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这话从一个十岁的小萝莉口中出来,郭业顿时无语,真是人小鬼大的小东西。
继而他也不再和柴禾禾继续兜圈子,直接问道:“赶紧说吧,你那位姐姐到底姓甚名谁,跟我是你姐夫有个毛的关系?”
柴禾禾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吐吐舌头憨笑道:“对哦,你还不知道我姐姐到底是谁呢。她就是你的妻子,姓吴,名秀秀!!”
吴,秀秀???
郭业听罢,顿时傻了眼,差点没被柴禾禾这个答案惊得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张口结舌地望着柴禾禾,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我家秀秀是你的亲姐姐,是霍国公柴绍与平阳公主的大女儿?柴禾禾,你有没有搞错啊?”
“没错没错,就没错。”柴禾禾连说三个没错,急急解释道,“你被我舅父钦封陇西县男爵那日,我亲耳在书房外听我两个哥哥说起的。不仅是我两位哥哥,就连我父亲都知道你呢,就连你在陇西入赘我姐姐家之事,他们都知晓,哼,就瞒着我一个人。若非被我偷听到,还不知道要瞒我多久呢?”
我的天!!!
郭业此时就像在原地转了几十圈重新站定后那般,顿时头晕目眩,感觉四周的景象都在眼前盘旋移动。
秀秀竟然是柴家的大女儿,居然是驸马与公主所生。
那么自己那位便宜岳父吴茂才仅仅只是秀秀的养父咯?
难怪,
这也就能解释了,郭业之前心中的疑惑。
为何吴茂才这个土鳖样儿的乡间土财主,竟然能生出秀秀这么一个孤冷惊艳,气质独特的女儿来。
原来吴茂才只是秀秀的养父啊!也对,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老蔫瓜怎么可能长出金石榴来?
柴禾禾说得有板有眼,加上徐崇年这个强有力的佐证,再加上郭业之前的心疑,他现在至少有九成九的把握,确定柴禾禾所言非虚!
秀秀,原来是姓柴啊!
随即,他脱口问道:“那么,这事儿你姐姐也跟你一样,应该都是不知情的吧?”
柴禾禾立马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连连点头数落道:“当然,姐姐和我一样,都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情,就连她那位养父,都不知道姐姐的身世呢。哼,爹爹和两位哥哥也太可恶了,居然不告诉我实情,这明显就是不把我当一家人嘛!”
郭业不再理会柴禾禾的满腹牢骚与怨言,整个人安静了下来,心中琢磨道,原来便宜岳父吴茂才也是不知情啊。
也对,如果吴茂才这个铁公鸡知道秀秀的身世如此显赫的话,当年怎么可能会招赘自己这个穷小子呢?
如果他知情的话,以便宜岳父无利不起早的性子,秀秀无疑就是一颗金疙瘩,这老家伙早就撒丫子带着秀秀来长安寻亲,然后跟霍国公府攀亲戚了。
不过,震惊之余,郭业更是奇怪,柴绍为何会忍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寄养在蜀中陇西,吴茂才这样的人家中。
而且十五年前,虽说正是兵荒马乱之时,但平阳公主李秀宁也还在世啊?做母亲的,怎么忍心骨肉分离,将秀秀一人独自扔到陇西东流乡那种穷乡僻壤呢?
以他们当时的能力,完全可以替秀秀找户好人家或者熟稔的人家,来躲避战乱才是啊。
而且,柴绍既然能让老管事徐崇年在陇西蹲点十五年,随时报告秀秀的境况,说明他心里还是在意这个女儿的。
但为何后来天下大定,局势稳定,大唐建国立朝之后,他还不将秀秀接回长安,骨肉相认呢?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么?
旋即,他一脸和煦地问道:“禾禾,你可曾听说过,你爹爹和你娘亲当年为什么会将你姐姐寄养在陇西那边呢?时隔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不把你秀秀姐姐接回长安来呢?”
柴禾禾摇摇头,蹦蹦跳跳地站到一处石墩上,摊出手来故作深沉地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哥哥他们也没说起。姐夫,你现在承认你是我姐夫了吧?”
“应,应该算吧?”
郭业心不在焉地点头,满脑子的百思不得其解。
柴禾禾见着郭业回答的这么勉强,立马不干了,嚯的一声跳下石墩来,跑上前去抱住郭业的大腿,嚷嚷道:“什么叫应该算是啊?你就是我姐夫,甭想逃!!!”
郭业见着小丫头片子如此,心中叹道,没有娘亲的孩子真可怜啊,这是有多缺爱啊!
随即心中不忍,怜爱地抚摸着柴禾禾的小脑袋,点头应道:“我不逃我不逃,我是你姐夫,成了吧?”
“新鲜瓜果来咯,临阳小县主来吃瓜果吧!”
贞娘适时端着一盘新鲜的时令瓜果款款走来,解了郭业被柴禾禾紧紧抱住大腿的围。
柴禾禾闻言,又听郭业这番说,立马志得意满地冲着贞娘这边,张牙舞爪地蹦达跑去。
一直端坐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鱼暖暖突然开口道:“郭公子,关于令夫人为何会被霍国公寄养在陇西这么多年,我倒是有所耳闻!”
