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千娇百媚红粉头……”
场面顿时喧哗,喊声震天,颇有气势。
就连庞飞虎,程二牛,朱胖子,甘竹寿,阮老三等人都纷纷挥拳跟着口号喊起,情绪带动之下脸色潮红,双眉陡立眼神激动。
唯独关鸠鸠看着此情此景,又臭显摆地摇着鸡毛扇走到郭业的后边,声音虽小近乎耳语道:“啧啧,军心可用,兵司大人当真一副号口舌,学生佩服了。”
郭业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表示哥们就是这么牛逼,咋样?
关鸠鸠继续自顾自地喃喃道:“陇西郭业,已成气候。嘿嘿,看来出了川蜀之地,咱这三千陇西军将会扬名立万了哈。”
说者到底是有心无心不可考究,但是郭业这个听者绝对是动了心思。
当即也是一副深思地模样言语道:“三千陇西军?这名字倒是挺霸气,质的考虑哈。”
自言自语后,又抬头望了望天色,正当空的日头有些西落的迹象,该是动身的时刻了。
继而冲着朱胖子喊道:“老朱,船只可曾征召妥当?是否够用?”
朱胖子立马上前答道:“老朱办事,小哥放心。两艘银琅船早已停靠岸边,咱还征召了近五十艘的白帆船和渔船。现在出发,绝对能够在太阳下山前抵达益州城。”
郭业竖起拇指赞了一下朱胖子,然后冲着在场所有人右臂挥舞,连带抖落着拉风无比的白色披风,高声喊道:
“时辰已到,大家再回望一眼陇西城……”
约莫偌大一个练兵场沉寂了三五分钟之事,郭业拔出腰间那柄横刀,高高举起,如一个出塞征战的将军一般,意气风发地喊道:
“兄弟们,好男儿志在四方,随小哥我出川建功,开拔益州城!!!”
第214章抵达益州城入康府
两艘巨大高达三层的银锒船率先驰骋,迎风破浪,尾随浩浩荡荡大大小小近五十艘的船只。
白帆点点,乌篷影影,甚为壮观。
益州城位于岷江下游,风向又颇为给力,船队正好顺江而下,顺势而行,一路上虽有礁石矗立,滩急险阻,却也没能影响到郭业等人分毫。
朱胖子所料不差,就在太阳堪堪落山前,银琅船率先抵达了益州城船坞渡头。
先是两艘巨大的银琅船,紧接着斑斑点点,相继靠拢而来是那五十艘白帆船与乌篷船。
霎时,整个船坞渡头纷纷被这突然进来的船队给惊住了。
附近百姓纷纷赶来观望,更有负责船坞都头的小吏上来与郭业等人交涉。
交涉完一番之后,这小吏也是听闻过郭业的名头,更别说郭业现在还是益州刺史府的八品兵司佐官,自然不敢怠慢。
关鸠鸠代笔郭业与那小吏沟通了一番之后,船队暂时停靠在了渡头上,此事暂告一段落。
而那小吏连郭业都面都没见到就回到岸上,朝着刺史卢承庆的府邸赶去,汇报此事。
郭业先是吩咐关鸠鸠朱胖子等人在船上逗留,负责船上之事,严令船上一千八百名帮众和六百团练军组成的两千余陇西军,不得私自下船进入益州城内。
谁知道这些汉子进了城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自古丘八最惹事,这当兵的进了城,能消停到哪里去。
而他却带着程二牛,还有三两个士卒随行,前往益州康府,康岳山的家中奔去。
前番来过一次,老马识途,郭业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康府门前。
还是一如既往先敲门,门房小厮一见来人,擦,竟然是上次来府的小贵客,不仅与府中大公子康宝称兄道弟,又与老爷相谈甚欢,焉能得罪?
有了前次康宝的斥骂,这门房小厮连通报也没有通报就将郭业领了进去。
门房小厮先是程二牛和几个随从士卒安排在门房里头烤火歇息,然后带领着郭业去了康府的客厅。
进客厅落了座,又是丫鬟奉茶汤,又是小厮上糕点,当真是高规格待遇。
不一会儿,那门房小厮就将康岳山和康宝父子请来了。
两人一进客厅,康岳山便习惯性地捋须狂笑,声如洪钟地喊道:“哈哈,你小子手脚不慢嘛,这么快就开拔出发,到益州城了。”
康宝也是上前不由分说,将郭业抱了一个严严实实,高兴叫道:“兄弟,几日不见,想死哥哥我了。”
肉麻兮兮,郭业连连将康宝推开,佯装害怕地怪叫道:“少来,咱可没有龙阳之癖的调调!”
“去你奶奶的,你才龙阳之癖呢。”
康宝听罢也是一把将郭业推开,连退数步。
康岳山见着两人的胡闹怪状,也没有见怪,继续捋须含笑一阵,然后才对康宝说道:“大郎,你先回军营把你那两个百人团调拨出来,准备准备,明日就和郭业一起出益州境,出川建功立业去吧。”
康宝也不含糊,嬉闹不恭的脸色立马收起,对着康岳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言语中有些酸楚地叫道:“爹,孩儿不孝,不能在您膝下承欢尽孝。古人有云,父母在,不远游……”
“得~~得~~得得!!”
