铀ヒ煌吩运涝诘厣稀0~赵刺史啊,你这办事能力,不行呐……”
“郭御史,我……”
赵飞轩被郭业一阵数落,冷嘲热讽,顿时脸上挂不住,臊得面颊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一头钻进去。
他其实是有苦难言啊!
就在他想解释之机,突兀——
砰砰砰~~
扛着牌匾的戴明德突然暴跳如雷,双眼充血一般通红地瞪着郭业,喊骂道:“什么?远山死了?姓郭的,你逼死我堂弟远山,我不会放过你的!”
郭业根本不拿戴明德的言语威胁当回事,冲着戴明德冷笑连连说道:“戴明德,你疯了吧?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屌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拿什么不放过我?真他妈疯了!来人——”
说着,郭业朝周围的府兵一招手,喊道:“动手,将戴明德给我拿下!”
“谁敢拿我?”
郭业喊话落罢,戴明德将肩膀的牌匾重重地落在八仙桌上,一边扶着牌匾,一边眼神睥睨,甚是傲娇地叫嚣道:“我有御赐牌匾在手,谁敢拿我?”
果然,戴明德将这牌匾往桌上这么一立,那些刚要围上去的府兵,再一次地退了下来,眼神看着牌匾颇有些敬畏。
御赐牌匾?
郭业也被戴明德的话给怔住了,满脸狐疑地转头看着赵飞轩,想让赵飞轩给自己一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赵飞轩自然也感受到了郭业询问中带着责怪的眼神,再次苦笑摇头,说道:“本官刚才就想解释来着,郭大人您叽里呱啦一阵数落,你让我如何开口?唉——”
悠悠长叹一声,赵飞轩指着戴明德立在八仙桌上的牌匾,说道:“就是因为有这御赐牌匾护身,本官才拿戴明德束手无策啊!”
郭业颇为诧异地问道:“这玩意大有来头?”
赵飞轩点点头,应道:“御赐牌匾,来头能不大吗?据在下所知,汝州戴氏当年也是随太上皇太原起兵的老部下。戴明德之父,还有两位亲弟弟,都死于洛阳一战,整个戴家独剩戴明德。后来李唐建国,太上皇听闻臣子提及此事,汝州戴家为大唐立国拼尽血脉,近乎灭族,甚是感动。太上皇有感于此,特亲笔提了一个牌匾赐予戴家。这可是实打实的御赐牌匾啊!喏,你自个儿瞅瞅~~”
赵飞轩努了努嘴,郭业顺着指引目光往牌匾上看去,果然,写着“忠义千秋”四个大字。
旁边还有落款写着武德三年秋的字样,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有太上皇李渊的私人印鉴。
可见,这牌匾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御赐牌匾。
能被赏赐一份这样的御赐牌匾,绝对是光宗耀祖,惠及子孙的大好事。
御赐牌匾虽说比不上传说中的丹书铁卷,免死金牌,但御赐牌匾到底是皇家赏赐的恩物,份量委实不小。
戴明德就仗着御赐牌匾在手,谅赵飞轩不敢冒犯,因为只要赵飞轩因为强拿自己而毁坏了牌匾,这欺君之罪指定跑不了。
戴明德倚仗的,正是赵飞轩所忌惮的。
所以一时间,他愣是拿戴明德没招儿,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求助于郭业这位钦差御史了。
……
郭业望着戴明德扶着的牌匾怔怔出神,突然问了一句赵飞轩,道:“赵刺史,你是说这牌匾是太上皇所赐?”
赵飞轩点点头,敷衍地应了声。
郭业闻言略微一点头,再次反复问道:“赵刺史,你确定这牌匾乃是太上皇所赐,而不是当今圣上所赐?”
赵飞轩现在正捉急,听着郭业这么磨叽,有些不耐烦地指着戴明德扶着的牌匾,急急说道:“郭御史,武德三年秋,可不就是太上皇的在位第三年?再说了,太上皇他老人家的私人印鉴还不是戳在那儿吗?这事儿岂能作假?”
郭业听着赵飞轩言之凿凿,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句:“那就好办了!”
随后又问了一句:“赵刺史,今年是何年?”
赵飞轩不知道郭业到底想问什么,他现在因为一时拿不下戴明德而心里焦躁不堪,听着郭业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这么磨叽,顿时烦躁了起来。
大声叫道:“郭御史,你好啰嗦!今年自然是贞观四年,你当我是傻子吗?”
郭业见着赵飞轩恼怒起来,不由笑着劝道:“赵刺史别急,别急哈,请听我一言。”
说着,郭业居然一步一步走向戴明德,边走边说道:“既然如今是贞观四年,那武德三年的事儿提他干嘛?当今圣上是当今圣上,关太上皇什么事?我们乃是当今圣上的臣子,效忠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当今圣上。这又关太上皇什么事儿?”
“什么?”