“咦?”
郭业惊讶地扭头望去,问道:“暖暖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鱼暖暖赫然笑道:“因为临阳小县主不知从哪儿听来,说我与你相识,昨日便偷摸来我,央求着我带她来与你相见。后来听她说起你是她姐夫之事后,我心中也是震撼不已。为了验证这小妮子是不是骗我来着,我今早还特意找了一趟霍国公府的大公子柴令文,向他求证了一番。”
郭业听着鱼暖暖又扯出一个不相干的柴家长子柴令文来,不由问道:“听你这么说,临阳小县主今天这番话都是言之凿凿,没有一丝掺假?”
“嗤……”
鱼暖暖一声娇笑,说道:“郭公子,柴家还得也是国公府,柴家兄妹还是当今圣上的外甥外甥女,你说她会跟你乱攀亲戚吗?”
言下之意,郭业想太多了!
郭业听罢也是尴尬一笑,也对哈,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但他郭业还没高富帅到让皇亲国戚跟他来瞎攀亲戚的地步。
随即,请手说道:“那柴家大公子是怎么说的?霍国公为何要将我家秀秀寄养在陇西这么多年,迟迟不与认亲呢?还望暖暖小姐释疑!”
鱼暖暖唔了一声,道:“替郭公子释疑,当然可以。但是郭公子必须答应小女子,知道真相后不许动怒,不许生气,相反,今后还要和柴令文柴公子交好。”
腾~
郭业心中顿时生起一丝不详的感觉来,不许动怒不许生气,难道这个真相对秀秀很残酷不成?
而且,为何今后还要和柴令文交好?
鱼暖暖看出了郭业的疑虑,主动说道:“之所以让你交好柴令文,那是因为之前小女子跟你提及的重新打造长乐坊计划中,柴令文柴公子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环节。而且,柴公子跟梁二公子一样,都是小女子为数不多的朋友,都是值得郭公子交往的朋友!”
郭业暂且忍住了对鱼暖暖那个长乐坊计划的好奇,神态如常,极为冷静地伸出右臂,请道:“暖暖小姐,请说吧!霍国公为何这么多年不与我家秀秀相认?放心,我保证不生气,不动怒!”
第488章不当人父的王八爹
郭业信誓旦旦保证,不动怒,不生气。
鱼暖暖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狐疑问道:“当真?”
郭业拍了拍胸脯,朗声道:“自然当真!大丈夫一言既出,必须是驷马难追啊!”
鱼暖暖听罢,扭头瞥了眼正在贞娘伺候下吃着瓜果的临阳小县主柴禾禾,欲言又止。
郭业立马会意,对着贞娘吩咐道:“贞娘,你带着临阳小县主去花园那儿玩会儿。”
说到这儿,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咱后花园那儿不是新弄了个秋千吗?去,带小县主荡会儿秋千去。”
一听可以荡秋千,柴禾禾小耳朵一立,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将瓜果扔在桌上,急急下来石凳,呜呜喳喳嚷嚷着要去荡秋千。
贞娘懂得郭业的意思,轻轻应了声喏,便带着柴禾禾离了湖心亭。
郭业这时恢复了平日说话的强调,道:“暖暖小姐,现在四下无人就咱们俩了,说吧,柴家大公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鱼暖暖对于郭业哄小孩的手段报以莞尔一笑,缓缓说道:“好,我这就是。其实原因很简单,当年兵荒马乱,霍国公柴绍与平阳公主南征北战,驰骋沙场,长年都在军旅中,自然不可能将秀秀小姐时时带在身边。因此就有了将她寄养到普通人家中,等得天下太平之后再接回身边的念头。恰巧——”
鱼暖暖停顿了下,有些苦笑道:“当年他们驻兵蜀中益州府一带,而此地有一游方道士路经他们夫妇两人的军营,曾替年仅四五岁的秀秀小姐看过面相,道士言及此女命硬,必会克父母,建议他们夫妇两人将女人早早寄养别人家,否则必遭女儿的相克。你也知道,霍国公与平阳公主夫妇都是带兵打仗的将帅,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自然对道士这番言辞信无可信。随即,便派人将年仅四五岁的秀秀小姐寄养在了益州府的陇西县一个偏远乡村的一位财主家之中,就是你那位便宜岳父吴茂才家中。”
郭业闻言,趁势说道:“而那位替柴绍夫妇寄养秀秀到吴茂才家中的,应该就是那位霍国公府老管事徐崇年,对吧?”
鱼暖暖赞许道:“郭公子一点即通,果真聪明!正是姓徐的那位家奴,这位家奴也算忠心为主,为时刻保护与了解到秀秀小姐的境况,在陇西县一呆就是十五年啊!”
