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输血,你恰好是合适的血型,你会视而不见?”
“这两件事能相提并论吗?”
“我认为可以。”
成功心堵得窒息,他闭上眼,拳紧握着,抑制自己要掐死猪的*。
“猪,既然只是帮一下忙,为什么要和绍华结婚?”成功睁开眼,阴冷地瞪着她。
“哦,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诸航毫不示弱地迎视着他。
“说!”
“马上要结束的故事有什么好讲的。”诸航看了下手机,十一点多了,还有几十分钟,就是新的一年,她可不想把烦躁的心情带过去。
“什么意思?”
“和你没有关系。”
四目相瞪,谁也不肯让步。
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僵硬。卓绍华从军区大院出来了,问他们在哪,他过来接诸航,今晚谢谢成功了。
成功铁青着脸说了个地址,然后相臂交插,紧抿着唇,不肯说话。
诸航无聊地玩着自己的十指。
代孕的念头冒出来时,没有经过痛苦地纠结,也没有苦思熟想。
四十五万,对于一个二十岁在凤凰山城长大的女生来讲,是个巨大的数字。
小的时候,她是家中小掌柜。客人来小饭馆吃饭,她收钱,按照票面分门别类地放进抽屉。到了晚上,用橡皮筋一叠叠地扎起。一天下来,最多也就百来块。那时物价低。
一年能赚个几千,爸妈就会笑不拢嘴。
四十五万是四百五十个千。
诸盈在银行上班,每月的底薪是四千元,然后做得多拿得多。她听姐姐和姐夫聊过家里的开支,如果没有突发事件,一个月顺顺利利下来,两人能省个一两千就非常好了。
人生很危险的,时不时就跑出个意外。一年能省下多少呢?
不赤字就好了。
沐佳汐四十五万怎么来的,她没有问过。如果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用沐佳汐的话讲,天价都值得。
可惜孩子没了,钱也没了。
双重打击,沐佳汐倒下了。本来就是个柔弱的人,如霜打的玫瑰,枝叶蒌曲,花瓣凋零。一个感冒,就病了半个月。睡在病床上的她,雪白的小脸埋在雪白的枕头上,见者无不动容。
她坐在病床边,无言地自责。
如果当初不是她找到这个网站,如果她签合同时能谨慎一点,如果她提醒佳汐一同陪孕母去体检,这些都可以避免的。
佳汐被喜悦冲晕了头,她应该保持清醒。
佳汐挤出笑容与她说话,说没关系,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咱们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她在洗手间,听见佳汐在外面给朋友打电话,问能不能借点钱。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不驯服地一根根竖起,唇角紧抿,眉眼犟强地蹙着,仿佛在下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
她若做出什么决定,计划会非常周祥,无瑕可击。
论文答辩结束,她的大学生涯完美画上了句号。
她找到导师,说用一年的时间工作,赚点钱做留学费用,同时把雅思考试通过。导师说这样安排非常好。
这些话,她同样和诸盈说了一遍。还说工作也已找好,在南京,薪水不错。
诸盈说有点实践也好,但不要把钱放在心上,她和姐夫会筹出留学的钱。但她一时拿不出来,也需要一年的时间准备。
诸航约佳汐出来喝茶。
佳汐挑的地点,是个四合院改的茶室。院中,假山池水,花木扶苏,十分清静。外面烈日炎炎,室内却清凉如水。临窗可见绿蕉红花,池水游鱼。室内摆设几桌藤椅,花架上兰草吐着幽香。
两人喝薄荷蜂蜜茶,更是通体沁凉。
佳汐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家公司的名称、地址,联系人的名字和手机号,“这几家在IT行业的业绩是最好的,我向他们介绍了你的情况,他们都想要你,就看你想进哪家了。”
诸航把纸折叠起来,摇了摇头,“谢谢佳汐,工作的事有着落了。”她已开始俪人行的编程,相信会有很好的市场,也会有非常优厚的回报,给她留学应非常充足。
佳汐美丽的长睫一颤,体贴地点点头,“那就好,但不可以委屈自己。”
诸航笑,“当然。”
佳汐给她夹了块绿豆糕,“你工作后,我们可能就不能这样经常见面了,但要保持电话联系。”
她含笑不语,把嘴中的绿豆糕慢慢地咽下去。
“佳汐,”佳汐拿起账单,准备按铃叫服务生时,她抓住佳汐的手,青涩的面容一片肃穆。“不要再找别人了,我。。。。。。帮你代孕。”
以为只是力所能及的一件小事,说起的时候,字字重如千斤。
佳汐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这样子至少不会再发生欺骗的事。”她故作调侃,“但我有三个条件,第一这只是纯粹帮忙,不要提钱的事;第二,我不和你老公碰面;第三,孩子生好后,我就出国,我们。。。。。。不再联系,如果有一天我回国,在路上碰到,也不打招呼。”
佳汐眼中热雾瞬地泛滥成灾,她摇头,“不可以,航航,我不能这样自私,这对你不公平。”
“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才愿意。你不相信我子 宫的质量么?”她促狭地吐了吐舌,脸烫烫的,手却凉凉的。
“航航。。。。。。”佳汐抱着她泣不成声,“那你让我也为你尽点力,好不好?”
