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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大院。勒家。
晚饭时刻,因为今天刚到,白蔡蔡没什么准备,除了那个石耳炒鸡蛋外,其它的菜都是在门口的饭店里叫的,留了白学文一家吃饭,摆了一桌,还算是丰盛。
几人正吃着饭,门铃响了,白蔡蔡去开门,就看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五十来岁,鬓角微白的汉子,黑红的脸膛,穿着乡镇汉子常穿的那种夹克衫,那形象,十足是一个乡镇农民,形象虽象农民,但那气势却不是,尤其是那一身运势,很有土煞气,平常应该也是上位者。而他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青汉子,三十岁左右,那脸膛,除了皮肤较白一点,跟前面这人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用看运势,白蔡蔡都能猜到他们应该是父子。
“白老师,勒县长在吧,我是道岗镇的秦雄。”来人自报家门,正是匆匆从文化稽查队过来的秦雄,秦文武父子。
“是秦书记啊,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在吃饭,坐下一起喝一杯。”勒强在屋里听到声音,就出来,看着秦雄,客气的招呼道。
“县长,打扰,实在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在文化稽查队做事,被人灌了猫尿,就稀里糊涂的办错了事,我把他带来,交给你处置,二来呢,还得请勒县长出面帮我家这小子眼符总解释一下,实在是无心之过,事后,我让我家小子摆酒道歉。”秦雄很干脆的道。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他做为镇书记,自然不会跟群众那样称符庭先为符仙师,而是跟据之前的投资,称符庭先为符总。
勒强眯着眼睛,他倒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个内情。他本以为是文化局直接干预的,现在看来,对方的政冶手段,要隐密的多。
“这事,我一来就听说了,正准备找人问问情况呢,既然你说是误会,而符总那么做显然也是因为受了委屈,那这样,我就跟你去一趟,好好跟符总解释,想来他是能够凉解的。”勒强说着,也顾不得吃饭,就跟着秦雄和秦文武一起离开了,白学文也跟着一起去了。
勒县长出手,自然马到功成。
没过一会儿,勒强和白学文就带着符庭先和丘妖人一起回来了。秦雄父子仍然相陪着。
那符庭先一进门,先恭贺白蔡蔡和勒强新婚之喜,随后就开始敲诈:“蔡蔡,我可是给足你男人面子,压惊费,不多,两块玉符。”
“那你自己准备玉料。”白蔡蔡回道,开玩笑,她现在穷死了,道岗的环境改造,那将是一个极耗玉符的工程,而术士又是一个用钱堆出来的职业,白蔡蔡这些年赚的钱,或弄的玉,都变成玉符,然后玉符养玉符的,最后都用光了,而勒强那边,因为刘家的撤资,再加上燕赵地产青罗弯小区的开发,那钱也是十分的紧张,现在,白蔡蔡和勒强两人每月的生活费全靠勒强的工资,还有就是白蔡蔡实习的三百块生活费。加一起不到两千块钱。
好在两人都不是物质主义享受者,这点钱在东梁这样的城市,每月生活绰绰有余
“不对吧,你居然这么穷,干脆,别待这东梁了,到海口那边去,帮人看风水,包你日进斗金。”符庭先怪叫。
“蔡蔡,别理他。”丘妖人踩了符庭先一脚,疼的他一阵怪叫,那样子,看的白蔡蔡一阵乐呵,这两个真是欢喜冤家。
刚想说不在意,没想那边丘妖人接着道:“要不,我办几场赌局,给你弄点钱,你用玉符还就行。”
白蔡蔡大汗,全都掂记着她的玉符,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
随后勒强就招呼大家吃顿便饭,喝口小酒。
秦文武借着勒县长的酒跟符庭先道歉。
秦家两人带着诚意,本身又是直爽的人,而符庭先也是爱闹之人,一说开,这事儿就揭过了。
接下来便吃吃喝喝的。
“老秦,道岗山区封山后,群众有什么反映啊?”几人坐一喝酒,自不免要谈到工作。白蔡蔡则拉着自家大嫂还有丘妖人,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在一边逗着小烨。
