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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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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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阁,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至于暗夜,呵呵,他是一个人,也是一个代号,更是一个传说……”

第262章暗夜与暗夜阁

暗夜,是一个人,也是一个代号,更是一个传说。

郭业听着老神在在,看着甘竹寿那一脸向往和缅怀的自豪神情,不由嘀咕道:“哎哟我去,这么屌?”

暗夜,听着名字就上不来世俗台面见不了光,从字面上不难理解,这是一个行走于暗中,出没于夜晚的人或代号。

莫非,暗夜是一个杀手?

旋即,他试着求证问道:“老甘,莫非这个暗夜阁是齐王元吉蓄养的杀手组织,而里头的杀手,皆被冠以‘暗夜’之名?”

甘竹寿略微点头,道:“对,也不对!”

闻言,郭业立马闭口不言,一副求解释,求爆料的期翼眼神看着甘竹寿。

甘竹寿没有令郭业失望,徐徐解释了起来:“暗夜阁是齐王殿下蓄养的杀手组织,这没错。而且实力极为强横,非一般人能够想象。你只要想到当年连太子建成和秦王都争着拉拢齐王殿下,为的就是想将暗夜阁收为己用,便可得知暗夜阁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暗夜阁一共有三十六名杀手供齐王殿下差遣,这些杀手在江湖中都是籍籍无名之辈,但论身手,论刺杀,论潜伏,论乔装易容,却非江湖一流高手所能比拟。他们平日是市井平民,各有各的生活,唯有齐王殿下召唤才会现身。当然,他们也各有各的名字,唯独一人不同,他便是——”

“暗夜阁三十六杀手排名第一之人!”

“暗夜阁每五年较技一次论排名先后,凡赢得头名之人,便会舍弃自己的名字,冠以暗夜之名。”

“所以,我刚才说了,他是一个人,一个代号,更是一个传说。”

……

郭业听罢,总算是长了见识,难怪自己从未在史书上见过关于暗夜阁与暗夜的相关文字记载。

原来,这些都是江湖奇闻,都是武林秘史,哪里会有史官去记载这些玩意啊。

看着甘竹寿对暗夜阁如此了解,如数家珍般说得一字不漏,莫非他也是暗夜阁之人?

刚想提问,甘竹寿下面的话已然验证了他的猜想。

只听甘竹寿苦笑一声,说道:“你想得没错,我正是暗夜阁三十六个杀手之一,而且最后一次五年较技,我拔得头筹,是为暗夜。”

“我日!!!真的假的??”

噌~~

郭业面色迥异,惊呼大喊一句,陡然站立起来,傻傻分不清楚地看着甘竹寿。

老甘,竟然是暗夜阁排名第一的杀手,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真正的高手就潜伏在自己的身边,狗日的,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高手在民间,丁点不掺假。

不过,郭业吃惊归吃惊,还是问道:“老甘,既然齐王元吉最后身死玄武门,说明他和秦王谈崩了,说明他手中的暗夜阁没有被秦王拉拢过去。那为什么……”

“为什么暗夜阁如此强大,还是没能护卫齐王殿下逃出生天,是吗?”

聪明,一猜就透,郭业点头不语,静等答案。

这时,甘竹寿满脸怨毒之色尽露无遗,字字如冰渣一般的寒冷地咬牙恨道:“呵呵,实力再强大又能如何?怎能抵得过人心的险恶?谁能想到,当年秦王见拉拢不行早有暗计,齐王府中布满了秦王天策府的耳目与暗棋,就连当年最得齐王殿下信任的王府长史王处一,都已被秦王暗中收买了过去。”

“齐王府长史王处一,是除了齐王之外,唯一一个能下召集令传唤我等之人。”

“就在玄武门事变的头天夜里,我们三十六人接到了齐王的召集令,说是要我们子时三分,在长安城外东边五十里的一片竹林中集合,要与我等共谋大事。”

“由王处一传令,而且那片竹林一直都是我们与齐王碰面的老地方,我们自然是信以为真,到了夜里纷纷朝着竹林而去。”

“结果可想而知,竹林早有秦王天策府的最为精锐的五千黑甲军埋伏左右,由尉迟敬德统率。暗夜阁仅仅几十人,又是在毫无知情的情况下,对阵最为精锐的五千黑甲军,呵呵,结果可想而知。”

……

郭业听得既是如痴如醉,又是惊心动魄,奶奶的,一个秘辛比一个秘辛要来得劲爆。他从甘竹寿的语气中可以听出,那一晚,暗夜阁肯定是全完了。

可惜了,这么牛叉的一个杀手组织,竟然被伏击得彻彻底底,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不过,他还是有一个疑问,既然暗夜阁都全完了,甘竹寿怎得还在呢?

莫非他能从五千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不成?

