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一手没有理会自己这个二逼徒弟,而是与雁九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琢磨,既然郭大官人可以公布马吊的工艺方法与流程,那么这事儿应该不难办到,准成。
随即,两人纷纷点头表态,愿意合作接下这个赶制马吊的活。
郭业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将如何用上等红木打造麻将胚子,一共打造多少颗麻将,然后在麻将胚子上面篆刻哪些东西,逐一都讲了出来,毫无隐瞒。
为保万一,他还让下人拿来纸笔,特地让雕刻师傅雁九记下麻将的制作方法。
交代嘱托完毕之后,郭业这才有些犯困起来,临睡前吩咐道:“你们按着我的方法去弄,有需要支取银子的地方尽管跟我家下人言语。唔……本侯昨夜守岁熬了一宿,委实太困了,先去补一觉。如果在我睡醒之后你们能将马吊成品呈到我面前,嘿嘿,另外重重有赏!”
正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雁九与鲁一手闻言之后倍受激励,急急跑出了郭府替郭业早早去寻上等红木料去了。
郭业又跟旁边的几个下人交代几句,这才返回秀秀的卧房补觉去。
……
……
困意无尽袭来,躺在床上眼睛一闭便昏天暗地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老太君让人敲门将他叫醒吃晚饭,他才堪堪醒来。
而秀秀则早在之前就已经醒来。
从床榻上匆匆醒来爬起,穿好衣裳出了卧房,早有下人在外头等候,禀报道:“大官人,鲁一手与雁九二人联手,已于一个时辰前将您要求的马吊赶制而成。”
“哦?居然这么快?这也太效率了吧?”
郭业讶异道:“他们三人现在何处?那副马吊现在放哪儿了?”
下人道:“就在花厅的四角桌上摆放着,他们三人也在花厅等着您验货呢!”
郭业脸有喜色,连连叫好,吩咐道:“你去跟老太君,还有三位夫人说一声,就说让她们先用晚饭,我晚点再过去。”
交代过后,抬腿就冲花厅方向奔去,火急火燎。
来到花厅,鲁一手和雁九正翘首期盼着门口,一见郭业现身立马激动兴奋地迎上前去。
如今马吊赶制成功,只要郭业验货合格,就意味着十倍工钱和红包进账,他们三儿能不激动吗?
随即,鲁一手将郭业领到四角桌前,催促道:“大官人,您瞅瞅,都齐活了,合计一百四十四张马吊牌。按照您的吩咐,所有马吊牌都是一样的长宽高,一样的上等红木料。你摸摸这马吊牌的背面,都给打磨得光滑通透,手感极佳。”
鲁一手的徒弟连连附和道:“恩呢,郭大官人,俺跟俺师傅都是格外的小心和讲究,绝对不会以次充好,保证都是一级棒。”
雁九走上前来,指着八角桌上码放堆砌着整整齐齐的马吊牌,说道:“郭大官人,一百四十四张马吊牌都按照您的吩咐,除了四张白板之外,其他都雕刻上了各自的画符。春夏秋冬,梅兰竹菊,东南西北中发……”
“好了,无需说了!”
郭业止住了雁九的细说,从桌上抓起一张红木制成的麻将牌,试了试手感,心中暗道,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麻将牌,但是也相差不是很远。
他们三人赶制的马吊牌,无论从手感、形状,还是从颜色,雕工,都属于巧夺天工之物。以现在这种纯手工的条件下,能制成这样的麻将牌,已经是鬼斧神工的本事了。
他将红木麻将牌窝在手心,感受那份细腻与光滑,点了点头,赞道:“很好,我很满意。下次有机会我从长安外国番邦的商人那里弄点象牙,你们再帮我弄一副象牙制的马吊牌。然后我敬献给皇上,估摸着能讨来皇上的欢心。”
三人霎时面露震惊,听郭大官人的意思,敢情儿他们还有为皇帝制作马吊牌的机会啊?
一时间,三人脸颊纷纷潮红一片,神色激动双唇哆嗦不止,连连念叨着祖宗积德,祖先开眼的话。
郭业能理解他们三人为何如此激动,能为皇帝亲手打造马吊牌,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如果皇帝喜欢这马吊牌,一经传扬天下的话,那么他们三人可真就身价倍增,兴许不用多久就能闻名天下,成为手艺人圈子里的翘楚人物了。
到时候,可就客似云来门庭若市了,万一一个侥幸,皇帝将他们召进宫中,吃上皇粮成御用匠人,那就更了不得了。
老木匠鲁一手的徒弟已经哈喇着口水想入霏霏,琢磨着张屠夫家的小翠,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良配了。将来他成了御用匠人,那小翠的档次未免就太低了。
郭业见着三人的异状,不由会心一笑,然后冲着花厅外喊道:“来人!”
声音落罢,一名下人赶忙跑了进来,问道:“大官人,有何吩咐?”
“看赏!!”
郭业笑着喝了一声后,挥挥手指着鲁一手三人道:“你带三位师傅去账房领取工钱,跟账房说一声,给他支取十倍的工钱,再封他们一人一个大红包。另外,让后厨再给三位师傅一人一片猪肉扛回家去,让他们过个好年。”
“得嘞!”