“呵呵。”郭业颇为不屑地笑道,“狗屁保护!八成还是为了监视我家秀秀的成长吧?就因为那臭道士的一句狗屁话,柴绍夫妇居然如此信以为真,真是匪夷所思啊!要知道,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听得出来,郭业对柴绍夫妇因为道士的一句话,而将秀秀扔在东流乡吴茂才家中颇有微辞,很是不满。
鱼暖暖并未劝慰,而是继续说道:“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自从送走了秀秀小姐之后,柴绍夫妇居然连战连胜,一路之上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容不得他们夫妇不信啊,郭公子!”
郭业素来敬天地畏鬼神,但绝对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唯心主义者。所以,他对鱼暖暖说得这句话绝对不赞同,无非就是巧合而已。
柴绍夫妇吃败仗或者打胜仗,跟他家秀秀有个毛的关系,神经病!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为何天下大定,大唐建国,太上皇登基之后,他们夫妇还不接秀秀回长安?”
鱼暖暖摇头叹道:“还是那么巧,因为柴绍夫妇一直都在外领军作战,直到武德六年,平阳公主李秀年战死沙场,为国殉难,霍国公才班师回长安。你想想看,霍国公柴绍与平阳公主相识于微时,夫妻感情甚笃,情比金坚。乍闻平阳公主战死殉国,他如何不伤心?此时,更容不得他不信那游方道士的话,秀秀小姐果真一副克父母之命。你想想看,丧妻之痛,又有一语畿言存在,他怎么可能还会将秀秀小姐接回长安来?再说了,平阳公主战死沙场那年,柴禾禾才三岁,而柴令文柴令武兄弟又才十几岁,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再去管秀秀小姐的何去何从?”
“靠!!!”
郭业满腹怨言地吐槽道:“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枪林箭雨,谁能保证不出个好歹?平阳公主之死,关我家秀秀屁事?难道就因为那臭道士说我家秀秀生着一副克父母的命?虎毒尚且不食子,霍国公这爹当得可真尼玛操蛋啊!”
“呃……”
鱼暖暖听着郭业一顿吐槽,脏话连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过话茬儿来。
发了一通牢骚怨言之后,郭业不无冷笑地鄙夷道:“他说我家秀秀克父母,我还说我家秀秀生着一副旺夫命呢!自从娶了我家秀秀,老子官运亨通,财路大开,如今还贵为堂堂的陇西县男。这一切的一切,都托了我家秀秀的福气。话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这位霍国公的翻脸无情不当人父呢,若非他将秀秀扔在陇西那破地方,我俩还成不了夫妻呢。若没有我家秀秀,哪有今日我郭业的锦绣前程?”
鄙夷作罢,他陡然站起,高高扬起头颅笑道:“暖暖小姐,我还真不跟你瞎扯淡,霍国公这样冷酷无情的岳父,我郭业不认也罢!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今后只有吴秀秀,从头到尾就没有柴秀秀这个人!”
看来,柴绍的所作所为,已经令郭业极为愤慨与不齿。
看着郭业发飙,鱼暖暖一阵头疼,心中哀叹,早就知道他是这幅德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惆怅死个了哩!
无奈之下,她只得苦笑劝道:“郭公子,你可答应过我,不动怒,不生气的呢!”
郭业闻言,不客气地回道:“是,我是说过,我还答应过你,今后要和柴令文交好,因为他是你长乐坊计划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人物呢。”
咦?
听着郭业这般说,鱼暖暖有些搞不明白了,下意识地问道:“莫非你想反悔不成?”
郭业摇摇头道:“反什么悔?既然承诺了,我郭业就不会反悔,平白让你小看了不是?”
这下,鱼暖暖更是糊涂了,一脸的不解之色。
郭业径直回道:“跟柴令文交好是一回事,不认柴绍这个岳父又是另一回事,这是两码子事儿。既然暖暖小姐的长乐坊计划能替我赚到大钱,我何必跟银子过不去?我赚银子,跟认柴绍这个岳父又没有有一文钱的关系,对吧?”
“啊???”
鱼暖暖被郭业的回答给怔住了,心中愣道,这,这是什么逻辑?也太混乱了吧?
看着郭业那副义愤填膺又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鱼暖暖的脑中顿时浮现两个字——无耻!
这边不认人家当岳父,不认这门亲戚,那边又要借着人家的儿子要赚银子,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鱼暖暖重新对郭业有了审视,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啊!
其实她不懂郭业,郭业说这番话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憋着一股邪劲儿?
他要为自己正名,更要为自己的媳妇吴秀秀出口恶气。
既然柴绍你个王八爹嫌弃秀秀命硬克父母是吧?老子就是让她旺夫,旺得老子红到发紫,赚钱赚到手抽筋。
到时候自己混到可以和柴绍叫板的时候,看气不死你个王八爹。
不仅如此,老子要慢慢掌控你的儿子柴令文,掌控你的宝贝女儿柴禾禾,到时候让他们都不跟你这个王八爹站在一块儿,让你尝尝被家人众叛亲离的感觉。
……
看着郭业时而得意时而怨恨,鱼暖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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