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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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6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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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罡暗骂一声小狐狸,然后依然谈笑风生地说道:“既然独孤公子知道这么多,那老夫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今日若非胡教主独木难撑局面,老夫也不会出面了。独孤公子不用胡乱猜测,更不用担心,老夫之所以暗中相助胡教主,完全跟你们独孤家没有关系。那是因为老夫与胡教主曾有过约定,我助他一臂之力,来日,他也必须帮老夫一个忙,仅此而已。所以,老夫与胡教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对不容许他在未成事之前出现半点偏差。故,才有了老夫今日冒闯独孤公子府邸之事。”

独孤玉暗暗嘀咕一声,原来如此。

不过他也好奇这老头到底有什么忙让胡毕烈来帮忙,而且还得胡毕烈成势之后才能帮忙,看来这个忙不小啊。

随即,他问道:“老人家如此费尽心机地暗中相助胡教主,不知是什么忙需要他来代劳呢?不知晚辈可否效力一二啊?”

小黄鼠狼跟大公鸡拜年,独孤玉哪里会安什么好心?无非就是想彻底搞清楚,这神秘的老人到底与胡毕烈曾立下什么盟约罢了。

袁天罡还没答话,胡毕烈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将出来,一脸怒容地指着独孤玉喝道:“独孤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某人还没死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挖墙脚啦?”

“胡教主?”

袁天罡板着脸喝叱了一身胡毕烈,扫了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

胡毕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独孤玉给刺激到了,竟然忘了之前老神仙的叮嘱。

不由得,又是讪笑两声,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独孤玉一眼,缓缓坐下。

对于独孤玉这话,袁天罡还是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轻轻摇头,不疾不徐地回道:“这个嘛,就不劳独孤公子操心了。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老夫的这个忙,胡教主一人帮衬,足矣!”

看似婉拒了独孤玉的好意,实则是告诉独孤玉,你小子就别费心思瞎打听了,老夫这儿你甭想打探出一二来。

至于胡毕烈那儿,袁天罡也坚信这厮虽然愚钝,但还没蠢到将自己和他的秘密协议说出去。因为这厮本来就忌惮独孤玉挖自己墙角,怎么可能还会将他与袁天罡的协议说出去呢?

独孤玉见着袁天罡从头到尾口风紧的一塌糊涂,始终探不出虚实来,心里也明亮如镜,自己平日的这点小计谋在这老叟面前,还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随即,他只得开门见山问道:“老人家这又不方便说,那又不肯说,那你今日来我这儿,到底所为何事?你刚才不也说过吗?绝对不容许胡教主未成势之前出现半点偏差,那,老人家,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好,只要独孤公子明白,老夫绝对没有害你之心。再说了,老夫也想早点进入正题。”

袁天罡暗暗嘘唏一声,这小狐狸一直淡定从容,还真不好应付,跟郭业那小子倒是蛮像。

随后,他看着独孤玉,石破天惊说道:“独孤公子,如果老夫有办法不费你们一兵一卒,便能将对岸岭南城中的那批金砖替你们取到手中,亲自送到你的面前,你会感兴趣吗?”

“真……真……真的?”

轻轻一句话,顿时让一向淡定从容的独孤玉失了颜色,乱了气度……

第1098章袁天罡的条件

“当……当真?”

独孤玉一听袁天罡这话,顿时脸上颜色尽失,再也不复往日那习惯性挂在嘴角的淡笑。

就连被袁天罡再三警告不得擅自吭声儿的胡毕烈,立时也坐不住了,张大了嘴巴,神情又是激动又是不可置信地嚷嚷道:“活神仙,您老人家真的有办法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替咱们搞回那笔金砖?”

说完之后,他立马后悔了,奶奶的,自己咋又嘴巴犯贱,将老神仙的话当耳旁风开始瞎逼叨叨了呢?

后悔归后悔,他心里也不禁对袁天罡生起了几分怨念,您老人家既然有办法不费吹灰之力将岭南城中那笔金砖取回,怎么不早点说呢?让胡某白白损耗了十万教众不说,而且还将这么大一个好处分享给了独孤玉这小子听。这不是白白便宜了独孤家吗?

袁天罡侧头瞥了一眼胡毕烈,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眼神小小警告了一把胡毕烈,示意他噤声别多嘴。

接着,他将目光落在独孤玉身上,一副智珠在握般的神情,微微颔首轻快地回了一声:“自然当真,呵呵,独孤公子,老夫这话到底当不当真,不是嘴巴说说便行的,而是要眼见为实,对吧?”

独孤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心道,那是当然,总不能凭你嘴巴一张,说有办法取回金砖就取回金砖。

袁天罡又道:“既然如此,那你觉得老夫还有必要在这儿跟你漫天吹嘘吗?只有老夫将这笔金砖取到,然后摆在你的面前,才能作数,对吧?”

