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秦王怒火中烧,带人强行前去府内要人。秦王的势力多大呀,不仅仅请动了鄂国公和太子,最后把陛下都招来了。非要治许昂的强抢民女之罪。”
“许夫人虽然是个继母,却贤惠无比,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受此不白之冤,于是撞柱而死。为了遮掩此事,才传出了什么乱伦之事。其实,这纯属扯淡。”
“唉,这个世道呀……有钱有势就有理,没钱没势就算强如许尚书,也得被人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呀!”
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这个谣言越穿越广。许敬宗的名声不降反增。至于郭业呢,则在人们心中印象大坏。
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大家都明白了,秦王虽然没有任何职司,最近也闭门谢客,但那权势可比以前当秦国公的时候大多了。
不信的话,请看许敬宗,秦王千岁就算不占着理,收拾他也跟玩似的。收拾朝廷尚书都手拿把攥的,那收拾其他人还用问吗?
郭业对这些谣言当然也清楚,不过,他也懒得辟谣。
现在他算是想明白了。到了这个位置,不用太谨小慎微。名声差点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能让朝廷放心。甚至有可能的话,还得想办法自污。
所以,郭业就继续在秦王府内享受宅男生活,任由谣言扩散。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恶名也是名,这下子,他又被有心人惦记上了。
这一日,秦王家中来了两个恶客。
要是以前,郭业对他们二人的到来,还是非常欢迎的。不过自从这次回国,就非常不愿意见他们了。一见他们,就跟见了债主似的!
为啥?他心中有愧呀!
此二人,一个人是霍国公柴令文的大公子柴令文,一个就是梁百万的二公子梁叔宇。
这二位是郭业的好兄弟,同时也是鱼暖暖的狂热追求者。他们苦追鱼暖暖多年而不得,郭业却是一直表态对此女不感兴趣。
结果呢,现在他竟然把佳人收为外室了。食言而肥,他又该如何对这二人解释呢?
不过,此次见面,却没有郭业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二人一见郭业,就很恭敬地行礼道:“参见秦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位大哥快快请起。”郭业以手相搀,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以后见了我,不必大礼参拜。”
柴令文道:“那可不能,上下尊卑,礼不可废。”
“诶,柴兄此言差矣。咱们三人可与一般人不同。大家初相识时,郭某比你们的身份可不是差的一点半点,但是你们可曾看不起我郭业?现在身份逆转,我要是让你们拜我,那还算是个人吗?”
“可是……”
郭业板起脸来,道:“没什么可是的。你们要是还当我是兄弟,就把那些繁文缛节都给扔了!”
梁叔宇冷笑一声,道:“兄弟?嘿嘿,兄弟?朋友妻,不可戏。兄弟妻呢?秦王千岁,您真的当我们是兄弟吗?”
“这……”郭业知道,早晚要面对这个问题。
他正色道:“暖暖的事,算我对不起你们,不过,事到如今,我怎么解释也得被人看作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我只能说,只要有可能,我会尽量弥补你们。二位但有所求,郭某只要能做到,无不答应。”
二人眼前一亮,齐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郭业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道:“你们二位今日前来,是有备而来吧?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梁二少道:“还真有一件事,我们二人力有不逮。说不得,得着落到你的头上。”
第2018章才女徐惠
郭业道:“这件事肯定是非常不好办了?”
梁叔宇腆着脸道:“这件事对我们哥俩来说,那肯定是难如登天。但是落在您手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好办,简直太好办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叔宇道:“你可听说过咱们长安城的第一才女是谁?”
“不是尤姬吗?”
“那都是老黄历了。尤姬都三十多了,不说徐娘半老吧,也差不了多少。年轻人怎么可能会认为他是第一才女?”
“这才女还和年龄有关?”
柴令文点了点头,道:“秦王,你咋揣着明白当糊涂呢?不光和年龄有关,还和容貌有关呢!要不然人们评啥才女,直接评才人不就行了?那大家还评什么呀,不如直接选孔颖达老尚书。”
“呃……好吧。我就知道你们的心思没那么单纯,你接着往下说。现在长安城内第一才女是谁?”
柴令文道:“此女姓徐名惠。那学问,高,实在是太高了。公平地说,尤姬比起人家来,那真是提鞋都不配。”
“徐惠?”
