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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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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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跃跃欲试的自然是柴禾禾这个当事人,她第一时间跳出来掏出自己的荷包,将所有碎银子倒在桌上,一鼓作气推到李二陛下跟前,喊道:“我押我姐夫,独赢!”

在场诸人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是铁了心谁也不嫁,谁也看不上啊。

柴禾禾这么一闹,当爹的自然面上无光,又岂是这四个候选人中还涉及到了大唐皇子蜀王李恪。

柴绍尴尬地走到李二陛下跟前解释道:“陛下,小女顽劣不堪,微臣平日又疏于管教,还望皇上……”

“哈哈,大驸马无需紧张。”李二陛下挥了挥手,大大方方地笑道,“禾禾这丫头对朕的脾气,更有几分皇姐当年的风范,哈哈,瞧瞧,小皮甲红披风,活脱一个红娘子啊。朕挺喜欢这孩子的。今日高兴,你莫要苛责孩子坏了气氛扫了兴啊。”

经李二陛下这么一说,柴禾禾就更加地得意了,更是撺掇着她姐姐柴秀秀和哥哥柴令文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押下,买郭业独赢。

秀秀和柴令文被她闹得哭笑不得,既然连皇帝都不计较了,她们自然也是听之任之。

顺带着,连文成公主都鬼使神差地将身上的碎银子一股脑买了郭业独赢。

看来,郭某人的行情看涨啊。

在场诸人中,唯有柴绍和杨妃的脸色最是难看。

柴绍是因为担心郭业这厮的搅局,万一真让郭业赢了,那势必破坏了自己狩猎择婿的计划。特别是这些备选女婿中还有李恪这位皇子,到时候在皇上和杨妃面前,那得有多尴尬啊?

而杨妃呢?

却是因为在场诸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好自己的儿子,都说儿不嫌母丑,自然母也不会嫌儿蠢。在杨妃看来,自己的恪儿一直都是最棒的,却未曾想到成了众人眼中的冷门,这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看死自家的恪儿比不上那个出身腌臢的益州侯郭业嘛。

无独有偶,霎时,杨妃和柴绍二人一齐出手,双双将手中的银子堆到桌上押在了李二陛下面前——

都买蜀王李恪赢。

杨妃这么做自然是为自己的儿子打气助威,输人不输阵嘛。

柴绍这么做更是很好理解,这四个备选女婿中,他更倾向于跟皇帝亲上再加亲,将柴禾禾嫁给蜀王为妃,总不能说四个都不选吧?所以,蜀王李恪正是柴绍心目中的乘龙佳婿人选。

从桌上的押注来看,郭业占四,蜀王李恪占二,其他三人都是炒冷饭爆冷,很明显,贺兰楚石、侯禀通,甚至是房遗直,都是柴绍挑选过来凑人头打酱油的,根本没人去管他们三人如何,更没人看好他们三人的骑射。

李二陛下笑意盈盈地看了眼桌上的两堆碎银子,又瞅了瞅帐篷外的天色,道:“现在离他们狩猎归来还有一大段时辰,闲着也是闲着,趁着今天天气不错,不如你们也去外头耍玩耍玩吧,莫要辜负了这大好的凉爽气候嘛。”

说着,他对杨妃吩咐道:“杨妃,你带着文成公主、平阳郡主、还有临阳县主她们三人出去吧,朕和大驸马聊聊别的事情。”

杨妃知道陛下有国事要谈,便知趣儿地起身,然后与众女一齐盈盈道了万福,率众出了帐篷。

柴令文正要跟着几个女人离开,突然被李二陛下唤住,喊道:“令文,你且留下来,朕和你父亲谈事情你退避什么?你且坐下,待得朕和你父亲聊完,再来询问你一些关于银号的事情,朕觉的银号若能汇通天下的话,于国于民都有很大的裨益嘛。”

柴令文一听顿时面色大喜,暗暗揣测道,莫不是皇上也对银号来了兴趣,想要扶持我们长乐坊大钱庄一把?啧啧,今天真是来对了,最近在南方因为关陇七大世家的阻滞,一直进展不甚顺利呢。兴许陛下能帮我们解决此次困难也不一定哩。

随即,他便老实地坐回了原位,静静地聆听着皇上与父亲的谈话。

只见李二陛下也向柴绍摆了摆手做了个往下一摁的手势,示意他坐下,然后问道:“大驸马,前几天老国舅高士廉派人送来奏折到宫里,说是永安村那边督造皇陵一事遇到了一些阻滞。朕想让你跑一趟,你意下如何?”