“对于封山,大多数的群众还是支持的,毕竟这几年,大家伙儿也吃够了这环境污染的苦头,只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封了山,地里的活儿又不赚钱,群众那日子过的就不如意了,我前几天还跟莫镇长商量着是不是鼓捣个什么乡镇企业出来,本来,咱们道岗的豆腐是一绝,可近年来,随着环境污染,水质破坏,那豆腐做出来都事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颜色也没有以前晶莹,现在道岗豆腐已经卖不出去了……”秦雄叹气道,秦文武这会儿自然是眼观鼻子鼻观心的坐在一边。
“我觉得石耳不错啊,这东西在外面很好卖的,我在京城里看到,这种野生的石耳要好几百块钱一斤。”这时,白蔡蔡插嘴道。
“也不行,因为咱们这里的环境污染,咱们道岗的石耳价钱被压的很低,采那个根本花不来。”秦雄一脸不甘的道,一切都是环境惹的祸。
“既然这样,那先不差急,我们大家集思广义,总有出路的。”勒强道。
“县长这话对,我还记得你上回在政府工作会议上说过,经济要发展,还得靠人才,现在,我老秦倚老卖老的,要跟你要一个人。”这时,秦雄突然的道。
“要谁?只要有利道岗发展,你看中谁,我都想办法把你给挖来。”勒强保证道。
“县长,男人一口吐沫一个钉,不能反悔,我就要白老师,县长你可不能心疼不放人啊,五峰山区的白书记搞经济发展和建设很有一套的,到时,我还想通过白老师去跟白书记取取经,另外,白老师搞景观设计有一套,京城的青溪园就出自她的手,还得过建筑大奖,如今的道岗山区等于一切推倒重来,我们就需要白老师这样的人才,还有,五峰山桔园的环境冶理似乎也跟白老师有关,县长,这样的人才你说我道岗镇要不要争?”秦雄看着勒强道。
勒强脸黑了下来,上当了,这老秦,居然冷不丁的将了他一军。
第三百五十章无妄之灾
勒老虎这厮新婚之后,食髓知味,那是恨不得天天跟自家小媳妇儿窝在一起,只是他现在是县长,顶上还有一个书记时不时的打压他,手头上的事情又实在是多,每天相处的时间,也就晚上回家这点时间了,现在秦雄这镇书记,居然打起自家小媳妇儿的主意,虽然道岗镇镇政府离县里也不远,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可别看这半个小时的车程啊,那会给小夫妻俩造成很大的不便的。
只是勒老虎之前的话说的太满了,被秦雄那镇书记那头狐狸给阴坑里了。已经由不得他反悔来着。
其实勒老虎还是想反悔来着,反正蔡蔡还是学生,还是实习阶段,只是白蔡蔡却偏偏愿意去道岗,白蔡蔡如今身上还顶着一个天劫,本来她打算等天劫过了再跟勒强结婚的,可因为勒老爷子的事情,两人提早结婚了,夫妻同命,如今这天劫不但关系着她自己更关系着勒强的生命,这让她更慎重了,为了他们能够携手走的更长,白蔡蔡必须拼了。她可不想真落个五弊三缺出来。
于是勒强郁闷着一张脸,还嚷嚷着要撤了秦雄这个书记的职,当然,这也只是说说发泄一下,这厮还指望着秦雄在道岗帮他执行着封山的政策呢。
其实白蔡蔡事后也分析过秦雄的心思,这家伙可是粗中有细的人,虽然外面的风评都是说秦雄是个蛮夫,没有文化,只会拍桌子,但你想想,他这样的性子跟老佛爷顶着干,居然能在道岗镇当二十年的镇长,没有一定的本事,他能成吗,怕早上老佛爷的人给踢开了,而他这次问勒强要人,明的是将了勒强一军,但实则却是向勒强表明了立场,这才是他所要表达的,所以勒强尽管恨的咬牙,却也只是没好气的笑骂他一句,不会真去怪他。
大家都是明白人,内里的情况都能看清。
不过,白蔡蔡要去道岗,也不急于一时,现在才新婚期,可以多休息几天。
接下来几天,白蔡蔡和勒强又抽了个空回五峰山,白老爷子那里说好还要给他们两个办流水席的,农村里,倒不用担心象京城那样人家送重礼。
五峰村送礼的习俗是有规定的,十到二十块钱,不会再多,大家都一样,然后出工出力,最后把肚了吃的滚圆就行了。
那天,白家盛况空前啊,白大伯本来就是搞酒店的,请了酒店里的厨师,原五峰村的打谷场上,一溜子的八仙桌,一眼望不到头,整个村都到齐了,还引来其他的村民和游客。
这种流水席对游客们来说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一个个随大牛的包了二十块的红包人,倒是比村里的人大方,村里的基本都是十块,然后就围着八仙罩,幺五喝六的吃着,完了,一个个大叫着不虚此行。
而也正因为这一次的提示,五峰村的旅游又多了一个新项目,嫁女办流水席,游客们可以进行角色拌演,又为五峰村的旅游添砖加瓦了。
不过,这一天,白蔡蔡也收到几件特别的礼物,是摆渡人范接引,易学大师麦教授,鬼门十三姚阿婆,泰山脚下枯道人,王屋山上愚公送来的礼物,原来在京城,婚事办的急,他们都不知道,后来由京城的师婆传了出去,这些人才知道,便趁着这次白家办酒的机会送了贺礼。
都是难得的古董,有些还是风水大器,这是属于师一辈的贺礼,自然不用太避讳,白蔡蔡一一收了,然后陪着几个老人在五峰山游玩了一趟,才送他们离开。
