二年,长的话就不知了。再见面,帆帆不会还是这么大,你一逗,不会对着你还这么笑。说不定,他就不认识你了。这是你要的吗?”
她没说话,解开外衣去洗手间用热水刷了刷,出来时,小脸绷得紧紧的。
欢笑的小帆帆识趣地停止了嬉闹,吮着指头,看看她,又看看他。
诸航把湿衣对着暖气口,回过头弯弯嘴角,又坐了下来。
“有时,我也会问自己,出国留学对我的意义到底有多重?我自己也没答案。这几年,我有坚持自学,在国外可能学得更系统些,但帮助不会有多少。如果是为一份薪水优厚的工作,驰骋不会屈就我。像比尔盖茨,人家还中途退学创业微软,博士生只能给他打工,学历并不说明什么。以前,出国是一个目标,我努力想达到,其他不多想。现在目标接近了,我却感到茫然。但不管怎样,试还是要好好考,诸航可是输不起的。我宁可拒绝哈佛的托福,也不愿意是因为考试不合格被哈佛拒之门外。其他的,我需要时间认真想,也许有什么特别的事让我就放弃了。”
这才是真正的诸航吗?自信、勇敢、要强,眼中的亮光璀璨夺目,赛过寒夜的星辰,叫他如何视而不见?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
真的是没有任何杂念,就那么自然地探过身,托起她的下巴,在泛着粉红光泽的唇瓣上轻轻一啄。
因为很想,所以去想。
“好,什么都不想,专注考试,考完陪爸妈好好过春节。”帆帆也该给大姨、外公外婆见见了。
很留恋唇齿间清新的气息,但还是果断地松开,来日方长!
她摸着唇,呆呆的发愣。
刚才那不是吻,是咬?
“这次是真正的加油。”他一本正经地抱起小帆帆,“帆帆,你说是不是?”
小帆帆嘟起小嘴,也凑了过去。
正文 52,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四)
从机房出来,周文瑾看了下表,刚好十点。
姚远在后面喊他,发射中心在餐厅准备了夜宵,让他不要急着回宾馆。
他摆摆手,“我不饿。”
其实发射中心的天气比北京好多了,这儿位于一处峡谷之中,空气清新,温度舒适。西昌今日晴好,一轮皓月悬挂在空中,寒星点点。微微一抬头,就看见七十六米高的发射塔架和三百多米高的避雷塔。
此刻,人在外面走着,并不觉得特别寒冷。
下午,俄罗斯委托发射中心发射的卫星运达指定地点,他恰好看到,场面非常壮观,但是他没有办法目睹卫星一个月后发射的过程。部里来了命令,让他们后天回京。
姚远笑他,这次大大的露了把脸,算是崭露头角。
在这个行业里,他本身就擅长于防守。在哈佛,又主攻的是安全防护。专家们负责检测信息泄漏的情况,防护升级,他独挡一面,任务完成得堪称完美,现在系统已恢复正常,只是其他人仍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安全专家们分析,有可能是黑客的自我挑战,带有恶作剧性质,也有可能是真正的高手在热身。2008年,一个全球性的黑客组织,利用ATM欺诈程序在一夜之间从世界四十九家银行中盗走了九百万美元,至今都没破案,据说连一个嫌疑人还没找到。
大家的心情有点沉重,领队的专家向卓绍华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卓绍华听完,就下达了回京的命令。
周文瑾算是这一行中心情最轻快的,唯一不足的是西昌离北京有点远,他想猪了。真不知在哈佛的那一千多个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这才离了几天就觉得很久很久没见了。
手机在掌心握出了汗,心竟然因为一个号码怦然加速。
不曾说话,已是面容微红。有一点不太自然,他习惯和猪唇枪舌剑,这样的温情脉脉,感觉羞赧。
“在干吗?”
“和宁檬在网上斗地主。活干完了?”诸航到是自如得很。
“试考得怎样?”
“还成,反正会的就做出来了,不会的就扔着。”
她若说还成,必然有九份把握。猪总是让他不敢松懈,说愿意输给她,他只想输感情,其他方面,他得努力。
“怎么没出去和小艾她们放松下?”
“小艾在公司加班,宁檬怕冷。”语气有些抱怨。
“感冒痊愈了!”
“嗯!”吸了吸鼻子,证明这是真的。
“明天想干吗?”
“睡觉,然后啥也不干。”她笑了。
“我。。。。。。这边月亮特别的大,月光很美。”
“西昌也叫月城,月色漂亮是应该的。周师兄,你比以前诗情画意了哦!”
“猪,回京之后,不要叫我周师兄了。”
“为什么?”
“我们正式交往吧!”终于流畅地说出来了,幸好是用这样的方式,不然在她面前,真开不了口。
那边突然安静了,连呼吸都察觉不到,但他就是知道她在听。
“这句话迟了三年,窃喜,我还有机会说。如果你。。。。。。很想出国读书,也行,这次换我等你。如果你放弃,我想我会。。。。。。欣喜若狂。”
“我。。。。。。”
“嘘!别说,等我回去再告诉我。哪天我们回北航打球吧,挺想念那儿的球场,再找导师一块吃饭。猪,我同事过来了,挂电话啦!”
