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症状”
方亦儒的闭关，总得来说相当顺利。
耗时两个月，晋级元婴中期，这个速度在以前来说没什么，但对元婴期的修士来说，这晋级所用的时间快的惊人，天赋好，果然事事都与他人不同。
莫颜的丹药都是有些不顺，用南明离火丹炉，因为时间的差异，总是把握不好里面材料融合的时间。
而用本源之火炼丹，却总是将材料烧焦。
咳咳，话说，她的境界到底是不稳，若是彻底稳固下来，便不会有这种意外发生。
烧焦材料？连带丹炉都有些损耗，囧！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
她已经很小心再小心了呀！
报废了无数材料，浪费了无数时间的莫颜愁眉不展，似乎是陷入了一个炼丹上的低谷，执拗劲上来的她，选择性忘记最初想要求人帮忙炼制的想法，对着丹炉苦恼又叹气，冥思苦想，想要找到炼丹失败的根源。
意气风发的方亦儒出关后，看到的，便是抱着丹炉，歪着脑袋，没什么形象的盘坐在那里的莫颜，整张脸都要皱巴到一起，看起来十分搞笑。
“这个形象可不适合你。”方亦儒轻笑，走过去，将她怀里的丹炉放下，将她整个人拉起来，仔细看了看，还好，只是有点精神不济的模样，呃，还有恍惚，似乎对他的突然出现有些发懵。
双手自然的解开她的衣带，很快，外面的长裙松散开……
当他还想在进一步的时候，莫言回神了！
猛地跳出他的怀抱，双手利索的将衣带系上，“你怎么跟鬼似的，突然冒出来，还趁人不注意使坏！”她气呼呼的说道，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委屈。
这么多天的辛苦，始终没有成效，还被人轻薄……当眼眶有些发酸的时候，莫颜的身子僵在那里，心中一紧。
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方亦儒感觉到莫颜的不对劲，他只是想帮她换身衣服而已，也是存了逗逗她的心思。
莫颜是爱出身，可不应该实在这个时候。
两个人相处了这么多年，感情不说炙热，却是一点点的升温。
没道理，他闭关出来，顺利晋级，莫颜连问都不问。
“莫颜，你怎么了？”他急着问道，一个箭步冲过去，拉着莫颜问道。
莫颜强忍着，想让自己坚强着，不要这么“多愁善感”，眼泪却偏偏要和她作对，止不住的往下流。
方亦儒一看，更是手脚忙乱外加心慌，话说，莫颜从来都没有琼瑶女主角的天分，这个哭，跟她离的太远，猛然看到，真是手足无措。
“别哭，你……别哭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他的大手狼狈的给莫颜抹着眼泪，又怕弄疼她，急的额前见汗。
莫颜看到方亦儒如此，心中感动，眼泪流的更欢了。
“晋级顺利吗？”她呜咽着问道。
方亦儒在心中哀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大姐啊，你别玩我成不？有啥事，明说行不？
“顺利顺利！”想了想，还是不刺激她了，也不知道这是出什么事了，是天机门战事不利？死伤无数？要说莫颜和天机门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玉兰师傅，或者三位师姐出什么事了吧？
又或者……他又想到远在水蓝大陆的楚莲和陈大雷。
难道是他们二老出事了？
当时就不该放任容白羽留下，以前就做出那种事，难保现在不会在楚莲和陈大雷身上动手。
楚家……老祖宗不是说会派人保护他们的安全吗？难道被人钻了空子？有什么差错不成？
是了是了！
容白羽惯是狡猾的，最知道莫颜的软肋，可能是趁着冰宫的人不备，暗算可楚莲和陈大雷。
这边方亦儒胡思乱想着，哪里还有出关晋级的喜悦，满心都在盘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呜呜……出……问题……了！”莫颜坑坑巴巴的说完话。
方亦儒先是心中一松，还没来得及被他之前想到的这些人平安无事而感到欣喜，就又将心揪了起来。
莫颜出事了？
除了什么事？！
如果是普通人，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多半和贞洁有关。
不是被人用强，就是被人……咳咳，轮！
但是莫颜……
绝对不会是！
还没等他想明白，莫颜的解释随之而来。
“我有走火入魔的前兆！”她边流泪边说道，除了声音有些轻颤，神色倒是趋于正常了，只是那眼泪像坏了的水龙头，怎么也拧不上。
方亦儒皱紧眉头，将莫颜环抱的更紧些。
“没事没事，你也说了是前兆，暂时不要修炼，稳固一阵心神，我现在出关了，在旁边看着你，不会有问题，一定能顺利渡过。”他的声音很轻柔，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语气很坚定……
莫颜的眼泪慢慢止住，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心中一片安定。