那名下人艳羡地看了眼鲁一手三人,便领着他们出了花厅。
鲁一手师徒、雁九自然是满心欢喜,不忘冲郭业又是鞠躬又是致谢。
三人心中纷纷暗赞,言而有信郭大人,出手大方郭小哥,真是名不虚传呐。
待得三人离去后,郭业看着满桌的马吊牌,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看来今晚就可以好好教秀秀、贞娘、芷茹她们一番,打上一宿的麻将了。幸好娶了三个女人,不然还真不够凑成一桌麻将的,三缺一就太不应景儿了。”
这边刚美滋滋的嘀咕了一番,突然花厅门口又来了一名下人,看面相应该是负责大门那边的门房下人。
郭业见状,问道:“什么事?这天色都快黑了,莫非是有人来拜年了?”
那下人不滞点头应道:“回禀大官人,正是有人来拜府。益州城赵刺史的夫人携女前来拜府,说是趁着正月里来要给老太君拜年,顺道探望探望贞夫人。”
贞夫人自然就是贞娘。
郭业脸上微微错愕,嘀咕道:“赵飞轩的妻女,慧娘与月儿?”
随即,他念了一声知道了,突然貌似又想起了什么,加重语气问道:“赵刺史的夫人携女前来,那你是说赵刺史本人没有来,只有他的夫人和千金过来拜府咯?”
下人点头嗯了一声。
郭业心里没来由的一欢喜,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初在汝州城赵府时的那次无意撞见,那一次慧娘错将自己当成了丈夫,然后当着自己的面换衣裳来着。
火辣辣的身材火辣辣的美,美少妇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不由暗暗揣测道,莫非赵飞轩是担心我事后变卦,不给他写那封引荐信。所以明着让慧娘来探望妹妹,暗地里却是让慧娘旁敲侧击提醒我莫忘记?
第814章今晚打马吊(1)
慧娘大年初一的突然到访,仿佛一潭死水中骤然注入一湾清泉,拨动了郭业沉寂已久的某根心弦,整个人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涟漪,骚动起来……
默然片刻,他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随后,他便摆手吩咐下人道:“去将赵刺史的夫人和千金请进府中来,还有,通知贞夫人一声,让她亲自招待。本侯先去用点晚饭。”
“是!”
门房下人领了命,匆忙赶往了府门。
郭业看了一眼四角桌上的马吊牌,笑了笑:“晚上这桌麻将倒是有趣了,呵呵……”
笑罢一声出了花厅,前去用晚饭。
……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郭业便让秀秀带着月儿去了老太君的房间玩耍,然后将贞娘、芷茹、慧娘招来花厅中,四人团团围桌而坐,临时搭起了麻将牌桌。
他先是将马吊的玩法介绍了一通,听得贞娘和芷茹目光炽热,小脸上透着跃跃欲试。
而慧娘则是静静地站在妹妹旁边,一边好奇地听着郭业解释马吊的玩法,一边心里盘算着如何找个机会隐晦地提醒郭业莫要忘了丈夫引荐信之事。
待得郭业解释与示范完马吊的基本玩法之后,贞娘与芷茹已经各自找好位置,撸起衣袖坐了下来,一副要大战马吊三百合的架势。
而慧娘心中记挂着丈夫临行前的嘱托,哪里还有贪玩的心思?
随后,她人未坐下却已经赶忙开口提醒道:“益州侯,妾身此番前来陇西,一是给贵府老太君拜个早年,二来也是受家夫……”
“赵夫人,干嘛这么拘谨啊?别站着,赶紧坐下来!”
郭业故意打断了慧娘的说话,催促道:“你看芷茹与令妹都坐下来准备玩上几把马吊,你总不能这么扫兴吧?这马吊就要四人才能玩,不然三缺一的话也太无趣了。”
慧娘见着郭业刻意岔开话题,火辣辣的脾气刚想要上来,但是又一想到今天自己是登门求人办事,万一将郭业得罪了,他不帮丈夫写这封引荐信可怎么办?
随即她又将火爆脾气给隐了下去。
她强颜笑了笑,忍着心头的忿忿与对郭业的厌恶,小小恭维一把道:“益州侯,这马吊当真是巧夺天工之物,而且这玩法也颇为有趣,真是消遣解闷的奇巧之物。”
郭业知道慧娘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怎么待见,一来是当初被自己误打误撞下调戏轻薄过,二来是她一直都不怎么同意贞娘给自己做妾侍,她宁可将贞娘嫁进平凡人家为妻,也不想委屈了妹妹给自己为妾。
刚才这番恭维话倒是他认识慧娘以来,第一次从对方的口中听到,当真不易啊!
他心中暗乐了一番后,便自顾坐了下来,然后指了指下首的位置,对慧娘邀请道:“赵夫人,请坐吧,趁着大年初一左右无事,咱们今晚就大战马吊三百合吧。”
可是慧娘兴许是看出了郭业心藏诡异,还是抗拒地摇了摇头,执拗道:“益州侯,听你刚才这番解说,妾身多少也对马吊的玩法有些了解。不过现在天色有些晚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找令夫人,芷茹夫人,还有婉贞讨教吧。而且月儿估计也困了,那我先告辞了。”
“啊?赵夫人你怎得如此扫兴?”
