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莲，王菊山就不会客气了，道：“小莲姑娘，本公子愿意道歉，是因为孙小小姑娘身世可怜，在下也知道，她有很多事情不能自主。在下作为一个男人，胸怀大度，愿意道歉来息事宁人。可不是真的信了这场比赛没有黑幕！你要是再不依不饶的，撕破了脸，对大家都不好。”
“哟，敢情您还觉得是我们家孙姐姐舞弊呢！今天我倒是要较真了，除了你那个根本站不住脚的，时间太短的理由之外，您还有别的证据吗？”
“别的证据？我当然有！不过，小莲姑娘，你真的要听？我要是说出来，可就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哼！别看本姑娘年纪小，可不是吓大的！你指望几句虚言恫吓，就能让本姑娘服软，真是白日做梦！”
“这……”王菊山面露为难之色，道：“小小姑娘，我姓王的实在不愿意与你为难。可是您这小丫鬟在这不依不饶的，让王某下不来台。您可得给我一个交待！”
“小莲年纪还小，读书又少，说话做事难免有不对之处，还望王公子海涵！小小代她给您赔不是了！”
“好说，好说！小小姑娘，有你这句话，我王菊山就算没白来！告辞了！”
“慢！王公子您听我把话说完！”
“在下洗耳恭听！”
“话又说回来了，小莲这丫头，从小待在我身边，脾气秉性我最了解。她虽然有时候口不择言，说话粗鄙无力理，但是话糙理不糙。王公子，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免得有些人以为，我孙小小今天真的从中舞弊了！”
“你……这是你逼我的！”
“不是小小逼您！”说着话，孙小小躬身一礼，道：“是请求您，还小小一个清白！”
“好！你要清白？那我就给你一个清白！我来问你，虽然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把这些文章排名，就算有些差池，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也不能太离谱呀！您把王某的诗文放在二十名之后，我无话可说！但是，那个杨二牛，算是怎么回事？”
小莲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杨公子是远来的客商，今天刚到水口城，您没有听说过，再正常不过了！”
“远来的客商？哼哼，远来的客商有钱，我信！但是远来的客商有文才？我呸！我王菊山交游广阔，三韩大地上有名的文人，我哪个不知道？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杨二牛！杨二牛，哼哼，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一个粗鄙无礼之人，能做出什么好文章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更何况是一个名字呢？”
“我啥也不说了，你要是真没舞弊，那就把王菊山的诗文给大伙念一遍，让大伙评评！我也不要人人称赞，哪怕是一半人觉得他的文章还过得去，我王菊山就算认栽！”
郭业扯了扯杨凤怡的袖子，道：“怎么样？你的文章到底行不行呀？”
事到如今，杨凤怡也不敢嘴硬了，道：“我觉得还不错，不过要说能不能排第一，就没把握了！都怪你，非要拿我说事，欺骗人家小莲姑娘。现在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怎么办？”
“呃……别着急……让我想想……”
郭业在那冥思苦想，孙小小已经拿起了一张白纸，道：“敢问哪位是杨二牛杨公子！”
杨凤怡站起身来，道：“小可就是杨二牛！”
“呀……”一见杨凤怡，孙小小顿时惊呼一声，心中暗想，天下竟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我要是能跟他携手一生……不，我这个身份，这样的男子，跟他携手一生，实在是痴心妄想！但只要能有一夕之欢，真的是死而无憾！
她稳了稳心神，道：“杨公子，奴家这就要吟诵您的大作了！若有什么吟诵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见谅！”
“小小姑娘请！”
“水口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第1598章偷梁换柱各不同
高！
实在是高！
郭业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小莲姑娘，这一招偷梁换柱，真是绝妙，就连自己都着了她的道！原本以为，这次比赛是黑幕重重，早已内定了名次。小莲姑娘，不知用了手段，把杨凤怡的名字加了进去。
谁能想到，人家这场比赛，还真是公平公正公开，真正黑的，只有他郭业一人而已！
最难得的，是从郭业抄好诗，到众人都把文章交到小莲的手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小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到这么好的计策，而且执行成功，看样子连孙小小都被蒙在了鼓里，实在是太不太容易了！这到底是爱情的力量，还是小莲姑娘天资聪颖？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说的是一般的情况，今天的情况，呃……就得算是二般了！