统领五千黑甲军的尉迟敬德是李世民铁杆手下,立功心切,肯定不会独留活口;而五千黑甲军如甘竹寿所言,又是天策府最精锐的存在,怎么可能让他独独逃出升天呢?

这不科学啊!无论你甘竹寿武力值最高,终究是一个人,除非有飞天遁地的神仙本事,不然不可能存活下来。

一时间,郭业百思不得其解起来了。

难道去问甘竹寿,你丫是不是背叛了兄弟,贪生怕死投降缴械,独活了下来?

这,这有些不地道,有些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嫌疑。

见着郭业踌躇,甘竹寿呛然一笑,满含悲戚地问道:“你是想问,为何暗夜阁其他兄弟都死了,我还不死?”

呃……

又被猜出来了,这,这真是有些难以启齿,好奇心驱使下,郭业硬着头皮尴尬地点了点头。

见状,甘竹寿懊悔地长叹一声,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很简单,因为那天晚上,是我家孩儿的满月酒,我因多喝了两杯,过了子时才启程前往竹林。当我到达竹林之外时,里头已是杀成了一片。作为暗夜阁头名杀手,我没有一腔热血地冲进竹林,我冷静地蛰伏下来,在竹林之外看着我的兄弟们一个一个倒下,最终,等着尉迟敬德率领五千黑甲军离去,我才悄然走进竹林替兄弟们收尸掩埋。”

呼~~

原来如此。

郭业还真担心甘竹寿做出出卖弟兄这等遭天谴的事儿来,好在是他幸运,躲过了这一劫。

然后问道:“那后来呢?是不是你就携带着妻儿,来到了陇西县扎根了下来?不对啊,老甘,没听说过你在陇西有老婆孩子啊,你好像一直都是独住的吧?”

“呵呵……”

谁知回过来的,却是一记令人悚然的冷笑。

甘竹寿的声音陡然又变回那种阎罗地狱般的阴森诡异,音色干涸地说道:“死了,都死了。”

“什么?谁干得?莫非那个叛徒王处一发现暗夜阁三十六人还有一人未死,告密秦王,然后到你家屠,屠……”

“呸,休想!”

甘竹寿冷声道:“王处一?我在竹林掩埋完兄弟的尸体之后,回城第一个杀得就是他。呵呵,当晚,我便取了王处一的脑袋祭奠我那三十五位死去的弟兄,至于王家一十七口,呵呵,无一存活。”

郭业暗暗点头,这种败类,就他妈该死,死有余辜,不过丁点没有同情。

他现在关心的是甘竹寿的老婆孩子怎么死的。

“我取了王处一的人头祭拜兄弟之后,便悄然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悄然返家,想着第二天潜入齐王府,将暗夜阁毁于一旦之事告知齐王殿下。可还是晚了一步,第二天,满城风雨,太子建成与齐王元吉,身陨玄武门之事传得街知巷闻。唉……”

郭业默不做作,继续听着。

“我闻之,如天崩地陷,齐王殿下对我暗夜阁三十六位弟兄恩重如山。如今恩主身死玄武门,齐王府满门抄斩,暗夜阁中唯我独活,我岂能无动于衷?”

“事后,我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计划极为周详,准备潜入宫中,刺杀刚刚登基的李世民。为了此去没有后顾之忧,为了让我自己心存必死之心,身存玉石俱焚之意,我哄睡了我那贤惠的妻子,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儿。夜里,我……我……将,将,将她们母子……母子……给……”

甘竹寿言语断续,声音颤抖,而郭业听着毛骨悚然,脸色惨白地惊叫起来:“你,你将你的妻儿,妻儿给,给,老甘,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他麻痹的,你是人吗?”

郭业胸口喘气起伏如山,双目红如朱砂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不是人,你是禽兽,你是畜生啊,甘竹寿!!!”

静,

静得吓人。

听着郭业如血控诉,甘竹寿不仅没有如狼嚎吼叫,亦没有如夜叉啼哭,反而冷静得极为渗人,轻声问道:“还有下文,你还想听下去吗?”

第263章往事不可追忆

郭业能理解甘竹寿兄弟义气,手足情深,也敬佩他忠心为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大丈夫行径。

可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甘竹寿为了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入宫刺杀李世民而一击即中,做出杀妻毒子这种丧尽天良遭天谴之事。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乎?

无法理解,

无法原谅,

郭业面色惨白下意识地来回轻摇着脑袋,恨意滔天痛骂道:“你怎么就那么混蛋呢?那可是你相濡以沫的妻子,你血浓于水的子嗣啊,老甘,老甘,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

任凭郭业如何唾骂,如何指责,甘竹寿愣是回到原先古井不波的神情,不为所动,仿佛郭业所说得,与他毫无瓜葛一般。

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般平平说道:“不杀又能如何?我若不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毫无痛楚地离开人世。呵呵,你知道一旦我进宫行刺,无论成与不成,她们都会受到什么折磨吗?”

