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 第26部分

　　
　　“你是怎么到楼上来的？”华生扑到夏洛克跟前，看着他被一条毯子盖住的腿。“你爬上来了吗！骨折之后不能动？！”
　　
　　“哦华生，我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因为痛的厉害就以为是摔断了腿，冷静下来，却发现只是扭伤而已。你真不该赶回来。”
　　
　　华生执意要检查，确实不是骨折后，他扳着夏洛克那只受伤的腿，小心地上下轻微地摇动，很快地他松了口气。“看起来不严重。”
　　华生想到夏洛克还从来没粗心大意到让自己受伤。即使是受过一些小伤也从不大惊小怪。这一次看来确实是痛的厉害，才会向他求助吧。这样想着，华生便又一次仔细检查。小腿上青紫色的肿胀的部位看起来……有点怪？
　　华生在战场上见过许多腿部受伤的人，怎么夏洛克的这次受伤与他见过的似乎有些不同。他伸出手正要摸上一摸。夏洛克却将毯子盖上了。
　　“我说过是扭伤而已。你不必再担心。倒是我对萨拉很过意不去。”夏洛克对站在华生身后的萨头点头示意。萨拉关心地问候了一句，夏洛克便充满愧疚地说：“看我都做了什么啊。你为这次约会做了最精心的策划，刮了腿毛，做了美肤。还要对小感冒夸大其辞。你真的不该跑回来的，华生。怎么对得起女士的一片用心。”
　　
　　萨拉的脸红了。
　　
　　“你准备的晚餐也很有情调，只是香薰蜡烛的味道有点糟糕。华生最不喜欢这种味道。”夏洛克平静的样子说。
　　
　　萨拉惊讶地看向华生：“你……对他这样说？”
　　
　　华生急忙解释：“我什么也没说过。我的朋友就是这样，只要他看上一眼就会知道很多事。”
　　
　　“是吗！”萨拉显然不信。
　　
　　“从晚餐到现在，我们根本没分开过，我怎么有可能和他讲这些？萨拉请不要误会，夏洛克习惯于将自己看到的事实和盘托出，但他从来没有恶意。萨拉，希望你……”
　　
　　夏洛克仿佛大梦初醒似的。“如果我无意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请原谅。我的恶习真是难以改变呢。”他苦恼地摇头。
　　
　　萨拉表示她不可能介意。但她显示出女人被攻击后的最常见的反应。很直截了当地说：“即然夏洛克并没有什么事，华生，我们可以单独留他在这儿了吗？”
　　
　　华生看了一眼夏洛克，夏洛克一脸愧疚地望着萨拉。“我已经道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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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向华生表示他真的没事。建议他们立即回去把晚餐吃完。
　　
　　华生沉吟了片刻打算和萨拉离开，必竟他是迫不急地想接受萨拉的‘好意’。以他现在的条件，能有一个不错的女人给他机会是多么难得。怎么可能不好好珍惜。
　　
　　刚和萨拉走到楼梯上，忽然听到身后的起居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华生转过头，原来是夏洛克碰掉沙发扶手上的杯子，他从沙发上弯腰企图捡起，却因为扯动了伤腿而露出了痛苦表情。发觉华生在看着他，夏洛克立即露出无所谓的笑容看着华生。“祝你今晚玩的开心。”
　　
　　华生转身走回去把杯子捡起来。走进厨房倒了水递给夏洛克。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他顿了顿，对萨拉说：“不如今晚你留在我这儿吧。我的卧室在楼上的一间。我的厨房也可以做东西吃。”
　　
　　‘通情达理’的萨拉没有提出异议。只说：“你留下来照顾你的朋友好了。我们医务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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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拉离开之后。华生有些苦恼，他觉得萨拉是生气了。但又一想，萨拉不应该是那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的人。他在心中盘算着明天如何哄她高兴。
　　
　　华生索性让自己思考关于案子的事，他将椅子移到夏洛克的沙发旁边。打算和他谈论一番，他的朋友看起来正因为腿部受伤而显得无所事事。
　　“今天吉恩所说的一切。让我感到非常困惑。”华生说。“本来指望听了他的陈述，事情能够明朗一些，现在却是更加茫然，做为他的律师，你真的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辩护吗？”
　　
　　“事情不容乐观。”夏洛克似乎也和华生同样看法。
　　
　　“那我们现在就来好好分析分析。”华生把椅子挪的更近一些。“我认为首先得将事情的顺序再理一遍，先判断吉恩到底有罪还是无罪。”
　　
　　夏洛克点头：“最根本的症结是——晚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说你的看法。”
　　
　　华生正有一肚子想法要说：“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十一点的时候，杰尼尔还好好的，一点半之前，他不见了踪影。由探明的事实来看，吉恩是最后一个看见他还活着的人。按理说，吉恩应该能够提供一些线索，但他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他所说的关于自己和杰尼尔见面的动机。就算借钱的事得到了皮特的证实，可也并不能证明吉恩无罪。他和杰尼尔单独见面，会更加让人议论纷纷，并猜测这次见面正是杰尼尔离家出走的原因。人们还会说，正因为这次单独会见激活了埋在两人心底的热情。总之，我觉得吉恩今天讲的事，在法庭上对吉恩没有任何益处。他离开乔斯琳家之后深夜街头漫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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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证人，他没有不在现场的有力证明。”
