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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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6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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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个屁!”

吴虎此刻已然不慌了,哼哼道:“才一百多人就想撞开城门?真以为虔州城门是烂石朽木打造成的?听老子的命令,往下面扔石头招呼着,砸死一个算一个,这城门他们仅凭一百来人是甭想撞进来!”

“喏!”

……

……

城下,张致庸虽然率着仅剩的一百多人冲到了城门前,可是这虔州城门委实太大太厚了,他们怎么撞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可是眼下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继续撞门一条途径了。

同时,百步之外,盾墙之内的阮老三也不淡定了。他是从头至尾看着张致庸率领一千人冲杀撞门的,现在就剩一百余人杀到城门处撞门,可他哪里乐得起来?

只听他一脸痛惜地望着城门处撞墙的张致庸等人,扼腕叹息道:“仅仅一百步,就折损了我小九百名弟兄,这帮狗日的匪军。一旦老子攻进虔州城,非活剐了他们不可。”

旁边一名校尉提醒道:“郎将大人,看情况张先锋官和那一百多名弟兄是很难将这城门撞开啊。这下可糟了,他们撞又撞不开这厚重的城门,撤又撤不回来。怎么办啊?”

“撤?怎么撤?”

阮老三虎着脸指了指北门城头,骂道:“城上至少有数千把弓弩,只要他们一撤退,势必就会成为活靶子。咦,薛仁贵,你干啥?”

阮老三一声喝叱,那校尉也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薛仁贵。

只见薛仁贵竟然让两个士卒替他牵着马,而他自己则站在马背上,手里挽着带在身边的铁胎弓,搭上一根箭簇后,作出一个身子下沉,弯弓射大雕的姿色。

而箭簇所指的方向,貌似就是百步之外的北门城头上。

阮老三再次喝了一句:“薛仁贵,你给老子下来,难不成你还真想百步之外射杀贼匪不成?”

“哼!”

薛仁贵没有回头看向阮老三,而是傲娇地冷哼一声,嚷嚷道:“看那身材魁梧发号施令的城头贼人定是贼匪首领,射杀了他定能让匪军群龙无首。”

“你小子还真敢异想天开啊,赶紧给我下来!”

“少来聒噪,你瞧我到底能不能射杀了他!”

薛仁贵声音落罢,双指一松,只听嘭的一声弓弦响动,离弦之箭已然射出,铁簇飞射城头,发出咧咧破空响声,直奔城头上张牙舞爪得意发狂的吴虎……

第1050章当居首功

啾……

一道裂空破响的刺耳之声在吴虎的耳边骤然响起,一股不祥之感从他心间猛然升腾,转瞬间一抹对未知危险的恐惧让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晚了。

噗嗤!

……

……

“好家伙,射中了?”

盾墙内,不知所以然的阮老三爆出一声喝彩,不可思议地瞪着双眼,亲眼目睹着薛仁贵一箭射中了北门城头之上一名魁梧的汉子。

待得他眼睁睁地看着城头上那名汉子额头中了一箭之后,整个人后仰倒去,霎时,城头上尽是一片慌乱和叫喊。

就连往城下砸石头扔圆木的动作,都明显在这一箭之后变得迟缓了。

阮老三砸吧嘴,啧啧道:“好家伙,真射中了啊!薛仁贵,你小子行啊,果真不是在这儿吹牛逼啊!”

旁边的校尉亦是不可思议地叹道:“这可真是神乎其技的百步穿杨啊,没想到薛右先锋官竟然有此一手,我等真是眼拙了。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薛仁贵嘴角微微扬起,像个骄傲的小公鸡般甚为得意地脑袋一昂,然后很是风骚地将铁胎弓收起重新挎在肩膀上,跳下马来意气风发地冲阮老三说道:“阮郎将,被我射杀之人应该就是这防守北门的白莲匪首了吧?怎么样?眼见为实,现在你总该信我薛仁贵说得话了吧?”

阮老三现在一张褶皱满是沟壑的老脸顿时笑得如一朵老菊花,连连拍手叫好,点着头赞道:“薛仁贵,薛右先锋官,嘿嘿,是老汉眼拙了,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说罢,他冲着身边的校尉说道:“如今城头匪首已死,匪军群龙无首势必成了无头苍蝇般,定会乱成一锅粥。哈哈,眼下不仅是我刀盾营全军压上北门的大好机会,更是将张致庸等人救下的绝妙机会。方校尉!”

那名校尉拱手回道:“末将在!”

阮老三吩咐道:“传本将令,即刻撤掉盾墙化整为零,刀盾营五千勇士,火速向北门压上。第一时间将北门给我拿下!”

“喏!”

方校尉当即领命,拍马调转马头,奔驰于盾墙内声声传令,下达着阮老三的指令。

阮老三下令完之后,自然不忘冲薛仁贵竖起大拇指,又赞一声:“薛右先锋,若我刀盾营能一举拿下北门,你当居首功。夺下北门,我定向郭大人为你请功!”

