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
事实上,张知秋最希望做的东西,是那大威力地炸药包——即便是如今没有炸药,那种火铳所用地黑火药也能勉强凑活,无非就是把火药包做的大一点罢了。
遗憾的是,张知秋的这个创意甚至都没有发挥的余地:辎重营中此次所运送地军资几乎无所不包,但偏偏竟然是没有他所需地黑火药!
对于这一点,在此刻张知秋自然是无法多问的,在后来他便也知道,象火药这种东西,大同镇所属地杂造局自己也可以大规模的生产,并且有着足量地库存,不需要从其他地方劳民伤财地调运。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同镇本是九边之一地重镇所在的缘故,它所属地杂造局,比之山西军镇和山西布政使司所属地杂造局,都要更加地强大的多。
按照张知秋地建议,满营地官兵与役夫进行了大致地混编,基本是按年龄段来划分,然后再按身体条件来筛选,将所有的人都分为三个梯队。
之所以要如此安排,张知秋也做出了解释:看起来这样分散了兵力,会降低战斗力,但是这些士卒的存在,可以有效地鼓舞役夫们地士气,这样整体平衡下来的话,辎重营的战力应该还是在整体上提升的。
最为重要的是,如此地安排,可以最大幅度地降低役夫们地恐慌心理,哪怕是最终仍要崩溃,也可以将时间拖的更久一些。
对于张知秋的这种建议,辎重营的军官们还是有些心怀疑虑的,但张知秋用一句话将所有地反对意见全部地封死了。
“你们认为,如果没有这些役夫们地参与,只凭这些士卒们在大规模骑兵地面前可以支撑多久?”
在张知秋冷笑着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并不知道这些马匪的来历以及数量,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此做出一些基本地判断。
以过去地经验来看,无论是蒙古人还是蛮族人,他们在入寇大明的时候,无不都是以骑兵来突袭的。
张建西双眼紧眯,虽然也发出了一声冷笑,但嘴唇翕动之余,终究也还是没有出言辩驳:这些马匪们虽然来历成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却也的的确确是价真货实地骑兵。
事实上,如果不是确认自己所将要面对的是马匪,那么无论来的是蒙古人还是蛮族人,只凭这一千人地数量,便足以使辎重营整个儿地不战而溃了!
即便如此,一千地骑兵也根本不是忻州营地这几百官兵所能抗衡的,如果没有这些役夫们来做炮灰,他们此刻所能做的唯一地一件事情,便是立刻有多远便逃多远!
根据张知秋的建议,第一梯队的人,包括营中所有的军官在内,集中了营内最为健壮地士卒和役夫在内,于弓箭手射完三轮弓箭后便需立即就位,当马匪行进到一百米处时便开始投枪!
当然,阖营人中,包括张知秋在内,估计是没有人能够逆天地将一杆普通的长枪扔出一百米远的——哪怕就是修正过重心的长枪也不行。
不过,当长枪扔出之后,马匪也很快就越过一百米线了,当长枪到了强弩之末地开始乏力地时候,马匪们却是正在以每小时上百公里地速度迎了上来……
事实上,在张知秋地规划中,能够造成杀伤力的,原也没有太多指望这些临时地投枪手们,主要还是要靠马匪们来“自寻死路”。
在马队地集团冲锋之下,任何单人独马地转向和驻足都是痴心妄想,哪怕前边眼瞅着是个大坑,也只能是睁着眼地跳进去——你就是不想跳,后边的人马也会把你顶下去的……
在张知秋地规划中,第二组的人是以军中士卒和青壮役夫组成的,他们才是绝对地主力军,人数也最多。
这些人便不需要看白线了,届时也根本就看不到了——群马奔腾之下地黄土地,即便此刻场地湿润、浮尘较少,人慌马乱之下也绝不靠谱。
张知秋对他们地安排是,只要第一轮的人投完两根长枪,第二组地人便马上开始投第一根,所有的长枪都是以四十五度倾角抛出,有多大力气就使多大的力气。
第三组就是营中剩余地所有老弱,他们每人也能分到一根长枪,但却不是要自己来用的——这时如果马匪的残余在哪里所剩人多的话,这些人就要把自己的长枪送到哪个方向地一、二组人手里,再由他们来投这最后的一轮。
以张知秋地估计,三组人,每人能够都投出这两根长枪之后,这些马匪如果还没有死绝,也已经应该是奔到壕沟地前方了。
到了这时,已经缓过些劲来的弓箭手们,应该可以继续射出一到两箭来收尾了。
当然,如果这些马匪到了此时竟然还没有死尽死光的话,那他们就必须要停下来填壕沟了——这些壕沟地宽度,却是足以使这些奔马中地绝大多数都无法一跃而过的。
事实上,即便是有较为强悍地马匹侥幸地跳过了壕沟,那被刻意地修理的成为“陡崖”地、用壕沟土所堆砌地泥土墙,也会让那些马匹迎面地碰一鼻子泥而直接掉到壕沟里的。
如果有足够地模板的话,张知秋其实是准备直接地建一条“真正”地长墙的:两面模板往地上一竖,然后直接往中间填土就成,只要堆起个两米,就是“神马”来了也不怕。
不过,事起仓促、情况紧急,张知秋直接将辎重营中众多地双轮大车作为“地基”放到了壕沟地内侧,然后以此为基础直接码土砌墙,效果虽然差些,但基本上也算是差强人意。
最重要的,它们可以满足张知秋所要求地“速度”。
既然刺客都已经派来了,那么这些军队的来袭也就应当是不远了——营中虚实已然为人所皆知,他们肯定也是不会再继续地在那个山沟里傻等下去了!
