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就怕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郭业咳嗽了一声,阻止了这二位的争吵,道:“两位别逗嘴皮子了!你们说得再好,也不能代替源花比赛呀!咱们还是看两位源花的表演决定胜负。你们两国,谁先来?”
金德曼道:“我们新罗是无所谓。就看高句丽那边有什么想法?”
渊盖苏文道:“有道是先入为主,我们高句丽不占新罗这个便宜。就请新罗的善花公主,上台表演吧!”
善花公主翩翩起舞,跳的正是风流道的《飞仙舞》。
这个舞蹈在一袭白衣的善花公主跳来,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步履轻盈,身姿婀娜。衣袂飘飘,如梦似幻。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无不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让人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什么是仙女下凡?哪个叫神女临尘?善花公主这一舞就是最好的诠释!
郭业一边看着,一边没出息的流出了哈喇子,心中暗道:“这就是咱老婆!咋平时就没发现她还会跳这舞呢!这身段,这腰肢,在配上这圣洁的表情,真尼玛太勾人了。看来回去之后,还要开发几个新姿势……”
一曲舞罢,人人喝彩,个个叫好!
金德曼得意第笑问道:“莫离支,您觉得善花公主此舞如何?”
渊盖苏文再昧着良心,也不能说这舞跳得不好!
他期期艾艾的说道:“还不错……还不错……”
金德曼得理不饶人,“您觉得比之杨凤怡如何?”
渊盖苏文这时候心里边都没底了,看向郭业,道:“平阳郡公,杨凤怡可是您的未婚妻,您觉得比之善花公主如何?”
郭业道:“这不是还没比吗?我看……凤怡未必会在善花公主之下!”
说完了,还冲渊盖苏文眨了眨眼睛!
渊盖苏文心领神会,道:“那就借平阳郡公吉言了!”
杨凤怡上台之后,全场就一阵哗然!
只见她这次并没有穿风流道的白色衣衫,而是换了一身戎装!飒爽英姿,神采奕奕,好一个巾帼英雄!
金德曼道:“咱们这开的是神仙风流会,夺的是三国总源花之位。杨凤怡不穿咱们风流道的服饰,不妥吧!”
渊盖苏文一嘬牙花子,道:“平阳郡公有言在先,这次的比赛要把最好的舞技拿出来。可没限定要穿什么衣服,我看杨凤怡此举并无不妥!平阳郡公您说呢?”
郭业道:“话虽如此,终究有些……不合适。不过既然没有事先讲明,那就下不为例?”
金德曼怒道:“下不为例?根本就没有下次了!”
郭业道:“作为补偿,那就再加一个限制条件,如果杨凤怡和善花公主跳得不相上下,就算善花公主取胜。这下您总满意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金德曼也只是假意为难,要不然郭业这么扯淡的理由可说不过去!是不是不相上下,还不就在郭业的一句话吗?
三人商议已定,杨凤怡手持一把长剑,就舞动起来!
只见她惊若翩鸿,矫若游龙。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舞至高潮处,剑光熠熠,只见剑踪,不见人影!
到了最后,她又把剑抛向了高空目力难及之处!
紧接着一道剑光,快如闪电,向着杨凤怡自己的头颅直落而下!
眼见这个绝色佳人,就要香消玉殒!
“啊!”无数人惊呼出声!
杨凤怡却微微一笑,把剑鞘一擎,嚓啷一声,宝剑归鞘,不差分毫!
哗~~
杨凤怡的剑舞舞罢,彻底点燃了会场的气氛!
如果说善花公主是翩然若仙的话,杨凤怡就是英武若神!
男人谁的心目中没有一个豪侠之梦?可是传说中拥有绝世武功的侠客谁看见过?今天就在这场神仙风流会,终于看见活的了!而且还是一位女侠!
渊盖苏文哈哈大笑,道:“看来这最后一场乐之一道,是我们高句丽赢了!你看这叫好的声音,明显比上一场大得多!”
金德曼道:“叫好的声音大有什么用。杨凤怡那根本就不是舞蹈,是武术!咱们这次比的是乐之一道,可不是比武之一道!”
“你别输了不服气!武术和舞蹈有什么分别?舞蹈能干的活,武术全能干!武术能干的活,舞蹈就未必干得了!这次你们新罗是输定了!”
金德曼哂笑道:“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这场比赛是平阳郡公判定胜负。现在正主还没开口呢?”
“平阳郡公开口,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杨凤怡可是平阳郡公的未婚妻,他不偏向未婚妻就不粗了,你怎么还能指望他偏向新罗?实在是让人可发一笑!”
