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财都给了我,那您怎么办?您不把表妹嫁给我,难道还指望我给您养老送终?”
“老夫不指望你!”老教主转过头来对郭业道:“老夫这后半辈子,可就全靠秦国公啦!”
郭业心中暗想,这个老头子,绕了半天圈子,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嘿嘿,这可真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本来我准备在春风楼就把你拿下。现在你这么知情识趣,倒是不用大动干戈了。到了城主府中,老子再慢慢的炮制你。
想到这里,郭业道:“岳父大人太客气了,俗话说得好,女婿乃是半个儿。您只有小小这么一个女儿,为您养老送终,郭某人责无旁贷。”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跟您说实话,小婿本来就想纳小小为妾,只是小小执意不肯。这才把她放归春风楼。既然您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想必小小也不会反对了。咱们翁婿二人在春风楼谈话,实在有些不合适,不如请您移步城主府。”
“秦国公有心了,老夫正有此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春风楼,老教主此时的心情是无比的舒畅!
他心中暗想,在春风楼下手,还要小心郭业身边的高手,把握只在五五之间。可要是到了城主府,郭业松懈下来,对自己这个岳父老泰山,又是毫无防备,那取郭业的性命,岂不是如反掌?
第1619章先下手为强
事实证明,老教主完全想错了。
刚进了城主府,郭业就对老教主一拱手,道:“岳父大人,今日天色已晚,小婿就不打扰岳父大人休息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日再谈。”
说完了,不待老教主答话,就搂着孙小小扬长而去。
老教主心中不由得大骂,你堂堂的秦国公,阅人无数,至于那么急色吗?什么叫不打扰我休息?分明是着急和孙小小寻欢作乐!老夫诅咒你速战速决!
腹诽归腹诽,这是在城主府中,老教主也只能客随主便。来到了郭业给自己安排的房间,老教主略微梳洗一下,就准备上床就寝。
正在这时,有一阵敲门声传来!
老教主打开门一看,敲门的非是旁人,而是郭业身边那个绝顶高手。他之所以不在春风楼行刺郭业,有一半的原因,就是没有把握,在这个绝顶高手的眼皮子地下,行刺成功。
老教主躬了躬身子,道:“请问您找老夫有什么事?”
秦英把手里的东西略微一晃,道:“老太爷,我找您喝酒来啦!”
老教主仔细一看,这位手里拿着的,乃是一个大食盒,食盒里边装着四凉四热的八碟菜,还有一壶酒。他暗暗纳闷,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请我喝酒,咱们有这个交情吗?
尽管心里边不以为然,老教主还是把秦英让进了屋内,分宾主落座,问道:“请恕孙某无理,还没请教您的贵姓高明?”
“在下免贵姓秦,单名一个英字!”
“哦,秦英。秦大人,不知您在秦国公手下作何职司?深更半夜前来找老夫,单纯是为了喝酒?”
秦英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又给老教主满上一杯,道:“老太爷,啥也别说,我先敬您一杯酒!”
说完了,他就一饮而尽!
眼见秦英都喝完了,那就说明这酒没啥问题。老教主也真有点饿了,把自己那一杯喝完,道:“好酒!好酒!”
秦英嘻嘻一笑,这才答道:“老太爷,我乃是秦国公的贴身护卫,没啥品级,也就是混碗饭吃,让老太爷见笑了。”
“话可不能那么说!”老教主摇了摇头,道:“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你能跟在秦国公的身边,怎么不比那看门的强?怎么也得相当于个六品官、五品官!”
“嘿嘿,那借您吉言!咱们再喝一杯!”
喝完了这杯酒,秦英才开始解释此行的来意,道:“老太爷,其实这官不官的也没什么。跟在秦国公身边,处处受人尊敬。比那什么劳什子五品官、六品官可强多了。不过呢,还是有一点美中不足。”
“什么美中不足?”
“当然是钱啊,不瞒您说,这个秦国公真是为富不仁,扣门,真的扣门啊!为了讲究排场,伙食他倒是不敢克扣,但是给咱的月钱就太少啦!”
“每个月给你多少薪水?”
“五贯钱!”
“五千钱?按说也不少了。一个七品县令,还没这么高的俸禄呢。”
“不少什么呀?长安居,大不易,除了米,什么都贵!这点钱,真的是什么都不够。幸好天可怜见,让我遇到了您!从今往后,我秦英,也要发财啦。”
老教主听了暗暗纳闷,道:“我说秦大人,您的俸禄低,遇到老夫就能发财?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老夫又不是财神爷,怎么能帮您发财。”
“嘿嘿,您不是财神,胜似财神。您不是有个好女儿吗?这枕头风一吹……那钱财不就滚滚而来?”