薛仁贵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后翻身上了马,拔出腰间的横刀,催促道:“阮郎将,现在对方群龙无首大乱之时,我们再不进攻就错失良机了。”

“对对对!”

阮老三现在不在小瞧了薛仁贵,猛地拔出腰间的横刀高高举起,然后侧着身子转头冲着早已化整为零的刀盾营五千士兵喊道:“刀盾营,向前压进!”

“进攻,进攻!”

“破城,破城!”

五千人刀盾兵化整为零后各排队列,齐齐整整一手执刀一手持盾,向着百步之外的北门方向加速行进,气势如虹般欲要一举拿下北门。

薛仁贵早已按耐不住性子,一马当先甩掉阮老三,朝着北门方向策马奔驰而去。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他不仅要百步之外射杀匪首,还要第一个打上北门城楼,做出一番成绩让郭业瞧瞧。看郭业今后还敢小瞧了他否。

……

……

城楼之上,随着吴虎之死,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几名吴虎的心腹小头目纷纷围在吴虎的尸体之上,看着吴虎双眼暴突,死不瞑目,最显眼处便是喉咙位置,竟然被一根铁簇一箭射穿,吓得几人满面骇容。

随着围拢过来的匪军越来越多,吴虎之死也渐渐传扬开来,一时间,整个城头上数千匪军都知道了首领吴虎被官军射死。

如此惶惶如天塌下来般的气氛下,匪军们竟然都忘记了去守城,将整个城头的防守在关键时刻停滞了下来。

几名围着吴虎尸体的小头目也是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而是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

“我等真是命大啊,没想到官军之中有此能人,竟然能在百步之外例不虚发。幸亏我等刚才没有在首领身边,不然的话恐怕死得便是我们几人之中的一人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首领都死了,朝廷官军的攻势又如此凶猛凌厉,没了首领,我们如何守城?”

“关键是首领都死了,我们守个屁的城啊?”

“现在东门、西门、南门那边都没有援军来,更没有首领过来,要不我们先撤?”

“依我看,不如咱们带着城上的弟兄偷偷扔掉北门,直接去奔往囤放金银珠宝的库房,趁没人注意直接抢完脚底抹油溜走吧?咱们加入白莲教,不就是奔着发财来的吗?喂喂喂,你这么都不说话啊?”

最后说话的这名头目刚说完自己的建议,就发现其他几名头目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确切地说,不是看着自己,而是看着自己的身后……

他猛然转过身去一看究竟,却还没看清人影,便感到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瞬间喉咙刺痛,仿佛被利刃割开一般,紧接着喘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当场身亡!

而割破他喉咙的,正是一把宽背大刀。

至于杀他之人……

“见过南门孟首领!”

“我等都是无心之言,请孟首领恕罪!”

“是啊是啊,孟首领,扔掉北门洗劫宝库并非我等的主意,而是他一人的主意啊。”

来人正是负责防守南门的首领孟刚。

与吴虎一样,孟刚也是跻身白莲教胡毕烈座下的八大金刚之一。

众人一阵求饶,却发现孟刚杀完人之后一脚将那尸体踹开,然后也不理会他们,而是收起大刀恭恭敬敬地转身冲着人群外躬身喊道:“赵公子,这些动摇军心的家伙该如何处置?”

看孟刚这架势,听他这恭敬有加的问话,原来他并非拿主意之人,作主的另有其人。

“现在是用人之际,就免了他们的罪过吧。让他们戴罪立功便是!”

说话间,一名身穿锦衣华服的青年穿过人群,区别于在场的这些白莲匪军,来人手摇折扇,一副雍容富贵的气度,显然出自世家子弟。

就在几名头目和在场围观的匪军都在猜疑,猜疑这位莫名其妙出现在城楼上的赵公子身份之时,孟刚断然一喝:“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守城,阻击官军?”

“不好了,朝廷的官军开始大举进攻了!”

“快看,盾墙没了,妈呀,变成数千刀盾兵了,全线压进啊!”

突然,几道观望城下的匪军大声叫唤了起来,提醒了这边扎堆懈战的众匪。

孟刚闻言勃然大怒,冲着那几名小头目又打又骂道:“蠢货,还愣着干嘛?还不组织你们手下人反击,打退这些唐军?”

几名头目闻叱遁走,纷纷接着组织人手开始反击守城。

可是现在数千刀盾兵已经全线逼近,转眼的功夫,已经兵临城下了。

孟刚挥斥完几名头目之后,急急冲着赵公子说道:“赵公子,这群蠢货让唐军趁乱钻了空子,唐军来势汹汹,恐怕要将其他几门的兵力都调过来助防了!”

“急什么?”

赵公子倒是格外淡定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然后气定神闲地走向前几步,淡淡地说道:“本公子来时便让人往北门这边送来数十架床弩,哼,刀盾兵?他们那种制式饿的盾牌还能挡得住床弩之射?”

“啊?竟有此事?”