“无论成败,只要东窗事发,她们绝无可能活着离开长安城。你真以为天策府黑甲军是吃干饭的?一旦她们母子被擒拿,将会冠之谋害君王的罪名。而且,刑部大牢中,将会有千百般的酷刑等待着她们母子。”

“活着受罪,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我知道,只要我抱着进宫行刺之心,她们母子就绝无存活下来的可能。”

“我这是让他们解脱!”

“解脱!!”

“解脱!!!”

甘竹寿平淡的声调陡然高昂起来,冲着郭业如笼中困兽一般狂吼道:“你懂吗???”

“借口!”

郭业断然还击道:“你进宫行刺又如何?如今皇帝还不是好好的坐在龙椅之上吗?这就证明你的行刺计划已然失败。但失败了又如何?你不是也全身而退,逃出生天,躲在陇西县安安稳稳四年了吗?你完全有可能将她们母子先安排出城,再去行刺!”

“呵呵,你想得太过天真了,皇宫禁卫何等森严?行刺是失败了,但是你真以为凭我一己之力,能够逃出几万禁军把守的皇宫大内?”

郭业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错了,错了,行刺那一夜,若非得一神秘人相助,将我掩藏于枯井之中,呵呵,我又怎能苟活至今。郭业,我是对不起他们母子,但我并不后悔我所做之一切。旧主恩情如海深,岂能一日忘怀?若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进宫刺杀李世民之心——”

“矢志不渝!”

……

……

甘竹寿,忠,大忠,太忠,已经超越愚忠。

郭业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但是他很难想象,一个人为了报效旧主之恩,为了一血旧主之仇,竟然做出杀妻毒子这种有违伦常之事。

尽管了解完整件事情的始末之后,多少对甘竹寿的态度有所缓和,但是心中始终有所芥蒂,这王八蛋太狠了。

心狠到一个无法想像的地步。

不过他话中提到得神秘人相助,而且还是皇宫大内之中,顿时又来了好奇,问道:“进宫行刺君王乃是诛九族的大罪,那神秘人为何救你?他能够在皇宫中如此自由行走救下你,那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不外乎是皇家子嗣,内侍宫女,或者后宫妃嫔。但是他为何甘冒着杀头灭族的风险,就你这么一个刺客?”

说到这儿,郭业发现甘竹寿也是一脸茫然地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地说道:“不知道,但是此人身份绝非是你所说的这些身份。因为那天夜里虽然天黑,看不清那人的,面庞,但是借着微弱月光我看见了他的衣着打扮,他,身材颇为消瘦,一身道袍打扮,手持拂尘,有着几许仙风道骨。我敢肯定,他是道家中人。”

道家中人?道士?

郭业陷入了沉默,大唐三百年,佛道都处于鼎盛的争锋时期,唐贞观年间,能够在皇宫大内中自由行走的道士,肯定是道教中凤毛麟角的人物。

莫非是传说中的那两个人物之一?

无端引出一个传说级别的道教老神仙,这也太能扯了吧?

郭业在沉思,甘竹寿也在回忆,惊呼道:“对,那道士从头至尾就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命不该绝,将来自有贵人相助,冤案自有平反昭雪的那一天。”

奶奶的,神神叨叨,玄之又玄,郭业听罢更加将心中的猜想侧重于那两个传说中的道人之一。

郭业问道:“他有没有说他是何人?”

甘竹寿摇摇头,回道:“没有。在他襄助下,我逃出了皇宫,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此人。”

郭业若有所思点点头,心中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两个道士身上。

甘竹寿继续说道:“逃出皇宫,离开了长安,我如丧家之犬般逃亡蜀中之地,一呆就是四年,接下来的事情,我想你也清楚了。”

“嗯!”

郭业将那神秘人之事悄悄留了个记号,藏进了心间,突兀问道:“老甘,暗夜阁也好,齐王也罢,你付出和失去太多太多的东西了。你可曾后悔过?”

闻之,甘竹寿一脸坚毅,语气决绝地说道:

“无怨,无悔!”

“友情,恩情,亲情,我取二舍一,断然不会后悔。”

真他妈无语,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郭业不禁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甘竹寿苦笑一声,颓然道:“也许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终老吧?无论是当初,还是如今,甚至是将来,满腔的仇恨,才是支撑我苟延残喘苦苦坚持下来的唯一。”

仇恨!

也对,仇恨跟欲望一样,都是人类的原动力。

有人为了欲望,而升官发财,同样有人为了仇恨,苦苦挣扎苟活。

甘竹寿的这句话,郭业难得没有反驳,情不自禁地点头表示赞同。

“我的故事,你也听完了。怎么样?如今还敢当我是朋友,还敢用我主持你那个东厂吗?”

甘竹寿冷不丁这么一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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