老教主点了点头,道:“秦大人,你这么说,老夫就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让小女或者老夫,在秦国公面前帮您美言几句,给您把俸禄涨一涨?”
“不!”秦英连连摇头,道:“俗话说得好,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涨俸禄算什么?我给他往多了算,涨一倍,也不过是每月十贯钱。那仨瓜俩枣的够干什么的?”
“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秦国公虽然对自己的下人很吝啬,但是对自己的女人可是很大方。尼玛睡了一晚,就给了黄金万两!我姓秦的真是恨不得自己身为女儿身……”
老教主挠了挠脑袋,道:“您这话说得,可是让老朽越来越糊涂了……”
“糊涂?哼哼,我看您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了,我就挑明了跟您说。无论秦国公给了你们父女俩多少钱,包括前几天那万两黄金。我秦英至少得分一半!”
老教主好悬没气乐了,道:“这位秦大人,老夫能不能问一句,您到底凭啥呀?我家小小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主母,秦国公又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你这个恶奴欺主,就不怕老夫告诉秦国公?”
“在下当然怕您告发,不过,在下可以肯定的是,您绝对不敢告!”
“哦?那小老儿倒是愿闻其详。”
“因为我秦英抓住了你们父女俩的把柄!”
“什么把柄?”
秦英冷冷一笑,道:“老太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尽管您老人家掩饰的好,可瞒不过我秦英的一对招子!您老人家身怀绝技,不是普通人吧?”
“啊!”老教主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随即就又放松下来,冷笑一声,道:“老夫是练过几天拳脚,那又如何?”
“练过几天拳脚?没那么简单!以我秦英之见,你老人家是个绝顶高手!您这种人物,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弄丢了?就算真的弄丢了,也有数不清的人帮您寻找。一个还没记事的小女孩能跑多远?你们这些骗人的鬼话,骗的倒秦国公,可骗不到我秦英。”
老教主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又如何?这件事闹大了,你觉得秦国公会信你,还是信老夫的女儿?”
“老太爷,您想得太简单了。秦国公和一般人可不一样,我并不需要他完全相信,只要他有所怀疑就行了。到时候,他自然会派人去查。真的假不了,假的呢,真不了。你老人家姓字名谁,家乡何处?小小姑娘到底是不是您的女儿,什么时候走失的,又是被何人收养?您说,你们父女俩经得起查吗?”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准确的说,跟您的目的一样,无非是求财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女俩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想骗秦国公的钱吗?今天这个亲戚要救济,明天家里遭了灾了,后天哪家亲戚有喜事要随礼啦!说来说去,就是想把秦国公的钱,变成你们自己的钱。只要给我一半,我秦英不但不会拦着你们发财,真的出了事情,还能帮你们遮掩。”
老教主听了这话,不由得暗暗高兴,这个绝顶高手,虽然发现了蛛丝马迹,但是完全猜错了自己的目的。这是什么主仆呀,一个好色,一个贪财。郭业,你死在我的手里,还真的不冤。
想到这里,他哈哈大笑,道:“原来秦大人也是同道中人,好说,好说。见面分一半,乃是江湖规矩,老夫岂有不遵之理。来,咱们满饮此杯,以后合作愉快。”
“老爷子您真敞亮,我谢谢您了!”
两人推杯换盏,又喝了半个时辰。
秦英忽然把酒杯放下,对老教主道:“老爷子,我问您点事?”
“什么事?”
“您怎么到了现在还不晕呢?”
“我又没醉,晕什么……”
说到这里,老教主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第1620章变起仓促
这次老教主倒是没猜错。
等他再次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大柱子上。
在他前面不远,摆着一张书案,书案后面坐了两个人。一个人是秦国公郭业,另外一个人不认识,乃是一个俊美无俦的少年郎。
在这两人的身后,站着四个伴当。老教主记性不错,认出来其中三个就是郭业带去春风楼的人,一个是刚才和自己喝酒的秦英,另外两个却是叫不出名字。
至于第四个人……见到此人,老教主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道:“张英逸,你背叛了我!你竟敢叛教!”