赵飞轩不可置信地听着郭业的言论,吓得冷汗涔涔,瞪大了眼珠子,小心肝直颤儿~~
这郭御史的话,也太逆天了,他这是要干嘛?
突然,
赵飞轩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郭业突然出手,快手闪电般将戴明德扶着的牌匾抢到手中,叫道:
“这牌匾乃是太上皇所赐,关当今圣上何事?陈年旧事的玩意,拿出啦吓唬鬼呢?来人,将戴明德拿下!”
“姓郭的,你还我御赐牌匾!!!”
戴明德现在也反应过来郭业抢了自己的御赐牌匾,急得哇哇直叫,状似更加疯癫,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人夺走一般。
郭业嫖了一眼戴明德,又横扫了一眼四周还是不敢上前拿人的府兵,冷哼道:
“吓唬小孩子的玩意,你他妈拿出来吓唬大人?姓戴的,这狗屁御赐牌匾,老子当场将它砸了,看你还有何倚仗?”
……
呼~~
郭业双手捧着御赐牌匾,高高举起盖头脑袋,如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一般睥睨四方,准备将这牌匾狠狠往地上砸去。
“姓郭的,不要,你还我御赐牌匾!!”
“郭御史,莫冲动,不要砸啊!”
戴明德和赵飞轩相继喊话,欲图阻止郭业。
“嗬~~”
郭业不听劝,一声高喝,今天这牌匾他是砸定了,如若不然这些府兵,包括赵飞轩,根本不敢拿下戴明德这狗日的。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客厅大门口处传来一阵威严的喊声:
“郭业,住手,快快住手!”
“郭小子,砸不得啊,千万不能砸啊!!”
连番叫喊都出自一人,郭业听着这声音颇为苍老,更有点耳熟……
第376章高老头镇场子
郭业闻声转头,上下打量喊话之人,奶奶的,姗姗来迟,又赶得恰到好处。
来人竟是御史大夫——高士廉!
高老头在两个扈从的护卫下,身子骨老当益壮,左挡右推,强行挤过人群跑到郭业的身边,抬起双臂握住郭业的手腕,叫道:“砸不得啊,郭业,一砸此匾,你就要惹上天大的祸事啊!”
正牌的朝廷钦差都发话了,而且还说得如此危言耸听,郭业怎么还会不听?
随即,将牌匾交到了高士廉的两个扈从手中,与高士廉站在一块。
立马瘪瘪嘴耸耸肩,冲高士廉颇有怨气地哼道:“高大人,您可算来了,来得还挺是时候。”
郭业说着这话,想着自己这几天平白无故替高士廉干了这么多事,劳心劳力是小,担惊受怕是大。
要说没有怨气没有愤慨,那是假的。
高士廉自然也听出了郭业话中的不满,不过却未与之计较。因为他心中对郭业也满是愧疚,毕竟凭郭业一己之力,在汝州城中干下这么大一摊子事儿,换做高士廉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如此顺利。
而且,郭业在汝州城中的所作所为,在高士廉看来,亦是可圈可点,将有勇有谋四个字,当真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随即高士廉放低了身段,低声附耳道:“不晚不晚,正是恰到火候。老夫这些时日在汝州城中,收集着戴明德等人的证据,也听说了郭小子你的所作所为,不错,不错啊。回到长安,自有你的一番好处。”
郭业听着高士廉如此说,自然得了便宜卖起乖来,表现的矜持起来说道:“高大人谬赞了,为人臣子,替皇上效力,替高大人办事儿,要啥好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应当的。对了,高大人,戴明德这王八犊子的证据收集的如何?”
高士廉本来心里和腹贬郭业这小子,说话的风向转得比猴儿还快。
但是一听到郭业提及戴明德,脸色陡然阴沉起来,哼道:“证据?呵呵,足以让戴明德等人死上千八百遍了。”
不仅看了一眼八仙桌上怔怔发傻的戴明德,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后的赵飞轩。
赵飞轩被高士廉这么一瞥,陡然打了个激灵,心中忐忑不已。
因为郭业未来之前,他因为家人被扣的缘故,也和戴明德妥协过。
如果真要较真儿,灾情饥荒之时,万千灾民的死也和脱不了干系。
此时的他不仅忐忑,而且后怕,一撮冷汗从尾椎骨那儿开始往上直冒,顺着脊椎一直冷颤到脖颈四周,一片寒冷。
因为高士廉,他认识。
他在翰林院任过编修,怎么可能没有见过高士廉这样的风云人物呢?
高士廉的地位,声望,还有能量,绝非他所能想象的。
郭业也察觉到了赵飞轩的神情变化,退后一步握住他的手心,轻声附耳道:“赵大人莫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自会跟高大人陈情,一切有我,放心!”
