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郭业满腹狐疑。
正在这时,斑鸠赶上前来,轻声道:“番主,这件事情透着诡异,不可不谨慎呀!这酒菜,咱们还是不吃了吧!”
郭业正要点头,赛张飞的长孙师来了,大声道:“想不到平阳郡公在这还有相熟的朋友,预备下了好酒好菜,俺可要好好吃一顿!柳州城里就没有什么好吃的,可把俺给馋坏了!”
郭业赶紧拦住他,道:“长孙大人,郭某和这些少年并不相识。谨防其中有诈,这酒菜,咱们还是不用的好。咱们自己带着干粮,凑合凑合吧。”
长孙师狡黠的一笑,道:“平阳郡公是怕酒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郭业点头道:“正是!”
长孙师把嘴一咧,傲然一笑,道:“陛下派咱长孙师过来,也不是吃干饭的。我就不信天下有什么毒物能瞒得过我长孙师!”
郭业看着这个黑脸大汉,暗自吃惊,这个军中莽汉,难道还是个擅辨毒物的怪才?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见长孙师从一名侍卫手里,拿过一个小箱子,又把酒菜茶和草料都弄了一点,就到一边去了。没到一盏茶的功夫,长孙师就大喊道:“平阳郡公,东西都没问题,可以吃啦!”
虽然长孙师说没问题,郭业可不敢把众人的安危寄托在长孙师的辨毒技术上,还是先给一匹马吃了草料,马没有什么问题。又要给马吃酒菜。
长孙师可等不及了,道:“俺说没问题,就绝对没问题,不要等了,再等菜就该凉了。”
也不经郭业允许,长孙师就大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称赞,道:“好酒,好菜!”
郭业看得直皱眉,一直就担心这家伙不听自己的号令,今日看来,自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长孙师吃的倒是挺快,一会儿就吃饱了,道:“别光看着呀,大家也都吃吧!”
众侍卫眼巴巴的看着郭业,他们可不是长孙师,没那么大的胆子,不经郭业允许,就吃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过酒香扑鼻,菜香四溢,真好闻!
郭业被两百条汉子求恳的眼神,盯得难受,知道众怒难犯,又见长孙师吃完了没什么事儿,就对众侍卫道:“众位兄弟,都吃吧!”
众位侍卫轰然应诺,开始大吃起来。
郭业和斑鸠可没有其他人那么宽心肠,只是吃自己带的干粮,喝自己带的清水。至于孙子善,这家伙还在车上躺着呢,反正他吃了还得吐出来,也没人给他送饭。现在的孙子善,一天只有晚上吃一顿,瘦的都不成人形了。
酒菜确实没什么问题,郭业一行人,吃过午饭,继续赶路。
又走了三十里路,天近傍晚,郭业刚要吩咐众人准备扎营休息。又有探马来报,有人拦住去路。
郭业打马上前一看,还是熟人,四个白衣少年带着几十名彩衣少年拦住去路。
还是那个老词儿,我家主人闻得平阳郡公原来,特备薄酒,给平阳郡公接风洗尘。郭业也不跟他们废话,打马往前走。
转过一道弯来,这次比上次的还好。连帐篷都给郭业他们准备好了,酒菜茶水草料也早已备好。
依旧由长孙师验毒,最后众人又享受了一顿愉快的晚餐。这次郭业和斑鸠特没吃干粮了,这伙人准备的酒菜,还真不错,一点也不比长安城里的差。
这伙人是干什么的,到底意欲何为?
郭业下令众位侍卫晚上加派岗哨,严加戒备,自己也是小心翼翼,不敢睡沉。
一夜过去,风平浪静。
第二天,还是一样,白衣少年,又把郭业一行人的行程安排的舒舒服服的。别的不说,只从伺候人的角度来讲,这群少年的本事还真不赖。
郭业也派人跟踪他们,可是深山之中,这群少年身手敏捷,蹿高蹦矮,侍卫们根本就追不上。有心派斑鸠出手吧,又怕他一个人对付几十个吃亏。
一直到了第三天晚上,就连长孙师这个粗人,都感觉不对劲了。主动找到郭业,道:“平阳郡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些人这么伺候咱们,恐怕是居心不良,大人不可不防!”
郭业听了这话,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早干什么了,这时候才想到那群少年居心不良。我要是象你这种智商,早死了八百次了。
郭业没好气的说道:“他们每次在我们扎营之前,都能准备好酒菜宿处。恐怕是派人在暗中监视我们。不知长孙大人,有何办法?”
长孙师摇头道:“不会是有人暗中监视我们。若是有人监视,卑职一定能够发觉。他们应该是熟悉此处的山川地理,算好路程,再做安排。”
郭业狐疑的看了看长孙师,心说这家伙是吹牛皮,还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只要有人监视,他都能发觉?