“背叛?老教主,说话别那么难听。古人说得好,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您老要是真的不服气,咱俩认真掰扯掰扯,谁欠谁的,还真不一定呢!”张英逸冷冷地说道。
“你……你还敢狡辩!张英逸,老夫对你可不薄。老夫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老夫喝什么你就喝什么,老夫住在哪你就住在哪。在咱们大智教中,其他教众,谁能有你过得好?你说,老夫在何处亏待过你?”
“我呸!你还好意思说待我不薄!”提到这个,张英逸就是气不打一处来,道:“平时咱们俩吃什么?那完全是入乡随俗。要是到了青楼妓馆,还能吃顿好的。平常的时候,是什么便宜吃什么,什么不要钱吃什么。最多的时候,吃的是教中兄弟讨回来的残羹冷炙。”
说到这里,张英逸的声调越发得高昂:“说白了,老子是跟着你做乞丐呀!这还叫不薄?至于住处,那就更别提了。每次住店,你这老小子抠门,只肯要一间房。你睡床上,让我睡地铺。就这还叫没亏待我?我张英逸一身的本事,为教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就该这个待遇?”
“老夫省钱,那也是为了天下那数不清的孤儿……”
“放屁!你那套鬼话,骗的倒别人,可骗不了我张英逸。我来问你,你到底救助过哪个孤儿寡母?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给了多少钱?有账目没有?小爷爷跟了你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见你接济过穷人。”
“就算老夫那些钱是另有用途,可不管怎么说,那些钱并没有用在老夫的身上,老夫问心无愧。反倒是你张英逸,在教中的地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差一个副教主的头衔了。你这种身份还背叛大智教,简直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入了大智教就要做乞丐,那大智教还是灭亡了好!”
“俗话说得好,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大智教再不好,也把你抚养成人,别人都可以说大智教的不是,只有你张英逸没资格说!你能背叛大智教,就能背叛别的组织,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没有人会再信任你。就是投奔了秦国公郭业,他也会被他处处提防,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宁愿吃香的喝辣的,被猜忌而死,也不愿意吃糠咽菜,受你重用!”
“何止是猜忌?”老教主不理张英逸了,对郭业道:“秦国公,您还不知道吧,这个姓张的小子,一直就对小小有非分之想。要不是老夫看得紧,他们早就……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接下来,他会对您做什么,您自个琢磨吧。”
张英逸脸色一变,当即跪倒在地,道:“秦国公,我和小小绝对是清清白白的,连她的手都没摸过。您可要明察啊!”
老教主冷笑道:“哎呦,你还想摸小小的手呢?摸完了手,是不是还要摸脸?摸完了脸是不是还要摸别的地方?秦国公您看,他自己都招了,可不是老夫冤枉他。”
“我哪有……秦国公,我冤枉啊……”
“秦国公,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您的女人那么多,势必不可能专宠小小,没准什么时候,这小子就会乘虚而入。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有道是,宁杀错,勿放过……”
郭业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道:“岳父大人,不必挑拨离间了。您这眼界还是太窄了,就算张兄弟真对小小有什么想法又如何?我随随便便,就能在下面的州府之中,给张兄弟找个官当,让他们从此不能再见,又何必弄脏了自己的手?”
然后,郭业又转过头来,对张英逸道:“张兄弟,我给你在大唐的青州府找一个致果校尉的差事,你觉得怎么样?”
“七品官?”张英逸的眼睛都绿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多谢秦国公的栽培,在下誓为秦国公效死!”
把张英逸安顿好,郭业又对教主道:“事到如今,岳父大人还有什么话说?”
“哼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郭业道:“岳父大人,何必呢?虽然您不是小小的亲生父亲,但是小小一直待您若父。为了避免小小伤心,您的事情我可一直没告诉她。只要您认个错,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小婿也不是一定要取您的性命。”
“此言当真?”
“这我骗您干什么?您仔细想想,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您知道的事情,张兄弟全部知道。捣毁大智教,有您没您全一样。我跟您废了这么半天的唇舌,纯粹是看在小小的面子上……”
老教主闻言,嘿嘿冷笑,道:“秦国公,老夫没什么利用价值?您真的是那么想的?比如说,是谁花了十万两黄金让我们大智教行刺您?比如说大智教这么多年来,省吃俭用,聚敛下来的钱财,都去了哪里?比如说,小小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您真的不想知道?”
“岳父大人愿意讲的话,小婿自然是洗耳恭听。”
老教主没接他的话茬,而是继续问道:“秦国公,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要向您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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