柴绍闻言,想也不想立马表态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二陛下大喜,赞道:“大善,大驸马可就辛苦一番替朕跑一趟了。你此去永安村见到高士廉后,你只需……”

高士廉在永安村那边督造皇陵显然遇到了阻滞,不然也不会亲笔书信求援到李二陛下身上来。

李二陛下对柴绍缓缓道来,面授着解决事情的机宜。

……

……

转眼,郭业等人外出狩猎已近三个多时辰,天色也渐渐暮霭沉沉起来。

为安全起见,御林军们已经团团警戒到了帐篷四周,因为再过半个时辰左右,李二陛下的行营就要撤离猎场,返回宫中。

突然,一阵轰隆震耳的马蹄声响起,郭业五人五马汇聚在了山坡之下,正各自驮着猎物缓缓策马爬上山坡来到帐篷外。

这番动静自然惊动了柴禾禾等人,更是惊动了帐篷中的李二陛下和柴绍,相继走出了帐篷。

眨么眼的功夫,郭业五人狩猎归来,翻身下了马齐聚在了帐篷外,等待着李二陛下这个评判的检阅。

一时间,柴禾禾、文成公主等人都围拢了过来,李二陛下指示几名宦官上前去检查点算此次几人狩猎的战利品。

一番点算检查之后,几名宦官纷纷上前向李二陛下禀报道:

“贺兰楚石,猎得野兔五只,野鹿一头。”

“侯禀通,野兔三只,猎得野鹿两头。”

“房遗直,呃……猎得雉鸡一只,禀报陛下,房公子的这只野鸡好像不是中箭而死,而是用木棍活活敲死的。”

轰~

围观的御林军和宦官们纷纷发出奚笑之声,臊得房遗直将头低得险些钻进了裤裆里,丢人啊。

李二陛下举起右臂,示意众人噤声,然后冲那几个宦官喝道:“再报,还有益州侯郭业,蜀王李恪呢?”

一名宦官上前惊呼道:“益州侯,猎来野鹿三头,雉鸡和野兔各五只呢。”

郭业一人所猎竟然是贺兰楚石和侯禀通两人的总和,很明显,贺兰楚石与侯禀通被PASS淘汰出局了。

两人顿时一阵意兴阑珊,看着郭业的眼神更加地充满了敌意。

柴禾禾貌似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在姐姐哥哥和父亲所在的人群中咿呀咿呀叫个不停,不断地冲郭业挥舞着手臂。

郭业耸耸肩,冲李二陛下笑道:“启奏皇上,臣的马儿因为要爬上山坡负重不足,所以在山坡下还扔了三头狍子,不妨让士卒下去捡上来,狍子肉虽腥臊,但拿来给士卒们改善伙食倒是不错。”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纷纷诧异,看来剩下的蜀王想要胜郭业,委实太难了。

李二陛下冲郭业竖起拇指赞道:“不错不错,看来郭卿虽然离开了军伍,却没有将骑射的本领给扔下。恪儿呢?恪儿狩猎几何啊?”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冲着检查战利品的宦官而发。

那宦官低着头走到李二陛下跟前,弱弱地回道:“皇上,蜀王殿下所获为零,一只猎物都没有。”

“什么?”

李二陛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李恪,就连郭业都满头雾水的看着李恪。

在场诸人更是哗然,柴绍、杨妃更是一脸茫然之余口中喃喃不已:“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李二陛下二话不说,箭步冲到李恪身后解下他的箭壶,细数之下顿时大惊,脸色骤变喝道:“恪儿,你告诉父皇,为何你的箭壶中箭矢全部都在,一支未少?难道你今天出去狩猎,连一支箭都没有射出过?”

听到李二陛下发问的李恪默然地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好像有苦难言一般。

郭业也被李二陛下的发问给闹懵了,在他看来,李恪这小子虽然骑射本事比不上自己,但是不可能连一头猎物都射不到,就连房遗直都能用木棍敲死一只野鸡,李恪怎么可能会空手而归呢?

不解,甚是不解!

不单郭业,在场所有人都是不解,纷纷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沉默不语的李恪。

第900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空手而回,箭壶满满,一箭未发。

所有人都在琢磨都在纳闷,蜀王李恪到底在搞什么鬼?

唯有郭业一人好像察觉到发现到了一点什么,心中莫名地闪现一丝慌乱,暗道,不好,也许今天李恪这小子根本就不是冲着狩猎择婿来的,也许精明一世的柴绍也被李恪给利用了。

疑窦归疑窦,但是具体的诡异和蹊跷到底在哪里,郭业又是百思不解。

突然,李恪双膝落地双手伏在地上,冲李二陛下请罪道:“父皇,儿臣狩猎无所获,让您失望了。”

李二陛下面容冷峻地看着伏地不起请着罪的李恪,久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说他知道自己的儿子骑射方面绝对不是郭业的对手,但是怎么可能会连一只猎物都射不到呢?竟然连房遗直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比不上。

若说生李恪的气,那还谈不上。

但是要说对李恪失望,那是肯定的。

站在李二陛下身后不远处的杨妃见状,哪里还顾得上替儿子可惜啊,二话不说飞奔上前来到李二陛下身边,挽住丈夫的手臂,替李恪求情道:“陛下,恪儿自幼便跟着当世名儒学习四书五经,刀枪剑戟和骑射的本事他根本就不擅长啊。此次狩猎未有所获,恪儿也是……”

“住嘴!”