杜甫，人称诗圣，这首诗还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但凡有点文学细胞，读过几年书的，就能知道这首诗的不凡！虽然不能肯定此诗能够流传千古，但是冠压全场，是毫无疑问的！
王菊山满面羞惭，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古人诚不我欺！原来是王某人井底之蛙了！杨公子，今日多有得罪！改日，王某再登门谢罪！告辞！”
“慢！”孙小小又把他给拦住了！
“怎么？小小难道还想要羞辱王某不成？”
“不敢！王大哥别走！”稍微停了一下，孙小小又补充道：“小小求您了！”
美人软语相求，王菊山当即就有些腿软，道：“可是小莲姑娘刚才不是说……”
“那是小小考虑不周了！众位公子能来捧小小的场，小小不胜感激。只是小小只有一个，不可能让众位公子都满意。只能出三个题目进行筛选。没有入选的公子，如果愿意的话，输了之后，也不必回去，还可以在此继续观看最后的结果。”
“那敢情好！”
“这就对了！”
“小小姑娘太善良了！”
“今天这一百贯钱花得值了！”
……
……
其实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么多人比赛，今天自己的希望不大，只是事到临头，又有些不甘心罢了。现在规则一改，能有机会看一场好戏，也算值回票价，那一丝怨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郭业甚至觉得，孙小小早有预谋。她先是说把输了的全部赶出去，后来再改口，让输了的留下，并致以歉意。这么一来一回之间，就能让人们从心怀不满，到暗暗感激！喵了咪的，这个孙小小，还真是有心计呀！
王菊山道：“不知第二题，又是什么题目？”
小莲清了清嗓子，说道：“比完了诗词歌赋，当然就得比琴棋书画。比琴的话，众位公子得依次弹奏，花的时间太长。比棋呢，众位公子捉对厮杀，花的时间也不短。所以，这次就比书法和绘画。还是给大家一张白纸，一刻钟的时间为限，想画什么画什么，想题什么诗就题什么诗，最后再由我们家姑娘品评，这次取前十名！”
这次可就不好作弊了，上次人人答题，顾不得别人的事，给了小莲浑水摸鱼的机会。可是这次，只有二十人答题，其他的六十个人，无所事事，在一边看着，那就相当于六十个监考！
杨凤怡捅了捅郭业，道：“你会画画儿吗？”
郭业摇了摇头，道：“我对画画儿，那是一窍不通！你呢？”
“跟你一样！我看这次要玩完！”
“输了就输了吧，你就算赢了，难道还想跟孙小小成其好事？”
“说得也是！”
既然决意认输，杨凤怡也就不再献丑了，把笔落下，百无聊赖的看向前方！
她这一落笔，可急坏了两个人，一个是小莲，另外一个当然就是孙小小！
小莲急的都要哭了，低声道：“孙姐姐，这可怎么办？谁出的馊主意，让画画儿！看这样子，人家杨公子根本就不会呀！这不是难为人吗？”
“唉，还不是张妈妈的主意！我也同意了！我这种身份，早晚有那么一天，又不能和人家长相厮守，也就没在题目上花什么心思。谁能想到这次的客人当中，有张公子这种人物，我……我真的不甘心！”
“那怎么办？”
“说不得也只能坏坏规矩了！小莲，你在这盯着，我去去就来！”
孙小小回转屏风之后，功夫不大，就又走了出来，这次她没找小莲，而是来到了杨凤怡面前，道：“公子，您的画……”
“小可不善此道，让小小姑娘笑话了！”
“哎呦，您可太谦虚了，这画的，不是挺好的吗？”说着话，孙小小已经把那张白纸给拿了起来！
杨凤怡大感脸面无光，连声道：“小小姑娘说笑了！说笑了！”
“我这可不是开玩笑！您看您这山，这水，画得多好呀！小小看了您这幅画，才知道，什么叫栩栩如生！公子，小小向您求一件事儿！”
“什么事？”
“公子能不能把这幅画送给奴家！奴家要请人装裱起来，好好欣赏！”
这就更不靠谱了！杨凤怡纲要答话，忽然间大吃了一惊！只见孙小小手上拿着的，竟然是一副绝美的山水图！山，奇石林立，奇峰陡起；水，悬崖瀑布，水流湍急！小小一副画，竟然把山水的韵味表现的淋漓尽致！
郭业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一张白纸，变成了一副山水画卷！愣是没有看出其中的破绽！心中暗想，这个孙小小，真是不简单呀！恐怕不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
再有追求的青楼女子，那也是练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听说青楼女子，还要练变魔术的！不对，也许这不是魔术，而是……偷梁换柱！换言之，这个孙小小姑娘，是个女贼呀！
不过，还是不对！
做女贼难道比做名妓有什么光彩不成？做名妓起码不犯法，每日里迎来送往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富商贵贾，也算是跻身上流社会了！可是做女贼，被官府抓住了，那是要砍头的！就算从钱财上来讲，很明显的，就是抢劫，也没有做名妓来钱快呀！她到底是图什么呢？
一刻钟过后，孙小小又把二十人的纸张全部收走！