郭业问道:“不知长孙大人有何打算?”
长孙师道:“这伙人,行踪诡秘,我们还是不要和他们纠缠。明日我们不要走大路了,再往前面五里处,有一处小路。我们顺着这条小路走,一天时间,可以达到一个叫安家集的小镇,可以在此处休息。从安家集出发,继续绕小路,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高句丽的辽东城了!”
别的不说,这个长孙师对于高句丽的地理还真是熟悉,看来李二陛下让他当郭业的侍卫统领,还是有些道理的。
郭业到:“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听长孙大人的,绕路安家集!不过正如长孙大人所说,这群少年熟悉此地的山川地理,他们等不到我们,就猜不到我们去安家集了吗?”
长孙师冷然道:“我长孙师是不愿意节外生枝,可不是怕了他们。要是这群少年,到了安家集还阴魂不散,少不了要拿几颗人头,祭一祭我长孙师的钢刀!”
听完对方的话,郭业更加好奇这个长孙师到底是什么人了。他在郭业的心目中更加神秘了,比那一群少年,更加神秘。不过他是李二陛下派来的,对他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郭业只能静观其变。
第二天一早,众人拔营启程,不走大路,绕道小路,直奔安家集。到了中午,果然那群少年没有出现,郭业长出了一口气。吃过干粮,继续前行。
白天没出现不代表晚上不会出现,关键就看晚上了,郭业眼看着安家集远远在望,心中颇有几分忐忑起来……
第1249章赌神郭子仪(1)
其实,郭业对于这些来历不明的少年,只是有些忌惮,不愿意节外生枝而已,害怕还谈不上。
郭业带着二百名全副武装的羽林卫,再加上一个高深莫测的长孙师,放到哪都得算是一股不小的军事力量了。
要想对付他们,不出动几千人的精锐部队,根本就办不到。
郭业狠狠心,带着这二百人攻城拔寨都不在话下,何况是对付几十个手无寸铁的少年呢。就算他们个顶个都是所谓的武林高手,碰上全副武装的甲士,也得歇菜。
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当初身边的高手多吧,可李二陛下发动玄武门之变,还没用上二百名侍卫呢。
真把郭业逼急了,这些少年一个都活不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只是送酒送菜,就把人家宰了,郭业还没这么不讲道理。整天防着他们吧,又太过闹心。干脆惹不起躲得起,郭业避走安家集。
在去安家集的路上,长孙师已经向郭业简短的介绍了安家集的情况。
这个安家集背靠辽河,既不属于高句丽,也不属于大唐,属于一个化外之地。两国境内呆不下去的强人,多汇集于此。这些人虽然犯案累累,但是身上却是有钱,有些人贪图这些人的钱财,就去安家集贩卖货物给他们。渐渐的安家集就畸形的繁荣起来,甚至比柳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一座没有城墙不设防的城池。
长孙师讲完这些,郭业差不多就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典型的黑市嘛。不用问,这个安家集肯定还承担了一部分两国地下贸易的功能。
大队的官军出现在安家集,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安家集这帮人做贼心虚,较真起来,这个安家集里面百分之八十的人把脑袋砍了,都得算个罪有应得。看见大队的官军,还不都得吓跑了。到时候,谁来伺候郭业他们?所以郭业他们都换了一身便装,装做一支普通商队的样子。
商队的货物嘛,就是那一辆马车。
嗯,一辆马车能值得两百人护送,车上的货物肯定是价值非常。谁能想到车上装的正是毫不值钱废物点心孙子善。
这支奇怪的商队进入安家集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毕竟来这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谁能没有什么秘密呢。安家集的老油子们早就明白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的道理。没明白这个道理的,已经去见阎王爷去了。
郭业没有看见那群诡异的少年来迎接,也松了一口气。
安家集还真算的上繁华,客栈都有十几家。招待郭业他们二百多人,一点问题也没有。郭业还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还开了个长乐坊大钱庄的分号,看来梁二少他们对长乐坊大钱庄的扩张,还真下了不少心思。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也说明安家集的存在,对于大唐和高句丽都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懒得理会,甚至有暗中纵容的意味。
吃完了晚饭,郭业就准备休息了。但还没躺下就收到底下人禀报,说是孙子善生病了。
孙子善这次病的可真不轻,浑身发烫,上吐下泻,满嘴胡话。连夜请来了郎中,两服药吃下去,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没见什么好转。最后还是长孙师给孙子善号了号脉,开了一个药方出来,孙子善喝下药之后,至少烧是退下去了,也不再胡言乱语了。
郭业连连称奇,暗自佩服李二陛下,这是从哪找来这么一个活宝。这个长孙师哪是他郭业的侍卫统领呀,简直就是小叮当呀。他总能在合适的时间,展现出合适的本领。
原本他以为这个一脸粗豪的大汉是一位猛将兄,原来还是一个万金油!