这人在郭业的心目中还真有点印象。李二陛下富有四海,他的后宫里面,名列后妃传的,只有两个人。
其一,就是大名鼎鼎的长孙无垢。至于另外一个,就是这位才女徐惠了。
长孙皇后那是皇后之尊,理所当然应该立传。
而徐惠呢,在李二陛下活着的时候,才不过是一个充容。充容为九嫔之一,连妃都算不上。直到她死后,才被唐高宗李治追封为贤妃。
由此可见,在后宫之中,徐惠虽然说有一定的地位,但绝不算是顶尖。
这种身份地位,却能在史书上与长孙皇后比肩,那只能说明,人家的“才”,那真是很不一般。
郭业沉吟不语,柴令文却误会他的意思了,道:“你别不信呀。徐惠人家那是真有才。在八岁那年,她的父亲让她试着拟《离骚》做诗,您猜怎么着?”
“怎样?”
“徐惠当即就吟诵道: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想。将千龄兮此遇,荃何为兮独往!听听,您听听,八岁,这可是八岁呀。要是我,别说八岁了,八十岁也写不出这样的佳句。”
梁叔宇补充道:“那徐小娘子不仅仅是有文采,人家还长得漂亮!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天姿国色,这些好词儿全用上,也难形容他的万一。”
柴令文咽了口吐沫,道:“最关键的是,人家的年纪正当时呀。过了年才十六,花儿一般的年纪。岁数小,才华高,长得好,她不是第一才女谁是第一才女?”
梁叔宇眯着眼睛道:“能与此女相提并论的人物,大唐是没有了。如果非要类比的话,那只能说是汉时的才女班昭。若能娶如此佳人为妻,我这辈子就算是值了,死而无憾呀!”
“就是,就是。徐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梦中的情人。但能得佳人倾心,我姓柴的有何不可舍?”
郭业小心翼翼地道:“那鱼暖暖?”
“鱼暖暖算什么?”柴令文随口说道。
随后,他马上感到这么说不合适,赶紧补充道:“当然,我不是说暖暖妹子不好,不过,她不是嫁给你了吗?我还惦记她干什么?朋友妻不可戏,这我还不懂?”
“哎呀,你就别找借口了。”梁二少摇头晃脑地说道:“郭兄弟,咱们实话实说,我们哥俩以前,确实是对暖暖妹子有意思。不过这几年……”
“怎样?”
“说实话,暖暖妹子这年纪也实在是大了一点,现在她都快三十啦!更何况整天在岛上风吹日晒的,皮肤也差了一点。所以,所以……反正也不怕你告诉她,总而言之,我们兄弟早就移情徐小娘子了。”
“嗯,对!”有了梁二少起头,柴令文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道:“明白告诉你,不光是我们,现在长安城内,有哪个男人不想徐惠?依我看,别说现在了,就是暖暖妹子年轻的时候,都和人家没法比。”
尽管这二位贬低了自己的老婆,但不管怎么说这事能圆满解决,郭业也是满心欢喜。
他说道:“好吧,就算那徐惠比暖暖强得多。但是跟我又有啥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了。”柴令文道:“既然你把暖暖妹子抢了,就得负责,拿徐惠抵债。这就叫什么……对了,嗯,滴水之恩需涌泉相报!”
郭业都被他逗乐了,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跟滴水之恩有个屁的关系?再说了,那徐惠和我又不认识,我凭啥把人家给你们?难道我还能帮着你们强抢民女?”
“那敢情好。”
“嗯?”
“呃……我的意思是,那当然不是了。”梁叔宇道:“您就是把那徐惠抢来,我们哥俩也没法分呀。”
“那你们究竟想干啥?”
“我们想要一个机会,公平的机会。谁能取的佳人的放心,这女子就归谁了。没有得手之人,也绝不妒忌。”
郭业疑惑地说道:“你们都商量好了,还找我干啥?”
柴令文道:“问题就是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地机会,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求到您的头上来了。”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梁二少道:“是这么回事,随着徐惠年纪渐长,那求亲之人可算是踢破门槛子了。徐惠的老爹徐孝德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自己生了一个好女儿。”
“那忧的呢?”
“徐孝德犹的是,要何等英雄人物,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要是胡乱嫁个纨绔子弟,那可就真可惜了自己女儿的这番文才。”
“然后呢?”
“最后,他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一个月后,就在咱们长安城内的芙蓉园中以文会友。谁能在文会上崭露头角,入了徐小娘子的法眼,就可以登门求亲。”
“芙蓉园?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园子已经被陛下赐予太子了。”
“没错。不过太子仁德,宣布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这两天日,开放全园,任由百姓游览。”
“那这个芙蓉园的文会,就是在十月十五?”
