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海关出发时,西门刺是豪情满怀,觉得凭自己的威望,实力,口舌。可以轻松的组织起一股讨伐吴若棠的强大力量!但是现在,他却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君山岛。他心里很清楚,单靠自己的力量,是阻挡不了吴若棠的崛起了。
四个被吴若棠放回来报信的刺客跟西门刺汇报完吴若棠的狠话后,这位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绝情堂堂主脸黑的几乎要滴血。
“启禀堂主,罗长老求见。”一个绝情堂在君山岛秘密训练的死士来到绝情堂主的书桌前,伏地禀报。
听到罗长老来了,西门刺双眼露出一丝感怀的光芒。
“让他进来,你们统统下去。”本来聚集在书案周围的绝情堂精英统统退出了房间。
身材高大魁梧的罗啸天,昂首阔步地来到西门刺面前,沉声道:“堂主。”
“罗兄弟,不必客气。”西门刺的口气中露出少有的和蔼。要知道,作为绝情堂的领袖,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权威,西门刺对手下人可是从来没有好脸色的。在罗啸天的记忆中,堂主这么和气的对自己说话,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罗啸天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呆呆地站在桌前,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良久,他才朗声道:“堂主可是要找人使用。”
西门刺半晌无言,他的绝情堂虽然可以说是人才济济,但是NPC只是占据了很小的比例,大多数都是玩家!而这个罗啸天,是西门刺最看中的一个NPC,有勇有谋,而且对自己忠心耿耿,为人处事还算比较正派。
“罗兄弟,还记得你是怎么入的绝情堂的吗?”西门刺凝视了罗啸天良久,忽然道。
罗啸天虎目中露出沉痛悲哀的神色,沉吟良久,才苦涩地开口道:“因为我的两个儿子被隋军屠狗般残杀,而我的妻子被他们逼奸不遂,活活打死。我家中百余口尽数横死。我只感到天地不仁,世间万物无不可杀。投入绝情堂,乃为一泄平生之愤。幸得堂主收留,让我一畅心怀。”
西门刺听了缓缓点头,道:“你是为了杀人泄愤。有的人则是为了杀人取乐。而还有的人杀人,只是为了赚钱。你们投入绝情堂各有所图,但是还算齐心合力。虽然我组织的绝情堂门户松散,但是大家尽心维持,倒也威风了这么久。”
罗啸天很是尊敬的用力一拱手,道:“堂主雄才大略,非我辈所及。绝情堂能有今日,全是堂主一人之功。”
西门刺虚弱地笑了笑,道:“是么?罗兄弟,你过奖了。”
罗啸天肃然道:“罗某一生不屑虚言,所说之话皆来自肺腑。绝情堂众性情多为自私残暴,更兼有无胆之辈,若非堂主尽心竭力,苦苦支持,我们这些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吃饭的亡命之徒如何苟活到现在。”
“罗兄弟过奖了,我这算什么狗屁雄才大略。我若真有雄才大略的话,怎会让这些无胆匪类加入绝情堂。我便知有一人,雄才大略,心机手段,聪明才智无不胜我十倍。如果他来掌管绝情堂,天下众生不知能剩几何。”西门刺听了罗啸天这番话,苦笑了一声道。
罗啸天虽然刚直,但是也非无脑之辈,他察言观色,若有所悟,道:“堂主,你可是为了泉州姜子牙策划绞灭绝情堂一事烦恼?”
西门刺冷然道:“他姜子牙固然厉害,但是召集的都是一些整日叫嚣生事的江湖鼠辈,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还不放在我的眼里。”
罗啸天低下头,不再说话。
“罗兄弟,你走吧。”西门刺忽然道。
“堂主,你,你叫我走?”罗啸天听到西门刺的这句话,如闻晴空霹雳,大吃一惊道。
“不错!”西门刺坚定道。
“你不是说,想找那个数次都在我手下逃过一劫的吴小棠比试刀法吗,去吧,去泉州找他吧!”
“此人还活着吗?”罗啸天闻言,很是震惊道。
“当然活着,此人我算是低估了!本以为就是运气好点的小人物,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野心家!”西门刺若有所思地说。
“能够得到堂主如此评价的人可不多,这个吴小棠何德何能?”罗啸天颇为惊讶道。
西门刺叹息一声道:“罗兄弟有所不知,最近司徒晓,蒙段几个金牌好手去追杀到君山岛上窥探的一个风媒,被那小子截了下来。一场厮杀,司徒晓和另外两个金牌高手统统毙命。其他人血战突围。什么血战突围,呸,想来是吴小棠不愿恋战,放他们走的。他要他们带话给我,说是迟早要和我一较高下。算算我们绝情堂跟他之间的陈年旧账!”
“什么?好狂妄的小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反了他了!”罗啸天怒道,“我这就去把他宰了。”
“量力而为吧。”西门刺不经意地说,“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你杀不杀得了他,你都不必回来了。”
“堂主!”罗啸天惊道,“你难道?”