这次率先表现出不满的并非郭业,而是一直撸起袖子准备开战的康芷茹。
郭业听着杨婉慧如此执拗不给面子,脸上也不由多了几分阴郁。
贞娘看着相公脸色不佳,也知道姐姐此番前来是为姐夫办事,不由暗暗替姐姐揪了一把心,同时也在嗔怪姐姐的为人处事不懂婉转。
情急之下,她在桌底下伸出莲足朝慧娘小踢了一下,一语双关地提醒道:“姐姐,不如先陪妹妹玩会儿马吊吧?你若不玩,那我们三缺一如何继续玩下去?不如一边玩,一边跟相公说你的事情呗。”
郭业没想到贞娘竟然替自己游说起了慧娘,由衷赞道,真是好媳妇啊,这才是胳膊肘往里拐,助纣为虐帮相公,哦不,替相公玉成好事呀。
慧娘见着芷茹不满,见着郭业脸色不佳,又听着小妹这般游说,耳根子不由一软,缓缓坐了下来,弱弱说道:“那,那妾身就玩一会儿啊?毕竟我非郭府女眷,妇道人家在别人家耍玩得太晚,容易惹来闲话和是非,还望益州侯见谅才是。而且……”
她说着说着生怕又惹来郭业的反感,赶紧补充了一句道:“而且月儿晚上也要睡得挺早,没我这个娘亲在身边,恐怕她也睡不安生。”
郭业见慧娘屈从坐了下来,顿时笑容满面了起来,对于慧娘的担忧很是不当一回事,笑道:“放心吧,令千金现在正在我娘房间玩耍呢。而且我不是让秀秀夫人陪着了吗?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见令千金哭哭啼啼找娘亲,说明月儿小姐现在正玩得开心着呢。赵夫人莫要牵挂月儿了,还是专心玩马吊吧。”
慧娘听罢之后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担忧,莫非这姓郭的色胚是刻意支开秀秀夫人,然后刻意安排她与月儿去老太君房间玩耍的?
居心叵测?
暗藏龌蹉?
霎时,慧娘的脑海中又浮现起当初在汝州时郭业对自己调戏轻薄的情景。她对郭业最直观的感受就只有七个字:过无耻下作色胚子。
“好了好了,别耽搁了,赶紧开始吧!”
一旁的康芷茹已经嘟着嘴,有些不耐烦地嚷嚷道:“还这么磨磨蹭蹭下去的话,就是到了天亮也打不完八圈马吊。”
贞娘掩嘴一笑,调侃道:“芷茹妹妹看来是着急输银子了呢,不知你今晚准备的银子够不够呢。”
康芷茹傲娇地拍了拍腰间的荷包,撅嘴道:“贞娘莫要逞口舌之利,别以为你有了身孕我就会让着你,哼哼,今晚我定要赢光你的私房钱。”
郭业冲两人笑着阻道:“好了,打马吊一靠本事二靠运气,光耍嘴皮子不算什么。好了,我们先将马吊牌搓乱洗上一番牌再说吧!”
哗啦~
双手一推将门前码放整齐的马吊牌统统推倒,搓洗了起来。
康芷茹和贞娘一见之下,也有样学样儿的将门前马吊牌推倒,动作生疏地搓洗了起来。
郭业见着慧娘木讷地坐在那儿,双手搭在门前的马吊牌上一动不动,有些怔怔出神。
他不由伸出右手来故作不经意般,很是自然地将手心覆在慧娘的手背之上,轻轻拍了一下柔声道:“赵夫人,莫不是今天出门忘带银子了?哈哈,放心吧,我们小玩而已,不要担心。再者过门是客,今天赢了算你的,输了统统算我的。”
“啊?”
慧娘感觉自己的小手顿时被一只陌生而又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心里不由一紧,慌忙将小手抽离了出来,脸颊飞起一抹红晕,摇着头吱吱唔唔道:“不,不需要,妾身自己有银子,无需劳烦益州侯。”
哗啦~
她赶忙单手一推,将门前马吊牌一气儿推倒。
郭业见状,嘴角又浮现起一抹坏笑,回味无穷地将刚才触碰慧娘的那只手握紧了手心,暗暗赞道,又滑又嫩,带劲!
第815章今晚打马吊(2)
就这么不经意间,慧娘又被郭业小小轻薄揩油一次,吓得她心头小鹿乱撞,暗暗大骂郭业混账王八蛋,色胚不得好死。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一男三女马吊大战的开始很快便将两人间的这份暧昧给淡化了下去。
马吊一经打开,贞娘等三个女人就将注意力统统都放到了上边。
三个女人从一开始的动作生疏晦涩、错漏百出,到后来的缓缓渐入佳境,上手极其老练。
转眼间,已经打了足足两圈的马吊。
当然,基本上三个女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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