　　
　　夏洛克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关于大门的事。”
　　
　　“什么大门。”
　　
　　“保镖乔治说他凌晨一点时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要是吉恩十一点四十五分就离开了的话，关上门的又是谁呢？”
　　
　　“如果不是吉恩对自己离开的时间说了谎，就是在那个时间，杰尼尔一个人出去了。”华生说。“其中哪一个是实情，难以判断。最麻烦的是，连用来确证实情的方法都没有。
　　同样，吉恩回伦敦的旅途也不具可证性。不能说明杰尼尔不在飞机上。或许他确实跟他在一起，他也遇上了明星哈里，但是明星又死了。所以他才敢大胆说出这一事实。
　　我觉得现在最严重的是，吉恩根本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你真的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吗？”
　　
　　夏洛克却显得胸有成竹了：“明天应该去调查那个皮特，还要打听一些新的情况。可惜我的腿……”
　　
　　“有我呢。”华生说。“明天我可以去做。”
　　
　　“我以为你要照看医务所。”
　　
　　“萨拉只是轻微感冒。她可以照看。”华生说到这里轻轻地笑了。觉得今天发生的事都很有趣，却又说不出具体有趣在哪里。
　　
　　入睡前，华生给夏洛克的伤腿做了热敷后扶他到床上去。
　　夏洛克再次为今天打断他的约会而感到抱歉。“不过。”他又说，“你想好了吗？现在就要被一个女人拴住？”
　　
　　“哦。你在说什么，萨拉并没有表示那样的意思。”
　　
　　“其实你心里一清二楚。”
　　
　　“如果她是那样想的……”华生思索着说：“要知道，我很久都没有女朋友了……”
　　
　　“你只是想有人和你亲热而已。”夏洛克斩钉截铁地说。
　　
　　华生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继而想即使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对。“这说明我是正常人。”他再一次检查夏洛克的腿，说，“今晚也许会伴随着抽筋。我现在教你应付抽筋的方法……”
　　
　　“不如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夏洛克说。“如果真的抽筋我可能第一反应就是给你打电话，你在楼上也是睡不好的。”
　　
　　华生打趣道。“这里可不是酒店的双人床了。”
　　
　　“即使在双人床上，我们也不过是用了一个人的面积。”
　　
　　华生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
　　
　　“而且房东太太今晚依旧不在。”夏洛克说。
　　
　　最终拗不过夏洛克的肯求，华生同意今晚陪着他。“也好。睡前我可以给你的腿做按摩，尽管减少它抽筋的可能。”按摩一番之后，他说，“你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我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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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还在上楼梯，下一秒钟，已经摔在楼梯下面了。”
　　
　　“摔的很痛？”
　　
　　“非常痛。所以我慌张地给你发简讯。之后发现它不那么痛了。我大大松了一口气，知道没有骨折。”
　　
　　“如果真的有一瞬间非常的痛，不见得一定没有骨折，也许有被忽略的内部隐患。明天去医院照X光。”
　　
　　夏洛克顺从地点头。
　　
　　入睡前，因为床不够大，两人不得不紧挨在一起。有了以前相拥而眠的经历，华生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关了灯后，听到夏洛克喃喃低语。“如果以后你离开了，我独自一人，如果真的摔断了腿……”
　　
　　“你不会独自一人啊。我为什么要离开？”
　　
　　“假使你和女人结婚了……”
　　
　　“结婚并不是失去自由，你需要时，我会随时……”
　　
　　夏洛克沉默不语。
　　
　　华生安慰道：“也许在我结婚前，你已经找到情人了。”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感慨，“说句真心话——假如那个莫里亚蒂不是个坏蛋，他倒和你是天生一对。”
　　
　　“他对于我，只是敌人。”
　　
　　“我是说他的智商和你是最匹配的。”
　　
　　“我已经很聪明了，为什么还需要一个那样的人？”
　　
　　华生有些惊讶，“那么，你能容忍那些比你笨多了的人吗？”
　　
　　夏洛克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将头垂在华生的肩膀上。华生猜测着他的心思。“英俊的吉恩才是你钟意的人吗？”
　　
　　夏洛克说。“他很好，仅此而已。”
　　
　　“那么乔斯琳，你或许是喜欢女人。”
　　
　　“这不在我的兴趣范围内。”
　　
　　华生万分惊讶。“那么！你想做出改变，并不是因为有人让你有了特殊感觉吗？”