“不错,挡过这次围剿,我就解散绝情堂。”西门刺的语音中透出一股疲倦。
“堂主!你?”罗啸天不知说什么才好。
“罗兄弟不必烦扰,我只是厌倦了江湖争斗,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我的手下之中,只有你还是个人物,所以我只告诉你一人。”西门刺淡淡地说。
第364章喝酒吃肉
君山岛的绝情堂总部里,西门刺看着罗啸天沉默片刻后,又继续道:“离开绝情堂后,你愿意再接着做杀手也好,愿意改邪归正也好,都由得你。”
“堂主,罗某愿意誓死追随左右。”罗啸天单膝跪地,奋然道。
“哼,我说的话,你敢不听?”西门刺语气中透出一阵森寒。
“这……”罗啸天犹豫着说不出话来。
“我要你走,你敢不走么?”西门刺的话语中流露出决绝的意味。
罗啸天虎目含泪,沉吟了良久,双膝跪倒在地,重重地向西门刺磕了三个响头,一声不响地站起身,转头离去。
看到罗啸天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西门刺艰难地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来到窗口,看着洞庭湖烟波浩淼的美景,和湖上赤红如血的落日,喃喃地说:“就要结束了?无限,我走之后,你难道不会寂寞么?”
曾经,西门刺也幻想过快意恩仇,行走江湖。封狼居胥。在朱棣帐下大放异彩!但是自从跟吴若棠做对后,他感觉老天爷压根就没站在自己这边。接连不断的失利,让西门刺心灰意冷,曾经的万丈豪情也化为虚无。
吴若棠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对头现在是多么的失落,有美人相伴的他,现在可是幸福的紧。
“前面就是泉州了?”坐船顺江而下的吴若棠,稳稳地立在船头之上,遥望着远方点点的渔火,兴奋地问。
“那就是泉州,到了泉州,从渡口上岸,再行得半日,便是明风帝国的地界了。”摇船的老船夫笑盈盈地说。
“好,终于能回家了!虽然只是出来短短数日,但是却感觉是离开了数年一般。”吴若棠语带激动。
“小棠,不过是回家而已。为何这等高兴?”单婉晶笑着问道。
“婉晶你可不知,那日我林中救援未及的汉子,临死之时,一脸渴望,仿佛满心希冀未能如愿。那种感觉确让人肝肠寸断。回想我吴若棠自入江湖以来,数次险死还生,能够得保性命,实在万分侥幸。若有一日,便如那位兄弟一样命断黄泉,世间美景便都错过了。现在趁着大好性命,乘船游于长江之上,真是何其幸运了。”吴若棠言罢大笑了起来。
“胡说胡说。”单婉晶俏脸一寒,“大好男儿,怎能妄言生死,太不吉利。”
“婉晶又生什么气?”吴若棠失笑了起来,“咱们行走江湖,百无禁忌,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你平时漠视生死的豪侠气概,如今都到哪里去了,哈哈。”
“你!”单婉晶脸色变得煞白,突然一跺脚,道,“罢了罢了,哪一日你真把自己咒死了,做鬼末要来找我。”
就在她一跺脚的时候,他们所乘的轻舟微微一歪,所有人都倾到了一侧。单婉晶向右跨了一步,一脚踏空,便要掉入水中。吴若棠手疾眼快,右手疾伸,捞住单婉晶的纤腰,一把把她捞回船上。单婉晶被他粗壮的臂膀搂住,一阵强烈的男人气息传来,她的秀脸一阵火红,芳心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几下。闻到单婉晶沁脾的体香,吴若棠虽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也是心头一动,古铜的脸上一阵燥热。
当两个人身子骤然分开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都没有说话。良久,吴若棠干咳了一声,道:“事出突然,婉晶,对布什,我冒犯了。”
“小棠你客气了,是婉晶不小心。”单婉晶微微发颤地说。
吴若棠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道:“此处景色如此优美,我本想邀请婉晶终宵赏景,如今在言语上多番冒犯,想来婉晶也不会再陪我这个粗人胡闹了。”
单婉晶眼中闪过动人的喜色,小声道:“我岂是如此小气之人。吴兄多心了。不过,没想到吴兄竟然有如此不俗的雅兴。”
吴若棠的眼中露出缅怀的神色:“想当年,每逢春花秋月,我都会跟自己的亲人一起赏月的,虽然贫困,但是却也幸福,安康!一家人其乐融融!现在虽然富裕了,但是以前那样甜蜜的生活,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沿江如云如雾的花树,听着吴若棠略带伤感的话语,单婉晶一阵心醉,长长吐了口气,柔声道:“吴兄,你我若能在轻舟上通宵赏景,你的亲人们看到这个景象,定会心怀大畅。”
“对,婉晶你说的甚好。赏景岂可无酒肉,我立刻去准备一番。”吴若棠原本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俩个妹妹,心情颇为沉重失落!但是婉晶的一番后,让他重新兴奋了起来。
“吴兄,你不是不能饮酒么?”单婉晶听到吴若棠要喝酒吃肉,不禁好奇地问。
“我虽然不堪久饮,但是浅酌尚可。如今能和婉晶共饮,乃是赏心悦事,岂能推杯不饮,如此煞风景。”吴若棠哈哈一笑。言罢转身回到船舱。
吴若棠一行人等本来想租一艘大船沿江而下,但是搜索全身,尴尬的发现,竟然身上都没有带钱!这让吴若棠好不惭愧。同时也在心底暗暗的告诫自己,以后想出门,身上必须得带个上千两的银票才行。
因为缺点,自然是租不了大船了,只能租一艘小船,吴若棠和单婉晶乘坐,其他东溟派的高手们,沿江策马,护卫而行。
吴若棠和单婉晶俩个人在船上是朝夕相处,少男少女之间,当然是情愫绵绵。只不过俩个人都想让对方先开口罢了。
对于吴若棠喝酒吃肉赏景的精彩提议,单婉晶无条件赞同!
