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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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史家公子-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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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任学金的原本根深蒂固的贤妻美妾的想法渐渐变了……然后,在同僚背后窃窃议论中越变越远。 
  要是把任学金这一番感悟讲给史小爷听,史小爷一准儿佩服的伸大拇指:这简直就是超越时代的先进贵族思想!后世的有些豪门世家不就是遵循这样的道理么,子孙贵精不贵多!
  ……
  任夫人把这事儿跟儿子透个底儿,边说还边小心翼翼的看儿子的脸色,生恐戳了小儿子的痛处,委婉的表示:“听说和你同科的士子中有位小史进士人品端方,是你父亲老友家的侄儿,我儿可与他常来往……便是交个朋友也好,你这段时间老是闷在屋子里,为娘见了也难受……”
  任夫人说着说着便掉下泪来,虽不至于因此给大儿媳脸色看,可心里还是觉得是因着她做母亲的放纵了老大家的行事,才生生拖累了小儿子。
  任学金心疼,再三保证自己肯定去交好那位小史进士,才哄得任夫人好起来。
  只是任学金心里头,越发想念那某开朗豪爽的身影……但,也只是思念,也许过些时候,这某悸动思念也会被他压在心底,再不见天日。 
  



☆、97惊现小宝贝儿

  
  十里红妆
  任学金初时与史墨相交还奉母命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日子一长,也真心起来。任学金不过弱冠就进士及第中了探花郎,敬佩者有之,更多的却是心怀艳羡妒忌之辈,先时他婚事受挫,不知有多少‘文友高朋’在背后幸灾乐祸、指指点点;当头给了春风得意的任学金一棒,是以深喜史墨坦荡赤子之心。 
  但史墨虽也与他交好;把他当成知己好友,但在门庭上却防他跟防什么似得;但凡不经意间提及家眷姊妹一类的话题,史墨总是睁大眼睛警惕的瞪他,着实让任学金头疼。
  史墨曾直言不讳;不愿意让姊妹到他家去作‘贤妇’,说他哪哪儿都好,只一样,他不愿让姊妹当个‘宽宏大量’与丈夫‘相敬如冰’的管家太太。史墨的直言没有冒犯任学金,经过那么些明褒实贬假惺惺的关心,任学金宁愿旁人向史墨这样明公正道的说出来。
  史墨坦荡,任学金也不矫情,深思熟虑后,倒觉得史墨的姐姐越发合适。当然,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温柔浪漫的风月感情,纯属任学金理智思考的结果。
  其一,他看重史墨的人品,想来史墨亲姐也差不多,与这样的女子相处,即便之前从不相识,他相信日后两人也能两两相宜;其二,他们父子四人皆出仕,父亲位高权重,大哥、二哥手握实权,他身为探花郎前途亦是光明,任家已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不需要妻族显赫再来锦上添花,最重要的是史家这一支只剩下史墨和他姐姐,人口简单正和任学金之意;其三,便是史墨聪颖洒脱胸有沟壑,任学金看来,史墨就算不能入阁拜相,可却能为民生作实事儿,这样的小舅子怎么都不会拖后腿儿,相反,他俩同科,相互扶持,很是合意。 
  ——任学金的大哥娶妻梅氏,任大奶奶是梅翰林之女,梅翰林家是清贵规矩之家,把他大嫂教养的一板一眼像从女诫里刻出来的规矩人,但梅翰林家重规矩,不代表梅氏一族重规矩,梅翰林越苛刻守规,他那些族叔族兄们越拿捏着‘孝悌礼仪’的规矩偷鸡摸狗,偏梅翰林迂腐,见不得任学金大哥‘不尊妻族’,故此,任学金大哥没少暗地里收拾了烂摊子,他们一家看在大嫂贤惠的份上从不表现出来罢了。有时,连任夫人都暗地里说“要知道如此,当初就为老大择一名门闺秀了。”任夫人这意思,是说至少世家大族有权有势,那样人家的亲戚族人至少打秋风、偷鸡摸狗不会到任家来。 
  是以,任学金觉得史湘云愈发合心意,史墨不是那些迂腐之人,若是大嫂家的事情发生在他的姊妹身上,不用任学金如何,他自己就能把这样的亲戚整治的再也不敢。
  任学金这边儿想清楚了,立马就开始行动了。在他爹的书房里正儿八经的表达了自己的思量,任老头沉默了半晌,还是同意了他这个小儿子分府立户的想法——任学金道,分府立户愿效仿河间府张家祖训。
  任老头心里虽不舍,却也明白儿子的意思,这不光是他的亲事的缘故,而是任家风头太盛,有人借着这事打击任家,如若不然,任学金一个乘龙快婿,怎会沦落到这等娶妻无门的地步!他不能让自家父子四人中的哪个辞官避风头,那分家便是最好的方式。
  都说亲长在不分家,任学金提出这话要传出去定被人诟病不孝,任老头心里有成算,直接挑了一日招来在京城居住的任氏子孙,开口就扔下一道惊雷,说任学金成家后尚书府便要分家,不止小儿子,二儿子一家也分出去,只留老大家的在府。这话说出来,第一个受不住的就是任夫人。
  老话说“皇家爱长子,百姓疼幺儿”搁在任家也没错儿,任学金是任夫人中年所得,向来得一家子爱重,这冷不丁的老爷说成了亲就把小儿子撵出去,搁哪个娘听了也受不了。任夫人在大堂上强忍着没给任老头打擂丢面儿,等回去内宅就忍不住了,给任兰枝大闹了一场,还打了劝她说分家好的傅姨娘一耳光。
  “出去!”任兰枝眼神沉沉的瞟一眼傅姨娘,冷道。
  傅姨娘心里头想什么他当然知道,不过就是当初把庶子过继给了四房那边儿她有怨,可她若不是仗着个生了个儿子暗地里搅风搅雨,妄想着联合别的房支来压制任太太这个宗妇,任兰枝怎么会愿意把亲生子过继出去?