自嘲地笑,很想借电波送一个吻贴*的脸腮,还是差点胆量。
“再见!”
“和谁通电话呢,笑得这么温柔?”姚远小跑着过来,扔给他一个纸袋,“给你拿了两只包子。”
“谢啦!”包子还暖暖的,他拿出一只咬着。
“那个。。。。。。师妹?”姚远端详着他。
他只笑不答。
“不会给我猜中了吧?”姚远皱起了眉头,“文瑾,你想另谋高就么?”
他询问地扭过头。
姚远停下脚步,表情很认真,“你知道你那师妹是首长的谁?”
“哦,这个呀,能是谁?”他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把手中的包子吞咽下去。
姚远神色一黯,“有天在射击场,我听到大块头教官和别人闲聊,说首长疼爱新夫人呢,晚上特地陪她过来射击。别人问什么时候的事,他说就四号晚上。那个晚上,我们。。。。。。是不是搭首长的车进市区的?”
周文瑾不置可否,但心情似乎没受影响,“是呀!”
“难道我们现在讲的不是你同一个师妹?”姚远眉心打了几个结。
周文瑾麻利地解决掉第二个包子,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是同一个,不过这不是个事。”
姚远不明白了。
周文瑾脸上荡开一抹温柔,“就是讲她有孩子,我也不奇怪。她呀”轻笑摇头,“只要为了激怒我,是什么狠话都敢讲、什么错事都会做,哪怕事后再后悔。她就是这性格,吃软不吃硬。我那天气昏了头,失去理智,错怪了她,还羞辱了她。你说她能放过我吗?必然是变本加厉地刺痛我。呵呵,我俩是怨家啦!现在,我们都说清了,她和首长仅仅是认识,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姚远,你乍也这么八卦?”
“我。。。。。。我。。。。。。”姚远直眨眼,可是这些话是首长自己对别人讲的,首长是会随便拿婚姻开玩笑的人吗?
“别我呀你的,改天正式介绍你们认识。她也只对我凶,和其他人都很好相处的。”
姚远看着他动情的微笑、骄傲的口吻,不知为什么,她一点也乐观不起来。
“呵,好呀,我期待呢!”她勉强扯了扯面皮。
宾馆前方有排松柏,是中心刚建的时候,首长和士兵们一起栽种的,现在都已高大挺拨,在寒冬中,还树树葱绿。
“姚远,你带相机过来了吗?”周文瑾在树下站住。
“干吗?”
“明天借我用用,手机的像素不高,还是相机好。我要拍点西昌的风景给她看看,这里,她应该没机会过来的。”
姚远撇嘴,心想,人家不想来呗,想来怕是比你机会多,说不定能进中心地带呢!
“借不借?”
“文瑾,”她在月光下微微扬起头,目光里有着担忧,“如果。。。。。。你师妹喜欢上别人,你会怎样?”
“这三年,你看见我喜欢谁了?”他还在笑。
他是英俊优秀的男生,国外的女子作风前卫,主动示爱的不在少数,她真没看过他和谁走得近,除了她。她不过是沾了同胞、同学、同事的份,不然,也不会这么熟稔。
“我不会喜欢上别人,她当然也不会,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瞧不上其他种类。”他说得非常笃定。
不知是月光太好还是路灯太亮,她只觉着眼睛酸痛,忙转过身闭上眼睛,嘴角沉了沉。
正文 53,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五)
那天晚上,和诸航斗地主时,宁檬说咱们三宝N久没凑齐了。两人合计了下,决定敲诈莫小艾。
莫小艾爱财如命,这次却非常大方,一口应承,条件是诸航得帮忙让她进驰骋。
三人去北航附近的火锅店吃火锅,要了一扎啤酒。
“我是越来越喜欢美工组的气氛,而且那是我喜欢做的事,最重要的是驰骋的福利特好。”莫小艾吃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
宁檬鄙视地瞪她,“瞧你那出息,还读研呢,居然指望猪这无业游民。”
“没办法,驰骋的马总瞧上猪了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宁檬对着诸航笑得色迷迷的,“最近男人缘不错啊!”
诸航面不改色,筷子在火锅中奋斗不息,“我啥时男人缘差了?”
宁檬一敲她的头,“美的你了,猪,说吧,你要怎么谢我?”
“得了吧你,你为我做啥了?”
“哈,你和周师兄破镜重圆是谁帮的忙?”
一边的莫小艾还不知道具体情形,急得直跳,“快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宁檬指着诸航,“这只单身了二十多年的猪,终于卖了。”
“周师兄!”莫小艾激动地双手紧握,像祈祷的修女,虔诚地看着火锅店被烟熏得黑黑的天花板,“猪,你可熬过来了。”
诸航斜斜地挑起眼角,笑眯眯地对宁檬说:“三个女人在这叽叽喳喳有啥意思,咱们把成医生叫过来吧,他可是一热闹人。”
宁檬立马噤声,化愤懑为食欲。新年小长假里,自己特地妆扮了去和成流氓见面,想想都要抽自己几个耳光。那一刻,她脑子进水了么,难道以为他会对她有好感?简直是自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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