孟刚惊呼一声,他见识比普通匪军要强,自然知道床弩精贵和无穷的威射力。

“禀报公子,五十架床弩已送到!”

城门楼子的青石台阶处,遥遥传来声音。

赵公子闻言脸上一喜,吧嗒一声收掉折扇,冲孟刚轻轻一点,吩咐道:“孟刚,让你的人立刻开始将床弩架起来,让这些唐军尝尝我们的厉害!传令下去,歼灭城下这些唐军,本公子重重有赏!”

“是!”

第1051章败战

啾啾……啾……啾……啾……

城头上,五十架杀伤力破坏力十足的床弩一经投射,漫天长弩便如暴雨梨花般朝着城下洒去。

床弩之威,足以穿墙破盾,霎时间,奔往冲锋途中的刀盾营损失惨重,死伤不计其数。

更有甚者被一弩穿透数人,如串串冰糖葫芦般地滚落在地。

五十架床弩正如死神镰刀一般无情地收割着刀盾营士兵的性命,身为刀盾营主将的阮老三也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给震慑到了,整个人呆若木鸡地僵立在了当场。

看着前面继续扑向北门屡屡被床弩射死的袍泽,阮老三真是心如刀绞,这些人可都是他手底下的精锐士卒啊。

“阮郎将小心!”

嘭的一声,薛仁贵眼疾手快立马朝着阮老三扑身过来,抱着阮老三在地上连滚了好几下,堪堪躲过了几根长弩的射杀。

阮老三刹那惊魂,看着三步之外硬生生插在地上的那几根长弩,心中骇然,若非薛仁贵相救,便要丢了性命啊,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薛仁贵这时候也意识到了城头上的变化,肯定是敌军临时换了主将,而且还架起了朝廷专门管制的大杀伤性武器——床弩。

他很清楚足足几十架床弩居高临下的威力,别说现在刀盾营几千人,就是再来上几千人,都不够灭的。

城楼上那几十架床弩针对刀盾营这种密集型的冲锋,就他妈的等同于人肉收割机啊。

随即,他冲阮老三急急喊道:“阮郎将,撤吧,再这么蛮冲蛮干下去,刀盾营几千弟兄都要交代在这儿!”

“撤?”

阮老三惨然一笑,扫了一眼四处躺在地上的袍泽尸首,摇头叹道:“亏你还是读兵书知兵事之人,未闻鸣金声岂能擅自撤退?难道你不知这是动摇军心之罪,要掉脑袋的吗?”

“可是也不能这么一味地在这儿冲锋送死吧?”

薛仁贵大声质问道:“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刀盾营全军覆没吗?”

“放屁!”阮老三狠狠骂了一句,喝道,“全军覆没好歹是战死,如果畏战而擅自撤退,也要被砍掉脑袋。说来说去都是死,老子不如死得轰轰烈烈,死后至少还能喝得小哥一碗祭奠酒。”

薛仁贵怒不可遏地指责:“你,你真是冥顽不灵,难道就不懂得变通吗?”

阮老三龇牙一笑,冷冷说道:“要退你退,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随后,阮老三爬起身来,重新举起盾牌大声喊道:“全军听令,继续压上去,哪怕刀盾营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撞破城门!”

“你……”

薛仁贵对于阮老三的顽固既是无奈,又是充满了敬意,这些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啊,明知不敌,至死都不肯向后撤退半步。

可是,他也不是刀盾营主将,他只是个先锋官,还他妈是个副的,他发号施令撤退也没人会搭理他。

但是撇下阮老三和所有人,自个儿撤退逃命,薛仁贵也做不出来,正如阮老三说得一样,即便撤回去,他也丢不起那个人。

“既如此,那小爷就陪你这个傻老汉疯魔一回吧!”

说话间,薛仁贵俯身捡起地上一块散落的盾牌,举了起来保护着自己,随着阮老三步步冲上前去。

啾啾……啾……啾……啾!

又是一阵暴雨梨花袭来,前面刀盾营的弟兄又倒下去一片,中枪被射者几乎无一生还。

可是死亡在前,刀盾营的冲锋仍在继续,一波倒下一波跟上,并未有一人向后撤退半步。

毙命者,皆是胸口中弩贯穿而死。

……

……

三百步外,唐军中阵前。

郭业抿着嘴,满脸肃容,一言不发地望着前方,正看着城头上匪军的床弩肆虐射杀着刀盾营。

有好几次,刀盾营的前锋几乎攻到了城下,都被射杀殆尽。至始至终,刀盾营主力都没能跟张致庸的敢死队会合于门下,撞破城门。

“可惜了!”

一同观战的庞飞虎站在郭业身边叹息一声,说道:“本来薛仁贵射杀了匪军主将之时正是刀盾营冲锋的最好时机,没想到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临阵换将,而且及时作出应对。大好时机已失,再无第二次机会了。”

康宝则是狠狠地顿了一下足,满腹狐疑地骂道:“这帮狗日的乌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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