一直以来，她想要的，不就是一个这样的胸怀，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与她一起面对的人……
缓缓闭上眼睛，嘴里轻声嘟囔、：“我连开无数炉，都炼废了，这蕴神丹怎么这么难？”
“蕴神丹？嗯，倒也不错，可能是你太急躁了，慢慢来，不用着急。”方亦儒的声音像一阵和内煦的风，吹的她暖洋洋的。
“我不想找人帮忙炼制，我希望自己吃的丹都是自己炼制的。”她不自觉的撒娇，揪着方亦儒的衣服不撒手，似乎他不答应，就不准备放手。
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他又好笑，又担心。
莫颜的情况，远比他相像的严重。
一点点的反面情绪都能扩大无数倍宣泄出来，而这种小女儿的撒娇，和孩子气的举动，更是她平时少有的。
听她的意思，他闭关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着炼丹，是可，她这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却不巧，全部炼制失败，急躁很烦闷让她的情况更加严重。
心中一阵阵的后怕，他很难相像，若是他闭关的时候，她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打坐修炼的话……
那后果真实不堪设想。
近在咫尺的他，彼时正在紧要关头，根本无暇照应她，走火入魔……这四个字像烙铁一样，烙在他心上，刻骨铭心。
他的手慢慢攀上她的脸颊，在她的眉眼之间流连，突然在她眉心的红叶印记上方一点，莫颜的身子立时软了下来，瘫倒在他怀中。
这也是莫颜精神力消耗太过，一直连续开炉炼丹没有休息的缘故，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轻易的被方亦儒点到。
将莫颜打横抱起，走出工作间，直奔卧室。
动作异常轻柔的将莫颜放在床上平躺，之前松开又系上的衣带很是调皮，歪向一边，在领口露出一抹白皙。
他抿着唇，将她的衣服脱掉，拉上一床单薄的被子，将近乎赤果（咳咳，和谐！）的莫颜盖上。
想了一下，双手的手指按在她的头上，深入细滑的发丝中，找到头部的穴位，一一按下去。
然后是肩膀，继续向下，最后是足底。
从头到脚，几乎每一处穴位都没有放过。
莫颜的身体随着他的按摩，愈加放松，呼吸渐沉。
他的灵气属性，使他不能疏导她的身体，只能用这种最简单笨拙的方法，让她放松下来，好好的睡一觉。
而莫颜的冰火双属性，显然也没有谁能帮她疏离经脉，看来，炼制一炉丹药真实最好的选择。
只是……
明明此时此刻招人炼制是最好最快的方法，可莫颜刚刚有要求要自己动手。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刺激她，哪怕这件事并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但他不能冒这个险，；炼丹的事，还是要靠她自己。
而他，最好就是尽力让她的情绪安稳下来，过一段舒心安逸的日子，莫颜之前根本没有这种征兆，想来是凝结双婴再融合一体的后遗症，那样冒险的举动，只是有这样的后果，他还要谢天谢地，比他做的最坏打算要好太多。
至于现在，他伏低身子，在她的网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他还是要出去看看，有没有蕴神丹一类稳固心神的丹药，若是莫颜再次炼丹不成，又或者情绪不对头，说不得就不能等着她自己炼制。只能服用买来的灵丹。
……………………
莫颜睁开眼睛，便看到方亦儒坐在床头对着她微笑。
暖暖的幸福感从心底升起，她想要起身，却被重新按下。
“你的精神损耗很大，最好再闭上眼睛躺一会再起来。”方亦儒用收合上她的眼睛，从储物戒指中找出一个莫颜给他当零食的果子，正是莫颜喜欢的桃子，放到莫颜的嘴边。
熟悉的味道和触感，莫颜张嘴就是一口，鲜嫩多汁，味道鲜美，清甜的香气充满整个味蕾，精神也随之一振。
她起身，身上的衣服穿戴的整齐，回想之前貌似系的不是太规范，想来方亦儒帮她整理了，全然没有想到是脱掉好好睡了一觉，又重新穿上的。
对还有些保守拘谨的莫言来说，这是个很大的刺激，万万不能让她知道，所性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心心念念自己的“心魔”。
“我在凝婴的时候落下的后遗症，精神失常恍惚，还心绪不宁，患得患失，最显著的一点是，控制不住负面的情绪。”莫颜皱着眉，一点一点剖析自己的“症状”。
方亦儒轻笑出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没有那么严重，你看你现在的思路不是很清楚，只是当时凝婴你实在是有些急躁了，现在发现问题还不算晚。将它解决掉，便能高枕无忧了。我还羡慕你呢，以后都不用担心有心魔作乱。”
这话说的有些不确切，不是消除心魔以后便不会再犯，只是这个机率相对多些，就像注射了疫苗，有了一定的抗体，呃，这个形容比较贴切。