长孙师解释说孙子善这次是长期的积劳成疾,不修养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还真别想好。
想想也是,孙子善这小子,在马车上赶路,一天只吃一顿饭。一个多月下来,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何况是弱不禁风的孙子善。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孙子善在高句丽美女的激励下超常发挥了。
这回就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孙子善的这条命就得交待在这儿了。
郭业不得不在安家集停了三天,无事可做,百无聊赖。
正当他坐在房间里发呆的时候,斑鸠求见。
“番主,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如属下陪您到外面走走如何?”
郭业死宅的本性发作,道:“这种小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出去走走也没什么意思。我还不如在这客栈里休息呢。”所谓宅属性就是,哪怕什么都不干,也要待在家里不挪窝。对外面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斑鸠凑到郭业的身边,神秘的说道:“不知番主对彩战之戏可有兴趣?”
“采战?”
一听斑鸠这话,郭业急忙跳开来,远远避开了孙子善。
采战?
不就是那种男男女女,十分不雅的事情吗?斑鸠问自己是什么意思?这里又没有什么女人,难道他是想……
郭业面色郑重地劝诫道:“斑鸠呀,你有这种雅好,我也不能反对,毕竟这也算是风流雅事嘛。是不是前几日看到那群美少年,春心萌动了?不过,不过不好意思,本官不好男风,只喜欢女人,和你不是同道中人,你可别多心……这个……这个话题,咱们还是不讨论的好!”
斑鸠被郭业的一席话砸了个晕头转向。
良久,才哑然失笑道:“番主,您想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彩战,就是博戏,就是那个耍钱的意思……”
嗨,原来是这个!郭业长松了一口气,道:“你也知道,长乐坊大钱庄都是我的。对于钱财,我看倒是淡了些。所以,我对这个赌博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呀!”
斑鸠劝道:“不在钱财的多少,关键是这个一输一赢之间,乐趣无穷。不瞒番主说,属下早就有这个嗜好。可惜,自从去年开始,陛下下旨,天下禁止博戏,长安城中是一家赌坊都没有了。我在长安城中真是度日如年呀。好容易来到这个化外之地,我留心了,这个安家集中,就有赌坊,不如咱们去过把瘾!”
郭业对此是无可无不可,正在这时,长孙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道:“博戏?哪里有,带我去看看,带我去看看!本官也好久没过瘾了!”
手下仅有的两员大将都要去赌,郭业也不好不去,毕竟他也要搞好上下级关系嘛,这个长孙师还是值得笼络的,只得道:“同去,同去!”
也真难为斑鸠了,只是路上扫了一眼,就记得清清楚楚。出了客栈,他带着郭业和长孙师七扭八拐,就来到了一处大的院落。
正门上四个烫金的大字“聚友赌坊”!
赌坊门前,站了两个彪形大汉,头上簪花,面相凶恶,语气倒是很和蔼,伸手让人,道:“恭喜发财,各位老客,里边请!”
郭业看着这两个大汉就是一皱眉,男人头上簪花这个风俗可不是那么常见,长安城中也有部分追逐潮流的纨绔子弟头上簪花,不过那都是簪的牡丹花,孙子善就喜欢这一口。
出了长安城,可就没见哪个地方有这个风俗了。现在到了辽东,头上簪花的人就见了两次,一次是那群诡异的美少年,还有一次就是这个聚友赌坊的猛汉迎宾了。
莫非这个聚友赌坊和那群美少年是一伙的?
第1250章赌神郭子仪(2)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来了,就不能被吓回去。郭业冲着那两个簪花大汉点了点头,带着斑鸠和长孙师走进了聚友赌坊。
这个聚友赌坊还真不小,前后三进的院子。每进都是七开间,雕梁画栋,气宇不凡。可以看出这个聚友赌坊财力雄厚。在这小小的安家集,算是十分难得的了。
当然,“难得”这是婉转的说法,真要照大唐律叫起真来,这种建筑就得算是个逾制之罪。不过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这个聚友赌坊也就随便盖了。
郭业他们虽然换了便装,但都是上好的料子,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
居移气,养移体,三个人久居高位,气势也是不凡。
赌坊的伙计眼睛尖得很,一看就知道,这三位非富即贵。聚友赌坊开一年,也未必赶上一伙这么肥的肥羊。
一个伙计走上前来,道:“贵客里面请!”
说话的功夫,便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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