独孤玉是个聪明人,一直都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更加坚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随即,他脑子一转,狡黠问道:“老人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宴席。看来你今日恰逢其会地出现在我这儿,并非简简单单地替胡教主打圆场啊。嘿,能够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地取回那笔金砖固然是天下最美之事,不过嘛……嘿嘿,俗话说得好,河豚味虽美,但冒然服食也会要了人的性命。对吧?”

独孤玉话里打着机锋,胡毕烈听不懂,但袁天罡怎会不明?

他笑道:“独孤公子果然人中龙凤,一点即通。嘿,你们数十万白莲教先是围攻虔州城,再是强渡黑水河欲破岭南城,花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为的是什么?自然就是为了城中那批令人垂涎欲滴的金砖。老夫能够替你们解决如此大的一桩麻烦事,自然不会白白帮忙。老夫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老夫。”

独孤玉听着袁天罡这么说,心里倒是安心踏实了不少,脸上又浮起了一如既往的那抹淡笑,心中宽慰道,本该就应如此,本公子从来不信天上掉馅饼这等侥幸之事。

随即,他伸手请道:“老人家请说,在下听完你的条件再做答复。”

“第一,独孤家必须跟胡教主始终保持如一,同心同德。待得时机成熟之时,你必须信守之前的承诺,伺机将于家父子彻底铲除,并将于家的白莲教护法军交由胡教主手中。”袁天罡说完之后,胡毕烈立马投来了感激的眼神,心里暗暗感动,看来活神仙还是向着自己的。

独孤玉微微一怔,不过瞬间释然,连连干笑了两声后,想也不想地点头应道:“这事儿嘛,好说,好说,若非之前胡教主对我不肯推心置腹,在下又怎会用言语激他呢?好,这第一个条件我答应老人家您,那第二个条件又是什么?”

袁天罡继续说道:“这第二个条件嘛,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要求。要想不费吹灰之力取回岭南城中那笔金砖,就必须先达成接下来的这第二个要求!”

这话弄得独孤玉一头雾水,煞是费解地问道:“老人家这话何意?”

袁天罡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反问了一句:“独孤公子现如今应该很清楚地知道,黑水河对岸的岭南城由谁人坐镇吧?”

独孤玉嗯了一声,如数家珍般娓娓说道:“当然知道,此人姓郭名业,如今在大唐朝廷中风头正盛,颇受李世民的器重。他官封广南路行军大总管,爵赐平阳郡公。听说此人年纪虽轻,却是城府极深,手腕极高。前些日子,太上皇李渊与鲁王等三子密谋造反,就是被姓郭的这人给硬生生破坏掉的。而且就连长孙无忌这等宦海浮沉之人,都是被此人生生斗败,被李世民逐出长安,贬为庶民永不叙用。嘿,如今此人奉命前来南方平叛,虔州城转眼一夜间变为一座空城,让我等扑了空,哼,就是他捣的鬼。此人真是我等心腹大患啊!”

说到这儿,独孤玉貌似想到了什么,又追问了一句:“老人家,你这第二个条件,莫非还跟对岸岭南城中的郭贼有干系?”

“多多少少有一点。”

袁天罡暗暗惊心独孤玉的消息灵通之余,继续说道:“你可知道被你们囚禁在广州府那边的虞世南跟郭业是什么关系?”

虞世南?

独孤玉的脑海中顿时浮现起那个宁折不弯百虐不降,如今被软禁在自己兄长独孤穆军营中的那个老酸儒。

猛地,他貌似又记起了一些什么,恍然大悟道:“姓郭的狗贼当年在国子监念过书,好像这姓虞的老酸儒有师生之谊。哦哦哦,我明白了,老人家的意思是想拿这老酸儒来胁迫对岸岭南城的郭贼,逼他就范,让他乖乖遣人派船将那笔金砖送过来?”

“错!”

“大错特错!”

袁天罡重重地否定了独孤玉的揣测,继而郑重其事地警告道:“老夫相信,你若敢这么做,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什么也捞不到。先不说虞世南此人是出了名的迂腐,他宁可以死殉节,也绝对不会让你拿他来威胁逼迫郭业。而且,据老夫对郭业的了解,此子也是出了名的烈性子暴脾气,城府虽深,但若是触了他的逆鳞,他定会跟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独孤玉狐疑问道:“那老人家想要做什么?”

“交换!彼此交换!”

袁天罡道:“若是由老夫亲自押解着虞世南,与郭业面见相谈一番,老夫敢保证,定能拿虞世南从郭业手中交换回那笔你们牵肠挂肚念念不忘的金砖。所以,老夫的第二个要求便是,你火速派人前往你广州府兄长处,将虞世南提拿到此处来,然后由老夫亲自押解着他过江,越快越好!”

“哦,原来如此!”

独孤玉下意识地点点头,道:“拿一个不中用还要好吃好喝供着的老不死,来交换回那笔金砖,这倒也是一笔合算的买卖。可以,这个条件,他稀松平常了,本公子答……咦?不对啊!!”