不必赘言，杨二牛公子，再次独占鳌头！
小莲和孙小小相视一笑，道：“众位公子，现在我宣布第三道题目是……”
正在这时，一个老鸨模样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道：“慢！小莲退下，第三道题目改了！”
孙小小道：“张妈妈，已经定好了的题目，为何要改？”
“哼哼，小小姑娘，这还用老身说出来吗？都象前两次比赛那样，咱们春风楼以后就得喝西北风了！”
“那您要比什么？”
“咱们春风楼是干什么的？你不会忘了吧？第三场比赛，改比钱财！哪位公子出的钱多，今天晚上，小小姑娘就是哪位公子的！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众位公子，说个数吧！”
第1599章侠骨柔肠
“不行！你不能这样！我绝不答应！”孙小小脸色一变，厉声说道！
张老鸨冷笑一声，道：“姑娘，你就别犯糊涂了，给别人一夸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哼哼，什么春风楼内，孙小小姑娘最大！那都是哄着你玩的！这个春风楼，还是由我张玉容做主。答应不答应，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你……张妈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小并没有卖身契约在您手上！咱们事先说得明白，小小来你们春凤楼，是和您平等合作，一应所得五五分账。您并不能强迫小小做任何事！”
“我怎么觉得，小小你记错了呢！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话，张老鸨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纸契约！
孙小小一看，赫然竟是自己的卖身契，上面还盖着水口城城主府的大印！
“不！这份卖身契是伪造的！我不承认！”
“你承认不承认不打紧！只要官府承认就行！”
孙小小往四下里看了看，缓和了一下口气，道：“看来张妈妈今天，是要和小小撕破脸了！”
“小小，你虽然不是我养大的！但是，这几年咱们娘俩处的不错，我也不想把这事闹到这一步！不过，今天，你实在是弄得太不像话了！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帮了我这一遭！事情过后，这纸卖身契，我定然还给你！”
“假的卖身契，你能写第一份，难道就不能写第二份？”
“那怎么可能，今天这么多贵人在此，我姓张的怎么敢耍赖？如若姑娘还不相信的话，我愿意对天发誓，如违此约，人憎鬼厌，天地不收，死无葬身之地！”
“张妈妈不必再说了！小小心意已决，今天就是你舌灿莲花，小小也不会改变！”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小小虽然是一个弱女子，张妈妈如果指望春风楼的那些护院就能让我就范，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我知道姑娘的来历不简单，我也没有敢小瞧您，所以……”说到这里，张老鸨大叫了一声来人，呼啦啦就有一队军士闯了进来，扯强弓，拉劲弩，对准了孙小小。大厅之外，人影攒动，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士兵！
张老鸨微微一笑，道：“不知小小姑娘，在这种情况下，可能逃出生天？”
“你……”
发生了这种变故，大厅里面的其他人可就不干了！畏惧官府的，那是平民百姓！可是大厅里面的人，非富即贵，百分之八十，能跟城主府递得上话！怎么能受得了这个？
“张老鸨，你想干什么？”
“张玉容，你擅调大军，难道想造反不成！”
“姓张的，你竟然敢伪造卖身契，强逼孙小小姑娘，实在是天理不容！”
“卧槽！别以为你攀上了城主府，就没人动的了你了！老子出去之后，就带人来平了你的春风楼！”
众怒难犯，张老鸨在这种情况下，也有点傻眼，往大厅之外看去！
哗楞楞~~
一个全身贯甲的黑大汉昂首阔步走入大厅，此人声若洪钟，高声喝道：“这是高某人的主意！谁敢不服？”
高志国，城主刀严朗手下的第一猛将，也是城主府的护卫统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意思，也就是城主刀百郎的意思！这个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就算是不认识的，经别人稍微一提，也就明白了！
顿时万马齐喑，全场鸦雀无声！在水口城混饭吃，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把城主刀严朗给得罪了，那不是脑筋缺根弦吗？
好像，此事已经大局已定！
正在这时，有人不合时宜的冷笑一声，道：“欺负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动用上了军队！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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