当然,如果更有逆天的马匹竟然可以越过这条泥墙的话……
好吧,迎接它的,将是泥墙下紧连着地第二条不那么宽、但却同样有够深地壕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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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洛阳铲
2012…2…10:00:38字数:3089
等张知秋嘴不停歇地将所有这一切都安排完之后,重聚帐中地所有人看张知秋地眼神都已经是骇然色变了,即便是之前大大咧咧、桀骜不驯地张建西,此刻也是一本正经地肃立一旁,目视正前方!
大家也都曾久经战阵,但张知秋地这一套安排,他们以前还真是闻所未闻。
但是,大家却也全都不是傻子,面对这样地安排,每个人地心中都是泛起一股子地冷气:如果是自己带兵来攻打这个营寨的话,只怕今日就是不全部地折损在这里,猝不及防之下,伤筋动骨却是难免的了!
张知秋在逐一地将帐内的人安排的七零八落之后,却仍是有些意犹未尽地摸着鼻子凝眉苦思:似乎还有些什么极为关键地东西,自己好像是给遗漏了呢……
看见张知秋终于停歇下来,张继宗满脸笑容、两眼放光地大喊:“快给先生上茶,上最好地铁观音茶,用我的那套元青花瓷茶具!”
要说张知秋一直嘴不歇气地唠叨了这许多,也确实是有些口干舌燥;但张继宗这一喊,他却是终于脑中灵光一闪,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张知秋笑着一拍桌案:“元青花,就是它了!”
眼见张知秋口喊“元青花”又笑的如此欢畅,帐内众人不禁有些发呆犯懵,不明所以。
此刻距元亡也才二百多年,元青花虽然少见,但却绝不罕见,尤其是在山西这等本身地处边关、又商贸极其发达之地,每年从草原上也还能回流回许多昔年被蒙古人带走的青花瓷,却也并非如何贵重之物。
“哈哈,先生竟然也是有此喜好……”一旁地张继宗一愣之后却是大喜:“为兄这套青花非同一般,乃是出自鞑子地宫廷大内,绝对是精品中地精品啊!”
张继宗虽然身为军中虞候,但薪俸普通,兼且也并无什么其他来钱之处,也就能够时不时地玩玩这元青花,偶尔遇到一件喜爱地精品瓷器,虽非入不敷出,但也经常是捉襟见肘的。
“张兄弟喜欢这劳什子地青花瓷,回头老哥哥送你一些就是!”
没等张知秋答话,一旁已是有人插话进来,声音粗豪,语气大方,却正是帐下左首第一人,张建西。
事实上,敢于在张继宗说话之际插嘴的,整个辎重营也不满一掌之数,其他人既没有那个资历,也没有那个胆量。
到不是说张继宗会对他们如何,而是一心树立、并维护张继宗在军中威信地张建东肯定会来找他们地麻烦,况且那还真不是一般地麻烦。
所谓地“千金买骨”、“杀鸡儆猴”——但凡你能想到的类似理由,此际都可以大大方方地套在这里,由此你也就可以理解,为何那些张建东地亲戚们不愿招惹麻烦地原因了!
站在右首第一人地张朝晋眼神一凝,嘴巴一动就要开口,他身边地老丈人赵普却是脚底一软地歪斜在他的胳膊上,让张朝晋好一阵子地手忙脚乱。
“这把椅子,还是赵大人您来坐吧,身体要紧,况且您搞成如今这样,那也是为了大帅的缘故!”
张知秋一边肉麻地拍着不在场地张建东的马屁,一边手疾眼快地亲自将帐中唯一地那把椅子搬到了赵普地屁股下面。
拍领导马屁地诀窍,就是要不分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的,只要确保这些话能够传给领导,那就要坚定而坚决地大拍而特拍!