赵飞轩听着郭业这般说,这才算是稳定了心神,继续低着头保持沉默起来。
如今既然高士廉这个货真价实的钦差来了,郭业主动退位让贤,指着八仙桌上站着的戴明德,冲高士廉说道:“高大人,这家伙就交给您了,人家有御赐牌匾护身,您不让我砸匾,那我可真拿他没辙儿了。”
高士廉听罢,揪了揪下颚那撮山羊胡,默然点点头。
然后缓缓走向八仙桌前,突然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高高举起,面迎戴明德,暴喝道:“戴明德,不知此物,你还认识?”
戴明德盯着高士廉手中玉佩许久,眼睛越盯瞪得越大,更死鱼眼没什么两样,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最后锁定在诧异之上,艰难地吐道:“九,九龙玉佩?”
砰~
说完话后,戴明德顿觉双腿发软,仿若一滩烂泥般瘫倒在桌上,呢喃自语着:“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个东西,怎么可能……”
高士廉轻蔑地看着戴明德,冷笑道:“你无需管我哪里来的九龙玉佩。你为官多年,应该知道——”
“九龙玉佩,如朕亲临!!!”
高士廉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最后这句话,声势陡然间威仪万分,令戴明德极度压抑。
在场包括赵飞轩在内的近百人,闻听最后一句话,皆纷纷下跪参拜。
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业也在跪拜的行列,心中抱怨不已,奶奶的,老子就知道高老头肯定会用这个宝贝。
紧接着,高士廉手持九龙玉佩,示意众人请起。
继续对着戴明德喝道:“戴明德,你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为一己私利,罔顾三州近百万灾民性命,真是罪该万死,杀你一千次也难恕你的罪过。”
“太上皇的御赐牌匾?在九龙玉佩当前,甭说一块御赐功绩牌匾,纵是龙子凤孙,皇亲国戚又有何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戴明德,本官问你,服也不服?”
“郑州刺史张士元死于你手,人证物证俱在,此罪,你认也不认?”
……
……
戴明德此时瘫坐在桌上,面无表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一句话也蹦达不出口。
唯有呼吸之声,越发的急促……
高士廉见状,看得出来戴明德嘴上无话,心中已如死灰。
随即小心翼翼收好九龙玉佩,冲着赵飞轩吩咐道:“赵刺史,让你的人将戴明德带下去关押好,他日本官要将他押解进长安。”
赵飞轩猛然抬头,听着高士廉的这番话,俨如焕发了第二春一般,面露喜色,不滞点头称是。
高士廉瞪了他一眼,轻声呵斥道:“本官知道你的情况,这次算你将功赎罪,加上……”
说着无言地指了指赵飞轩身边的郭业。
赵飞轩自然明白了高士廉的意思,感激地冲郭业深深地鞠了一躬。
郭业赶忙将他扶起,让他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这下,赵飞轩才呼喝吩咐着诸多府兵,将戴明德五花大绑起来,押解下去准备先打入汝州城的大牢之中,他日再由高士廉提取出来押解进长安。
赵飞轩领着一干府兵下去之后,刚才还喧闹拥挤的戴府客厅,顿时消停了下来。
仅仅剩下郭业,高士廉,还有他那两位扈从。
郭业见着高士廉继续揪着山羊胡,看着戴明德被押解下去的身影,不由凑上前轻声说道:“高大人,嘿嘿,多谢您给小子我面子哈,对赵刺史网开一面。”
高士廉瞥了眼郭业,言不由衷地哼道:“老夫要给你什么面子?本官是看如今的汝州,郑州两府突然没了刺史,无人坐镇,需要赵飞轩帮忙稳定局面。”
郭业貌似吃了高老头的憋,立马白了他一眼,回了一声:“切!”
高士廉被郭业吃瘪的窘状逗乐,笑道:“哈哈,罢了罢了,其实老夫走访地方多日,也知道赵飞轩是个难得的好官,口碑甚佳。而且进来戴府之前,老夫也才知道原来他的老母与妻女被戴明德扣押胁迫,一切皆有缘由,既往不咎吧。”
郭业听罢,伸展了下懒腰,慵懒呻吟道:“日,累死哥了。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忙活了一宿,我得眯上一眼补补觉。高大人,那我也先下去了……”
“慢!”
高士廉突然喝住了郭业,说道:“戴明德一事差不多已经了结,老夫明日一早就要押解他进长安复命。所以,趁着今晚老夫还在,有些话,老夫必须跟你交代两句。”
郭业闻言有些惊起,不解地问道:“天亮就走?黄河之上。船只不是还不能通行吗?高大人,你为何如此着急离开?莫非长安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第377章高士廉的教诲
“长安又有大事发生?”
高士廉重复着郭业的问话,饱经沧桑的面颊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稍纵即逝。到底是精于世故,见惯风雨的老狐狸,没有给郭业一丝的机会去留意。
霎那间的神情变化,郭业愣是没有捕捉到。
“哈哈哈,郭小子,你想太多了……”
随即,就听见高士廉那苍老中带着爽朗的笑声再次飙起,半真半假地冲郭业解释道:“长安哪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只不过是老夫的一位晚辈外甥女最近身体抱恙,颇为严重,老夫着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