独孤玉猛地警醒过来,一副戒备森然地神色死死盯着袁天罡,声音顿时变得清冽,冷冷问道:“老人家,仅仅凭一个虞世南,姓郭的会舍得交出那批价值不可估量的金砖?要知道,那可是足足抵得上国朝数年积累的赋税啊。”

袁天罡暗骂一声小狐狸,随后换起一副倨傲的模样,自信满满地回道:“当然,仅凭一个虞世南根本不足以让郭业心甘情愿地将那批金砖拱手奉回。但是,若是再加上老夫的亲自过江游说呢?”

“你亲自过江游说姓郭的?他会听你游说?”

独孤玉明显对袁天罡的话深表怀疑,直言不讳地来了一句:“你不过一个山野村夫,充其量也就是个多了几分诡谋之术的老叟,姓郭的凭什么就肯听你游说?再说了,你万一拿着虞世南过江见郭贼邀功,一去不回怎么办?呵呵,本公子又拿什么来相信你呢?”

第1099章自揭身份

“呔,独孤小子,你竟敢对活神仙无礼?”

还未等袁天罡回应,胡毕烈已经气冲牛斗般站起直斥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看来胡毕烈这个莽汉已经对眼中的活神仙袁天罡,到了一个盲目信从的地步了。

落在独孤玉眼中,自然是嗤之以鼻,不屑地还以一声冷哼,然后不再理他。而是目光凝视着袁天罡,静待着对方的作答。

袁天罡脸颊微微一抽搐,很是不满独孤玉这猖狂的口气。

不过对于独孤玉的发难,他心中也早有了应对,说道:“独孤公子,你担心老夫押着虞世南过江见郭贼邀功,一去不回,呵呵,还真是小觑了老夫。若老夫栈恋权财,就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担着满门抄斩的风险来暗中相助胡教主了。哼,你应该很清楚附逆叛匪,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下场该是如何?老夫一把年纪早已是半截身子入黄土之人,若不是来日需要借重胡教主去办一件非一己之力所能办成之事,又怎会与你们搅合在一起?更何况,老夫跟那虞世南既不相识又不相熟,若不是需要拿他当作筹码来跟郭业作为交换,又是何苦来哉?”

独孤玉听着袁天罡这般掷地有声的解释,神情显然有了几分驿动,不过嘴上还是没有丁点的表示。

而胡毕烈却已经是连连点头称是,因为他心里清楚,活神仙可是在他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暗中襄助于他,才有了今日的他。而且他心里明白,活神仙要他事成之后办得那件事儿,可不是活神仙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办成的。

袁天罡见着独孤玉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俨然没有松口倾信的意思,于是又补了一句:“至于郭业会不会信老夫,会不会听从老夫的游说,拿城中那批金砖来交换虞世南的性命,呵呵,这就不劳独孤玉费神了。你知道老夫与郭业是什么关系吗?”

独孤玉兴趣盎然地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袁天罡轻笑道:“呵呵,既然独孤公子对郭业此人如数家珍般了解,那应该知道他乃蜀中陇西人氏,出身贫瘠之家吧?”

“没错!”

独孤玉点点头承认道:“郭业乃蜀中益州府陇西县东流乡的佃户之子,他们郭家在蜀中那边一直都是籍籍无名,直到数年前郭业入赘了东流乡吴姓财主家,才……”

“好了,这些家世出身跟今天的话题扯不上干系,就不用去追述了。”

袁天罡打断了独孤玉的话,径直说道:“想当年,老夫悬壶济世云游至蜀中陇西东流乡时,曾救过郭业之父郭老憨的性命。当时的郭家一贫如洗,根本拿不出半文钱来,就连去药铺抓药的银子都是老夫贴补给郭家的。谁曾想,若干年后,郭家小子竟然飞黄腾达封爵拜将了。嘿,当年老夫就观郭家小子的面相,非普通人的面相啊。当时,这小子不仅给老夫磕了三个响头,还当着他父母的面给老夫立誓。他掷地有声地向老夫发誓,从今往后,但凡老夫有所命,皆甘受差遣,以报老夫的救父之恩。这下,你该懂了吧?”

嘶……

独孤玉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诧异道,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叟竟然跟郭家还有如此渊源。

悬壶济世?

独孤玉猛然想到这老头刚才话里好像提及这四个字,不禁揣测道,莫非他曾是走方郎中?

“哈哈,独孤公子不用猜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夫的身份也无需再遮遮掩掩了。”

袁天罡放声大笑,自揭谜底道:“老夫的确是个郎中,而且在杏林中还算有点名声,老夫姓孙,名思邈。论起来,老夫幼年时还曾得你家祖上,西魏上柱国、大司马独孤信大将军的赞允。呵呵,陈年旧事,你们这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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