而整个流水席间,勒强感触最深,他勒家虽然也有不少亲戚,但那样的家庭,除了直系的,其他旁系,亲情都比较淡漠,又或者带着极强的功利心,其实就算直系的,比如说刘家,那是勒强的外公家,按说也是很亲的,但勒强对刘家从来没有太多的话,除了方晓北,基本没什么往来,而方晓北这家伙还不承认自己是刘家人呢。
所以,勒强十分感叹白家亲情的浓烈,那隔了几辈还跟亲兄弟似的,不过,那种情况,勒强也头大,七大姑八大姨的常常以他为话题,弄的他尴尬万分,纯是给这些个大妈们找乐趣。最后一个劲的给白蔡蔡丢眼色。
白蔡蔡才把他从人堆里捞了出来,小俩口躲一边亲亲密密了去。
一个过场后,勒强也认遍白家的亲戚,两人才回到东梁,而白蔡蔡也打算去道岗镇报道了。
晚上。
又是一场酣畅的盘肠大战,完事了后,白蔡蔡的头靠在勒虎王的胸前。勒虎王这厮似乎还没有满足,这里捏捏,那里啃啃的。白蔡蔡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这人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不,不是狼,是老虎。
“蔡蔡,我不接受分居两地的。这样,我跟教委的人说说,就在县一中实习,再要不,我跟文化局打个招呼,你不是学考古的嘛,正好进博物管实习,这才是学以致用,我看那秦书记就是瞎胡闹,你听他的干啥?”勒强皱着眉。
他知道白蔡蔡到道岗是为了东梁,更甚者是为了他这个时间,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蔡蔡去,别看一个镇政府,里面烦心的事情多着呢,劳心劳力的,而他更知道这丫头要强的个性,到了镇里肯定不会打他的招牌,所以他心疼啊。
“这能怪我吗,怪你自己。堂堂县长,说话不算话,你好意思去见人?”白蔡蔡没好气的道,又踢开他跨过来的腿。
“那我想媳妇儿了怎么办?”勒强这会儿馋着脸,那手又不规矩了。
“怎么办,凉拌。”白蔡蔡不上当。道岗到县里才多点路啊,以这人想媳妇儿的狠劲,哪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那这样,我辛苦点,每天开车多跑跑,不过,你今晚得补偿我。”勒强说着,翻个身又压在白蔡蔡身上。一个大力的挺身,又进去了。
嘴上是商量的口气,可行动上霸道无比,跟本就容不得别人不同意。
那速度,白蔡蔡想阻止都来不急,最后只能咬着牙由着他挺动……鼻音里跟着哼哼。
一夜无话,第二天,勒强早早起来,准备开着他那辆吉普车送白蔡蔡去道岗,结果早饭还没吃好,县里又出事了,是关于县开发区征地补偿的事情,这是上一届政府遗留下来的问题。
“你管你去吧,我一会儿坐中巴去道岗。”白蔡蔡安慰勒强道。
勒强深吸一口气,拉着白蔡蔡在怀里,用力的抱了抱:“对不起。”做为一个县长,留给家人的时间实在不多。
“没事,我这么个大人了,你自己注意点就好了,今天风大,开发区那边空旷,多穿件衣服。”白蔡蔡跟老妈子似的叮嘱。
勒强这厮咧着嘴笑,心情大好。反过来叮嘱白蔡蔡几句,才大步离开了。
吃过早饭,白蔡蔡收拾好一切,这才去了汽车站,到道岗的车很少有大中巴的,都是那种昌河的小面包,一般能坐七到八个人,不过,人多时候的,硬能挤得下十几个。
今天人不多,白蔡蔡上车的时候只有四个,白蔡蔡就坐在司机边上的位置,这个位置不用跟别人挤,昌河车是跟据时间排班次的,不可能等你装满再开,于是,到了点,昌河车的师傅主开车了,没坐满的可以在路上带。
“白老师,回学校啊。”这昌河司机是梁友家的邻居,正好认得白蔡蔡。
“不回学校,去镇政府,我从学校借用到镇委了。”白蔡蔡笑着回道。
“借用啊,那感情好,想办法就留在镇委镇政府里,以后转公务员,那可是铁饭碗。”那昌河司机很热心的道。
而随着司机的话,一车人开始接过话题从公务员,最后就谈到了道岗的环境,这已经是所有道岗人共同关注的话题了。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镇政府,停在镇委镇政府外边的一个操场上。
白蔡蔡下了车,便直接去镇委镇政府报道。党政办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接待了她,姓梁,梁月容,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就分在党政办。据说是党政办主任亲自安排的。
“走,我再带你去看看你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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