莫颜也知道方亦儒在安慰她，不过想一下也觉得有道理，她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与其他人相比，她的这些症状实在不算什么，只是最初期的表现，发现的及时，治疗对症，以后在这方面也会多多留心，便不会再有问题。
说起来，只要她的境界再稳固一些，连这些表象都不会有，一个字，她太“急”了。
修炼不是一日而就，是靠长时间的积累整理和深思感悟才有所精进。
她的天分足够，手中的资源也比其他人好，只是这心态，还是不够沉稳，若是她不是那么在意得失，着急凝婴，有选择；了融合冰火元婴，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冰火同体的选择她不后悔。
只是，以后行事，不能再这么急躁冒进。
“你这段时间最好什么都不要做，炼丹的事情也不要着急，先稳一稳心神，再做打算。”方亦儒温和建议到。
莫颜点点头，她现在还是比较“正常”的，能听进去话。
方亦儒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的发丝很恶意的弄乱。
莫颜嗔怪这白了他一眼。
随后的几天，两个人就真的什么都不做。
无事就侍弄侍弄灵田，或者逗逗两只灵蝶和兔兔。
莫颜在察觉自己状态不佳的时候，便将所有灵兽都送到了手镯空间中，白芷和绿乔还没有转醒，墨墨也维持着沉睡的状态，兔兔极其不愿意的从手镯空间中出来，莫颜眼尖的发现它又“肥”了一圈，显然是这段时间，在里面的伙食不错。
火舞和冰霞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冰霞还是带着淡淡的寒气，火舞还是一“发功”就虚弱。
两个人经常手挽着手去坊市逛逛，神色亲昵，恩爱非常，很是让人艳羡。
因为两人的外出，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已经结束闭关，洞府便热闹起来，不时有人前来拜会，坐在一起闲聊几句战事，再议论一下八卦，日子好打发的很。
第445章请留步
今日，他们回到了顾家村，受到村里人热情的款待。
顾家村的人一直不知晓莫颜不是顾清婉的事，婉儿娘在莫颜上次闭关的时候便离开人世，他们也曾传信到天机门，是三位师姐帮忙料理了后事，她事后来拜祭过一次，便再没音讯。
朴实的顾家村人，感激她给村里带来的变化，更担心她责怪他们没有照顾好婉儿娘，这种担心在莫颜回来拜祭一次后，再没有音讯后越来越严重，直到现在，看到婉儿带着丈夫“夫妻双双把家还，”才将心放到肚子里，欢欣雀跃起来。
“她家”的院子被归置的很好，与婉儿娘在世的时候一样，顾长寿不时就让妻子，儿媳妇过来照应着，莫颜和方亦儒进屋便看到崭新的被褥和擦得铮亮的家具，地面也一尘不染，就像常住人一样。
莫颜走到单独开辟出一个房间的小佛堂。
当日她为了给婉儿娘树立一个活下去的目标，哄她吃斋念佛，为女儿祈福，好再次投胎成人，
不想她还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忧思成疾，离开人世。
名义上，“顾清婉”还活着，所以。真正的婉儿，连个牌位都没有，更别说进宗祠了。
到底是她亏欠了她们，莫颜长叹一声，点了三根香，插在香炉碗里，看着香烟婷婷袅袅的散去，直到再无火星，这才退出去。
方亦儒对这个农家小院倒是很感兴趣，掀开地窖看看，又摆弄一阵子有些古旧的农具。
“咱们走吧。”莫颜走出来淡淡的说道。
再呆下去，她又要发作了，明明她没有对不起顾清婉，那小丫头是自杀，可想竟然会感觉到愧疚和淡淡的忧伤。
呃，这毛病还是赶紧治治吧。
在适当的时候，她会让顾清婉的牌位摆进祠堂，而现在，虽然天际门内对她的神石都已经知晓，可这些顾家村人，还是将她当成亲人般依赖着。
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顾家村有一个修真者，就会生活的越来越好，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借个名头而已，而对这些质朴的村人，确实最好的报答。
而她欠顾清婉的名，就当先还利息了吧。
方亦儒点点头，现在山上没有灵兽了，不然在这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去打猎也很好。
正道这边肃清灵兽，可苦了这些普通人，平时他们多少会猎杀一些灵兽来补贴家用，现在这条财路确实被彻底断绝了。
不过还好，各个门派都提高了农作物的收购价，也算是变相的补偿吧。
顾家村倒是影响不大，他们本就是开垦田亩种上灵米，之后全都卖给天机门，天机门的收购价提高，他们赚的比以前还多了些。
“雪颜仙师，方仙师，这就要走吗？”挺着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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