康岳山连忙摆手出声打断了康宝满腔肺腑之言,有些佯怒地骂道:“大老爷们,婆婆妈妈的,老子还没死呢,跪个卵蛋?你现在就去军营把那两个百人团调走,今晚夜宿渡头,无需再回府了。”
康宝被老爹骂得晕乎乎,诧异地问道:“啥?那么急?”
康岳山白了他一眼,催促道:“磨磨蹭蹭干啥玩意?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你这是要奔赴疆场,建功立业,老子给你讨个好意头,这叫建功立业宜趁早,懂不?”
康宝还是有些不舍,喏喏道:“那啥,好歹让我在家里再住一晚,陪您和娘亲聊一宿呗。”
“赶紧滚蛋!再不走,老子抽你了!”
“嗷呜~~!”
见着老头子动了真火,作势要起身揍他,康宝立马撒丫子跑出了客厅,连头也没回一下。
待得康宝跑远,郭业转头看向康岳山,发现老康同志竟然偷摸抹着眼角,感情是哭了。
到底是父子连心,这个他懂,康岳山是怕康宝这小子出川之后回想念家中,直接给丫下了记猛药。
唉,养儿到一百,长忧九十九。
自己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呢?
随即,郭业上前对着康岳山宽慰道:“康大人,你无需担心,康宝兄弟自幼就跟你进出军营,有多大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战场之上,即便不能立功,自保也是无余。”
康岳山突然脸色一紧,沉声说道:“老夫怎会管他?当兵吃粮,就要上战场,就要经得住生死存亡。在老夫眼中,上了战场,拉开了架势,任谁都是一个兵,根本没有什么父父子子之分。”
切!
郭业听着康岳山说话如此的硬气,不自然地撅起了嘴,心中哼道,你就装吧,瞧你刚才擦眼泪的那个揍性,跟个老牛舔犊似的,这会儿又装老子英雄儿好汉起来了?
郭业刚想开口说上两句逗乐的话,开涮开涮康岳山这老顽固,谁知康岳山突然哀哀一声长叹。
然后面露殷殷关爱之情地神色,对郭业嘱托道:“郭家小子,我老康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你可给我看好了啊,千万不能让我家大郎出什么差错哈。”
我了个去!
这变得也忒快了吧?刚才你不是跟头老犟驴似的,硬气到底吗?
不过郭业还是安慰道:“康大人,你我合作至今,可曾见我办事出过什么纰漏?再说了,我跟我宝哥的交情,那是杠杠的。别说保他无事,万一造化弄人,嘿嘿,到时候背不住还能给你老康家挣个世袭爵位来哩。”
世袭爵位?
康岳山听着郭业说得如此轻松,又如此得淡定,仿佛偌大功劳如囊中之物,轻轻一取即可似的。
紧张担忧之色徐徐褪去,捋须眯着眼睛,大声赞道:“善,大善啊!”
郭业心中也是千呼万唤,我的颉利可汗,你一定要等我啊,小哥在你身上可是下了重注的啊。你千万别出什么大事儿,一定要挺到小哥进了北疆,让我一网成擒才是。
突然,康岳山轻声问着郭业道:“刚才府里下人说,渡口那儿突然进来大小船只五六十艘,看来都是你从陇西开拔而来的吧?你这次准备带多少人,替卢刺史卢大人押送宝物进长安啊?”
押送宝物进长安?
郭业听着康岳山如此问,顿时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轻声回复道:“加上康宝那两个百人团近六百府兵,此次出川赴北疆,呵呵,足有三千人,应该够用了。”
“嘶……”
康岳山揪起一根银白长须,讶异地砸吧了一下嘴,叹道:“三千人?你小子置办的好大一副家业啊,岂止够用?如若操练够长,战斗力强悍,灭杀突厥一个部落,绰绰有余了。”
很显然,康岳山不知道郭业此次奔赴北疆到底是想干啥,想当然的以为就是先去趁势打扫战场,秋风扫落叶般顺点功劳在手。
郭业嘿嘿笑了一声,又对康岳山沾沾自喜道:“那是,如果纠集不到三千人,咱陇西郭业的名头岂是白叫?再说了,我用三千人给卢承庆护送宝物进长安,这狗日的还不乐美了?对了,康大人,我这三千人就叫陇西军,如何?”
“陇西军?”
康岳山先是一怔,然后哑然失笑道:“你小子就闹吧,没有兵部签发的公文,你哪里来得番号?你要知道,除了各地边军有各自的番号,就连咱们府兵都不曾有过。你小子想得倒美,随便拉起三千人,就敢自封陇西军。不过名字起来,倒是霸气。”
郭业瘪瘪嘴,哼道:“现在没有兵部签发公文批准你,不代表将来不行啊?切,我这叫未雨绸缪,就这么叫了。到时候,我三千陇西军北疆一行,定当名扬天下!”