  任家各房素有嫌隙,并不和睦,傅姨娘当初生了三子便起了歪心思,与四房、六房走的极近,还给任太太下了套儿,好让四房六房怂恿了宗族来治任太太,这已经远远逾越内宅妇人争宠的范围,任夫人这个宗妇若冠上污名被压制下去,不止是任夫人一个人的事儿,他们这一房都要不好!任兰枝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当机立断就禁了傅姨娘的足,怒斥“无知蠢妇!”又道,“你不是与四房交好亲如一家么,那便把城儿过继给四房罢!”
  任学金虽看在任学城的份上没把傅姨娘处置了,可傅姨娘也因此无宠,关在任家后院不死不活的养着罢了。
  傅姨娘见任兰枝的眼神儿,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幸灾乐祸,忙悻悻的退出去。
  任太太哭的伤心,老爷什么都没跟她说就定下了这样的大事儿,可怜她的金儿,成亲后就要分出去,若是他的媳妇儿打理不来内宅当如何?再有,分出去后,儿子们身后的门第再也不是兵部尚书府,金儿就只是个翰林院编修了! 
  任老头头疼的紧,他这老妻一贯是明事理的,他也乐意诸事与她商量着来,可事关儿子们,任老头料定老妻不会同意,是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先斩后奏了。还是任学金进来,偎在他娘身边好言好语的安慰,好不容易才让任夫人停住了眼泪,听得进父子俩说话。
  ……任夫人虽说同意了,可总觉得小儿子被迫分府出去,这根儿在大儿媳身上,每每任家大奶奶按她那套死板板的规矩来行事儿时,她这心里就不舒坦……
  分出去独门独户的单过定下来,任家父子都没在任夫人面前提起任学金要效仿张家祖训的话来,生恐引起任夫人更大的反弹来,只是任学金益发避着他大嫂的关怀了,就是屋里头那两个红袖添香的大丫头清风和山岚,任学金都打算着放出去配人。倒不是任学金薄情,只是他既然打算四十无子才纳妾,这两个丫头自然就不可能抬举成姨娘,他也不会让两个丫头生孩子,何必耽搁了她们,更何况这两个丫头颜色姣美,又是太太所赐,素日里颇有些傲气,往日任学金一心读书也倒无事,如今任学金要议亲了,这两个丫头便常常邀宠,似乎起了要在新奶奶进门前生下庶长子的念头,任学金都看在眼里。
  任家为求妥当,任老头特特儿拉下脸去央了老友林如海去说,林如海听闻笑了半晌才叹道:“你这老匹夫若是早这么明白,如今也不至于耽搁了金哥儿!”
  任老头也不好受,他哪儿知道根子出在他大儿媳忒贤惠上,要早知道,说不得就能与老友结亲了!
  当着老友的面也不遮掩,任老头唉声叹气的纳罕道:“梅翰林家家教严谨,梅翰林也就一妻三妾,怎么老大家的就贤惠到那个份上去了,但凡老大多看谁一眼,她都给求来封姨娘作丫头的,唉……”
  林如海冷笑:“还是叫嫂子辖制着点儿罢,别大哥儿出类拔萃的却败在这上头!梅翰林?哼,当初你要与他家结亲我和经纬说什么来着,你拧着劲儿非要这么着,说他家清贵重规矩!啧!重规矩?他家可真是重规矩,把好好的女孩儿都养成会走路的女四书了!见你家二小子生了嫡长孙,你们还没说什么梅家就坐不住了,上门来斥责自家闺女不贤惠,你家老大家的倒是听进去了,一个接一个的往畅哥儿屋里抬人,简直胡闹!这嫡长子和庶长子能一样么!”