“你已经做了。”不是佳汐,她现在还在迷路中。
“你留学的费用,在国外住的地方,哪所学校,都让我来。”
“不好。”诸航摇头。
“那我拒绝你的帮助。你根本不当我是朋友,为什么只能你帮助我,我不能帮助你?”
诸航苦恼地托着下巴。
“你喜欢哈佛对不对?哈佛附近房子的租金可不低,我当你在国外三年,三年的生活一切开支都是我来,学费你自己出,怎样?”佳汐摇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哀求。
她无奈地笑了笑。
“航航,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佳汐紧紧地抱着她。
毕业那天,她在*场上和学弟们打了半天的球,累到虚脱。晚上和同学聚会,是宁檬架着她去的。
她喝醉了,回到宿舍,吐了三趟。
第三趟从洗手间出来,神智清醒了些,宁檬和莫小艾鼾声正香。她轻轻拉开窗帘,对面的水房还亮着灯。
她想起宁檬拿着望远镜站在这儿偷窥的情景,哑声笑了。
宁檬说周师兄走后,水房再没出现那么养眼的帅哥了。
色女啊,色女啊!
她转身上床,倚着床背,悄悄拿下笔记本,开机,然后上QQ。哈佛与北京差不多是十二小时的时差,那边现在刚好是下午时光。
周文瑾的QQ亮着,个人签名是:到今天,我才知得与失如影随形。
她切了声,对准他的头像,右击鼠标,将他删除。
窗外,暮色渐稀,东方泛出鱼肚白,淡淡的曙光唤醒了帝都的浅眠,新的一天开始了。
“诸航!”肩被轻轻拍了下,诸航倏地睁开眼,发觉自己居然睡着了。
卓绍华手扶着车窗,脸背着灯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到是成流氓咬牙切齿的样,看得非常清楚。
“回家吧!”卓绍华手臂抬高,挡着车窗,防止她的头撞上。
“哦!成。。。。。成医生,再见,谢谢你的晚餐。”诸航寓意深刻地看了看成功,提示他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滚!”成功“咚”地一声甩上车门,决心不再看那只猪。她怎么可以笑得那样无所谓?在说了那一席话之后,在他身边优哉游哉睡着香?他坐在一边,反到心潮起伏,气息不宁。
卓绍华打开车门,欠身替诸航扣好安全带,才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车。
成功撇嘴,吃不消了。这对半路硬凑上来的人,挺有那么点恩爱的意思。猪蠢是没办法的,绍华怎么也跟着起哄?
他砰砰用头撞着车窗,疯了,真的要疯了。
正文 36,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六)
一上车,诸航就迫不及待地问结果。
卓绍华却答非所问,“你饿不饿?”不住地看着两面的街道,有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馆。
他一说,诸航真有点饿。那袋来伊份不知扔哪了,和成流氓出来,没吃几口,他情绪突变,上什么他折腾什么,那些食物都惨不忍睹,还有什么胃口吃。
卓绍华把车停在肯德基门口,看来只有这还能买到点吃的。
“欢迎光临!”正在抹桌子的店员抬起头,看见两人,怔了下。
店堂里只有几对谈恋爱的情侣,暖气却开得非常足,一进来,就觉着和外面像两个季节般。
“我要一个汉堡、一个老北京,一杯可乐。你呢?”诸航是常客,熟溜地说了一串。
“不准喝可乐,来两份果汁,再来盒蛋挞。”卓绍华如同带孩子来店中的家长,并不给孩子太多的选择权。
“我有优惠券。”诸航递过去几张打印的电子券,对着卓绍华微讶的深咖啡色眼眸咧了咧嘴,“节约是美德。”
两人在角落里坐下,上面有盏喇叭花样的筒灯,灯光柔和,厅堂里的音乐似有若无,这端非常安宁。
等着诸航吃下一个汉堡,卓绍华神情平淡地说了句:“东西他们都拿走了。”
诸航眼倏地瞪得溜圆,“不会吧,你干吗要妥协?那些应该属于小帆帆。”
“他们是佳汐的父母,我尊重他们。他们有些话也说得不错,东西放在他们那里,可能更妥善。回忆是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我尊重回忆,而我不可能活在回忆中。那些不会出现在垃圾回收站,但肯定也不能一直象现在这样保存,迟早要束之高阁。这不是薄情,我该珍视的是现在。”
他拿起盘中的纸巾,替她擦去嘴角的奶酪。
“但是。。。。。。”诸航讷讷地替下他的工作,眉和眼因郁闷挤到了一块,“有点遗憾是不是?他们是佳汐的爸妈,你可以和他们讲实话,他们对你的看法会改观的。”
他笑笑,指指老北京,“快吃吧,要凉了。”这个丫头是真傻呀!