康岳山看着郭业讲话间猛然一股气势腾然而出,心中赞道,倒有一副白袍小将的气度。
不过,这陇西军嘛,儿戏,太过儿戏了哟。
既然郭业是随便叫叫,康岳山也就不加阻拦了,随他吧,年轻人,不就是趁个兴头,一番血性吗?
噌噌噌~~
又见那名门房小厮进来。
那小厮冲着康岳山躬着腰拜道:“禀老爷,刺史大人派人上门传话,说是要请郭大人过府一叙,商谈公事。”
郭业和康岳山听罢,彼此对视了一眼,这卢承庆倒是消息灵通。
不过想想也能想通,船坞渡口那边这么大的动静,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卢承庆还收不到郭业抵达益州的消息,他这个刺史真就白混了,可以改行去倒马桶去了。
郭业努努嘴,冲着康岳山点头说道:“反正今晚不见,明日也要见,我还得借着他的出境文牒过其他州郡呢。再说了,这三千人出川,怎么着也要置一些粮草吧?而且盔甲兵器,我那儿也紧缺不少,卢刺史不出血,谁出血?”
说完,康岳山已然仰头大笑,乐道:“也是,既然马儿跑,怎能不让马儿吃够草呢?卢刺史是做大事之人,还久居庙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继而对着郭业挥挥手,和煦说道:“去吧,去吧!”
第215章刺史门前是非多
“郭大人,到了!”
康岳山亲自将自己的轿子借给郭业,又让家中轿夫将他送到了刺史卢承庆的府邸前。
程二牛和几个士卒则骑着从康府临时借来的马儿,慢行缓步尾随在其后。
前头那个轿夫压轿,郭业从轿中出来,看着矗立在眼前的卢府,还真有些不同。
不同于康府的大气,卢府大门的装饰更显得书香气息浓重一些。
郭业心中泰然,也是,康岳山是武将,而卢承庆是文官,自然格调不一样了。
此时卢府门口,早有卢家下人早早等候,一见郭业下轿就上前问道:“可是兵司佐官郭业,郭大人?”
郭业颔首不语,从怀里掏出益州府兵司官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下人点头,然后请手道:“郭大人,请进府,刺史大人等候多时了。”
彬彬有礼,倒也没有郭业想象中的刺史门前有恶犬的感觉。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无情的打击破碎了。
因为那下人突然又拦住了要尾随进去的程二牛和其他几个士卒,傲慢斥骂道:“你们几个不能进,刺史大人只见郭兵司,你们算甚?再说了。”
说着指了指程二牛等人腰间的横刀,鄙夷道:“你一个小小士卒,无品无衔,竟敢堂而皇之的佩刀进入刺史府。也不看看你们的身份。笑话!”
“笑话你娘个腿儿!”
程二牛勃然大怒,一把将那下人的衣领给揪了起来,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喝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在折冲都尉康大人家,也是拎着横刀来回晃荡,康大人都没说俺半句话,你这刺史门前一条狗,算个鸡巴?老子非揍死你不可,好让你尝尝你家二牛爷爷的打虎拳!”
说着握紧右拳如钵大,高高举起,作势一拳就要砸到那下人的鼻子上。
郭业懒得理会,本以为这下人多少有些教养,没想到还是如想象中那般不堪,打就打吧,侮辱二牛就等于打老子的脸,只要不打死就成。
默不作声,徐徐走上台阶,朝着刺史府里走去。
突然,门里跑出一个灰衣人影,速度之快,与郭业竟擦肩而过。
郭业还未看清来人面容,那人的声音就冲着程二牛的方向嚷嚷起:“程二牛,住手!刺史大人门前还如此嚣张跋扈,你是要作乱吗?”
唔?
郭业心中怪怪,这人好熟悉的声音,而且还能叫出二牛的全名来。
莫非是他?
转身望去,背影清瘦伛偻像一副人干,原来是他!
来人竟是当初的陇西县丞,如今的益州郡丞,吴奎。
瞬间,
郭业思路顺畅,无比清晰,想必刚才这一幕也是吴奎这个老不死的暗中设计的吧?
这老狗本想着借刺史府下人呵斥责骂二牛等人,来扇自己的脸。
没成想,二牛就是个油盐不进,赤脚走路不怕地不平的猛货。
不过,吴奎在陇西县衙积威甚久,即便如今离开了陇西,但是对于二牛等人来说,余威还是尚存。
他这么一嚷嚷,程二牛高举的拳头顿时停在半空,不知如何自处。
继续揪着那下人的衣领,像提溜小鸡似的,就是拳头挥砸不下去。
郭业看着二牛这时候有些认怂,心中来气不打一处来。
站在台阶上脸沉如水,对着程二牛哼道:“二牛,你是我团练军中的队正,虽然没有品衔,但好歹吃拿着朝廷的俸禄,替朝廷办事。一个小小下人算个甚?既然他言语冲撞辱及到你,该打打,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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