“那可不一定,我们的善花公主可和平阳郡公关系不错!”
渊盖苏文道:“平阳郡公现在就请宣布比赛的结果吧,让德曼公主彻底的清醒一下!”
他不放心之下又低声加了一句,“你那岳父杨万春也很想知道!”
郭业装傻充愣道:“我那岳父?他也在这?”
渊盖苏文道:“那就要看你宣布的结果是什么了!如果是好消息,他自然可能出现在这里。如果是不好的消息,那可就不好说了……”
郭业道:“看来我只能宣布一个好消息了!”
“当然!”
郭业清了清嗓子,道:“我现在宣布一个好消息!神仙风流会第五场,乐之一道的比赛,胜利者是——
善花公主!!!”
第1374章逗你玩!
渊盖苏文听了这句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这次的比赛是善花公主赢了!”
“你……你……”渊盖苏文又惊又气,说不出话来了!
郭业却还在不慌不忙的解释:“要说凤怡这一套剑器舞,跳得还真是好。戎装玉貌,矫若游龙。郭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在剑器舞中,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为了表达对此舞的敬意,郭某有一诗相赠。”
说完这句话,郭业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郑重,高声吟诵道:“今有佳人杨凤怡,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为了给岳父杨万春出气,郭业也真下了本钱,把诗圣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抄了半首出来!
这首诗也是千古名篇,难得的是用在杨凤怡身上,丝毫不显违和,仿佛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一首诗吟罢,杨凤怡眉开眼笑,高声道:“多谢夫君赐诗,您把我说得那么好,是不是太招摇了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呢!”
“哪里,哪里。贤妻如此神技,当得起,完全当得起!”
“夫君,要我说,妾身的舞技虽好,您的这首诗做的更好!必将流传千古而不衰,为后世所称颂!”
“贤妻谬赞了,谬赞了!”
这对无耻的小夫妻在一边互相吹捧,把渊盖苏文都弄糊涂了!
难道这几天大鱼大肉吃的太多,上火了,刚才完全是幻听?郭业把杨凤怡夸得这么好,怎么可能判杨凤怡输呢?
他凑上前去,道:“平阳郡公,您刚才到底是说善花公主赢了?还是说杨凤怡赢了?您说了两遍,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呢?”
郭业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你糊涂啊!我那贤妻杨凤怡的剑器舞跳的如此之好,怎么可能输?天下有谁能赢过她?你到底懂不懂乐之一道?我看你完全是一个粗鄙之人,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郭某羞与为伍!”
渊盖苏文被郭业骂得眉开眼笑,道:“如此说来,您是说我们高句丽赢了?”
郭业道:“别忙,我还没说完呢!虽然说杨凤怡的舞技如此高超,可是善花公主跳的也不错是不是?”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善花公主的舞蹈虽然不能胜的过杨凤怡,不过……”
渊盖苏文道:“您的意思是说,善花公主虽败犹荣?说得好!我盖苏文绝无二话,举双手赞成!”
郭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不过,善花公主的舞蹈和杨凤怡平分秋色还是没问题的!”
金德曼轻启朱唇,给了渊盖苏文致命的一击:“咱们比赛之前可是说好了,如果善花公主和杨凤怡的舞技不相上下,那么这次的比赛就得算我们新罗获胜!”
郭业神色庄重,仿佛这一刻他就成了正义的化身,道:“所以,郭某说话算话。按照刚才的约定,我判善花公主获胜!莫离支,您觉得郭某的评判可曾公正?”
渊盖苏文满脸再傻这会儿也明白过味来了,他怒极反笑:“姓郭的,你玩我!”
当即,他又一指金德曼:“德曼公主,你们是串通好的吧?”
金德曼打了一个哈欠,道:“莫离支,刚才我还听人说,平阳郡公绝无私心,最是公平不过的,这个人是谁?”
郭业道:“莫离支,愿赌服输,天经地义!您现在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事实上作为凤怡的未婚夫,我也感同身受!”
说着,郭业竟还硬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继续说道:“可是凤怡终归是棋差一招,输了这场比赛!郭业身为大唐钦差,不敢因私废公,偏袒自己的家人!这么评判,其实,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这是不把渊盖苏文羞辱致死,誓不罢手的节奏!
渊盖苏文额头上青筋直冒,道:“郭业!你们就真的不管杨万春的死活了吗?”