吴若棠已经让船家将碳炉和酒具端了上来,而自己携带的自制熏肉也切了两大盘一同摆在船舱外侧的几案上。老船家看了看这一对奇异的男女,笑道:“两位想要饮酒赏景么?”
单婉晶的脸莫名其妙地一红,没有答话。
吴若棠放荡不羁的笑道:“老人家,咱们闲坐无聊,饮酒赏景为乐,你要不要也来点儿?”
第365章夜游江海
吴若棠热情的邀请老船家加入喝酒吃肉的队伍中来,老船家笑了笑:“我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些酒肉的折腾,只爱吃些青菜豆腐,客官还是自便吧。对了,若你们想要离岸近一些以便赏景,就跟我说,有求必应。”
“多谢老人家了。”吴若棠感激的拱手道。
此时的天色已经是二更时分,天风轻送,带来料峭寒意,也带走了天上最后几朵迟迟不去的淡淡浮云。长江两旁春花胜放,丛丛花树,高低掩映,宛若朝霞中的云朵,朦胧神秘,又如清晨的薄雾。江水流动无声,浪花轻拍河岸,声如胡笳响板,未见其嘈杂,反而衬出一丝宁谧。一盏皎洁明月缓缓升入苍穹,淡如秋水,白如秋霜的月光悠然洒下,将江畔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银纱。
吴若棠小心翼翼地为单婉晶和自己都斟上一杯已经温热了的水酒。酒入杯盏中,发出哗啦一声微响。单婉晶一惊,从对江畔景物的深深注视中回过神来,出神地看了一眼他。
“今夜真是安静得紧。”吴若棠笑了笑说。两个人举杯相邀,同时饮下水酒,一股暖意传来,似乎连略带寒意的晚风也变得轻柔如少女的素手抚身而过。
“今夜不但月明如镜,而且晚风也轻柔如丝,那江畔的花树,更是美得出奇。”单婉晶微叹了一声,深有感触地说。却没注意道,自己的头巾已经被晚风悄悄吹走。
就在吴若棠和单婉晶畅怀人生时,江上缓缓漂来一叶扁舟,舟上挺立一位儒生,面如冠玉,目若双星,峨冠博带,白襟长袖,衣衫飘洒,临风而立,宛如九天神仙。手上拿着的,正是婉晶被风吹走的头巾。
“前面放舟的兄台,小生打扰了。”清朗的声音乘着晚风悠悠传来。
听到这清朗磊落的声音,吴若棠心中就已经先有了三分好感,起身扬声道:“先生客气,不知有何指教。”
那位儒生朗笑一声,道:“今夜月明如镜,晚风轻柔,江畔落英缤纷,正是赏景的良辰,小生不愿辜负如此美景,特携美酒数坛,前来江畔泛舟,谁想出入匆忙,忘了携带下酒之物。兄台的下酒物香飘四溢,顺风而来,让小生馋虫大动。小生愿意敬上好酒一坛,可否以此换些品尝。”
吴若棠心怀大快,道:“兄台如此打扮,想来是个读书人,不知是否愿意和我们凑上一桌,一同赏景。”
单婉晶看了看吴若棠,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妙极妙极。固所愿也,不敢请尔。”那位文绉绉的儒生大喜,捧起一坛美酒,回头催促船家加快摇橹。当他的轻舟来到吴若棠和单婉晶所乘的小舟旁边,他抱起酒坛,迟疑着抬起脚,想要一步跨过来,但是江水轻摇,令他立足不稳,左摇右晃。
单婉晶微微一笑,一抖手,飞鹰鞭宛如一道红色的长虹经天而起,眨眼间来到儒生的腰际,连转了几圈捆了个结实。接着她用力一拉,那个儒生的身子轻飘飘地随着长鞭飞了起来,稳稳落在吴若棠的对面。单婉晶再将手一颤,长鞭宛如灵蛇般从儒生的腰际脱了下来,宛如长了眼睛一般回到单婉晶身上,干净利落地捆回单婉晶的纤腰之上。
那儒生满脸惊奇钦佩之色,对着单婉晶深深一揖,道:“姑娘好功夫,令小生大开眼界。”
吴若棠看了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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