柴令文苦笑道:“是十五就好了。问题是徐孝德这老家伙求了太子殿下的恩典,把芙蓉园文会定在了十月十八。”
郭业挠了挠脑袋,道:“十月十八就十月十八吧。我倒是奇怪了,说了这么半天,我还是帮不上什么忙呀?要论文才,我还不如你们两位呢。”
柴令文道:“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没让您帮我们追徐美人,我们还怕您借机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呢。请您帮忙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芙蓉园文会的这个日子,十月十八。那一天,太子爷是把芙蓉园借给了徐孝德,却没有借给长安城的百姓。所以,这园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郭业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得有请帖,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柴令文恶狠狠地说道:“什么题中应有之义呀?纯属胡搞!”
梁叔宇附和道:“就是,就是。徐小娘子一时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了吗?”
“这关我什么事?”郭业苦笑道:“莫非您二位是没得到请帖?不会吧,要说青年才俊,在长安城内,您二位也算数得着的人物呀?”
柴令文点了点头,到:“你这还像句人话。不过,徐小娘子不知怎么回事,立了两条规矩,就把我们哥俩拒之门外了。”
“什么规矩?”
柴令文道:“家中已娶妻者不给请帖。”
梁二少道:“虽未娶妻,但家中已有妾婢者不给请帖。”
郭业双手一摊,道:“所以,你们二位就被没请帖了?人家这要求挺合理的呀,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怎么能帮不上忙呢?”柴令文微微一笑,道:“徐孝德再厉害,能有许敬宗厉害?许敬宗贵为尚书,和您对上了,都保不住自己的老婆,难道徐孝德就能保住自己的女儿了?”
“您的意思是……”
“还请秦王修书一封,向徐家强索两张请帖,谅他也不敢不给!”
第2019章疯狂的请帖
郭业苦笑道:“你们二位还真不客气。这是逼着我郭某人仗势欺人?这事儿咱可不占理呀。”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又不是仗着您的势力,非要把那徐小娘子娶回家来,只是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罢了。到时候,她看得上我们,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算是看不上我们,我们也不怨您。”
“话虽如此,总而言之,这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儿。”
柴令文脸一沉,道:“我说郭业,你说话到底算不算话?刚才还说但有所求无不应允呢?怎么这点小事儿,你就推三阻四的?莫非你对那徐惠也有意思?”
“没有,绝对没有。我连那徐惠的面儿都见过,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呢?算了……”郭业摆了摆手,道:“你们也别胡思乱想,我写还不行吗?不过,咱们丑话可得说到前头。”
“您有话请讲。”
郭业正色道:“这封信我可以写,但是此信的效果是什么,我可不敢保证。人家徐家给我这个面子还好,要是不给我这个面子,我总不能真的去仗势欺人。”
“那关系,只要您写就成。”
“好吧……那我今天为了二位,就做一件亏心事了。这件事以后,咱们谁也不能再拿暖暖的事情说事。”
“那是自然。”
当即,郭业提起笔来,刷刷点点,笔走龙蛇,就写了一封书信,然后把秦英找来,交到了他的手里。
郭业仔细叮嘱道:“你去工部将作监丞徐孝德徐大人的府上,把这封信交给他。注意,一定要态度和蔼,不可仗着我的势力慢待人家。他要是有东西给你带回来,你就收着。若是人家勃然大怒……”
“怎样?”
“你就给我忍着。谨记八字真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秦英多聪明呀,那可是老江湖了,一听……就误会了。事实上,郭业这么吩咐,是怕徐孝德见了自己的这封信之后大发雷霆。
而秦英呢?刚才郭业和柴梁二人的谈话他可没听着,光听着郭业的吩咐了。
工部工部将作监丞是什么官?秦英太清楚了。
这个官职是六品官。
不过官场之上,以清贵为上,以实务为下。而这个将作监丞是管什么的?掌管宫室建筑以及后宫嫔妃的服装器皿珠宝首饰什么的。
要说这个官职有油水那是真的,但要说有什么值得尊重的,那就非常未必了。
不客气地说,六品京官的官职里面,这个职位算是含金量最低的一个了。
既然徐孝德的官职如此不堪,那尊贵的秦王为何要如此严肃地交代自己呢?
为什么?人家生了个好女儿呗。
不用问,在家安分了半年之后,秦王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是要拿那徐孝德当老丈人的节奏呀!那这封信写的,当然就是求亲的话了。秦王把此事交给自己,那是多大的信任呀!
想到这里,秦英赶紧跪倒在地,道:“秦王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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