　　
　　夏洛克模糊地应了一声，即没有肯定也不是否定。
　　“你只是忽然害怕孤独了吗？”华生同情地说。
　　
　　夏洛克的手从华生的头顶绕过去，勾住华生另一边的肩膀，把他揽进怀里。华生转过头望着夏洛克。忽然他的脑子中如有一道闪电劈过去。他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这种想法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和夏洛克在昏暗的光线下默默地对视着。夏洛克的头抵在他的头旁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脸颊。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华生心中涌动着，和他内心产生的疑问一样让人不安。
　　
　　“夏洛克……”他不自然地开口。“现在练习拥抱对你的伤势不利。”
　　
　　夏洛克再次模糊地嗯了一声。华生以为他要说什么，可他什么也没说。
　　
　　华生的脑子里面忽然回忆起过去的一些片段。他们一起经历的三个案子中的每一个生死关头都如电影重放般跃然眼前——在第一个案子里，他为了保护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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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克毫不犹豫地杀了人；第二个案子，他和夏洛克一起跟中国走私团伙拼死搏斗。第三个案中的经历，则比前两个案子都更为危险，阴险之极的莫里亚蒂，仿佛考验他们似的，出了一道生死选择题，在那种时刻他毫不犹豫地要为夏洛克付出生命……
　　
　　回想这些，华生有些激动，“别担心，夏洛克，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们的经历，已让我们牢不可破。”
　　
　　他们依偎在一起。“希望你永远都会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这句话。”夏洛克说。
　　他们并没有做出更激情的练习举动。可这种温柔地亲昵让人的感觉更加混乱。华生已分辨不出他们的亲近是不是在练习了。他们显然是那样的互相需要。
　　
　　华生闭上眼睛，他今天的脑子似乎格外地灵光，他回想起夏洛克曾不只一次对他说过，‘我是从和你做了室友之后，才改变了想法。’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认为那是一句暗示呢。这到底会不会是一句暗示呢？
　　
　　如果夏洛克并不是因为喜欢了什么人而希望得到练习，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原来是我吗？”华生想问。却不能问出口。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夏洛克在他耳边的呼吸。
　　
　　天呐。华生在心中呐喊。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夏洛克是崇拜加上深厚的友情，虽然那并不足以解释他不由自主便做出的巨大付出。
　　是的。
　　好吧。
　　其实我对你的好。胜过爱情。
　　
　　可是，这是否就代表我能接受……
　　
　　华生一夜都没有睡好，一直反复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夏洛克倒是拥着他看起来睡的很香甜。
　　到天亮时，华生相信自己昨晚的感受，只是自作多情。这也是他希望的并让他感到轻松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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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华生按照夏洛克的吩咐来到了皮特的公寓。但皮特出差去了法国，据说两、三天里回不来了。由此华生明白了，为什么吉恩被捕后，他没有露过面了。华生给夏洛克打了电话，向他汇报了这个情况后，夏洛克又安排他继续下面的事，前往吉恩的邻居家打听消息。一个小时后，华生乘坐着出租车赶到吉恩的宅子附近，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邻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住的相对近一些的。前来应门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妇人。
　　
　　“早上好！”华生很礼貌地问候，“太太，我可以请你帮助吗？”
　　老妇人很热情：“是的。请进。”
　　华生随她走进狭窄、阴暗的客厅，在她的招呼下，坐在一把古旧的椅子上。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住在不远处的吉恩先生，因杀人的罪名被捕了。”
　　“是的。我听说了。真是令人同情！他实在是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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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的人。”
　　“太太，我是吉恩的辩护律师的助手。为了吉恩，能否请你回答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