李二陛下一声断喝,冷峻的面容猛地一沉,狠狠瞪了一眼杨妃,斥责道:“慈母多败儿!”

杨妃没想到自己为儿子求情却变成了火上浇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了。

伏在地上跪着的李恪心里没来由一慌,不禁埋怨起母亲的愚蠢,随后紧忙抬头制止道:“母妃,莫要求情,此次狩猎儿臣空手而回,父皇生气也实属平常。”

李二陛下发觉自己这个儿子今天有些异样,从之前狩猎出发之前的回答,到现在的空手而回后却非一般的冷静从容,明显跟以前都是判若两人。

于是,他压着心里的不满,疑惑地看着李恪问道:“恪儿,你跟父皇说说,为何你的箭壶满满一箭未发?可是狩猎途中愣是一只野物也没让你遇见?”

李恪只言片语都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李二陛下又问:“莫不是路上有所变故?”

李恪还是摇头不语,继续保持缄默。

这下李二陛下真是淡定不住了,喝骂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竟然一箭未发空手而回?朕自幼随你祖父辗转流离,偌大一个大唐帝国全靠先辈们南征北战枪林箭雨中打出来,我们大唐李家更是靠着马背夺了天下,你身为大唐李氏的子孙,竟然如此不谙武艺?如此废物,如此庸碌,朕要你何用?”

“父皇!”

一顿怒骂下,李恪终于开口说话了,只见他神情激动地哽咽痛哭道:“父皇,儿臣之所以一箭未发,空手而归,并非儿臣路上没有碰到猎物,也并非儿臣无能不擅射猎。而是,而是儿臣于心不忍啊。”

“唔?”

李二陛下也吊起了兴趣,奇问道:“你且先起来,你告诉朕,你这话从何说起?”

李恪恭敬有加地从地上爬起,连身上的灰尘草叶都来不及拍打便拱手说道:“父皇,如今时节正是山中幼兽嗷嗷待哺之时,儿臣若是射杀了这山中野兽,谁又给这幼兽哺乳,谁又给这兽崽觅食呢?儿臣几次欲要挽弓搭箭准备射杀之,可每每到最后都于心不忍,又重新将挽起的弓弩放下。儿臣委实妇人之仁,还望父皇责罚。”

“什么?”

李二陛下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满面尽是动容之色,想起刚才自己怒骂李恪的话,李二陛下心中惭愧不已。

只见他怔怔站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道:“如今山中正是待哺时节,若是射了母兽便是断了幼兽的生路。唉,朕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关节呢?我儿仁义,较之父皇远胜许多。恪儿,恪儿……”

说到动容处,李二陛下竟然亲自走到了李恪跟前,轻轻抬手拍掉了他刚才跪在地上沾惹上的灰尘和草爷,脸上骤变成和煦春风,笑意盈盈地赞许道:“恪儿,你做得对,你这并非妇人之仁,相反,我儿这是有着悲天悯人之心。此乃谦谦君子,古人雅士之风。恪儿,你做得对,虽然你空手而归,但是父皇更加满意。这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胸襟气度和仁者之风。”

一国之君该有的?

李恪心里顿时如吃了蜜一般的甜腻,心中暗暗庆幸,看来本王这次计划从头到尾都是完美无缺的,父皇对我委实大大地改观了。

看着眼前的李二陛下和蜀王李恪父慈子孝的场面,在场诸人纷纷傻眼了,须臾片刻,竟然情况如此突变。

杨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丈夫,满脸尽是欣慰得意之色。

文成公主面露古怪,格外地看了一眼一反往常的蜀王李恪。

柴令文、柴秀秀、柴禾禾三兄妹则是没有想那么多,至少蜀王没有赢了这场比试,她们暗自开心。

倒是柴绍,好像察觉到了些什么,现在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心里正泛酸地暗骂,好你个蜀王,居然利用了我柴家的这次狩猎择婿,在皇上面前露了这么一次脸,真是用心险恶啊。

唯独郭业最是冷静,因为他终于知道了蜀王李恪的真正用意,狩猎相亲是假,重获帝心圣眷才是真啊。

从蜀王李恪开始邀请李二陛下和杨妃来观战,到狩猎出征前的一席得体应答,再到此时故作悲天悯人的假仁假义。

啧啧,郭业由衷赞叹,这小子的心思够深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会是如此城府极深的一人呢?

不对!

郭业猛然警醒,这绝对不是蜀王李恪能玩出来的手笔,因为郭业太熟悉李恪是什么德行了,急功近利不说,城府也绝非如此之深。

那么结论只有一点,郭业已经猜想到了,这小子的背后肯定还有高人在。

卧槽儿,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居然能够借着此次柴府的狩猎择婿,给蜀王李恪创造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呢?

郭业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个站在蜀王李恪身后的高人,到底姓甚名谁。

就在他怔怔臆想间,李二陛下已经开始宣布此次柴府的狩猎择婿无人胜出,四名候选人皆没有达成柴家的要求,谁也无法抱得美人归。

当然,这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真正的大赢家是李恪,他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随后,李二陛下正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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