郭业道:“怎么,莫离支恼羞成怒,要拿你们高句丽自己人发作?实在是让我这个大唐钦差害怕啊,我太害怕了……”
嘴里说着害怕,还是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
渊盖苏文用手指着杨凤怡,道:“杨凤怡,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今日为了奸夫,出卖老父,与禽兽何异?”
杨凤怡不慌不忙,道:“莫离支,您这话实在是太言重了,凤怡担当不起!”
“担当不起?现在才后悔,晚了!老夫回去之后,就要把杨万春那个老匹夫碎尸万段!不……碎尸万段太便宜他了,我要将他千刀万剐!让他在临死之前,受尽折磨;身死之后,还要把他剁碎了喂狗,不得善终!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一个孝顺的女儿!”
渊盖苏文此时就如同地狱之中出来的恶鬼,望向杨凤怡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仇恨和疯狂!
杨凤怡不慌不忙地继续道:“莫离支,何必呢?您和我父杨万春同殿为臣这么久,就没一点情谊?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真有什么深仇大恨,您就不能给他来个痛快的?您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哈哈……”
渊盖苏文干笑了两声,道:“在我面前使激将法,没有!杨凤怡今天就算你能舌灿莲花,杨万春也得挨上那三千多刀!”
杨凤怡叹了口气,道:“那此事就没有什么商量?”
“没有商量!你毁了我的神仙风流会,就是毁了我渊盖苏文的一切!杨万春……他不得好死!”
杨凤怡道:“那可不一定,我给您引见一个人,您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就算是国主婴阳王求情,也护不住他!大不了我不做莫离支了,也要跟你们杨家拼个鱼死网破!”
杨凤怡把手一指台下:“婴阳王,凤怡可请不出来!不过,这位不同意的话,您的那些计划,都是白费……”
“是谁?”
渊盖苏文往台下看去,他心情激荡之下,视力都有些模糊。只见有一个人青衣小帽,做仆人装扮,分开人群,往高台走来!
等那个人走上台来,渊盖苏文才看清他的相貌,道:“杨万春!怎么是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杨万春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我为什么就得在春意楼乖乖的待着?等着您千刀万剐?”
“这么说来,你早就逃出来了?是什么时候?”
杨万春道:“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您先别管,您还是先顾顾眼前吧!现在我杨万春就站在您的跟前,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千刀万剐!”
“哼哼,杨万春你为了你一己之私,出卖我高句丽,致使神仙风流会上我高句丽落败,罪在不赦!”
“呦呵,好大的帽子!那莫离支你擅捕朝廷大臣,就那么理直气壮?我是否有罪你说了不算,得国主说了才算。来来来,咱们一起去找婴阳王评理!”
渊盖苏文冷笑道:“国主是要找的,可不是这个找法!来人,给我拿下!”
呼啦啦闯过来几十个军士,就要动手!
杨万春淡定从容不惊不乱,哈哈大笑起来:“渊盖苏文,你以为我着了你一次道,还会着第二次?来人,给我把盖苏文拿下!”
彩棚之内,冲出来几十条大汉,都手持利刃,神色不善!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着一场血战就不可避免!
忽然,会场外面有人高声唱道:“肃静~~国主婴阳王驾到!”
第1375章传位!
婴阳王一进来,会场的气氛骤然一变!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伙人,都赶紧收了兵刃,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连渊盖苏文和杨万春也都换上了一副老实孩子的面孔,紧跑几步,走下台去。恭然肃立,大气都不敢出!
郭业不得不佩服婴阳王这老家伙在高句丽的地位,实在是惊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婴阳王高元,只见这老头子瘦的都不成人形了,两腮深陷,颧骨高耸,双目无神,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之下,婴阳王走上了高台!
郭业和金德曼都站起身来,自报身份,躬身行礼。
婴阳王连连摆手,道:“两位是我高句丽的贵客,高元不敢当次大礼,快坐,快坐!”
三人分宾主落座,婴阳王坐北朝南,二人分坐左右。
婴阳王咳嗽一声,道:“平阳郡公身为大唐天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本王重病在身,未能早日聆听大唐天子圣训,还望平阳郡公恕罪!”
郭业略微欠身,道:“辽东郡王客气了!”
婴阳王那是高元在高句丽关起门来,自己给自己上的尊号。在大唐的官职序列里,他就是一个辽东郡王。比郭业这个平阳郡公,高点有限。
婴阳王道:“听说您这次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要调节我高句丽、百济和新罗的纷争?”
“正是!”
“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平阳郡公再稍待几日!”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几日之后,我高句丽就要易主。这事就请平阳郡公和新国主商量。老夫就不多掺合了。”
说完这句话,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