由于张知秋正在发号施令,是以他是站在帅案之后的,不过,他也没那个兴趣坐在那张张建东地椅子上去遭众人嫉恨,站一会儿也不会立刻就会小腿静脉曲张不是……
之所以没去张继宗或其他人地大帐,是因为军中只有张建东地这个中军大帐,才有足够地空间能够放得下这所有的人,大家好歹彼此也都是亲戚,虽然官职各有大小,但落下哪个也不好不是。
赵普正待推辞,张建西却已是一步跨出,伸掌一按,将毫无抵抗力地赵普一把推进了椅中:“你这老儿,让你坐就坐,好不婆婆妈妈!”
赵普满脸涨红,心中大怒,将这个扮傻充愣地张建西恨的要死:这厮不但公然是在借此折辱自己,更是籍此举来讨好、并拉近与这个神秘莫测地张知秋地关系,端的是一举两得的好心思啊……
一旁地张朝晋脸色也是张的通红,双拳紧握、嘴唇蠕动,方要开口之际,却已听得自家老丈人在一旁爽朗大笑!
“如此,赵普就谢过先生高义了!日后但有驱策,赵普莫不敢辞!”赵普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看也不看张建西,却是目不转睛地对着张知秋,声若洪钟地抱拳行礼!
话音一出,满帐俱寂:赵普这话说的太重,这几乎就是在公然地“卖身投靠”啊!
不过,此刻帐中众人固然是被惊呆吓傻,但是在日后他们回想起今时此事来地时候,却是无不在赞叹赵普地老奸巨猾!
张知秋是一个什么人?
张知秋此刻也才不过是一个“假虞候”,说白了讲,乃是实实在在地一介白丁,赵普就是再说出什么比唱的还好听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根本是屁用没有的。
军中不同地方,更加地注重于出身与资历,以张知秋如今的身份和资历,如果真的是在日后跻身于这忻州营的话,想要出头还不知要到牛年马月,那他和赵普谁投靠谁还真不好说呢。
当然,如果张知秋日后果然有那一飞冲天之日,足以成为让赵普卖身投靠之人,那赵普今日之举,必然是会让张知秋对他另眼相看的!
在某种方面来说,这就是一个人所谓地“机遇”了——果然却是给那么些“时刻有准备的人”所准备的。
这是闲话,说过不提。
“赵大人言重了!”
张知秋嬉笑着一摆手,却是毫不在意地转首对着同样是已然满脸涨红地张继宗说道:“先生无须这般紧张,我可不是看对了你的这套元青花,只是由此而想起来一件可灭来犯之敌地物事!”
张知秋由这元青花瓷所想到的,却是后世风靡于世的、大名鼎鼎的“洛阳铲”。
“洛阳铲”据传为中国河南洛阳附近农村的盗墓者李鸭子于二十世纪初发明的。
一九二三年前后,马坡村村民李鸭子来到他家附近一个叫孟津的地方赶集,转了一会儿,他便蹲在路边休息。
李鸭子素日里以盗墓为生,故而他日常所思所想地也是有关盗墓的问题,这时,李鸭子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包子铺,卖包子的人正准备在地上打一个小洞,而此人在地上打洞的工具却是引起了李鸭子的兴趣。
李鸭子注意到,这个东西每往地下戳一下,再提起时就能带起很多泥土,盗墓经验丰富的李鸭子马上意识到,这东西要比平时使用的铁锨更容易探到古墓。
李鸭子受到启发,不动声色地比照着那个工具做了个纸样,之后找到一个相熟的铁匠照纸样做了实物,史上最具实用价值地盗墓工具“洛阳铲”,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诞生了。
洛阳铲不但将打洞所需要的工作量降到最低,而且它对周围环境的破坏也被降到了最低,在将洛阳铲打洞所带出的泥土带走之后,地上除一个通常仅为碗口大地小洞外,别无异常。
常见的洛阳铲铲夹宽仅二寸,主体部件为U字半圆形铁铲,铲头上部单独加装长柄。
洛阳铲虽然看似半圆,其实形状是不圆也不扁,最关键的是成型时弧度的打造,长二十至四十厘米,直径五至二十厘米,装上富有韧性的木杆后,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入地下十几米。
洛阳铲的制作工序有二十多道,最关键的便是成型时所打造的弧度,需要细心敲打,稍有不慎,打出的铲子就带不上土。
不仅如此,洛阳铲在制作工艺上更为复杂,通常制造一把小铲需要经过制坯、煅烧、热处理、成型、磨刃等近二十道工序,故而只能手工打制。
张知秋对于自己为何会对这“洛阳铲”如此熟悉而有些汗然,不过他随即便将之归结到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失忆”中去,不再理会了。
事实上,张知秋之所以敢于这么“大胆”地掺乎辎重营地这些事情,也与他这两天偷偷摸摸地跑回现代地一趟有关。
自打第一晚便开始“露宿”之后,张知秋晚上便非正式地得到了这么个“露宿”地权利,而其他想效仿之人,包括老孙头和吴二楞在内,却是会被那些执勤地士卒们给赶回大帐,这也是张知秋今日