  任学畅小时候林如海还没有出京外任,他与贾敏膝下空虚,十分疼爱老友家这个孩子,还特地做了他的启蒙恩师。等林如海任了扬州盐政,每年送进京城的节礼给他的都是夫妻俩亲自选的,任学畅与他们也极亲近,书信不绝还会亲自去扬州探望,倘若林家能有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必然是要嫁给他的。 
  任兰枝三个儿子当中,林如海最喜欢任学畅,与他的感情最深,当初给他说亲,他和曲经纬都是反对说梅家姑娘的,可任老头跟中邪似得偏就认准了梅家,没等他和经纬的书信送到手,就与梅家定了婚约,林如海这个启蒙恩师一直耿耿于怀……
  “哎!我说你怎地这么小肚鸡肠!经纬也是,为这事儿整整一年不跟我搭腔!”任兰枝撇着嘴道。如今礼部尚书曲经纬和他还有林如海是总角之交,几十年的至交好友,曲经纬还是他家老妻的远方表哥,算得上是任老头的表舅子。林如海是他家老大的启蒙恩师,曲经纬却是正儿八经喝了拜师茶的先生,任学畅还是他门下的嫡传大弟子,情分非比寻常。这两人对任学畅的亲事都有发言权,可当初任老头脑袋一热,风火轮似得就把任学畅的亲事定了下来,结结实实的得罪了两个好友。
  林如海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活该!”
  气的任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林如海与他亲厚惯了,手指敲着桌子,往他伤口上撒盐:“你看看梅家,若真有风骨,何必给儿子定下薛家的亲事,我可听说那薛家二房的姑娘是带着厚厚的嫁妆进了门的,可梅家那哥儿呢,用着媳妇儿的嫁妆银子抖索起来了,梅家老太太更是左一个右一个给他往屋里添人……难道这大丈夫立世君子的德行就看屋里头姨娘丫头多少了?”林如海分外看不上梅家,不仅因他家行事,更是因为梅翰林当年竟劝谏他勿让内室压头上,说什么让低贱妇人越俎代庖压制夫纲是君子大忌……林如海与贾敏情谊甚笃,又是个才高八斗的探花郎,听了他那起子歪理险些气个好歹,当时只为了贾敏的名声才没发作,之后林如海虽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可着实是记恨这位陈词滥调的翰林大人。
  任老头不知道这官司,听这话才道老友的确鄙夷梅家,因奇道:“梅家此事连我都不知,你却如何知晓?”
  林如海冷笑道:“梅家嫌弃薛家是商贾人家,却还想着人家丰厚的嫁妆,两厢加起来,却是简陋办了喜事儿把薛氏搁进内宅罢了,此番行事实是叫人不齿——你道那薛家是哪家,正是诨名金陵四大家的皇商薛氏二房!”
  任兰枝了然,林侄女险些在薛家母女手上吃了大亏,贾家贪没老友给贤侄女的物件被爆发出来时,他正和曲经纬在外院与林如海下棋,曲家的小侄女儿在内宅,就是那个小丫头和令两个姑娘伶牙俐齿的给贾家揭露出来的。老友家与那几家已是势同水火,他注意薛家动静很是应当。
  “若非梅家实在清贫,估计梅翰林屋里也不会只有那几个人,你是不知,自打薛家的姑娘进了门儿,就连那梅翰林也新添了两个好颜色的丫头呢!”
  听说这话,任兰枝一口茶喷了出来,惊道:“不能罢?”这老亲家是拿着儿媳妇嫁妆买通房丫头?还有老友,怎地连人家屋里的事情都知道呢?
  林如海摇头哂笑,不置可否,斜着眼欣赏老伙计这狼狈的模样,心情大好。
  任兰枝却上了心,老友绝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连梅家屋里的事都清楚,对梅家打探的极清楚就说明这梅家定然是有什么不妥当,联系着这阵子朝堂上的事情,任老头生生惊出一身冷汗来,这梅家,不会与太上皇一派有什么瓜葛牵扯罢?
  林如海见老友知机,便也按下这话头不提,只笑道:“我便把你的意思告诉元澈,元澈愿不愿意许甥女给金哥儿,这还得看金哥儿自己的,唔,金哥儿与墨小子交好,很是不错,叫他自己给墨小子透个气儿……”
  不动声色的提点了老友,林如海又给老友指了条路,就如他所说,在湘云亲事上头,最终拍板做主的并不是元澈这舅舅,而是她小一岁的兄弟。
  果然,在任学金郑重其事的向史小爷表白了任家和他自己的意思后,史小爷对任学金这个好姊夫人选的态度变了些。贾环纵着他,帮着这厮实实在在的打探了一番,知道任学金把身边两个通房大丫头都嫁了出去,史小爷才算真正松了口,把任学金纳进“姊夫候选人”当间儿去。
  贾环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如今都把人家探花郎打上未来姊夫的笺子了,还这般作态。史小爷满口歪理,说什么要考验任探花,受过难才能珍惜他姐姐,被欲求不满的环大爷堵了嘴,翻来覆去的折腾——这阵子史小墨和任学金十分亲近,着实让环小爷吃味了。 
  两家有了默契之后,任家便请了官媒来媒妁通言史家,两家自然都满意,紧接着就是择吉行纳采礼。
  任家不仅按大庆朝的规矩,依据任兰芝从一品尚书的品级奉上“缎衣四袭,缎衾褥三具,金约领一具,金簪玉枝,金耳饰全副”的纳采礼,还依照古礼送来一对大雁。史墨最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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