他做负心汉都做到现在了,还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吗?佳汐的东西给了她爸妈,可以弥补下他们的伤心。他紧咬秘密的另外一个方面,他不愿别人知道诸航是一个代孕妈妈。不愿她被别人误会,不愿她被别人指责。为了她和帆帆,他能承受所有。
老北京只咬了一口,诸航就吃不下。她难受。
今晚的代价太大了,她为了想留下佳汐的东西,向成流氓出卖了秘密,结果什么也没改变。
心虚地看看首长,要不要老实坦白呢?算了,*成流氓应该会守信的。
“新年快乐!”厅堂内突然响起一声欢呼,情侣们都跳了起来,店员调大了音量,欢跃的音符流淌出来。
原来十二点到了,新的一年哦!
“新年快乐,首长!”诸航俏皮地敬了个礼。
卓绍华将她的微笑攥住,牢牢锁着眼底,“新年快乐,诸航!”但愿明年今日,也可以看到这张笑脸。
婴儿室还亮着灯,窗户上映着唐嫂走来走去的身影。
“哇,他不会也在等着跨年吧!”诸航对卓绍华小小声地说。
“他应该是在等你。”小帆帆刚看见诸航进了院,笑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唐嫂抱回婴儿室,然后他就嘤嘤地哭。没有眼泪的,是假哭,等着诸航听到哭声跑进去抱他、哄他。
诸航嘿嘿笑,新的一年,她的人气见涨呀!
小帆帆已经困到不行了,眼皮耷着,唐嫂想悄悄把他放上床。一沾床边,他就腾地睁开眼,小嘴扁着、哭着。
“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唐嫂急坏了,只得把他抱在手中睡,还得晃悠个不停。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唐嫂回了下头,熟睡的小帆帆同时也睁开了眼,黑葡萄般的眼珠定定的,专注地捕捉着外面的声响。
“睡了么?”诸航轻手轻脚地进来,压低了音量。
唐嫂还没说话,怀里的小帆帆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往诸航怀里扑来。
诸航回来看卓绍华,他耸耸肩,脸上写着“我没说错吧”。
她抱过小帆帆,狠狠地新亲了他一口,“小坏蛋,这样讨女人欢心是不行的,帅哥要矜持,嗯?”
小帆帆小手拽着她几根头发,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唐嫂,你去休息吧!”卓绍华对唐嫂说道。
唐嫂没讲客气话,年纪一大,折腾到半夜,真吃不消。
卓绍华张臂欲抱小帆帆,平时一到晚上就来不及往他怀中钻的小家伙,今天不知怎么的,装着没看见他,只顾向诸航献着“媚笑”。
清冷的眼弯成半月,他不禁莞尔。帆帆呀,真的得了诸航的真传。
“乖,咱们不玩了,让诸航回屋睡觉,明天一起上街玩,好吗?”管他听得懂听不懂,做父亲的语重心长。
小帆帆窝在诸航怀中,一会抬头,一会埋头,玩起了躲猫猫。
“他现在没睡意,你把他按床上也没用,我把他抱去客户玩,你去洗漱吧,好了再来抱他。”诸航说。
“要不,你今晚带他睡?”他沉吟了下,慢悠悠地提了个建议。
诸航下巴狠狠地砸在地上,首长在讲梦话吗?
她和小帆帆同床过一次,是的,但那是在白天,在唐嫂的眼皮底下。让她单独带这个小坏蛋睡,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想法不错呀,但我力量太薄弱,胜任不了。”
“我帮你!”
啥?
客房的床上第一次铺上了一大块垫子,足足占了半床。如果诸航控制不住自己,估计也不会把床冲跨。床头柜上搁了几块尿不湿,还有恒温的奶壶。小帆帆夜里要吃夜宵的。几件小衣衫整齐地码着,准备隔天给小帆帆换。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诸航要哭了。
卓绍华认真地点头。
小帆帆这家伙对陌生的环境非常适应,看着床上那块垫子,象看到久违的亲人,欢喜地就往床上扑。
她生怕他会滚到地上,急忙上床护着。
“你确定今晚会非常平安吗?”诸航忐忑不安地回头。
卓绍华冲她鼓励地笑,弯*子与她对视:“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天很快就亮了。”
他的笑眼望着她的清眸,也不知道谁眼底的波光映进了另一人的眼底,想看得更清,却在更近之后,发现一切更加模糊了。。。。。。
“但愿我不要让你失望。”诸航强行拽回视线,心情有点不淡定。
他带上门,在门前又站了会,听着诸航在里面自言自语。他看出小帆帆睡意就要来了,睡着的小帆帆,会非常乖。他没什么要担心的,和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